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北海之雾 ...
-
第七十五章
从夜之国的国都离开后，光与鹿丸一路朝着夜之国最北端的北海沿岸而去。
北海横跨多个国家，最西端是土之国，最东端是雷之国，西边是一众小国。而夜之国就在北海的西南方向。
趁着没有下雪，两人一路奔袭，脚下的路逐渐从平坦的石板路变为覆着薄雪的土路，道路两侧也从规整的农田逐渐变为陡峭的山峦。
夜之国的北部横亘着一条东西向的细长山脉，虽然阻隔了南北交通，但也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来阻隔极地气旋的南下。
若是没有这道山脉，夜之国整个国土就成了一个大平原，轻易就会被来自北海的极地气旋和来自东海的副热带气旋打通，那气候条件就远不如现在舒适了，甚至可能灾害频发。
光和鹿丸算了一下绕路花的时间会比直接翻越山脉要多得多，于是两人决定直接走直线。
连日的阴沉天气后，当光和鹿丸终于攀上北部山脉的最后一道山脊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灰色的云层在身后逐渐远去，微弱的阳光挣扎着撒落下来。
山脊下是绵延数十公里的平原，而再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北海。
山风拂过脸颊，耳边似乎听见了喧嚣的海浪声。
“啧，总算看到点不一样的了。”鹿丸双手插在兜里，说话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不过这地方看起来比国都冷多了。”
光用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心下有些奇怪，她皱着眉喃喃道：“嗯……但很奇怪，明明这边靠海应该是湿冷才对，但好像跟南边内陆的湿度差别没那么大？”
“……”鹿丸想了想，“这里距离海边还有段距离，走吧，等到那边再观察吧。”
下山的路好走了很多。
傍晚时分，他们已经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风峡村，一个坐落于北海湾臂弯里的渔村。
风峡村与内陆大部分农村没什么很大的差别，并没有因为被大山阻隔而贫穷落后。村子里的屋舍看起来坚固整洁，街道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看来千代说的她在好好打理自己的国家也并不是一句空话。
不过，虽然村子里的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但是却很少见到有青壮年的人，目之所及的空阔村落里，只有零星几个小孩和正在聊天的老人。
许多房屋大门上都挂着锁具，岸边的渔船虽然被保养得很好，却被整齐地搁浅着，不见出海的迹象。
村长接待了他们，大叔看起来四五十岁，虽然因为常年累月的在海边打渔，导致面上细纹遍布，皮肤粗糙，但他却是笑呵呵的，有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
光也就随口夸了一句村长这个年纪还很有活力，没想到得到村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今年32岁。”
“……”光干巴巴地回道：“啊，那您很有威严。”
旁边的鹿丸忍不住扭过头，捂着脸笑出了声。
村长臭着脸将两人安排在一间显然是给客人准备的整洁小屋。
光为了缓解尴尬，找村长聊起了村里年轻人的去向。
“村里年轻人，一到这个时节就去南边的城里、或者东边那个矿场找活干了。如果我不是在当村长，还得帮家家户户照看老人孩子，我也准备要去的。”村长解释道，“千代大人仁厚，基本大一点的城镇里都有活干，建筑啊，苦力活啊，都有，只有要肯干，都有钱拿。挣得比冒着海雾出海打渔踏实。等海雾季过去，他们也就回来了。”
他指了指窗外平静的海面，“前几天刚起过一次大雾。接下来两三个月，它就是常客了。”
安顿下来之后，光便立刻开始了工作。
她在村子面向海湾的最高处的小山以及距离大海最近的悬崖边布置了监测结界，将范围拉到最大后，可以覆盖到海岸线以外二十公里左右。
刚刚问过村长了，他们实际出海捕捞不会很远，但也差不多有三十公里，另外在十五公里外还有一座属于夜之国的小岛，明天如果天气状况良好，可以带他们去岛上布置监测结界。
这样的话这个监测结界实际可以覆盖到的区域可以达到三十五公里。
细密的查克拉网络如无形的蛛丝一般，蔓延向海面。
光盘腿坐在悬崖边，将卷轴展开铺在腿上。
银蓝色的文字符号在卷轴上缓缓显现。
气象监测结界的中枢控制台光参考了前世的气象系统，卷轴上呈现的是气压、湿度、温度、风速以及查克拉能量扰动的实时图像。
其实还缺个云图，但是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还没点到航天卫星，没有监测云层的条件，暂时也就作罢了。
光手里拿着小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背后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来人是许久没有踪影的鹿丸。
