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恋》L***a

12、无措

　　[十二]

　　释然一笑，咯咯的笑声打乱了一直以来的沉静，俊祥抬头转向盯住这个突然笑靥如花的女子。心里充满了疑惑，短短几年，她竟变得自己不曾相识过吗？她现在所笑又是为何？是不是决定好了一些事情？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一如既往始终支持着她的人。
　　她深信这个男子的执着。所以，她更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情。婚姻，也是如此。既然不爱，那便转身离开。既然离开，再论结婚之事毫无意义可言。
　　“俊祥，我爱你。”未央淡定地启动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啊？”尽管这么多年，日夜期盼着这样一句话，然而如今听到，他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言语一下子击中心房，没有欢喜，只有震撼。倒塌了一半的房子戛然而止，顿顿地传来他的疑惑，“为什么说这句话？”
　　“呵呵，没有为什么呀，我说的爱你，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尊重。我欣赏你，这重意思……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陪伴我，不论是光芒的如诗青春还是龌龊的阴暗过去。总之谢谢你。”
　　“哦。没什么。我也爱你，却是包含了两层意思的，想必你也懂。我就不做多余的解释了……”
　　“……”
　　“未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什么事情？”
　　她听到这话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后又笑笑，原来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个人，什么想法都藏不住，有心事就写在脸上。他们这么多年看着，最后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而他们还是能够马上捕捉到她的想法。
　　“恩，我是决定好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没事，你慢慢说。我有预感这些事将要给我带来什么影响。”
　　“额，是关于你的。”
　　“恩，说吧……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么？”
　　“呵呵，俊祥。”
　　“恩？”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么？我知道。我会等。”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
　　“我的意思是，你也不用等我了。我不会是你要的那个女人。去找别的女子，好好地生活。当是我求你……”
　　“这就是你决定好了的事？”
　　“对……我，我不想延误你的一辈子。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我自己被他耽误了一辈子，我不想别人又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一辈子……”
　　“可是，未央，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你怎么就认为孔亮那家伙要耽误你一辈子了呢？！刚刚那个男人，你不是也很喜欢么？那不是简单朋友或者客户与业务间的关系，我看得出来……所以，如果你还能爱上别人，那就说明我也有机会被你爱上……那么，未央……请不要拒绝我……”说到这里，他像是崩溃般地，眼泪夺眶而出。不由分说，她很心痛自己的一番话给他带来这样大的伤害，尽管刚刚还答应着自己说要不再伤害他。难道又是自己错了？一定要答应他才不算是伤害么？不！她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深刻地知道这样拒绝一个给不了爱的男人不是伤害，而是在保护他。
　　但是，他的肩膀一上一下地抽动着，好象要把整个人哭散一样。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她说不出口。是她将痛苦带给了他，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去再说一些安慰的冠冕堂皇的话？就让他那样哭吧……自己应该决绝一点，不要心软。心软是对以后他将幸福的残忍。她坚持着，所以什么都没说。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他已经停下了哭泣，明明知道挽留不了却还是不忍心真的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真的没有希望去给她未来的遥望着的幸福。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已经像一只角逐至疲惫的野兽，两眼无神，四肢的力量不够支撑自己起身，用尽全力却还是于事无补。
　　挣扎中一只手伸过来帮助自己起身，可他恶狠狠地甩开了。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瘫在位置上，看着手足无措的她低着头，也开始抽泣起来。他还是不忍心呐，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动弹不了的身子，想要拭去她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的手。

作者有话说

心软是对以后将要幸福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