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黄金分割线》汤包一两

35、三十五、那些，就要出现的真相

　　孟启以在房间里躺了半晌，动也不想动。
　　她曾经是如此感激李渊琉，他给了她工作，给了她房子。可是若是在这样下去，她和他最终形同陌路怕是早晚的事情。
　　这样一个私人关系的情况下，她要怎样才能不带任何情绪回到工作中，做好他的秘书？如何才能？
　　干脆，就辞职了吧。
　　重新找个公司，从头开始吧。
　　可是，会很辛苦很辛苦。
　　手机忽然就响起来，“环子爸爸”来电。
　　她莞尔，然后接通电话，那边古亦行的声音那样轻松，“环子她妈，我要预约你的晚餐。”
　　“很不巧诶，环子她妈今天不想吃晚餐。”
　　“为什么？”
　　“因为环子她妈可能要失业了。没钱吃饭。”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轻笑，“你决定离开易仑了？”
　　“为什么你听上去那么高兴？”
　　“是么，我有非常高兴么？其实，我可以养你啊。你之前不是和邵子清一起约好要做词曲家的么，现在邵子清闲着没事就帮季寒写写词，你要是愿意，我就把季寒包给你。我付你在李渊琉那里十倍的薪水。”
　　“黑子会哭的。你是要我去毁了他么？传闻中的毁人不倦？”
　　“那亲爱的，晚餐我请，你吃么？”
　　她想象着他在电话那头清朗的笑意，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既然环子她爸盛情邀请，我却之不恭只好勉强答应了。”
　　生活就是这样，即使是在死角，都可以看到让你为之动容的峰回路转。
　　古亦行，你是我生命里最绮丽的，峰回路转。你可知道？

　　之后孟启以继续上班，她和李渊琉明明就如往常一般，孟启以却知道已经有什么，已经变质。
　　那天，她端着他的咖啡进办公室，他正伏在办公桌上小憩。当空的日照，在他的身上洒下一片金辉，让人不可逼视。
　　她轻手轻脚将咖啡放在桌边，正准备离开，却在他桌上看到一张好看的明信片。整张明信片的制作很精致，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很是优美，可是最最令孟启以别不开眼的，不是上面的图案，也不是上面的字体，而是祝福语最后的署名——顾明夕。
　　顾明夕。
　　明夕……明夕……
　　她像是受惊的小兽，迅速的倒退。有什么叫做真相的东西似乎就要一跃而出，她不敢去触碰。
　　她的动静太大，弄倒了桌上的日历。
　　李渊琉抬起眼，最初的温暖一闪而逝之后，便是冷的能让人冰封的眼神，“你来干什么？”
　　“送咖啡。”
　　他不再看她，“你先出去吧，以后除非我叫你，否则别随便进我的办公室。”
　　她的眼神微黯，然后离开，她不敢发出声音，脚步那样轻，可是却又是那样沉重。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每次不舒服就在他的休息室睡觉的孟启以，他也不再是每次喝醉了就要她送他回家的李渊琉。
　　千不该，万不该，动心的那个，最是不应该。
　　那些专属于朋友的情谊可以是爱情的桥梁，可是爱情却是朋友之间最最碰不得的禁忌。那是禁果。一旦触碰，结果便是，一无所有。
　　古亦行在元宵前一天坐飞机回B市看望父母。
　　走前他笑的云淡风轻，“过几天，我就回W市，我在W市等着你辞职了来找我。”她也想跟着一起笑出来，却是僵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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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亦行离开了，俩人只靠手机和视频联系，孤单但是不寂寞。李渊琉依旧是对她板着冰山脸，再不见一丝缓和。
　　用小童的话就是说，“孟姐，你说为什么过了个年，总裁就变得比之前更冷了？看一眼周边温度就骤降3°，好冷……”说着她又话锋一转，“倒是孟姐看上去滋润不少，是不是有男朋友啦~”
　　孟启以笑的有些尴尬，却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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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琉因为和去子公司视察，出差到C市，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带着孟启以。十七楼的许多小妹妹都猜着，孟启以是不是失宠了之类的。
　　张宁听说之后，故态复萌，又开始壮着胆子经常在孟启以下班的路上拦截孟启以，想要约她。孟启以每次都是婉言相拒，只是次数多了，难免脸色不郁。
　　于是，公司里又出现了新一波的流言蜚语，“孟启以故作姿态，张部长长情依然”。
　　就是这个时候，李妈妈出现了。
　　李妈妈打电话给孟启以的时候，孟启以起初还以为听错了，问了好多遍才知道，原来真的是李渊琉的妈妈。
　　孟启以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楼见到李妈妈。老人家脸上已不见当日所见到的慈祥温和，微带着严厉。
　　孟启以有些忐忑，本想着要打电话给古亦行，思考再三，却还是放弃。
　　“来了？”
　　“嗯。新年快乐，李阿姨。”孟启以在李妈妈面前坐定。
　　李妈妈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缓了下来，“我今天叫你来，要说什么，你其实应该也猜得到，”看着孟启以微微点头李妈妈又叹气，“本来，你们小辈的事情，我老太婆也不该多管。只是，”李妈妈顿了顿，然后面有急色，“阿琉过年那段日子，虽然看上去还是往常的样子。但是我是他妈，儿子哪里有些微的不同，自然是能看得出来的。这么些年了，我哪里见过他带女孩子到我面前。你是第一个。”
　　孟启以正想解释，却又被打断，“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而我们家阿琉脾气不太好，见了不熟的人总是爱理不理，骄纵的很。要跟他一直处着，你肯定也是辛苦了。只是，今天阿姨来只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阿姨给你看这样东西，不是希望你能立刻回心转意，只是或许，你能多记着阿琉的好，跟他好好过。”
　　听着李妈妈的话，孟启以那些用以解释假扮的话便全都吞进了肚子里。看东西？看什么东西？
　　李妈妈从身边取过一个袋子，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像是小包的东西，紫色。
　　这样一个东西在孟启以眼里，却无异于宇宙爆炸一般的震撼。
　　整个世界蓦地就定格，时间停走。世间万物忽然就虚无起来，只剩下眼前那个紫色的小包，那样眼熟，眼熟的过分，过分的让她几乎呼吸停止，心脏停跳。
　　那是，梦魇。
　　是孟启以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真相。
　　那样丑陋。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