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禁书目录SS0: 命运的交错》槐序时雨

8、交错 Meet_and_miss（2）

　　上条感觉有一阵温暖而湿润的气流抚过脸颊。
　　温柔的，花一般的馨息。
　　是梦吗……?
　　上条微微睁开眼，光线慢慢透进眼中。
　　“姐姐大人，醒醒。”少女的声音近在咫尺。
　　下一秒，她的唇就贴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上条瞬间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又跟美琴交换身体了。不过这一次却已经是午后了。
　　现在的他并不在常盘台中学的宿舍里，而是坐在某个看上去像是医院或者研究所的地方的长椅上。
　　“啊，你们还在这里啊。”眼前出现了一个女性研究员。褐色的长发，阴柔的五官，还有厚重的黑眼圈，一身白色的长衣。
　　好像是美琴曾经在日记里提过的一个人……
　　上条赶紧望向手中紧紧攥着的交换日记本：“7.19:近期捕获的嫌犯全部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大部分嫌犯作案时运用的能力大幅超出了学园都市书库（Bank）中记载的水平；有关于可以短期内提升能力的“幻想御手”的都市传说，相关情报初春和佐天正在进行调查。我和黑子先是调查了某个交易地点，后来又前往了昏迷嫌犯所在的医院，希望能够向脑科学专家木山老师咨询（就是前几天你碰到的那个脱衣女）。啊对了……今天晚上我不小心把整个第七学区搞停电了，如果我们换过来的话，帮我向大家道歉吧。”
　　“嗯，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一下。”白井有礼貌地站起身回应。
　　“话说回来，这里还真是热呢。到了夏天这里都不开空调的吗……”木山话音一落，上条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意思，因为昨天突然开始停电，现在还没有恢复供电。”旁边走过的护士说道。
　　上条想起自己家昨天也停电了，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放电妹搞的鬼。
　　“这样啊……也难怪，紧急备用电源要用于手术和重症病人的监护……”说话间，木山突然扯下自己的领带，直接把白大褂和白衬衣一起脱下……
　　上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这位研究员偏偏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脱衣女啊！！
　　“怎么可以在公众场合随便脱衣服啊？！”白井红了脸，急忙冲上去帮木山将外衣穿上，“况且这样会被男士看到的！”
　　上条在心里吐槽，我这个男子高中生就是透过你们看到的这个放电妹之眼看到这破廉耻的一切的！
　　不过他看完交换日记以后，也大概掌握了目前的情况。
　　“木山老师，我们有问题要向您咨询。”
　　“可以，不过这里太热了，我希望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木山穿好衣服。
　　三人移步到四人组常去的餐厅。结果还没说几句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初春和佐天也加入了谈话。
　　“这么说，我们要先把持有幻想御手的学生们保护起来。”白井略一沉吟，道。
　　上条总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佐天神色似乎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还要对它进行进一步调查，看一下它是否会对使用者产生副作用或者是导致违法行为的倾向。”白井的语气非常严肃。
　　“佐天同学，怎么了？”初春也察觉到佐天神色的变化。
　　“啊，没、没什么……”佐天不自然地笑着。
　　上条心里一沉。他觉得，佐天似乎在掩饰什么。
　　和木山老师告别以后，上条忽然发现，佐天不见了。
　　本想叫住白井和初春，但是她们似乎还要再回一趟支部，于是，上条选择了沉默，四下看看，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果然，佐天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吧……
　　很有可能是和“幻想御手”有关的情报。
　　暮色，已经逐渐朝他聚拢来。
　　终于，在一座废弃的大桥下，他发现了少女的身影。
　　微微低头依靠着墙壁，少女的神色，盛满了犹疑与不甘。
　　“佐天同学？”上条追上去。
　　“诶……?御坂学姐，怎么会……”
　　“发现你不见了，所以跑过来找你了。”上条应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
　　“但是……”
　　“因为，因为我跟事件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吧……”佐天强笑着，语气却有点落寞，“我也不是风纪委员……”
　　这时，上条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佐天口袋里掉了出来。
　　一个红色的护身符。
　　上条蹲下身捡了起来，递给佐天：“这是……护身符？”
　　“嗯，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是妈妈给我的哦。”少女把护身符掂在手里，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暮色里，“即使护身符没有任何科学的根据。”
　　“其实，小时候我说要来学园都市的时候，妈妈是反对的。但最后还是屈服于我的请求，送我上路了……”少女的双眼映着夕阳的余晖，“临走前，她把这个护身符给了我，希望我能过平平安安。她说，平安比一切都重要。”
　　“但是，来到学园都市以后，我却只是成为了一名无能力者。”
　　无能力者——这是上条本人最熟悉的称谓。
　　不管怎么努力，接受怎样的脑部开发，拼到几乎爆掉脑血管的程度，都无法折弯哪怕一根汤匙。
　　遇到三个以上的不良少年，他只能调头就跑。
　　“虽然妈妈说，没有什么比我的安全更重要了。但是，那一份期待，果然还是太过沉重了啊。”佐天苦笑着。自己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位站在能力者顶点的少女，她肯定不能理解自己这样的心情吧。
　　但是，上条能够理解。
　　“也许，你认为，我是第三位的超能力者，想必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上条缓缓开口，“但是，不是这样的啊。”
　　即使只是一名无能力者。
　　即使没有任何力量，只能寻求别人的帮助。
　　他却记住了这名少女的活泼可爱，记住了这名少女的细心体察，记住了这名少女的善解人意。
　　他相信，少女的内心，有着另一种力量。
　　“你的父母期望的不是你的能力有多高，而是期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能够长成一个健全的‘人’，能够实现自我的价值啊！”上条发自内心地对眼前的少女说着。
　　与其说是作为佐天所敬佩的御坂学姐安慰她，不如说是作为无能力者上条当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没有能力又怎么样？谁说没有能力就一定不好？”上条继续说着，“我觉得，哪怕没有厉害的能力，却能够以其它的方式关心身边的朋友，能够帮助身边的人们，这样的你，已经足够优秀了。”
　　这同时也是上条对自己的期望。
　　少女似乎被上条的话打动了。她说不出话，眼中却闪着泪光……
　　“……谢谢你，御坂学姐。”佐天握住上条的手。
　　原来自己在御坂学姐眼中……是这样的吗？
　　虽然没有能力，但是却有着善良而强大的心。
　　“喂？是白井同学吗？我已经拿到了传说中的幻想御手，不过是个音频文件……”最终，佐天拨打了白井的号码。
　　“那么，等我回宿舍以后我就直接发到初春同学那里去好了。”
　　“真是帮了大忙啊，谢谢你，佐天同学。”
　　“不过，只是一个音频而已，究竟是怎么对五感都产生作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