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原著鱼穿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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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
凄清的月色淡淡照在青石铺成的大街上。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街尾“普济堂”的招牌在夜风中摇晃。
江小鱼查查药库，收起整天的药方，正准备去关门。
忽然间，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遥遥传来，几匹健马转眼便冲入镇内，踏过沉寂的大街，同时勒缰在药店门前。
这几匹马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江小鱼细数之下，竟有七匹马，对应上七个人！
这些人各个怀里配了兵刃武器，显然皆是江湖中人。
为首一名壮汉冲到药铺前，勒住缰绳，厉声问道：“小子，可见着一男一女朝这个方向逃了？”
对方腰上大刀实在吓人，江小鱼像是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大镖头，你可吓到他了。”其中唯一的女子，娇笑着牵过马儿，“小哥哥，我们正在找一对夫妻，男的疯癫且受了伤，女的一头白发，他们朝这边来了，你可见着这一男一女。”
江小鱼指指耳朵，摆摆手，又“啊啊”两句。
女子啐了一口：“竟是个哑巴。”
“跟个哑巴废什么话，走！”为首的壮汉不耐烦地一挥手，七人拨转马头，蹄声再次如骤雨般响起，很快便消失在镇口，只留下青石街上几点凌乱的泥印。
直到马蹄声彻底融入远方的黑暗，江小鱼才缓缓直起身，脸上那副呆滞的神情瞬间褪去，眼神变得沉静而锐利。
他迅速闩上门板，吹熄了前堂唯一的油灯，整个“普济堂”陷入一片沉寂。
等他悄无声息地穿过药柜林立的厅堂，推开一扇通往内院的小门。
后院里，月光比前街亮些，将一方小小的天井照得如同白昼。
院中石阶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身形清瘦，面容慈和，眼神却如古井般深邃沉静，此刻正借着月光，专注地检视着摊在膝上的几味草药。
他便是这“普济堂”的主人，收留江小鱼之人，林神医，林大先生！
林大先生的脚边，在一张临时铺开的草席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是个年轻人，他模样端正，身材高大，但此刻却蜷缩着，呼吸沉重而紊乱。他此刻正昏迷着，身上多处残破，嘴角血迹已干，敞开的胸膛上，一张乌黑黑的掌印。
凭江小鱼经验，此人只怕已是半死之人！
草席旁，跪坐着一名女子，该女五官精致，容颜出众，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却已满头银丝如雪。
她那精致的容颜已尽憔悴，双目红肿，不时看向草席上的男人，细细擦拭着男子额角的冷汗和污迹。
听到江小鱼进来的细微声响，白发女子猛地抬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戒备，看清是江小鱼后，才稍稍放松。
林大先生头也不抬，只紧皱眉头，沉吟不语，片刻一阵唉声叹气。
白发女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再次哭了。
江小鱼默默回屋，关上门，竖起耳朵听着。在这里，江小鱼不过是个刚刚被聘上打杂的哑巴下手。
“一点……法子都没了吗？”院里，女子说出口的话带着哭腔，又压低了声音。
“没有。”林大先生的声音道，“走火入魔，魔气攻心，神志尽失……脉象如此凶险狂乱，哪怕华佗在世，只怕也……”
女子抽泣声再次响起，“早告诉他不要练那半本刀谱，但他……但他就是不听。那刀谱反噬厉害，不仅让他经脉错乱，痛不欲生，更……更侵蚀了他的神智。”
刀谱？还有这样神奇的刀谱？
江小鱼听着。
林大先生问道：“薛公子这种情况，薛老难道不出面……”
说到这里，女子哭的更惨。
“涛哥神志不清，狂性大发时……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伤人……近几个月，已有不少江湖中人……遭了毒手……公公不仅不出面，甚至……甚至下了追杀令，追杀涛哥……”
老子杀儿子？？？
江小鱼眼中激起一丝惊讶，想来那七人应该就是女子公公请来的杀手了。
那一头白发，恐怕也是由此造成。
“薛老……薛仁先生，江湖人称‘仁心剑’，急公好义，最是方正……他怎会……”林大先生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和深深的惋惜。
从他们的对话中，江小鱼脑中已大致有个整个故事的走向：薛家很久以前得了半本刀谱，薛涛为光耀门楣，偷偷练了那半本残卷，导致走火入魔滥杀无辜。为保江湖安宁，他父亲请人杀子，而他的妻子想救他，便带着他东躲西藏。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女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水涟涟道：“林大先生，求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薛夫人，快快请起！”林大先生扶起女子，良久又幽幽叹息，“今夜且让他在此安顿，待他气息稍稳，老夫再设法为你们寻一处更隐秘的所在。至于救治之法……”
他沉吟片刻，眼神深邃，“还需从长计议，明日待他情况稍定，老夫再仔细斟酌药方。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他熬过这一夜。”
林大先生的声音又微微拔高：“苍术！”
苍术是他亲传弟子。
“师父！”
“去把后院那间堆放药材的小屋收拾一下，铺上干净的草褥，再把我药柜最下层那个紫檀木匣里的‘宁神散’取些来，用温水化开，小心喂病人服下。”
“是，师父。”苍术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转身去办。
院内再没了动静，再次沉寂下来。
江小鱼脑中回忆那七名杀手，各个看上去身手不凡，今夜虽被他囫囵蒙混过去，难说不会折返回来，或在附近搜索。
他抬头看了看梁，为保安全，看来只能梁上一夜。
江小鱼想着，正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忽然撞到一片温热的胸膛。
他立刻手肘向后疾如闪电的一捅，凭借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狠劲，直取对方肋下软处。
然而，那力道却如泥牛入海！
