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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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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尹确实不想掺和将军府的家事，这次沈二姑娘虽受到了惊吓但没受伤，何况两家还有姻亲，所以他把两家人叫到一起私下解决。
他们怎么解决的，沈文悠不知道，只知道他爹带回来了两匣子金钗玉环。
沈明石看着躺在竹椅上垂着眼的沈文悠：“女儿放心，这事还不算完，我已经向御史台进言在朝会上参了裴寂之一本。”
陈氏心里也不痛快：“老夫人和大房来了好几趟，我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这门烂亲事哪还有维持的必要，就属我们二房倒血霉。”
乐蝶瞧瞧面色不愉的老爷夫人，又望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姑娘，最后视线落在那一堆赔偿的首饰上。
“其实，这事从另一方面看，也不算坏事，你看咱们还落了一堆金银呢。”
听到这话，沈文悠掀开眼皮，扫了乐蝶一眼。
“奴婢说错了吗？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改变不了，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乐蝶赶紧解释几句。
沈文悠长叹一声：“乐蝶说得对，这样算的话，我还赚了。”只是差点搭上小命。
沈明石异常的严肃：“我们沈家就是落魄到去讨饭，也不会用女儿的性命去换钱财。”
陈氏斜了一眼乐蝶：“那些身外物，旁人愿意用命换，我管不着，但我女儿不用如此。我们生下她，只希望她平安喜乐的过一生。”
乐蝶低下头，她好像说错话了。
“乐蝶，去把上次堂姐送来的顶级福茶沏一壶过来。”
沈文悠支走了不自在的乐蝶，又见爹娘还沉着脸，莞尔一笑：“其实乐蝶的想法是对的，你看他们都找着由头给我送东西，说明你们的女儿福大命大造化大。”
夫妻俩被沈文悠开解两句，脸色这才缓和些，不过还是叮嘱了一番，离将军府的人远些。
远些，沈文悠倒是想躲远些，可这书中世界不让她这条小咸鱼自在。
裴寂之被御史参本家宅不宁，被责令回府处理家事。
沈文悠发现，自己莫名促进了一些剧情的发生。
上次她腰伤，致使沈雀如与黄缨有了争夺之心。
这次首饰匣一事，又致使裴寂之回来面对感情纠葛。
她俨然成了主角团剧情发展的催化剂。
沈文悠暗叹一声，麻烦！她这条咸鱼想躺平怎么这么难，难道非得等主角团三人把这理不清剪不断的感情纠葛，彻底解决，才能还大家一个平和的世界。
这些日子，沈文悠虽不关注主角团的消息，但身边有乐蝶这个小话唠在，想不知道都难。
裴寂之回府后，直接把那堵高墙拆了，连下人也换了一拨。
不过两位女主的反应有些奇怪，对于男主的回归有些诡异的平静，就像风平浪静的湖面暗藏着危机。
叶子黄了，风也凉了，那潜藏在内的危机也爆发出了血雨。
这一日，沈文悠就见她娘匆匆进院。
“你大堂姐落胎了，现在生命垂危。”
听到她娘这话，沈文悠眉头轻蹙，原以为这次裴寂之重生，沈雀如能免受落胎之痛，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
“是一对双胎男婴，可惜了。”
陈氏今日去看望老夫人，见大房的下人神情不对，一问才知道，昨夜大姑娘出了事。
陈氏不喜沈雀如，不是不喜她这个人，是不喜她夫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自己的女儿受连累，可如今听到她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
“雀如原先多好的一个姑娘，就因为嫁错了人，子死母伤，听说御医去了好几位，人还昏迷着没醒。”
沈文悠明明记得，在后传里沈雀如的三次落胎在灵泉的滋养下有惊无险，没想到这次落胎已经危机到了性命。
“娘，我们去看看堂姐。”
母女两人乘着马车到了将军府，等见到躺在床上的沈雀如时，沈文悠心里咯噔了一下。
只见她头顶的主角光环灰暗淡薄，就像一团随时要溃散的薄雾，往日细嫩红润的脸变得寡白，微弱的气息时有时无，情况很是危险。
一旁的大伯母正端着药碗给沈雀如喂药，只是这药根本喂不进去，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大嫂，雀如还是没醒吗？”
担忧了一整夜的周氏，一见到家里人再也绷不住，颤着身子向前几步抓着陈氏的手，涕泪齐流。
“弟妹，我这心里苦啊，这将军府就是个魔窟，那三个小畜生害了我的女儿，害了我的外孙。”
“大嫂，有我们沈家人在，一定会给雀如讨回公道。”
陈氏听得心酸，谁家女儿不是当娘的心头肉，哪能让外人这般糟践，她就说嘛，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落胎。
沈文悠凑到床榻前，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她摸了一下沈雀如的手，冰凉一片。
