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红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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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华沉沉叹了口气：“看来离苍也未必真的知道方法。”
玄华握着赵耀的手，忐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方法很难吗？”
“难倒不难，就是需要费些力气。”苍华左右打量两人，眼神有些躲闪，“标记，并非是你们想象中的咬对方，而是把自己的感情神经与对方的感情神经连接在一起。”
“‘神经’怎么连接？”
苍华把自己的左胳膊伸出来，将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一小段藕臂。
玄华和赵耀疑惑地看了看对方，又看向苍华伸出来的胳膊，俩人惊讶地发现，苍华小臂上浮出了一条红色跳动的血线。
“这就是连接的情感神经标记。”
“这个要怎么办到？”
“选一个月圆的日子同房，此时你们的身体就会主动接纳对方的身体信息，就在欲望最强烈、月亮最圆满的时候，把彼此的身体信息注入到对方体内。这时候，你们就会感受到左臂的位置有一条游离的血线蠢蠢欲动，这条血线就是你们的情感神经标记。这条血线会伴随你们直到其中一方死亡。”苍华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线，“当年我和你父亲互相标记的时候就曾发誓，如果一方死去，另一方也绝不会苟活。因为，一旦血线消失，原本被压制的欲望就会卷土重来，让妖怪的身体成为欲望的奴隶。”
“之前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玄华问。
“这种东西都是自愿的。也有很多妖怪沉迷于自己的欲望，完全不被情感所影响，也一样过得潇洒。”苍华似是有些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对着不远处的穿衣镜望了望。
“妈，你不会是后悔生我们了吧？”玄华略带惊吓的口吻问。
苍华莞尔一笑，点点自己儿子的头：“儿子，你最像我，你觉得我会后悔吗？”
被老妈绕回到自己身上，玄华不自觉看向赵耀：“我怎么可能后悔？”
苍华笑着起身，把衣袖往下捋了捋将小臂完全盖住。
“在标记的时候千万不能中断。”
“为什么？”赵耀问。
“一旦中断就必须等下一个月圆之夜，每个月圆夜只有一次标记的机会。”苍华认真地看着他，“不过我相信你们。”
玄华和赵耀对视一眼，双手紧紧相连。
今天是阴历十月初十，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五天。
这五天，玄华时刻守在赵耀身边。
整整五日，都无大事发生，就在当夜俩人准备开始的时候，赵耀又嗅到了那股异香。
这次，那香味来势汹汹，比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浓郁。
赵耀眼珠发红，浑身绷紧，似乎随时都要准备往那香味的来源地而去。
玄华将他箍在怀里，死死地钳制着他的身体，可赵耀身体的异能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很快就挣脱了玄华的怀抱，快步飞奔而出。
这危险的夜晚，玄华急得满头大汗，望着赵耀急躁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急。
“宝贝！”他试图唤醒赵耀，可赵耀并没停下的意思。
“赵耀，你还是你，你不能被这香味控制！”玄华紧跟他。
赵耀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被那香味引导着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座八角亭前。
“来了，我的小九尾！”一身着红色袍服的男人缓缓抬头看向赵耀。
玄华上前拉住了即将抬脚的赵耀：“不能过去。”
此时月亮高悬，射出闪闪寒光，竟有几分诡异。
那红衣男子起身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俩人，勾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玄华，你三番五次搅扰我的好事，看来我也该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了。”男子理直气壮地看着玄华，“小九尾是我命理相守之人，你阻止不了。”
玄华眯了眯眼，引颈倨傲：“赵耀已经和我成为合法夫夫，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合法？”红衣男子嗤笑，“妖怪的法律不足为惧。妖怪难道能胜过天道吗？我已经找他找了几百年了，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法律吗？”
玄华心中微怔，几百年？这怎么可能？
“不信？”红衣男人挑高眉毛，“没关系，只要我今夜和小九尾完成标记，他就会是我的。”
“休想！”玄华抬脚上前要踹他，却被他迅速躲闪而过。
“小九尾，跟我走吧。”谁知那红衣男人竟趁机来到赵耀身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玄华抬眼望了望头顶满月，暗道不好，伸手要去抓赵耀的手，不想那红衣男子居然带着赵耀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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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耀其实能听见玄华的声音，也知道自己不该循着那香味往前走，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像被什么给控制了似的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他开不了口，也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麻木地被那红衣男子带着狂奔。
