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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凝视的无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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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会不仅是为新生交流办的,更多时候它的作用是各界后起之秀互相认识的盛会,谁能说得准这百十来号人里没有未来一手遮天的巨人,人人都在赌,所以人人都有善交好。
即便是像褚释这样有明显外显特征的兽人,也没有人敢小觑。
晚会开始,台上的表演嘉宾是最近很火的男演员,他唱歌还可以,但他火的主要原因是,他是兔子外显特征的人,一对垂下来的耳朵极其受人追捧,再加上俊秀的五官和娇小的身材,促使他在一段时间里都是人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褚释看着在台上蹦蹦跳跳的男生,他是悲哀的。他无法去和在场的其他人类一样欣赏这场表演,因为他也是有动物外显特征人,他们最初被科学家诞生的意义,是基因的融合强大,他们或许只是强大人类基因的物品。
现在基因的融合逐渐停滞,兽人这小部分群体也在慢慢变成像大熊猫一样,供人观赏愉悦的物件。
“……”他起身离开。
“褚褚?你去哪里?”风汩有些担心。
“我去透气……”
绕过一个个坐满人的圆桌,人们的视线无一不是停留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看着,褚释垂下头快步走过……,直到撞到一个人身上。
“啊!”。
“妈呀,怎么这么硬……是你!”
映入眼帘的是和早上如出一辙的帅脸,那个道德败坏的新生。
“抱歉啊……”他并不想过多停留,急忙绕开高大的身影。
可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抓住手腕拽了回去。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男生身上淡淡的茶香拂面而来。
褚释被熏得头晕,连忙解释,“我也是新生,在班上见过。”他想甩掉那人的束缚。
男生挑眉,“是吗?……”
褚释真想把凳子扔他脑袋上,问的什么鬼问题,现在的自信男人都是这么搭讪的吗?他根本不敢抬头,生怕被对方一见钟情。
男人挑眉,手松开,褚释踉跄了一下撞在椅子上放出响声,这一声并没有多大,但却引来不少人侧目,就连台上的歌声也停顿了片刻。
“怎么了?”风汩匆匆赶到。
“牧政桦?”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在这里?没有去和老古董们聊家常理短吗?”一向以柔示人的风汩,此时脸上却露出戏谑地笑。
“有劳风汩弟弟挂念,家长里短是肯定聊了,不仅聊了父亲的身体愈渐变好的消息,更聊了我带来的未婚夫是个可爱的小狐狸。”牧政桦眯眼笑着。
风汩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说话语气也一同变淡,“是吗?那恭喜哥哥喜得嘉偶了……”最后几个字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两人之间氛围诡异,火花带闪电。只有褚释一脸懵的站在他们中间,被完全压制。
“额……我说能让我过去吗两位先生?”他试探性地问道。
“抱歉褚褚,没吓到你吧?”风汩瞬间变脸。
“我要出去……”褚释根本懒得搭理他。
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的牧政桦又开口,“弟弟别走神了,后面有惊喜送你,记得收好。”他拍拍风汩的肩膀,扬长而去。
褚释清楚的看到,风汩的手死死攥住,甚至有血丝溢出。
他无暇顾及,越来越多的视线集中在他们身上,褚释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匆匆逃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褚释还没找到椅子坐下,就看到两个人影在暗处私语。他本想转身离开,但临走时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褚释?……哈哈,你说那个外显特征是狐狸的人吧。”一声音浑厚的中年男人。
“是他,也不知道牧家看上这兽人哪点了,长相不出众,性格还孤僻。”听声音是一个少年。
“牧家这些年势力越发张扬,本以为牧老头子会给自己孙子选个贤内助,没想到……”
“谁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就喜欢小男孩……哼,那骚狐狸还不会以为自己终于要翻身做凤凰了把。”
褚释听完这些浑身发凉……,他妈又把他卖了!
今天问他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他快步走出去,根本不管里面的人会不会发现他在偷听。
找到一个阳台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
“欸!什么语气啊!这么冲,有你这样的孩子跟母亲这样说话的吗!”
“你是不是又把我卖了!”褚释咬着后槽牙说到。
“什么什么!怎么叫卖啊!妈妈是为你找了个好归宿!”
