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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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慢吞吞的走出慰灵碑所在的英雄墓园，光拐回了千手花所葬的木叶公墓。
千手一族从建村开始便大量与村里其它普通人，或者其它忍者族群通婚，于是千手这个曾经辉煌的姓氏，如一碗清水汇入河流，其鲜明的波纹早已消散在历史长河中，连祖坟也融入了这片平民的安息之地。
千手花是木叶仅剩不多的还拥有千手这一姓氏的人，因为死的太过平凡，所以现在也和千手的祖祖辈辈们一起躺在这里。
倒是将当初初代目的理念贯彻的相当彻底。
公墓与慰灵碑那边的英雄墓园不一样，没有那边的庄重开阔，公墓这里一个个墓碑挤挤攘攘的伫立在这里，一排一排的沉默着。
光掏了掏忍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有些磨损的封印卷轴和刚刚开了口的一包湿纸巾。
她抽出一张湿纸巾，轻轻地按在墓碑的顶上。
初夏的太阳温暖又明媚，大理石的墓碑吸了一整天的热，此刻隔着冰凉的湿纸巾也能传来丝丝暖意。
公墓这里没有专门负责打理的人，墓碑上的灰尘比便宜老爸那里的厚很多。
纸巾在上面用力地拂过，终于露出了大理石的灰色纹理。
她仅仅只是擦拭了一遍墓碑的顶端，手里的湿巾就已经晕开一片灰黑。
光抖了抖纸巾，发现抖不掉上面粘的灰，只能把湿纸巾叠了一下换一面继续擦。
擦完墓碑的顶端，手里这张湿纸巾已经脏的不能用了。
随手将脏兮兮的纸球丢在千手花的墓前，她又掏了一张出来。
她吸着肚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千手花和她的邻居中间挤过去。
左手轻轻按在石碑顶上稳住身形，她蹲下身，开始仔细地擦拭石碑的背面。
乱飞的灰尘把她呛得轻轻咳了两下，她摸了摸鼻子，没有在意。
等到终于擦完了背面，光站起身，看着明显干净许多的石碑，满意地点了点头。
回到墓碑正面，她没有立刻继续清理，而是盘腿直接坐在了地上，正对着墓碑。
“歇会儿再擦吧，花女士。”她拿着卷轴正准备解封，但目光触及到那个被灰尘粘住，有些看不清的相片，她鼓了鼓腮帮子，“算了，先把你的脸擦擦。”
千手花的样子逐渐清晰，湿纸巾残留下的水渍逐渐在空气中蒸发。
愣愣地看了几秒，光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将这张还能用的湿巾叠好，放在墓碑底座的边缘。
她结了几个印将封印卷轴解封。烟雾散去，只有一个香插，一把线香，一个酒瓶，两个酒盏。
这种祭奠方式，在忍者中确实少见。
她又掏了掏自己的忍具包，指尖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才从最下面翻出一个老旧的打火机。
指腹轻轻拂过机身斑驳的划痕和掉漆后残留的细小坑洞，手腕一翻，光熟练地用惯性掀开打火机的顶盖。
火石摩擦，细弱的火光在手心中跳动。
“快没油了阿……”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将手里三根线香凑近火苗点燃，看着烟丝升起，她才“啪”地一声合上打火机的顶盖，小心地将它重新揣回忍具包的最底层。
没有风。
线香的烟雾笔直地向上延伸。
光又拿起腿边那瓶清酒，拔开塞子，给两个酒盏都倒满。将其中一杯放在香插旁边，她拿起自己的那一杯，杯沿与之轻轻碰了一下。
“干杯，花女士。”
她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轻微的酒精味混合着甜味从喉咙里趟过。
将空了的酒盏放在香插的另一边，光原本坐的笔直的腰终于松懈下来，她支起一条腿，手肘随意地搁在膝盖上。
“还没成年，我就只陪你喝这一杯，不然莹要骂我。”指尖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那杯空酒盏。
“没给你带烟，我不抽那个，你在下面也不用加班，别抽了。”
“这次来看你是临时起意，就给你带了杯酒，还有你喜欢的向日葵。”
光捡起脚边一根掉落的草茎，在指间无意识地捻动着，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
“莹去边境巡检去了，挺忙的，下次老爸忌日，我俩看完他，就把她拖来陪你。”
“上次走后接了夜之国大名的活儿，搞了个能让农田增产的结界，他们想全国用。和柚叶熬了几个星期，成了。去见了他们大名，千代，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她顿了顿，语气是真切的钦佩，“真的很厉害。没查克拉，但有传说中的灵力，光凭那个就能让我动弹不得。她治下的夜之国……是这个世界难得的平和。”
