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禁书目录SS0: 命运的交错》槐序时雨

17、最弱 Hero（3）

　　月光非常黯淡。
　　在地狱般的暗红与漆黑之中，只有那个白色的少年傲然而立。他的身上，连细小的尘土都没有沾染。
　　甚至不需要移动自己的身体，就能让世界的军队全部溃败。
　　那是屹立于学园都市二百三十万人顶点的超能力者第一位，一方通行。
　　最强。
　　他眼前的那个少年，顶着一头平凡无奇的刺猬头，穿着一身已经破烂的学生制服，没有任何能与一方通行抗衡的强大能力。
　　记载于学园都市书库中的数据显示，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无能力者（Level 0）。
　　最弱。
　　可是，他却为了守护一位少女，为了保护一万名只要按下按钮就可以量产的少女，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方通行只需要操纵脚下铁轨和碎石地面的速度和位移【注：原文里河马似乎说的是操纵动能的方向，但作者写这篇文时是即将高考的理科生，按本人在学校学到的东西来看，矢量是有大小有方向的量，能量不是矢量，一方操纵的不是能量本身，大概是速度位移动量这些东西】，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击倒那个少年。
　　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自崩塌造成的尘埃飞扬中，支撑起残破不堪的身躯。
　　上条也数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几次被摔在地上了。
　　鲜血已经染红了破烂不堪的校服。
　　但是，他不能退却。
　　他不能看着一万个妹妹倒在阴冷的血泊里。
　　他更不能看着那个少女在这个怪物的手下，变成培养罐与培养箱里那些冰冷的器官。
　　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御坂妹妹倒在地上。
　　她不知道那个少年为什么要出手介入实验。
　　自己明明只是姐姐的劣化克隆体。人造的身体，借来的心，只要按下一个按钮就能量产，单价十八万日元，出生就是为了被杀死。
　　而那个少年——应该只是普通人吧？
　　为什么要牺牲他独一无二的生命来拯救注定要死亡的自己呢？
　　“为什么……御坂无法理解你的做法。”
　　“我站在这里——”少年说话了，“是为了拯救你的姐姐大人，更是为了拯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啊——”
　　独一无二。
　　御坂妹妹还是不能理解那名少年的话语，但是她的内心却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自己明明只是如此廉价的复制品，却有人说要拯救她。
　　好温暖。
　　和姐姐大人一样……
　　右手名为苦手，左手名为毒手。
　　只要碰触就可以随意控制一切矢量的这双手，同时也是为所有生物带来死亡的黑暗之手。因为只要碰触到皮肤，毛细管之内的血液流动、人体表面的生物电流等等，所有的“方向”都会逆转，光是这样就可以让人的心脏从体内爆裂而出。
　　一方通行将双手合在一起。
　　宛如被手铐铐在一起的两只手掌，朝着上条的脸孔迅速击出。
　　上条急忙想要往后退，但是抖动的双脚已经无法随心所欲移动。
　　连灵魂都可以捏碎的两只手，逼近上条的眼前。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条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豁出一切地挥动右拳。由于视线已被自己封闭，上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右拳会打到哪里。
　　钝重的触感袭来，一方通行的脸上挨了一拳。
　　最初感到吃惊的不是挨揍的一方通行，反而是出手的上条。因为上条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打中。何况上条心中认定，这种虚弱无力的拳就算打中，想必也不痛不痒。
　　但是，一方通行却飞了出去，倒在碎石上挣扎翻滚。
　　他确实是最强的超能力者没错。
　　但是，他的强是能力的强，不是他本人的强。
　　正是因为在以前的战斗中，他甚至不用动就能一击必杀，所以，他的体能其实远远比不上经常和不良少年打架的上条。
　　只要能力无法使用，只要不能在上条打到他之前抓住他的手腕，他就无法对抗上条。
　　直到最后，白色的少年被最后的一拳击倒在碎石地面。
　　这一次，他没能再站起来。
　　那个号称“最弱”的少年，也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