他揣着手溜达过来，无比自然地在光旁边盘腿坐下，视线落在光腿上铺开的卷轴上。
“怎么样了？”鹿丸问道。
“气压偏高，风速很快，是离岸风，今天应该不会形成海雾。”光的笔尖在本子上点了一下，又指了指卷轴上查克拉能量的监测图，“东边那个星夜石矿山能量场的波动有点奇怪，暂时不确定会不会有影响。”
鹿丸点头，“湿度怎么样？我记得你在山上的时候说不对劲？”
说到这个，光摇了摇头，“靠海岸线之后湿度就正常了，我觉得可能是这几天吹得西风，水汽没进去？”
总之这附近是正常的，光准备再观察两天。
她侧头看向鹿丸，“你呢，打听得怎么样了？”
“跟几个老人家聊了聊。”鹿丸右手托着下巴，看向远方的海天交界处，“他们说这个雾邪门得很，来得没规律。不过有意思的是，提到听见怪声的那几个，都住在村子东边，紧挨着矿山。”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我认为应该不是他们所谓的海妖作祟，可能是星夜石……但我对这个不是很了解，等明天你的监测结果出来了，我们可以去看看。”
光若有所思，“所以你觉得，问题出在星夜石矿上？”
鹿丸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海面上游移，最后定格在远处那个若影若现的白点上，“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浮冰摩擦的动静，或者是风声穿过峡湾……”
话音未落，他忽然坐直了身子，眯起眼睛看向海平面，“等等……你看那个白点，那个是冰山吧？这个维度怎么会有冰山？”
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个正在缓慢移动的白色物体。
夜之国最北部，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风峡村，虽然靠近北极圈，但有海洋暖流经过。这也就意味着，附近不会有冰山形成的条件。
就算是从极圈内飘过来的冰山，到这个位置也应该化得差不多了才对。
那座冰山是怎么回事？
光：“带望远镜了吗？”
鹿丸掏了掏忍具包，翻出一个手掌大的小型望远镜递给她。
光随手将手里的笔和本子放在腿上，拿着望远镜就开始聚焦远处的那座冰山。
很普通的冰山。
反光很严重，说明在快速融化。
断面……
？
这座冰山怎么有断面？
光不自觉地皱起眉，嘴里喃喃着：“……断面坑坑洼洼的，不像是融化导致的冰层断裂，更像是……”
“被什么东西砸烂的。”
光把望远镜还给鹿丸，示意他也看看。
这座冰山已经从北极圈里漂流了那么久到达外侧，必然是已经融化了一部分了。
那冰山的本体该有多大呢？
北极圈里，什么人、或者说到底是什么生物，能将那座庞大的冰山砸成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凝重。
“这个能砸碎冰山的存在……会不会与海雾有关？”
**
夜幕降临。
北海的夜空清晰得不可思议，繁星璀璨，如光所推测的那样，没有丝毫起雾的征兆。
光和鹿丸确认了结界运行正常后，便决定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然而，深夜时分，光突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惊醒。她猛地坐起身，目光恢复清明的下一秒，便拔腿冲向窗边。
眼前所见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
远方的海平面上，巨大的白色雾墙接天连地。
海浪还是白日那般平缓温和，此时却好像失去了声音。
白色的巨兽涌向海岸。
无声的、寂静的。
吞噬了星光，吞没了海面。
缓慢蠕动着。
靠近。
……
“！！！”
“不可能……”光下意识地低喃，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了卷轴，展开。
卷轴上代表湿度的监测点已经达到峰值，但是气压、温度、风速风向依旧平稳运行在安全区内。
按理来说，没有形成海雾的条件才对啊。
光紧抿着唇，目光划到最下面的查克拉能量监测图。
东部矿山红得发黑，上面代表能量波动的红光有规律的闪烁。
与此同时，监测范围之外的海域也有不知名的能量在……回应这个波动？
光看着查克拉能量监测图上方、从结界覆盖范围之外的地方传来的微弱波动。
为什么傍晚的时候没有监测到？
监测范围之外的那片海里到底有什么？
和那座冰山有关吗？
鹿丸不知何时也来到她身边，看着远方那座令人窒息的白色雾墙，死鱼眼里丝毫不见平时的懒散。
“喂，光。”他声音低沉，“你的结界……好像没抓到这东西啊。”
光紧紧盯着那片不断逼近的、死寂的纯白，心头涌起的一股寒意。
“虽然确实没提前预警到，不过这东西的成因我已经有猜测了。”
鹿丸挑眉：“怎么说？”
光指了指查克拉监测图上两个波纹交界处，又在图纸范围之外的某一处轻轻点了一下：
“是结界之外的这个东西引起的。”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北海之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