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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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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谢折渊看了他一眼，“裴小局长这么好奇，可以申请来轮调局上班。”
谢折渊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吐出几个字：“接我的班。”
“抱歉。”裴烬说。
谢折渊愣了愣，偏头看了他一眼，看他没有想继续说的意思才问:“抱歉什么?”
“江随那个事，我不是针对你们，就是....”裴烬犹豫了一下说，“我当时有点情绪错乱，说了一些比较过激的话，我向你还有沈局长道歉。”
谢折渊有些意外，没想到裴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想道歉那不如告诉我江随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
“其实也没什么，”裴烬说，“不是针对你们。”
“不是针对我们，那是针对江随?”谢折渊挑了挑眉。
裴烬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多少。”
“裴局还真是个好局长。”谢折渊挑眉笑了笑。
“毕竟还没有任何证据，我不能随便怀疑任何人，何况....江随她跟我很久了。”裴烬说。
虽说谢折渊是对江随的身份起了些疑心，但到底她是裴烬手下的人，在拿不出任何证据前，他并不能毫无理由的对此宣判。
“我知道。”谢折渊笑了笑。
手机响了几声，谢折渊拿出看了一眼，是沈明霁。
“接吧。”裴烬说。
谢折渊没有走开，就在原地接起了电话。
“兰兰醒了。”沈明霁简单的说。
“嗯，还好吗？”谢折渊问。
沈明霁停了几秒，说:“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谢折渊看了裴烬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怎么了?”裴烬看他挂断电话后问了一句。
谢折渊面色有些凝重，“沈兰兰醒了，明霁叫我过去看看，你...要一起吗？万一对调查后面的有什么进展。”
裴烬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一起吧。”
监管局地段不如司命和轮调，这边气候接近地狱中心，空气更加燥热，甚至能听到地狱核心的火焰跳动的声音。
沈明霁已经在门口等着，见他们两人一来，立刻如蒙大赦般的匆匆走过来拉住谢折渊上楼。
谢折渊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不在楼上陪着沈兰兰，反倒下来接他们。
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沈兰兰面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
“谢局，裴局，你们来了，”沈兰兰温和的笑了笑，“是我叫明霁哥下去等你们的。”
“你怎么样了？”谢折渊走近坐到沙发上。
他平时和监管局往来更多，和沈明霁沈兰兰都更熟一点，裴烬刚上任不久，也总是独来独往，和地狱的人只能勉强混个脸熟。
“我没事，明霁哥刚给我吃了点药，现在好多了，”沈兰兰说，“我叫你们来主要觉得，这些事应该要告诉你们。”
裴烬立刻紧张起来，坐直身子看向她。
沈兰兰咳嗽了两声，沈明霁立刻端了杯温水到她手里，慢慢拍着她的背，“没事兰兰，慢慢说。”
监管局的办公室总弥漫着一股油墨和咖啡混杂的气味，江随像一阵风似的闯进来，连门都没敲。
她熟门熟路地绕过沈明霁的办公桌，一屁股挤到沈兰兰身边，手指勾住她袖口轻轻晃了晃:“兰兰，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
“我保证绝对不让你哥知道！我们偷偷去。”江随说。
“好吧，”沈兰兰看着她，有些无奈，“但不能太晚，让我哥知道该担心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江随喜笑颜开。
“那时候她和我说的是她想去和人间一个暗恋已久的人告白，”沈兰兰喝了温水接着说，“她很早之前就和我提过那个人，我也劝过她，不要爱上人类，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那天我以为她去过就会彻底死心，我想也好，如果能让她断了对那个人的念头，安安分分在地狱也挺好的。”沈兰兰说。
“可谁知道......”
便利店里，面前的大理石台面上摆了一排酒，江随有些醉醺醺的拉着她:“你说我去和他表明心迹好不好？”
沈兰兰从脸到脖颈红成一片，头脑有些昏沉，但还是努力维持清醒说:“小随，不要冲动，你们没有可能的。”
“你总是这样说些大道理，”江随嘟嘟囔囔的说，“可我爱他呀，身份不是阻碍！”
沈兰兰整个人越来越晕:“我知道你对爱情充满幻想，但也许他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呢?”
