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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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这么闲？不是说此地家中，都是男子挑大梁的吗？”蓬蓬趁着何婉姐姐去取外出的行头，问那个又凑到跟前的闲人。
何宗早推知蓬蓬不通世情，并非此世人。看着小魔女十分随意地坐在书桌上，似乎十分惯于在高处的模样，又忍不住动了试探的心。
他一摊手，无奈地朝蓬蓬笑道：“尊驾有所不知，男儿欲要顶天立地，那也得有事做。父亲不喜小弟作风，一味说自己树大招风，小弟也只好眼巴巴候着老大人难得松口，做些跑腿传信的杂活罢了。”
蓬蓬两手往胸|前一抱，托起下巴浑不在意地说：“看你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很闲，但可看不出一点焦虑和不安，可不像你话中所说那样可怜。”
黑猫也适时地发出喵的一声，似在应和小魔女的话。
“无事一身轻，闲享大自在。”何宗似乎总能自圆其说。他一边说，一边还抽出折扇，刷地展开，拿在面前遮住脸狂扇。
蓬蓬看着有趣，也不作声。
殊不知何宗脑中转得飞快，他不知蓬蓬世界与此界连语言都不互通，只是从蓬蓬的话中分析日后如何与这位仙子相处。他见蓬蓬对尊敬称呼毫不在意，要么是她常年在不在乎尊卑上下的环境中成长；要么是她一直身居高位，习惯了他人的崇敬和尊重。
无论如何，见她挺吃自己插科打诨这一套，何宗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话本中那些难缠的神仙。
过了一会儿，何婉脚步匆匆地回来了。她扫视一眼，见两人虽然没热情交谈上，但看着也还算和睦，也就没多说什么。
何婉把衣服往面前抖开，缓言向蓬蓬解释。
这些衣服制式虽然都是男子衣冠，行动便宜无碍，但花样却又有些柔美。这些介于男女服饰之间的过时物什，也是旧时代的见证。
本来太后临朝执政时，女子出行很是平常。为了打马球等运动方便，姑娘们也大都爱换作男子衣冠，爽利干脆，少有人置喙。
后来太后退居后宫，圣上似乎很看不惯这种风气，连下几道御令改风移俗，大家也都懂得风向变了，于是纷纷改用幂篱。遮面的纱罗甚至长至垂地，出行不便又十分显眼。
何婉一时没想到蓬蓬会用术法遮掩身形，但见之前她对世家女子的精美服饰很好奇又欢喜的情况，就找出了这些尘封的衣裳给蓬蓬看。
不过这次蓬蓬却没什么欢喜颜色。小魔女可凭魔法自在行动，之前的裙子她当作礼裙来赏玩，图个新鲜；这些男子衣冠既然是日常行动所穿，对她来说又是不必要的，便不是很感兴趣。
“姐姐你穿就好！我可以用魔法隐去身形。”
何婉无奈地说：“现时已经不方便穿这个出门了，本来是让你看个新鲜，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收回去了。”
一边说着话，何婉一边就已经动作飞快地折叠收拾起来，准备把衣服又叠好准备放回去。
“姐姐不用担心，”蓬蓬又在空中飘起来，却没骑扫帚，只是随意凭空坐着，“我帮姐姐掩饰一下就行了。”
小魔女拿着魔杖朝何婉一指，一道光芒便笼罩了何婉全身。
何宗再看过去时，何婉还穿着来时的装扮。而那套男子衣冠，早已经不见踪影。何婉往自己身上瞧，却是已经换上了男子衣冠。
因为蓬蓬不知道幂篱的制式，也就没变出来。
兄妹俩习惯了小魔女的超强行动力，见大变活人也不很害怕，只是不免又被魔法震撼了一遍。
例行夸赞完魔女大人法力高强，何宗忍不住插嘴询问这些遮蔽魔法的细节。
毕竟是要出门经受大众目光的考验，不像府中那样即使出了什么差错也可及时补救。如果妹妹真的被看到这样随意轻视礼法之举，后果不堪设想。
从生效时长到解除方法，从谁能看到真实到如何找出破绽，何宗难得直接面对想要敬而远之魔女接连发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蓬蓬有些不快，但体谅何宗对何婉的爱护，还是勉强敷衍了几句，道：“你也太小瞧我的魔法了。就算意外被看破了，我再补个混淆咒不就行了？就像那天晚上对你们父亲一样。”
说起何大人那天的遭遇，想起父亲鬼打墙一样的表现，何宗方才安心。但随即他又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魔女，道：“仙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别叫我仙子，我可和你们神话传说中的仙子不是一类人。”蓬蓬随口反驳。
“啊，我忘了解除了。”本来这种用来即时应对的咒语生效后会随着时间渐渐失效，过程自然又悄无声息。然而那天事发紧急，为了确保效果，蓬蓬肯定得加大力度，也就让那个混淆咒一直影响下去了。
毕竟是兄妹俩的父亲，虽然看兄妹俩的样子，和这个父亲都关系疏远，但忘了接触魔法这个大纰漏还是让蓬蓬有些心虚。
“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小魔女就嗖的一声飞走了。徒留兄妹俩看着魔女轨迹默然无语。
黑猫没有跟着蓬蓬走，而是被留了下来。它抬头望向两个人类，非常人性化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像刚吃饱喝足后的困意上涌。
何宗观察着猫的动作，顺势和何婉打听起黑猫的情况。
另一边，蓬蓬动作比大脑快，飞到那天晚上的书房里，发现何父不在，这才想起大白天的，何父估计在外面工作，她又不知道何父在哪儿工作……
不想灰溜溜地回去，蓬蓬干脆又骑上扫帚视察了一圈。
除开本来就非常熟悉的何婉日常生活的地方，不免先去看了何宗的院子。
谁知一看便知，这个院子并不是何宗最重要的据点。虽然仆从侍卫像模像样地巡逻护卫着院子，但魔女可不会为表象所迷，随便一探就发现整个院子十分空荡，没有类似多少零碎物品散落各处的生活痕迹。
无聊地摇摇头，蓬蓬又去了另一间姨娘的院子。听兄妹俩的口吻，这似乎是他们的“敌人”，蓬蓬自然也要搜集点情报。
半晌，小魔女终于回来了。只见她一脸成竹在胸的得意，倒让兄妹俩有些摸不着头脑。
何宗还并未领会到小魔女的得意中包含有对自己又了解几分的心态，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又在魔女面前被揭下一层。
看兄妹逗黑猫，黑猫自得其乐地享受着人类的爱|抚，大眼睛转啊转却不看她这个主人一眼，蓬蓬也不着恼。
小馋猫吸着零食忘了主人怎么办，当然是选择一把拎回来，让它知道光顾着吃零食忘了主人是不对的。猫早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还会朝主人卖萌，哄主人息怒。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闲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