“你上一次说给我找好归宿,是把我送给了一个卖抑制剂的六十岁老头给他生孩子!……你管这叫归宿?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又把我送人!你有多缺钱啊张至芬!”
“褚释!你再这么跟我讲话,我现在就把你送到你大伯家!下贱坯子不识好歹!给你找男人你还挑上了!我挑的哪个不是有钱又有权的主,你还想要什么!你配吗你!”母亲话语逐渐变为谩骂。
褚释听着,还是沉默了,“对不起母亲……,请原谅孩子的无知。”
“欸……,真不是妈妈骗你啊,这次给你找的是牧家的孙子,他和你是同学呀,你应该见过的。”
“嗯……”
“小伙子长得又高又帅的,很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审美呀……”
“……妈。”褚释突然把母亲换成妈,张至芬都没反应过来。
“啊?……你,你说。”
纵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了,“我需要做什么母亲。”
“就你擅长的那些足够了,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你主动一点他们就上钩了。”
“好的母亲。”
“别搞错人了,牧家那少爷叫牧政桦。”
牧政桦!是和风汩说话的那个人……也是那个袖手旁观的男人。
“母亲,我先离开。”他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还不如老头子,起码老头子只会糊一脸口水……”
就还在褚释吹着风思考人生的时候,风汩火急火燎的跑进。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风汩喘着粗气,双手握着褚释肩膀问道。
“在这里吹风。”
“我还以为你也……”
“以为什么?“
“没……,下面死人了,你就在这里不要动。”
死人了!褚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怎么会死人?死的谁?”他现在巴不得死的那个人是他的新金主牧政桦。
“是被请来表演的演员……,褚褚你不要去,现场很……很血腥。”风汩面露难色。
“警察来了吗?”他问。
“警察进不来,而且不需要报警。”
褚释皱眉,这群人的世界他是不了解,但死了人这样大的事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聚会之中的小意外罢了。
“……我去看看。”
风汩见他执意要去,拉着他的手腕劝诫道:“褚褚,演员的死亡不是意外事件,很明显他做错了事,你去了只会把你自己暴露在众多豺狼虎豹面前,对你只有害处。”
“做错了事?……所以他就死了?”
“……是。”
“……”褚释抿着嘴,死死盯着楼梯口。
风汩看出了他的情绪,走到他身前好声好气地说:“褚褚,你如果一定要去帮那个演员,让我在你身前好不好,你一个人不安全。”
褚释抬起头直视他,“谁说我要帮一个死人?”
“啊?”风汩没料想到他会这样说。
“那台下的贵人有这么大能耐,我抱他大腿给他当狗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给一个死透的人出头?”他嗤笑“就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还是说,我今天像那个演员一样死在这里,也不过是死了个好玩的东西,对你对他而言,都是抬脚碾碎一朵花一样简单?”
风汩听后,表情严肃,他甚至有些气愤,与其都不自觉冷了下来,“褚褚,我很难过你这么想我……”
“所以呢?”褚释不以为然。
“既然要改变你对我的想法,就要从这一件事开始帮你达到心中的圆满。”
“你要怎么做?”褚释笑着看他。
风汩牵起他的手,轻轻抚摸道:“别着急,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既然是有怨报怨,那以牙还牙这样简单的方法就不实用了。”
褚释被他摸得汗毛倒立,手都来不及收回。
“这样你还满意吗?褚褚……”风汩扯着他的手将他拉近抱在怀里。
手指一下一下顺着脊柱的曲线滑动,头靠在他肩上,脸在他脖颈轻轻蹭着。
“……”褚释没什么反应,起码在风汩的眼里他是温顺的。
风汩松开他,“好了,我们回去吧,交换礼要开始了。”他微笑着说。
褚释点点头,回以微笑。
“虽然这次的交换礼多了些其他规则,但是不用担心,有我在。”
“你话有点多了,要走快走。”褚释抽回被握着的手。
“怎么了褚褚,我有点吵你了嘛?”
褚释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冷脸在前面走。
风汩跟在他身后没了脾气,他完全可以接受温顺的小狐狸有兽性,这样的小狐狸才有趣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