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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自伤 ...

  •   留下梁雀桐还有陶思越面面相觑,陶思越举手起誓,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得相信我,还有,我和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儿了,梁雀桐想起来陶思越和曹湘的过往了,她问:“你和曹湘一开始要订婚,是吗?”

      陶思越刚刚起誓过,正观察梁雀桐表情呢,梁雀桐冷不丁一问,他差点没反应过来,但是也没说谎:“一开始准备要订婚。”

      “为什么没成呢?”梁雀桐好奇地问,无论她自己承认不承认,她都是在意曹湘说的那些话的。

      陶思越斟酌着说:“我不想和她结婚,我想和你结婚。”

      梁雀桐接着问:“是因为和我结婚了之后就可以远离原来的那些责任吗?”

      陶思越走近梁雀桐,问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和她结婚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不是因为离不离开原来的那些责任,即便是我现在和你结婚了,可是我还是承担了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走上了我不想走上的道路。”

      他单膝跪在梁雀桐腿边,仰头望着梁雀桐,似是不解梁雀桐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对你隐瞒过我的家庭,对你隐瞒过我的为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欺骗过我对你的喜欢,这一点儿我对天起誓。”

      梁雀桐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陶思越的话,或许是陶思越的眼神太过于诚挚,也或许是她本身就愿意相信陶思越的话,也有可能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全信曹湘的话,总之她信了陶思越。

      梁雀桐让他坐好,说:“我信你。”
      信你喜欢我,信你爱我。

      接下来的一段儿时间梁雀桐对陶思越的态度有所缓和,连梁燕文都看出来了,她不再在见到或者是提到陶思越的时候就应激,能和陶思越聊上几句话,平心静气的相处。

      梁燕文问梁雀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复婚?”

      梁雀桐正帮着梁燕文择菜,陶思越还没回家,但是她还是做贼似的往门边瞅了瞅,又小声说:“不复婚。”

      梁燕文看透她的嘴硬,“反正我等着你这次结婚办席请我呢。”

      “哪有二婚办席的?”梁雀桐说。

      梁燕文抓到她话中的把柄,说道:“不是说不结婚?”

      梁雀桐丧气似的把手中的择好的菜放到盆子里,说:“再说吧。”

      梁燕文说:“你别再说啊,你们俩有什么误会都说开不就好了,我看你们两个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梁雀桐笑了笑没再搭腔,陶思越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只有她们三个,梁雀桐吃完饭之后就早早回了屋里,过了会儿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冷雨,梁雀桐想起来外面晾的还有衣服没收。

      她收衣服的时候看见陶思越的衣服,碰了一下他的裤子和衬衫,又收回来手,走了两步,倒退回来,冷着脸把他的衣服也给收了。

      陶思越的放假没锁门,梁雀桐很轻易的进去了,她熟门熟路的把衣服给陶思越放到了床上,刚要走,又看见他床边放着两片刀片,她没多想,可出了门又觉得不对劲。

      不像是刮胡子的刀片,这个刀片太窄太薄,根本刮不动,梁雀桐忽的想起来陶思越手上的伤疤,即使她在想她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往那边去想,最近这段时间天气冷,在屋里面即使是烧的炉子也还是穿的马甲毛衣,梁雀桐最近没见陶思越把袖子挽上去过,她不太清楚陶思越手腕上的疤痕到底有没有新增的。

      梁雀桐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止不住的,快要跳出嗓子眼,就连耳朵里都是心脏的回音,她有点儿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测。

      陶思越醒来了,陶思越手上有伤疤,醒过来之后不记得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伤疤是哪儿来的,可是他房间里面又有刀片,会不会陶思越手上还有新的疤痕?

      梁雀桐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待到了快十点钟陶思越才回来,他身上有点儿酒气,眼尾都染上了红色,像是被酒熏染了,他看见梁雀桐还没睡,问道:“明天不还要上班吗,怎么还不睡啊?”

      梁雀桐示意他过来,陶思越虽然看起来像是醉了,可是走路的步子很稳健,一步一步向梁雀桐走过来,她有点儿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没跟陶思越废话,就把陶思越的袖子掀了起来,他手腕上还有一只表,正好遮挡住他的疤,梁雀桐伸手就要解,陶思越暗暗使力,要往回收自己的手,梁雀桐抬头看他一眼,他又老实了,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只是解开表,梁雀桐好像被卸了全部的力气,她有点儿不敢面对,可是她还是面对了。

      陶思越手上,是新的伤疤,还没有结痂。

      梁雀桐不知怎么的,就平静了下来,甚至有点儿想笑,她把裹在帕子里面的刀片拿出来给陶思越看,刀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映射着梁雀桐的眼睛,“你是不是用它们割伤的手腕?”