他被那红衣男子带到了之前妖魂香街道的那座紫顶阁楼里。
“小九尾，我是你的天命人，只要你今晚和我完成标记，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红衣男人兴奋地再赵耀脸上亲了一口，随后开始扯他的衣服。
赵耀感觉自己像一只玩偶，两只眼睛狠狠瞪着他。
“小九尾，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人家好害怕。”
赵耀继续瞪他，眼睛布满血丝。
“好好好，人家把你放开。”那男人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赵耀突然就能动了。
“你是谁？”赵耀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身体往后躲，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衣男人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地往前来。
“别过来！”赵耀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稳，那男人靠得越近，他就越觉得浑身烦躁。
红衣男人停下脚，不经意地将摸了摸鼻子。
“你别着急，我给你讲个故事。”
赵耀现在不想听故事，只想见到玄华，他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他和玄华之前看过气象预报，今晚十点月至满。
如果今晚无法和玄华完成标记，那就要等下个月。
可眼下这个大麻烦，又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赵耀急得满头黑线。
“赵耀，三百年前我就知道我会遇见你，只是没想到会是三百年。”红衣男子再一次向前。
赵耀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记得玄华说现在的妖怪不可能活这么久，他再次看向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男人，发现这男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岁，怎么可能有三百多岁？
“怎么？不信啊？”男子笑了笑，继续说，“我也是一只狐狸，只不过你是九尾狐，我是六尾狐而已。”
霎时，眼前出现一道白光，赵耀看见面前的男人摇身化为了一只约半人高的六尾红狐。
那红狐眉眼带钩，直直地望着他：“狐狸一族向来重感情，愿意为了一个人等待上千年，区区三百年也不过尔尔。”狐狸话落，又化作人身。
“可我三百年前还没出生啊。”赵耀简直无语了，他摊开手耸了耸肩。
“我叫红绫，和你们九尾狐算是近亲。十九岁那年，我随师父在妖魂山中修炼，在我即将闭关之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
赵耀讶异地张了张嘴，想说怎么可能，但自从和玄华相遇之后，他遭遇的每一件事都让他无法开口。
红绫继续说：“为了找到你，我自断修为，下了妖魂山。为此，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就为了一个梦？值得吗？”身为一个现代人，赵耀完全搞不懂这红绫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梦里，你告诉我，让我为自己活，你让我对自己好一点。”红绫落泪了，“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关心过我，连我师父也对我冷言冷语，他是个武痴，因为一场大病失去了一条胳膊，也失去了称霸妖怪动物园的机会，就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压在我身上。”
“你师父把你养这么大，你却临阵脱逃？”
“我是被他打大的。”红绫伸出胳膊，露出一条条褐色鞭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不起。”
红绫笑了笑：“梦见你的那一晚，我刚被他狠狠打了三百鞭子，浑身疼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疼得醒过来。夜里我发了高烧，梦见了你。你身上穿着白大褂，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我爸。你抱着我，跟我说，让我为自己活着。”
赵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说了三个不可能：“这只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
“不，这是‘天命’，上天让我梦见了你。从那之后，我就下了山，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红绫眼里闪着光，“我在妖怪动物园、人类世界找了你整整三年，一无所获。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告诉我，你会出生在三百年后，是九尾狐和人类所生的混血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赵耀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怎么可能？这世界怎么可能有人未卜先知？”
“是真的，从那之后，我就进入了休眠模式，最近几年才开始苏醒，醒来后我就开始找你，但……”红绫忧郁地看着赵耀。
“发现我已经和玄华结婚了。”
红绫眼神有些愠怒：“那只可恶的橘猫，居然先我一步得到了你。”
“所以那个香味……”
“对，专门吸引你的狐狸香。”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红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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