“对了，我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奈良家的，叫鹿丸，”她语调轻快了些，捻草茎的动作也停了，“脑子很好使……我感觉是鹿久前辈基因好。”
“他是除了你和莹以外，唯一一个……”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听懂了我到底想干什么的人。”
“我觉得我和他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我帮他做了个小玩意儿，类似聚光灯。他给了我影木……你知道这东西吧？困扰我好久的载体问题，解决了。”她将捻碎的草茎丢开，拍了拍手。
“我把那个东西做出来了。”
“希望我用不到它。”
线香的味道逐渐清晰，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和墓园里有些腐朽的气息混在一起。
“……前面说到哪了……”她揉了揉眉心，“哦，说到千代了。”
“从千代那里回来以后我就去找三代目批那个推广计划，但是他让我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语气有些嘲讽。
“怎么不是正事呢，那什么才是正事？让千万人吃饱肚子都不能算正事吗？”
“他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他。”
她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
“但最后我们谈下来了，不仅谈下来了，我还说动了大名把这个结界全球推广。”
她轻笑一声，带着点小得意，“我真是天才。”
“这几天我就在忙招聘的事。”
她晃了晃酒盏，“毕竟一个人……肯定撑不起这么大的摊子。”
……
她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个月的生活，逐渐倾斜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又在地上落下逐渐深刻的阴影。
话语声渐渐低缓下去，最终停了下来。
“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啊，嘴巴有点干。”
光咂咂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她拿着酒着酒盏，对着墓碑举了举杯，“再喝一口，理解万岁。”
“毕竟是为了你在下面不无聊我才说这么多，你可别骂我。”
喝完酒，她没有再说话。
是长久的沉默。
前放在底座边缘的那张湿纸巾早已被风干，变得轻飘飘的。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天空。
夕阳半落，右边是满天繁星，左边是绚丽的晚霞，明暗交界线横亘在天空。
晚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远离闹市的墓园里此刻只剩下蝉鸣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我有点累。”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盖过。
“明明按部就班的，像普通的忍者一样……我也能过得很好。”
“……”
“但是我不甘心。”
“我怎么能甘心呢……”
尾音消散在渐起的夜风里。
等到太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在天边，墓园便完全被黑暗笼罩。
光像是被黑暗惊醒了一样，猛地坐直。
“怎么天都黑了啊。”她啧了一声，左手掐了个印，柔和的光线从她的掌心亮起，驱散了周身的黑暗。
她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叭叭的说了半天，墓碑都没擦干净。”她嘟囔着，又抽出一张新的湿纸巾，动作利落地将墓碑正面仔细擦拭了一遍。
就着掌心的光亮，她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墓碑上没有多余的灰尘了。
然后，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几张轻飘飘的旧纸巾，随手团在手心里。
“我走了哦，花女士。”她再次俯身，视线与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平齐。
照片里，黑发高马尾的女子脸上扬着恣意的笑容，弯起的褐色的双眼似与她对视。
“下次再来看你。”她轻声说。
掌心的光芒随着她的转身移动，照亮一小段离去的路。
墓园随着她的离去又一次恢复了黑暗和沉寂。
千手花（木叶13年-45年）
墓志铭：常来看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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