对方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精准贴住他的手肘外侧，五指一扣、一旋，一股柔劲瞬间扭转他的攻势。
江小鱼只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力道被卸得干干净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带得向后一个趔趄。
移花接玉？！
江小鱼已知来人，但他并没停下，反而顺势旋身，借着对方牵引的力道，左腿如鞭子般无声扫向对方下盘！
这一下变招极快，阴险狠辣，正是街头打架的看家本领。
黑暗中，对方似乎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那黑影不退反进，竟以毫厘之差避过扫腿，同时欺身而上，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直抓江小鱼胸前衣襟！
江小鱼岂能让他得手？
他腰肢如灵蛇般一扭，险险避开这一抓，同时右手化为刀掌，朝对方劈去。
对方反应同样快如闪电，一一避过江小鱼的刀掌，不时堪堪回之，力道不敢用的太大。
“啪！”“啪！”
轻微的拳脚交击声在死寂般的黑暗中响起，二人拳拳相扣，掌掌相抵。双方的攻势，密集而短促。
江小鱼知道对方是有意让他，论尖诈狡猾，世上无人能比的过他江小鱼。但论近身肉搏，世上同样无人能挡的住对方。
但江小鱼岂是轻易认输之人？
他借着再一次被对方引带得踉跄的机会，身体猛地一矮，整个人如同失去平衡般向后倒去。
这一招果然引得对方慌神，下意识地伸手去捞！
江小鱼眼中精光爆闪，右脚狠狠蹬地，借力前冲，合身撞向对方怀中！
这是标准的“贴山靠”架势，看似蛮横，实则蕴含全身力道，若被撞实，寻常人肋骨怕是要断几根。
对方显然没料到江小鱼会用出如此市井无赖般的打法，仓促间已来得及格挡。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这蛮横一撞，使得对方后背重重砸到墙上。
江小鱼得意一笑，正要有下一步行动，右手却突然被对方抓住。
一个错身之下，对方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腰侧，另一个手捉住江小鱼的手腕，闪电般旋身，将江小鱼抵在墙上，紧紧箍住。
黑暗中，所有动作停了，因刚刚的搏斗，两人气息变得粗重了几分。
彼此间的距离是那么近，江小鱼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在自己脸上，带着一种清冽的气息，牢牢禁锢着他。
对方比他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首，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能穿透他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
“姓花的，放手！”江小鱼一字一句冷冷开口。
汗水顺着江小鱼的额角滑下，滴落在两人紧贴的手臂上。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花无缺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深不见底。他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到了江小鱼的耳廓，低沉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沙哑，微微开口，缓缓说道：
“不放。”
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磁性。温热的呼吸扫过江小鱼的耳垂，激起一片奇异的酥麻感。
江小鱼僵住了。
很快，他死死盯着花无缺近在咫尺的、在黑暗中轮廓分明的脸，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他娘的……你想干什么？”
花无缺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在黑暗中骤然放大，近得连彼此睫毛的颤动都能感知到。
下一秒，一个滚烫而带着绝对侵占意味的吻，重重地、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
那不是试探，不是温柔，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和不容拒绝的决绝，狠狠封住了江小鱼所有的质问、所有的谩骂、所有的呼吸！
“——！！！”
江小鱼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
脑中轰然巨响，一片空白！
花无缺的唇比他想象中要柔软，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如同烙铁般印在他的唇上。那触感是如此陌生、如此霸道，带着一种属于花无缺独有的清冽，却又混合着异常炽热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将江小鱼淹没。
江小鱼想挣扎，但对方环在他腰后的手臂如铁箍般收紧，将他整个人牢牢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分毫。而另一只右手手腕，同样被对方紧紧按着。
对方唇瓣的碾压带着一种惩罚般的力度，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
窒息感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这该死的花无缺！
这该死的怪地方！
巨大的屈辱如滔天巨浪般爆发，江小鱼眼中燃起暴戾的火焰！他不再试图挣脱那蛮力的禁锢，而是猛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对方紧贴的唇齿间溢出。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唇与齿之间。
“放—手—”江小鱼红着眼，瞪着花无缺，再次沉沉出声。
花无缺微微退开毫厘，唇上染着刺目的鲜红，眼神却更加幽深痛苦。
他紧紧看着江小鱼充满敌意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砸在江小鱼混乱的心上：
“小鱼儿，我们……已经成过亲……”
成亲？！
鬼跟你成亲！！！
他苏樱老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原著鱼穿来（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