“呀！”江随忽然惊呼一声，“到他下班的时间了！快走快走，我们去那边万一能偶遇他。”
沈兰兰无法，被她拖着走向了咖啡馆。
一路上她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什么东西蚕食掉，越来越不清醒，眼前的景物飞速的扭曲成了一团。
“小随，我...我有些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别去了吧？”沈兰兰在咖啡馆门口拉住了匆匆要进去的江随。
“都走到这里了，你又怎么了？”江随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见到她面色不对劲，江随明显的有些慌张，四下环视了一圈，周围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慌乱的抓住沈兰兰的胳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沈兰兰此刻已经听不太清她的话，只能勉强保持着一丝力气，“我真的不太舒服，不然你自己去吧好吗？”
“完了...完了...”江随有些慌乱的退后两步，看沈兰兰要栽倒后又立刻上来扶住她，“沈明霁要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明霁怎么了？”沈兰兰恍惚中捕捉到了关键词。
“没事，”江随笑了笑，“我说带你回去找沈局。”
“嗯，麻烦你了。”沈兰兰笑了笑。
沈兰兰似乎有些撑不住，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江随下意识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力道不轻，试图用这种手段能让她清醒一点。
沈兰兰愣了愣，还真的清醒了一些，“小随，不好意思啊，要不然你还是进去等他吧，不过不要太冲动了，我...我自己回去。”
沈兰兰身为地狱唯一的人类，她并没有魂魄所有的异能，想回去只能一步步走回去，她肉体凡胎也不能轻易进地狱大门，只能在门口等着如果有人进，她就跟着一起进，太过危险，是以沈明霁平时鲜少让她出去，就算要去人间也总会亲自陪同。
江随似乎沉思了片刻，又抓起她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兰兰，你回去可以不要告诉沈局是为了陪我表白才出来的吗？我...我怕会尴尬。”
沈兰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不会的，再说我哥他不会随便八卦的，放心好了。”
“嗯！那我进去了。”江随指了指咖啡馆，“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沈兰兰冲她笑了笑。
“再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沈兰兰揉了揉眉心，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只觉得后脑一阵钝痛，再醒来就是在仓库里了。”
“抱歉，因为我的任性给你们填了麻烦。”沈兰兰欲站起来冲他们鞠躬。
谢折渊立刻拉住她，“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发生这些谁也不想。”
“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沈局打电话叫他来接你一下?”裴烬忽然发问。
沈兰兰没忍住又偏过头去咳了几声，再回头时面色更加苍白，“我偷偷溜出来的，哪敢麻烦我哥工作，我还是太高估我的身体素质了。”
沈明霁眼神中透着藏也藏不住的疼惜，但碍于他们两个在场，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不想告诉我，你就给谢折渊打电话好吗？他平时很闲的。”
谢折渊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反倒问沈兰兰:“你以前喝过酒吗？反应也会这么剧烈吗？”
沈兰兰摇了摇头，思考片刻又点了点头，“我在人间时候有些场合免不了喝一些，但是那时候虽然不会喝，但没什么太强烈的反应，睡一觉就好了，我只觉得是我太久没喝酒了，所以才会身体如此明显的抗拒酒精。”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沈兰兰勉强的笑了笑。
她到地狱之后一直没什么太聊得来的朋友，这里的魂魄大多冷淡，生活接触最多的不是沈明霁就是谢折渊。
江随是她在这里第一个碰到的挚友，沈兰兰自己应该比谁都要难过。
谢折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谢谢，你的话对我们很有帮助，”裴烬笑了笑，“不要太自责。”
“那....”谢折渊起身，“我们先走了，你好好陪陪兰兰吧。”
裴烬跟着他一块站起来，沈明霁冲他们点了点头说:“嗯，我不送了，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来找我，调查有进展了也通知我一声。”
谢折渊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前在他肩上捏了捏。
走下楼的时候，两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一直无言到了监管局门口，裴烬才忽然说了一句:“她的说辞和江随完全相反。”
谢折渊看了他一眼，“你心里上更相信哪一边?”
裴烬没回答，反倒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的答案显而易见。”谢折渊说。
“沈兰兰吗？”裴烬问。
谢折渊和沈氏兄妹关系不错，更信她的说辞也是应该的，裴烬心里想着，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说:“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折渊打断了，“我相信真相。”
可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像零碎的拼图，隔着层膜，看不清捏不住，想拼起来都找不到源头。
“我也是。”裴烬看着他笑了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