      陶思越有一瞬间的慌神,想要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却被梁雀桐打断:“耍我好玩儿吗陶思越?一刀一刀的割在自己的手腕上,骗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雀桐。”陶思越的眼神变暗,梁雀桐知道了一切,在他没有准备好说明一切之前,在他们两个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梁雀桐知道了一切,他把一切好像都给搞砸了。

      “你没有失忆,却告诉我你失忆了,两年前你没有失忆,两年后醒过来的你还是没有失忆,一直以来,你都在说谎,你总是这么骗我,好像我就是活该被你骗,我就应该被你骗。”梁雀桐没有歇斯底里,可是她的手在抖动。

      她向陶思越控诉,控诉陶思越的隐瞒,原本她是那个欺骗者,可是陶思越也在欺骗,她表白了一切,陶思越还在欺骗。

      “不是这样的。”陶思越说,他彻底慌乱,他总是让梁雀桐哭泣,梁雀桐这辈子的眼泪好像都在他面前流尽了。

      他明明想的是要让梁雀桐幸福。

      “那是什么样?”梁雀桐把刀片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看着陶思越,要陶思越一定给她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隐瞒一切,为什么要把她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她要陶思越说明白,好似陶思越不说明白,两个人就不会再有未来。

      陶思越看明白了梁雀桐的质问和委屈、决绝,他掏出手帕,给梁雀桐揩去脸上掉落的泪水,那泪水掉落的速度是那么的迅速,他来不及擦拭,就又从眼眶中落下。

      他强硬的把梁雀桐从沙发上拉起来,又强硬的把梁雀桐抱在怀里,好似这样就能安抚她的委屈,等到梁雀桐的泪流的差不多了,他又把梁雀桐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吻她的发,像哄一个孩子,梁雀桐挣扎着不要他的怀抱,可是他是那么的巍然不动。

      “我要从哪儿说。”陶思越轻叹口气。

      梁雀桐猛地抬起头,愤愤地看他,像是在问,你还好意思问我?

      陶思越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又很快把翘起来的弧度给压下去。

      他开始讲,讲两年前陶自陶在边境失踪那次,那是陶广行和陶自陶的自导自演,他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为了除掉郭孝礼,这是不得不做出的谋划。

      梁雀桐问:“那我的失踪呢,也是你们除掉郭孝礼的谋划吗?”

      她问出来之后又不敢要回答,害怕听见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陶思越摇摇头,又用手抚着她的碎发,摸了摸她的耳垂,道:“你的失踪是一场意外,郭煜太傻,要联合曹湘绑架我,他以为曹家要和郭家绑定,可是曹家早就和陶家是一体了。”
      梁雀桐知道他说的是霍山和陶自陶。

      “可是那段时间我要么跟着霍山要么跟着爸,他没法儿动手,于是把目标转向了你。你还记得李裕恒吗?”陶思越说。

      梁雀桐点点头,她记得。

      “李裕恒是我爸计划中的一部分,他那时候要李裕恒假意和郭孝礼联手,可是郭孝礼没那么容易上钩,郭煜上钩了,他咬到的钩儿就是我,他恨我有那么多,恨我轻易就能得到那么多,恨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恨我假清高,他想杀掉我,杀掉我我爸就会溃乱。”

      “但是他想不到,我也是我爸计划中的一部分,我是我爸要主动送上门的鱼饵,只不是出了意外,鱼饵换成了你,相比较我的安危,我爸更在乎有没有人阻挡他的变革,虽然他的计划中我是百分百不会死的,”陶思越仍然心有余悸,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梁雀桐的安危,“我那个时候说是要去边境找姐,实际上是要去做手术,为了不让你担心,没有告诉你。”

      梁雀桐拧着眉心,问:“你的脑子?”

      陶思越被她逗笑,说:“你这样说总让我觉得我是傻子。”

      梁雀桐没敢告诉他她一度就是这么腹诽他的。

      “霍山陪我一起去的医院,到了医院我才知道你被绑了,我就赶了回去,在赶到小光小时候住的那所院子之前我都是不知情的,我以为李裕恒真的和郭煜勾结到了一起,可是那两枪冲着郭煜,没有一枪是冲着我的,而且我看到了曹湘,我才知道我被骗了。”

      “让郭煜去死只是我爸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让郭孝礼偿命,让很多过往中的既得利益者倒台,我爸身边的所有人会成为众矢之的,包括你。”

      他看着梁雀桐的眼睛,梁雀桐的眼睛中倒映着不确切的他,他分明是在害怕,“我不愿意你再受到伤害,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再次受伤。”

      “于是你装失忆。”梁雀桐明了地说。

      陶思越有些窘迫,但是还是点头称是,“你离开了我,就能安全不少。”

      两人之间开始了沉默,陶思越不敢松开梁雀桐,怕松开之后,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他不知道梁雀桐会给出他怎么样的惩罚,是离开还是不原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

      欺骗的事实他认,可是梁雀桐要遗弃他,他不愿意。

      但是梁雀桐只是问:“你怎么又要恢复记忆,你不应该装失忆装一辈子吗?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梁雀桐的言语有些尖利,像是要刺痛陶思越的心。

      “我那时候算是跟我爸半达成了交易,他尽快铲除掉他觉得该铲除的人,我配合他的步伐,做出我应有的牺牲,直到现在,我现在才有能力保护你。”陶思越答道。

      又是沉默,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在那之前,他不敢让梁雀桐表达原谅,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让梁雀桐表示原谅,可是他是那么复杂,他又极度想要梁雀桐的原谅,他不敢想,梁雀桐要是不原谅呢?

