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的王后比他们甜一万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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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遗响被糖纸的沙沙声吵醒。
他眯起眼睛，看到一颗白色毛球正鬼鬼祟祟地往枕头下塞东西。
当他突然伸手抓住它时，毛球吓得炸成了蒲公英状。
“第几次了？说过不准在床上吃糖。”阎遗响拎着戚聆深的后颈。
戚聆深变回人形，嘴角还沾着糖粉。
“就吃了一颗……”
“三颗。”
“加上你藏在睡衣口袋里的两颗，一共五颗。”
阎遗响从枕头下摸出糖纸。
戚聆深眨巴着眼睛。
“画师先生怎么知道？”
“心跳，每次偷吃都会加速。”，阎遗响戳了戳他的胸口。
戚聆深恍然大悟，随即又想到什么。
“那昨晚我假装睡着偷亲你的时候……”
“也知道。”
戚聆深瞬间涨红了脸，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丢人……”
阎遗响把他挖出来，亲了亲那撮翘起的呆毛主人的额头，“刷牙去。”
早餐是草莓松饼配蜂蜜牛奶。
戚聆深坚持要喂阎遗响吃，结果弄得到处都是糖浆。
“张嘴~”
他举着叉子，眼睛亮晶晶的。
阎遗响无奈地咬住，随即皱眉。
“太甜了。”
“不可能！明明刚好……”戚聆深尝了一口。
他突然意识到上当。
“画师先生骗我！”
阎遗响趁机抢过叉子。
“自己吃自己的。”
戚聆深委屈巴巴地戳着涂了应该有一整罐果酱撒了许多糖果粒的松饼。
“明明以前都让我喂的……”
“以前你是个傻子。”
“现在也是！”
阎遗响被他的理直气壮逗笑了，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奶油。
“嗯，我的傻子。”
出门前，戚聆深非要给阎遗响编头发。
“信徒们说这样能保佑平安。”他认真地梳理着阎遗响的白发。
那是共生咒的副作用，在戚聆深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一夜变白。
“封建迷信。”
阎遗响嘴上嫌弃，却坐着没动。
戚聆深笨手笨脚地编了半天，最后成果像个歪歪扭扭的鸟窝。
阎遗响照了照镜子，竟然没拆掉。
“好看！”，戚聆深得意洋洋。
“丑死了。”
“那画师先生为什么在笑？”
阎遗响把围巾糊在他脸上。
“闭嘴，出门。”
锈城已经变了模样。
蓝铃草从城墙根一直蔓延到街道缝隙，净化着残留的辐射。
曾经的苍白之嗣们褪去了灰白肤色，在新建的糖果厂里忙碌。
看到两人走来，他们恭敬地行礼，却不再下跪。
“今天要去哪儿？”戚聆深晃着两人交握的手。
“诊所，你的蛀牙复查。”阎遗响瞪他。
戚聆深立刻哭丧着脸，“能不能……”
“不能。”
“那看完牙医可以去糖果店吗？”
“……只能买一小包。”
戚聆深欢呼一声，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阳光透过新生的树影，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第二天清晨锈城议会大厅吵得像菜市场。
“这不合规矩！统治者怎么能连续七天缺席会议？”人类代表拍着桌子。
七指神侍，现在应该叫七指秘书。
七指秘书淡定地整理文件。
“戚先生说他在度蜜月。”
“那至少把文件签了！”
“阎先生代签了。”
代表们集体噎住。
谁都知道界限画师的签名比戚聆深的更难搞，那个男人能用符咒把不合理条款烧成灰。
农业部长弱弱举手。
“那新开垦的田地……”
“种草莓，戚先生要求的。”七指秘书推了推眼镜。
“可粮食问题……”
“阎先生批准了条件是分一半给孤儿院。”秘书补充。
会议室一片哀嚎。
与此同时，城主官邸的露台上，戚聆深正把草莓喂到阎遗响嘴边。
“啊——”
“自己吃。”阎遗响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件。
戚聆深瘪瘪嘴，转而用嘴叼着草莓凑过去。
阎遗响无奈地咬住一半，结果被顺势吻住。
“甜吗？”戚聆深舔着嘴角。
“文件弄湿了。“
“反正他们不敢有意见~”
戚聆深变出几根触须，殷勤地按摩阎遗响的肩膀，“我的王后比他们甜一万倍。”
阎遗响把沾了果汁的文件拍在他脸上，“滚去开会。”
“再亲一下就去！”
几星期后阎遗响在书房发现了一沓奇怪的研究笔记。
《人类细胞衰老抑制实验记录》的标题下，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
最新一页写着：
“第147次失败，但画师先生的白发变回黑色了0.3%，明天下调剂量继续观察。”
“解释。”阎遗响把笔记拍在桌上。
正在偷吃方糖的戚聆深差点噎住。
“这、这是……”
“你偷偷给我下药？”
“不是药！只是些营养剂……”戚聆深急忙辩解。
“用辐光鹿的角磨成粉那种营养剂？”
戚聆深缩了缩脖子。
“延长寿命嘛。”
阎遗响翻开另一本笔记，上面画着两人并排的老去模拟图，但在80岁那栏被重重划掉，旁边批注“不可接受！”。
“傻子，人类本来就会老。”阎遗响揉着太阳穴。
戚聆深突然激动起来。
“我不要！画师先生变成老头子的话，我就……我就……”
“就怎样？”
戚聆深红着眼眶扑上来。
“就把自己也变成老头子！”
阎遗响捏住他的鼻子。
“然后一起拄拐杖去买糖？”
“……嗯。”
笔记被扔进壁炉时，戚聆深哭得像被抢了糖的孩子。
但当晚阎遗响发现，这混蛋偷偷在睡前牛奶里加了双倍剂量。
阎遗响无语但包容。
百年后的锈城依旧飘着糖果香气。
阎遗响站在钟楼顶端，俯瞰这座焕然新生的城市。
蓝铃草在街道间摇曳，孩子们追逐着彩色气球，远处糖果厂的烟囱冒出甜甜的蒸汽。
他的容貌与年轻时别无二致，只有眼底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画师先生——”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戚聆深像阵风一样扑到他背上，手里晃着一颗巨大的彩虹波板糖
“新出的口味！我排了三天队呢！”
阎遗响接过糖，在阳光下端详着晶莹的糖体。
“第几个了？”
“第两千四百九十八种。”
戚聆深得意地展示收藏册。
“信徒们说这是世界上最后一种没尝过的糖果品类了。”
“所以研究成功了？”
戚聆深眨眨眼。“什么研究？”
“别装傻，长生不老药。”阎遗响敲了敲他的额头。
“那个啊……”，戚聆深不好意思地挠头。
“其实根本不用研究。”
他拉起阎遗响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共生咒完成那天，我们就已经共享生命了。”
阎遗响挑眉。
“那你这些年偷偷摸摸的……”
“是改良配方嘛！画师先生的白发多好看，我才不要它变黑。”戚聆深理直气壮。
微风拂过，两人的银发交织在一起。
戚聆深趁机凑近，在阎遗响唇上偷了个糖味的吻。
“这次……”
他笑着眨眨眼。
“换我捡到你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的王后比他们甜一万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