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梦牡丹亭》山海散人

47、番外5：演唱会（一）

　　番外5：演唱会
　　距离姚音华的首场个人演唱会，还剩一周。
　　洪川越来越忙。
　　华成岚在体育馆附近的酒店，开了两个套房，方便洪川和果冉休息。从酒店到体育馆，步行5分钟。
　　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等金梁到了酒店，洪川打来电话，说让他先吃，他要晚点回来。
　　金梁背着书包离开酒店，到体育馆附近的一条街上，买了几种小吃，又到一家门面十分“老北京”的饭店外带了一袋子。他提着大袋小袋，去了体育馆。
　　金梁进来的时候遇到了雷子，他拉住雷子，“和我们一起吃点。”
　　雷子动动鼻子，走不动道，“我看看你都买了啥。”然后，拿了一块糖火烧，“我和他们出去吃，你们吃吧。”摆摆手，雷子咬着糖火烧走了。
　　金梁找了一间化妆间，他把带来的餐先放下，清理了茶几和沙发，再把餐一一摆好。关了门，出去找洪川。
　　洪川在会场里，手里拎着对讲机，和演唱会的导演站在一起，两人正在说话。
　　金梁来之前没打电话。
　　洪川在和导演说音响问题，从另一侧说到这一侧，还没说完，看到了金梁。帆布鞋、牛仔裤、落肩半袖T恤，背个双肩包，像个学生。等到了秋冬季节，便把T恤换成卫衣或者帽衫，外面搭外套。
　　他对金梁招手，金梁到他身边来。
　　洪川继续和导演说话，说完了，导演走了。
　　金梁到洪川身边，小声说：“我带了饭来，但没带他们的。”说着，他的目光扫过场馆里那些工作人员。
　　洪川拉着他的手，也小声说：“不给他们吃。”
　　两人笑着，牵着手，去了化妆间。
　　洪川一开门，就看到了茶几上摆得整齐的餐点。他走近了看，金梁居然带来了炸酱面。面、酱、各种配菜一一独立放着，被他摆得很漂亮。还有糖火烧、水煎包、凉拌酸辣海蜇。最外侧立着两易拉罐啤酒，带着水珠。
　　洪川心里乐开花，和金梁一起坐下来。
　　金梁开啤酒，洪川拌炸酱面。拌好了，他放在金梁面前，“你先吃，吃完我吃。”
　　金梁便先吃面。
　　洪川尝了口凉拌海蜇，酸辣爽口，十分开胃，再喝一口冰啤酒，舒服到心里。
　　“这么多东西，你自己拎过来的？”
　　“不沉。啤酒放书包。”
　　洪川吃了一个水煎包，丝瓜鲜肉馅的，丝瓜多。这个季节吃起来爽口不腻。
　　金梁没吃多少面，推过来给洪川。
　　洪川看他嘴边粘着酱，拿纸巾给他擦了。
　　金梁的眼里，永远有笑意，尤其是看他的时候。
　　洪川吃了口面，“老北京的味儿。”
　　“那家店离这儿不远。你喜欢，明天我再买去。”
　　“明天我们到店里吃去。”炸酱面打包费事，每种配菜都要单独打包。
　　“行。他家的炒肝、爆肚也不错，我们都尝尝。”
　　金梁咬着糖火烧，又吃了一口凉拌海蜇。
　　洪川笑他，“你那对味儿吗？”
　　“对呀。”
　　金梁那样子，吃得津津有味。
　　一份炸酱面，洪川吃得干净，吃得满足。
　　吃完饭，金梁靠他身上，回着微信里的消息。见金梁收了手机，洪川把他抱到怀里，坐他腿上。
　　洪川掐着他的腰，咬他的脖子。
　　金梁抱着他，低声说：“流氓，这是在外面。”
　　洪川不吱声，从锁骨吻到喉结，又转到他的耳朵，“让我充会儿电。”
　　“洪总您这充电方式，真别致。”
　　“还行吧，借你的光。”
　　金梁贫不过他，笑了一声。
　　洪川摸进金梁T恤里面，肌肤相贴，洪川越摸两人抱得越紧。
　　金梁后来干脆正面坐他怀里，他的喉结被洪川吮得发红。他抱着洪川，闭着眼，“洪老师，您要在这里实操吗？”
　　洪川勒着金梁的腰，似要勒到自己身体里，他闷在金梁胸前，缓着劲儿，“回去实操。”
　　金梁笑起来。
　　洪川缓过劲儿，带着金梁，一本正经的到会场里绕了一大圈。把方方面面看了一遍，叮嘱了雷子几句，牵着金梁往酒店溜达。
　　姚音华在过去三年出了两张专辑，25首歌。
　　去年年底，华成岚提出要做姚音华的演唱会。
　　洪川从今年年初便开始准备，4月份开始落实各项准备工作。五一没能出去玩，金梁一直陪着他忙。
　　有时他和人谈事，金梁不愿意进去，留在车里等他，等到睡着。
　　他让金梁在家里或者工作室等着，金梁不答应，非要跟着。他说：“不在一起，那就不是谈恋爱。”
　　每次和姚音华见面，金梁都要拿这种事气他。
　　这是姚音华和华成岚不能做得事。
　　金梁说：“凡事有得有失，你们做了公众人物，因此获得这个社会更多的资源，就是要付出一定代价。我是小市民，所以我自由。”
