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不过再怎么样,大不了“君欣”给她兜底投了这个项目,徐芰这点把握还是有,至少不会让徐荷的心愿落空。
“既然是这样,还劳烦王导对小荷多上上心,让她多跟着您学点东西。”徐芰顿了顿接上话。
“客气了,小荷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大福星,也要多亏有浔申,现在咱《流年似舞》可谓是不可限量哈哈哈。”
徐荷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笑。
“客气了王导,还要多谢您给我们年轻人一个机会。”江浔申背靠着座椅自然接上,面上丝毫没有不悦,让人难以琢磨。
这小子,这会子话多了起来,刚刚怎么不见他接话,就是故意想掉徐芰的面子。
彭季杨脸都绿了,牙也快咬碎了,便宜都让“君欣”那边占了,自己出人还要出力怎么说都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被人碰瓷还没地说理,要不是这祖宗拦着他早就气不过杠上了。
一想到出门之前江浔申就和他说好了,这个事情少插手,一切听他的,这才一直忍着没发作。
一顿饭下来有人吃得爽快,有人吃得憋屈。
散席时,王宏昶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一整个人醉醺醺,彭季杨一直吃闷酒,也喝了不少,大家都多多少少沾了些酒水,唯独江浔申要保护嗓子滴酒未进。
徐荷走几步路出来几乎清醒了,眼睛一亮:“这样吧,王导、彭总,你们的车应该在地下车库,我找代驾送你们回去,我和姐姐两个女孩子喝多了酒多危险,让江浔申送我们!”
徐荷倒是说得天花乱坠天经地义。
王宏昶快吐得晕天黑地还不忘回答:“好好好,呜哇......就......就麻烦浔申送一下你们,我们也放心点,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
“喂,怎么把我们家浔申当专职司......”
彭季杨本来就不想江浔申和她们再有牵扯,徐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本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耿常捂住了嘴。
徐荷话说出口时便眨巴着眼睛,看向耿常,小伙子机灵立马反应:“是啊是啊,彭哥,让人大老爷们送送姑娘家怎么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不麻烦了,小荷,我们也找代驾吧。”徐芰见眼前乱成一窝,强忍着吐意说着。
她今晚上不知怎么的,喝了几口酒竟涌起了醉意。
江浔申瞧着这场面有点意思,冷哼一声问:“徐总是信不过我,怕我不怀好意?”
此话一出徐芰酒劲就涌上来了,大剌剌着嗓子说:
“你小时候穿开裆裤我都见过,弟!弟!”她拖着语气故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噗哈哈哈哈哈”徐荷和耿常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江浔申被反将一军憋了一口气说不出什么好歹。
“还愣着干嘛,走啊。”徐芰把车钥匙抛给江浔申,男人伸手条件反射伸手接住。
徐芰拉紧衣服转身脚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微风吹乱了她微卷的发丝,看起来肆意又张扬,如果不看她走得歪歪扭扭的话,背影看起来倒也潇洒……
“姐姐,你等等我们。”徐荷拉着江浔申跑了上去扶住了徐芰。
————
车上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如涓涓细流,平静又响亮,掩饰了夹杂在空气中的微妙气氛,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黑色镜框专注前方的路况,那酒后劲大,徐芰坐在副驾驶头静心凝神,谁也没有开口。
徐荷坐在后排撑着前方靠背左看看又看看,苍天呐!真是上辈子欠他俩的才会和他们坐一辆车。
她终于忍不住提醒江浔申:“前面拐弯,把我放在“河畔家园”小区门口就行,我姐姐喝了酒明天会头疼,你记得让她喝点醒酒汤。”
江浔申不置可否,随即打了转向灯,找了位置停车方便徐荷下车。
“苗苗早点休息。”徐芰强撑着醉意哝言哝语嘱咐着。
“知道了姐姐,我这里进去五分钟就上楼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说完不忘一脸贼样的看向江浔申,“我姐可交给你了。”
徐荷知道江浔申就是看着混球一些,实际上该有的分寸还是有,谅他也不敢做徐芰些什么。
这才敢把人放心交给他。
徐荷下车后望着跑没影的车尾才转身得意娇哼:“还得是本小姐亲自出马,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俩破冰。”
江浔申轻车熟路地驾车到了“泉宫”住宅区,门口保安见是徐芰的车立马恭恭敬敬放行,江浔申找到徐芰家那栋别墅,随后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
“下车。”
车上的人没什么反应,见她两颧潮红,整个人意识不清,应该是醉迷糊了。
他呼了一口气,弯下腰半个身体探进车里解徐芰的安全带,修长葱白的指尖轻轻一按便将人从安全带上释放下来。
徐芰被这轻微的动静惊醒。
江浔申准备收回身体,一侧头两人对视,她重重的呼吸扫在他的脸上,如覆盖坚冰的小岛盛开着芬香的梅花,洁白刺眼的同时还让人闻香迷醉。
徐芰的双眼眼睛湿漉漉,睫毛根根分明,脸上的红晕大片大片,坨红的脸颊增添了些许娇憨,虚着眼睛微张着嘴喊着。
“宁弈……”
一个陌生又贯穿整个少年时期的名字。
“你十八岁那天想说的秘密是什么?”