      梁雀桐问:“你中枪的时候,做手术的时候,用刀片伤害你自己的时候,你疼吗?”

      陶思越摇头又点头,他摇头是害怕梁雀桐的心疼,可是他又想要梁雀桐的心疼。

      梁雀桐说:“我也会疼,我一直做梦,梦见你怎么样都不认识我,梦见子弹打在你的胸膛,血就溅开了,我看不见你,我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我睡不好觉,我总是不自觉的落泪,直到我姐和春春跟我搬到了一起。”

      陶思越又抱紧她,道歉着他给梁雀桐带来的伤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雀桐。”

      梁雀桐终于崩溃,“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我根本不怕被你连累,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可是你总是骗我,骗我失忆,一次不够,又骗我一次。”

      陶思越无比虔诚地安抚她,痛恨自己带给她的一切委屈,“那是因为我怕你觉得我阴险,觉得我满是算计,觉得我诡诈不诚实,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爱,可是我总是用错误的方式。”

      “你为什么偏偏觉得离开我是对我好?有点像是带回家一只小猫或者小狗,以单方面的觉得它放归会更好为出发点,之后就抛弃了,你觉得你自己再努力一下会做到更好,你非要做到完美才肯把它带回家,可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不是这样的。”梁雀桐努力和他沟通,哪怕她和陶思越都已经哭泣。

      “我没有拿你当小猫小狗。”陶思越说,“我拿你当做一个独立的有尊严的有人格的人。”

      “我一开始的确是图你的房子,因为我没有房子,也想过要离开你,可是后来我发现咱们两个如果这么过一辈子的话,那是相当不错的,你说爱我,即使那时候我有些怀疑,后来我喜欢上你,或许那时候还不能称之为爱,我发现,哪怕你不爱我你也已经给我了所有人都没有给我的庇护。”

      “更何况,我发现你好像是真的爱我,我那时候是心甘情愿的要和你在一起,即使是被绑架,我也从来没觉得你连累我,没觉得你害了我。”

      陶思越抱住梁雀桐,无论如何都不要分开,梁雀桐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暖意,和发抖的身躯。

      他以为她说这么一大堆话是要告别,是要不原谅,是要离开,他祈求道:“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对你毫无保留绝对坦诚。”

      梁雀桐叹口气,轻抚他的背,要他的回答:“你还会骗我吗?你以前说过不会骗我的,可是你骗了我不止一次。”

      你要我偏偏最依赖你,于是你要我和赵红真、梁守军断绝关系,装作受我的蒙骗,实际上你全都知晓,你要我离不开你,于是你给我我需要的房子和爱,你要我不受伤害,于是你单方面的收走所有的爱,你以为我要的只有房子,你以为我不要你和你带给我的一切,哪怕是伤害。

      你后来又要我爱你,于是你又骗我,骗我你忘记了过去的两年,骗我那个亲口问“你是谁”陶庭柯你一点都不记得,你只记得你是陶思越。

      陶思越给出的爱,像是仙女教母,等到时间一到,魔法收回,爱也消散了,不给她一点儿挽留的机会。所以梁雀桐决绝的拒绝陶思越的复婚请求。

      可是如果陶思越一直保证这么爱她,那么她或许会坚定地也爱他。

      陶思越不断地说:“我保证不会骗你,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他不断地表示着自己的诚心,希望自己在梁雀桐这里能够有高一点儿的信誉值。

      梁雀桐终于大发慈悲的表示原谅。

      陶思越不可置信,他这么轻易就获得了原谅,可是梁雀桐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陶思越又不惊讶于她的原谅,她本身在乎的是被欺骗和不被爱,陶思越爱她,陶思越不欺骗她,她就能够表示原谅,她是一个将心比心的善良的人,这一点儿陶思越从不否认。

      他庆幸梁雀桐的善良,哪怕是梁雀桐的怜悯,他都感激,感激梁雀桐愿意宽恕他的口孽,隐瞒,不诚实。

      “我爱你,谢谢你。”这两句话在陶思越这里,在此刻,是同等的重量。

      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谢谢你爱我。

      陶思越的庆幸和感激还没有结束,梁雀桐问:“为什么要割伤你的手腕?”

      还记得李裕恒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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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完结,番外进行中 下本书准备开《比格犬驯服日记》 坚韧不拔高武力值女主X比格托举型男主,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看看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