　　反正，没人说得过他。
　　5月初，北京的夜晚不冷不热。
　　两人牵着手，溜达消食。
　　路过一家小超市，门口摆了瓷瓶的老北京酸奶。
　　金梁买了一瓶，给洪川喝两口，剩下的他喝完。
　　洪川看金梁，双肩书包，喝着酸奶，配着一身的书卷气，放在大学生堆里看不出来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两人在一起三年半，金梁一直是这个样子。
　　在金梁的刻意拖延下，从去年9月开始讲课了，给大一的学生。除了正常授课，他还要配合研究所的前辈们做研究、做学术。研究所缺钱了他就去打劫华成岚。他还振振有词，“我这是劫富济贫。”
　　身处浮华的娱乐圈，洪川看过了那么多的珠光宝翠、一夜登天、一夜陨落，常感到世界的残酷和血腥。
　　而转身见到金梁，便立刻落地烟火人间。他鲜活而自由，热烈而洒脱。
　　是一个生命，最美好的样子。
　　两人溜达到了酒店，洪川好久没和金梁一起洗澡了。他刚把金梁剥光，他手机响了。一看，是承办演唱会的演艺公司的现场负责人。
　　洪川接了电话，金梁去了浴室。
　　等洪川挂了电话，金梁洗完了。
　　洪川拥着他，“陪我再洗一次。”
　　“不要。”金梁只在腰上裹了一块浴巾，“快去洗，不然等你出来，我睡着了。”
　　洪川亲他，在他腰上摸了两把，才去洗澡。
　　金梁的威胁很有作用，洪川很快洗完。他也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抬头，眼睛亮了亮，内心在瞬间燃起火。
　　金梁穿了一件粉粉嫩嫩的洛丽塔裙子，腰后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拖尾蝴蝶结，上面嵌着白色蕾丝，拖尾垂到蓬蓬的裙摆以下。没穿鞋，一双白色丝袜，拉到膝盖位置。露着一截腿。
　　金梁正背对着他，低头弄着什么。
　　洪川扔了手里的毛巾，把金梁紧紧搂住，吻他侧脸，“又来新花招了，嗯？”
　　金梁正在弄前面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比较小，里面有个别针，他怕扎到他们两。他侧过头，吻洪川，“我上周看了漫展。”他抬了抬脚，“没买到合适的鞋。”
　　“这样更美。”洪川又吻又咬，“今天想在哪里？”
　　金梁转过来，跳到洪川身上，他靠近洪川的耳朵，悄悄地说：“厨房。”
　　洪川笑了一声，抱着他，先去了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浴巾，转去了厨房。
　　厨房呈长条形，厨灶在靠墙一边，中间是人的走动空间，对面是一长条岛台，可以在这里切菜，也可以当餐桌用。
　　洪川在岛台这里铺了一条浴巾，把金梁放下。金梁双腿圈着他，捧着他的脸，吻住不松口。
　　金梁喜欢接吻，善于接吻。他说，吻是爱情的至高表现，是两个人的精神共鸣。
　　洪川被他降住，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洪川从脚……拨开层层叠叠的裙摆，终于到里面。里面还有玄机……想象着它的样子，心里的火要透出胸腔。
　　他开始探索了……
　　他继续，又继续。
　　片刻后，金梁放开了他的唇……
　　他把金梁抱下来，转个身，翻开层层叠叠的裙摆……无一不在引他疯狂。
　　洪川叹息般出一口气，似心中之火，终于有了燃烧之处。
　　金梁撒娇般……
　　洪川追到他的耳边…… “你每天变着法儿勾引我，是不是？”
　　金梁与他鼻尖碰着鼻尖，“喜不喜欢？”
　　洪川用着力，“喜欢。”
　　金梁叫过一声，又问：“爱不爱？”
　　“爱。”洪川深吻他，吮住他的舌，金梁打他，那也不放回去。
　　金梁开始呜咽，洪川才放开他的舌，顶着他的脑门，“我爱你。”
　　金梁还打他。
　　洪川再次用力，金梁不打了，转过去，一心一意……每次，必须听到金梁哭哭唧唧的……洪川才会收点力气。
　　让他歇一会儿……
　　划完了地盘，洪川抱起金梁，回了床上。
　　他从脚尖吻……一路向上，钻到那层层裙摆里面。
　　……
　　待这套衣服脱下，袜子扒下来，金梁已经筋疲力尽。他做贼般往床边挪，被洪川拖回来，箍在怀里，“往哪儿跑。”
　　“哼。”赖赖唧唧的声音，不是刚才那么厉害了。
　　洪川反而扫除了工作一天的疲惫，精神焕发，摸摸金梁的头，“睡觉，这回真睡觉了。谁反悔，谁是狗。”