得,喝断片了......
江浔申的思绪也随着她的话语渐渐飘散。
那时一个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唯我独尊的小霸王站在雪地里,身着黑色休闲外套,斜边挎着一个灰白色的包,整个人意气风发。
接着他垂下头说:“阿禾姐,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你一定要来哦,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结果这个秘密带走了四年,杳无音讯......
江浔申望着眼前挠着头发的女孩:“你以前可是能把一桌人喝趴下,王宏昶真是个王八蛋,安排这么烈的酒。”
车上的人哪晓得他说了什么,继续保持着一言不发,回味过来这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江浔申忍不住嘲笑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喝个酒人家自己都没说什么还替别人矫情起来了。
夜深露重,外面多呆一刻都可能会着凉,他只能轻轻地将徐芰的头靠在自己的臂弯,另一只手臂捞起徐芰抱了起来往里走。
徐芰鼻头皱了皱,像是很不舒服,江浔申抱着她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开口安抚:“忍忍,马上就到了。”
到了门前,他用膝盖抵在门上将人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空出的手捏住徐芰的拇指通过了指纹验证。
“哇......咳咳咳!难受。”一进门徐芰到了熟悉的地带就忍不住立马吐了出来。
“你......哎别吐我身上.......”话音刚落却已经来不及了。
江浔申一脸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抽出纸巾给人擦了擦嘴。
“坐好,我去倒杯水。”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人倒了杯温水,徐芰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嘴角碰到杯子就如同沙漠的旅人望见绿洲,举着江浔申的手腕大喝了两口,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江浔申做完这些叉腰望着她,沙发上的是倒是舒坦了,自己累的满头大汗还喘着气,再看看衬衣上全是徐芰吐的残留物,她自己身上是一点也没有,还真会找地儿。
无奈下又把人扶到床上侧躺着,小心翼翼地脱掉徐芰的高跟鞋,搭上被子人就进了卫生间。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他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身上的衬衣,发现面积有些大,索性完全脱下来放进盥洗池。
洁白的衣料划过紧实的后背肌肉,三角肌随着他的一张一弛明显扬起好看的弧度;江浔申肤色偏白,却不是完全雪白,而是带有光泽度的古铜色,腹部薄薄的肌肉微微隆起,宽肩窄腰,再搭配上他这张禁欲无害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沉沦。
他拿起一条帕子,用热水浸润后带到房间给徐芰擦了擦脸,只见她睡得很安详,睫毛微翘起,手里还握着被角。
江浔申擦着擦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怎么直男看见毛巾上蹭掉的粉底液也知道她化妆了。
眼线被她回来的路上揉得晕开了,唇上的口红也被吃掉了一些,再加上刚刚她吐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弄干净睡觉应该挺难受。”江浔申看着她的脸,显露出棘手又难办的表情,忽然转念一想,对了,刚在洗漱台上看到的玩意里应该能找到洗脸的吧。
说完便又钻进卫生间盯着那些个东西捯饬犯了难,先不说这些都是进口货,就是这么多瓶瓶罐罐哪个是他要找的也不知道。
“粉底液......润肤水......精华......眼霜......”
他一脸认真地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绿色盒子。
“应该是这个吧。”
江浔申拿起卸妆膏,接了点水走进房间,半蹲在床前。
嘶......是不是得沾水了在脸上搓开,江浔申心想。
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难,不管了先用着试试,于是他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点膏体沾了些水在手心揉开,手心里的东西开始融化,见马上要掉了又手忙脚乱地糊在徐芰的脸上,在她的面中揉开,带着一丝小心谨慎,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徐芰大概是感觉不舒服,偶尔躲开。
指尖上的触感柔软而细腻,像黑夜雪山顶的一根火柴,温暖而又光彩照人。
江浔申用毛巾给她擦干净,卸完妆后徐芰的五官和带妆没太大区别,相反,她的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五官明艳大气,与清醒时相比少了几分凌厉,更加惹人怜爱。
江浔申别过脸,没有过多停留,打开收纳整齐的衣柜找了一件版型宽大的白色衬衣套在身上。
衣服堪堪遮蔽身体。
他整理好进了厨房,在柜台上拿起一个苹果削了皮,打开灶火接水烧开,再把苹果切片熬了十几分钟,最后加了一点蜂蜜做成一碗醒酒汤端给徐芰。
江浔申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徐芰喂了几勺,本来刚开始还挺配合,后来就极不情愿的摇头,江浔申毫不留情地把人扳正说:“不喝明天得头疼。”
喂完后把徐芰的嘴唇擦干净又放下睡了。
忙完这些的江浔申抬手看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本来前一天晚上都没怎么睡,此刻整个人也已经困得有些麻木了。
但就徐芰这情况没个人也不放心,倒也没多想,索性随便拿了条毛毯走到沙发上靠着睡着了......
只待一场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