见她娘和大伯母没注意这边，她直接抓着沈雀如的手放到她唇边，小声道：“灵泉，出！”
见没有动静，沈文悠再轻念了一遍，可她的手指并无有灵泉涌现。
怎么回事？女主的光环暗淡了，连灵泉都唤不出来了吗？
“乐蝶，把锦盒给我。”
沈文悠打开锦盒，把里面的人参片拿了出来，塞到沈雀如的舌底。
“没用的，昨夜含了一夜的参片，根本没用。”
大伯母抹了一把眼泪，对于女儿遭受到的意外，又气又怒。她真想带着婆子丫鬟把那三个小崽子教训一遍，可她更重视女儿的身子。
沈文悠没时间安慰大伯母，她观察着沈雀如头顶的光环，见那光环有丝丝亮光闪现，立马又重新给沈雀如换了参片。
能吸收参片里的灵泉，她就死不了。
一根老参很快就含了个遍，沈雀如头上灰暗的光环已经有了变白的趋势。
“人参这种大补的药，总归是管点用的。”
沈文悠再次摸了一下沈雀如的手，“嗯，手已经不那么冰了。”
周氏走过来执起女儿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虽称不上暖，但确实没刚才那般冰冷吓人了。
“王嬷嬷，快！快去府里把那些人参补品都拿过来！”
王嬷嬷刚走，陈氏也吩咐乐蝶跑一趟落云巷，再带些补品过来。
周氏出身高，对于二房一向瞧不上，可如今一出事才知道，什么才是一家人。
后来她爹和大伯也来了，两房人合到一处去找裴寂之算账去了。
沈文悠吩咐屋里侍候的婢女去重新煎药。
等屋里没人了，沈文悠这才把那顶级福茶从荷包里拿出来，用桌上的温水，沏了一杯。
这顶级福茶里的灵泉更是浓郁，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卖到天价。
她端起泡好的茶水喂给沈雀如喝，果然她头顶的光环慢慢聚拢有了浅浅的光。
等把仅剩福茶用完，沈雀如头顶的光环已经有了些许色彩，沈文悠看着沈雀如慢慢恢复的脸色，心情很是复杂。
她真得很想问问沈雀如，如果她有了自我意识，是否会后悔为了一段感情而遍体鳞伤？
福茶和补品上的生机，终于救醒了沈雀如。
可醒了的沈雀如，眼神枯寂无神。
沈家和裴寂之的谈判，沈文悠没到场，可看到几位长辈铁青的脸，她知道事情比较糟糕。
沈雀如被抬回了沈家，而大伯父也放出话，沈家要与将军府断亲。
沈文悠和爹娘跟着回到了沈家老宅，等暮色深沉时才回落云巷。
马车里，陈氏把沈文悠揽到怀里，颇有感触的说道：“女儿，娘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一世顺遂便好。”
“我沈明石一生不求名不求利，只求我的女儿安乐一生。”沈明石也满脸慈爱的看着女儿。
“那我要是离经叛道，你们也支持？”
沈文悠窝在娘温暖的怀里，脸上是肆意的笑容。
见她娘不意外的点头，沈文悠又看向她爹。
迎上她的目光，沈明石笑道：“我沈明石就够不走寻常路了，你是我的女儿就是离经叛道那也再正常不过。”
“那我……”
沈文悠停顿了几息，还是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爹娘，其实你的女儿很自私，没有多余的感情给旁人，所以我以后都不打算成婚生子。”
“女儿，这是被你堂姐的事，吓到了？”
陈氏没被她惊人的话语吓到，而是爱怜地抚抚她的头。
“不是，自笄礼后，我就有了这想法。”
沈文悠坐直身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这种不婚不育的想法在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在这更重视子嗣传承的古代，这种想法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也不知她爹娘会怎么想。
沈明石凝视着女儿认真的神色，沉默良久后，才道：“这是你深思熟虑的想法？”
沈文悠点头：“当然，我考虑的非常清楚。”
“你想好就行，我们这做父母不求别的，只求你开心快活一生足以。”
听着她爹的话，沈文悠眼里有泪光闪烁，又见她娘说道，“女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都随你。”
“你们不怕断了沈家二房的香火，被后人嘲笑？”
此刻，沈文悠感动又自责，爹娘的支持让她感动，但又自责爹娘会因为她的举动经受旁人的风言风语。
“你爹要是在乎旁人的言论，还会走到今天，再说了，日子是自己的，过得痛快就好。”
沈明石拉着老妻的手又拉过女儿的手，三双手叠放到一起，“我沈明石有你们两个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至于后人的嘲笑，人死如灯灭更不会在乎！”
陈氏也道：“我心里，只有老爷和女儿，外人的风言风语生前不在乎，死后更不在乎。”
“我沈文悠能成为你们的女儿，是我最大的福气。”
“也是我们当父母的福气。”夫妻俩默契道。
沈文悠真心觉得她爹娘好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开明的程度和豁达的心态连某些现代人都无法比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