　　金梁笑出声，掐着洪川的腰，“你早就是狗了。”
　　洪川吻他的额头，拿过手机翻出金梁的课程安排。每次金梁的课表定下来，洪川一周内会背下来。他不算记忆力特别好的人，但熟能生巧。最近实在太忙，他不确定了。看完，又把手机放回去，“明天下午三点半，我去接你，然后去吃炸酱面。”
　　金梁往他怀里贴了贴，手指摩挲着洪川的背，“好。”
　　第二天下午三点，洪川已经到了美华大学门口。
　　他靠在椅背上养神，手机响了。
　　金梁下了课，比他的学生跑得更快。他把教科书放回办公室，拎起双肩书包就往外跑。
　　洪川曾到教学楼下来接他，见他风一样跑出来，问他，不怕被学校领导看到吗。
　　他说，不怕。研究所缺钱的时候，他们都要指望我。
　　金梁有拿捏每个人的方式。
　　他奔到洪川的大G前，打开车门，上了车。
　　“不急。跑什么。”
　　“我喜欢。”金梁把书房放到后座。
　　洪川打左转灯，车子驶上大路，“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再去吃饭。”
　　“去哪儿？有工作？”
　　“不是工作。”
　　“有朋友来了？”
　　洪川看他一眼，笑了笑。
　　金梁贴上来，“给我得？惊喜？”一通自问自答之后，他在座位上哼起了歌。
　　行驶不到10分钟，洪川的车拐到一个小区门口。门禁系统识别了他的车牌，车子进入。
　　金梁看着这个绿化与住宅六四开的公寓区，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美滋滋的哼着歌，等着看洪川揭晓答案。
　　洪川把车停好，两人进了单元门。电梯刷卡，上行到15层。
　　一梯一户，两人进到房间。
　　金梁什么都不问，等着洪川给他介绍。
　　洪川牵着他的手，先到阳台处，金梁看到了美华大学的教学楼。“到你学校，步行比开车更方便。就算有早课，你也不用起太早。”
　　金梁在学校有宿舍。和洪川在一起以后，他便住在洪川的房子里，离川桥影音很近，但离美华大学很远。每次有早课，金梁都要早早起床。尤其是冬天，洪川看他实在不想起床。
　　洪川带他转去书房。
　　先走进一间，两个顶墙高的书架并排，书架空着，只有一两个装饰摆件。大书桌上除了电脑，还有打印机。桌下有一箱A4纸。
　　金梁被桌上那排排站的四个东西吸引了，他走过去，看到了由小到大三种型号的订书器。迷你的，常规的，重型的。迷你订书器前面，还有一个同号的起钉器。
　　这是谁的书房，一目了然。金梁亲洪川的唇，“洪老师辛苦了。”
　　洪川又亲回来，“去看看我的。”
　　两人转到隔壁间，这一间装了音响、各种乐器、播放器和电脑。“我这间装了隔音层，你在隔壁学习，也不影响你。”
　　金梁看到，这间书房的北面角落，有一个书桌，上面立了台灯。他到这个桌边，“这是什么？”
　　洪川不用这种书桌，他那边有电脑桌。
　　“如果你不嫌吵，要和我一起工作，就坐这里。”洪川过来，指着墙上的装置，“这里有网线，有插口，给你用。”
　　金梁常在川桥影音备课。不管音乐声大小，他都能工作。洪川发现，他喜欢和自己一起工作。
　　“你的书房，还有这个书桌，你再放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洪川拉着金梁转去卧室，卧室宽大，床对面有一张双人沙发，搭配了一张小巧异形茶几。
　　“卧室我只买了床和沙发，其它的东西，你选你喜欢的，我们慢慢添置。”
　　两人坐在沙发上，让金梁坐他腿上，“喜欢吗？”
　　金梁圈着他的脖子，“喜欢。这是金屋藏娇吗？”
　　“是。”洪川吻他的下巴。
　　“洪老师，你给多少人买过房子？”
　　“只有一个。”
　　金梁藏着满意，微抬着下巴……
　　……
　　金梁捶他后背，“轻点。你要整死我吗？”
　　“我舍不得。”金梁双手推着洪川的肩膀，似要逃跑……
　　有了金梁的声音，洪川觉得这个房子才算装修完整。
　　至此，这才是他们两的房子。
　　“为什么是粉色？”
　　金梁还在“逃跑”，“你喜欢。”
　　“嗯。”洪川箍着他，两人安静了几秒钟，“什么时候还穿女装？”
　　金梁不跑了，腻着洪川的脑门，“明天。”
　　“好。”洪川吻他。
　　金梁拿过他的粉色蕾丝，蒙在洪川脸上。洪川笑了一声。
　　……彼起彼伏。
　　都忘了约定好的，炸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