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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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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十七浑身僵冷,如坠冰窟。那阴寒内力不仅封住了他的行动,更似活物般在他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皆泛起细密的刺痛。他试图挣扎,却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逸新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诡异温柔笑意的脸。
“放开……”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因经脉受制而微弱嘶哑。
谢逸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怀抱,将下颌轻轻抵在谢十七的发顶,像一个依赖兄长的幼弟,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哥哥总是想逃。从前是,现在也是。可这次,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指尖拂过谢十七苍白的脸颊,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抖:“你看,没有江桦,没有乔照野,没有那些总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这里只有我们。紫宸殿很安全,以后,这里就是哥哥的家。”
家?这充斥着算计、禁锢和冰冷龙涎香的地方?
谢十七心中骇浪滔天,却无力反抗。那阴寒内力不仅制住了他,更在不断侵蚀他的意识,视野开始模糊,耳边谢逸新的声音也仿佛隔了一层水波,忽远忽近。
“……哥哥累了,睡吧。”谢逸新的声音如同催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着哥哥,一直陪着……”
意识沉入黑暗前,谢十七最后看到的,是谢逸新那双眼睛里再也无需掩饰的、深不见底的偏执与占有。
晚间时分,谢十七抱膝蜷在床榻角落,沉默地望着步步逼近的帝王。
谢逸新展开双臂,任由宫人为他褪去龙纹外袍,目光却始终紧紧锁住榻上的青年,未曾移开分毫。
宫人无声退下,殿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逸新并未立即上前,他只是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素白中衣的袖口,目光依旧胶着在谢十七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混杂着近乎痴迷的专注、不容置疑的占有,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哥哥,”他终于开口,“躲那么远做什么?怕我?”
谢十七没有回答,只是将膝盖抱得更紧了些,下颌抵在膝头,视线垂落,避开那令人窒息的目光,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
见他沉默,谢逸新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终于抬步走近。他并未直接坐上床榻,而是停在脚踏边,这个高度,恰好能与蜷缩着的谢十七平视。
他伸出手,并非要去抓他,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谢十七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黑发。谢十七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或许是知道躲不开。
“紫宸殿的夜,很冷。”谢逸新的指尖顺着那缕发丝滑下,虚虚拂过他的脸颊,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比辽州冷,比靖王府冷,比任何地方都冷。但只要有哥哥在,这里就是暖的。”
他的指尖带着属于少年的、温热干燥的触感,却让谢十七感到一阵寒意。
“告诉我,哥哥,”谢逸新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诱哄般的柔和,“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嗯?”
谢十七嘴唇动了动,却依旧倔强地抿紧。
谢逸新也不逼问,只是那双眼眸深处的颜色似乎更沉了些。他收回手,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重新低下头去的谢十七。
“无妨。”他笑了笑,那笑容在他精致的脸上绽开,“哥哥不想说,便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单膝压上床榻,指尖捻起谢十七一缕墨发,凑近唇边轻嗅。
“好香。”
他松开那缕发丝,微微偏过头,转而向谢十七的唇靠近。
谢十七下意识侧脸躲闪,却被对方掐住下颌,不容回避地逼近。阴寒内力侵入经脉,他浑身一僵,原本紧抱双膝的手无力地垂落。
“哥哥,”谢逸新的声音低柔,温热呼吸拂过谢十七的脸颊,“江桦……吻过你,对吗?”
他并不急于进一步动作,只是维持着这若即若离的距离。
“在他身下承欢之时……感觉如何?”
“哥哥更喜欢怎样的姿势?”
谢十七骤然睁大了双眼。
什么?
他与江桦……何时有过肌肤之亲?
谢十七脑中一片空白,那些被强行植入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冰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他与江桦之间……分明是清白的!那些朦胧的好感,小心翼翼的靠近,最逾矩也不过是额间相抵、指尖相触,何曾有过……
“没有……”他声音发颤,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你胡说什么!”
“没有吗?”谢逸新指尖稍稍用力,迫使谢十七抬起头,迎视着自己深不见底的目光,“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是恨不得将你吞吃入腹……哥哥,你感觉不到吗?”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谢十七的耳廓,声音低沉如蛊惑:“还是说,哥哥其实也在期待?期待他那样对你?”
他的语气沉下去,带着浓稠的、化不开的阴郁:“哥哥只能是我的。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该只印着我的痕迹。”他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那些碰过你的人,都该死。”
谢十七被他眼中翻涌的疯狂与占有欲慑住,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这不是个会拽着兄长衣袖怯生生喊“哥哥”的孩子,这是一个被执念彻底吞噬的怪物。
“你……”谢十七艰难地喘息,“你到底想怎样?”
谢逸新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我想怎样?我想把哥哥弄脏。”他伸出舌尖,极快地、如同毒蛇信子般舔过谢十七苍白的下唇,“弄到谁也认不出,谁也抢不走。让哥哥里里外外,都只剩下我的味道。”
谢十七猛地挣扎起来,却被那阴寒内力死死压制,徒劳无功。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果然,很软。
谢逸新的舌尖回味着方才那一触即逝的柔软。
谢十七那双总是盛着迷茫或依赖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惊骇。他猛地向后缩去,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床栏,却浑然不觉疼痛。
“疯子……”他齿关打颤,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你真是个疯子!”
谢逸新却像是被这句话取悦了,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用指腹缓慢地、近乎享受地摩挲着谢十七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方才短暂触碰的湿意。
“疯子?”他重复着,眼底翻涌着暗沉的、扭曲的光,“若是能得到哥哥,当个疯子……又有何不可?”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划过谢十七剧烈起伏的喉结,感受着其下疯狂搏动的血脉,最终停留在中衣微敞的领口。那阴寒的内力如同无形的锁链,将谢十七牢牢钉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任由那带着少年体温的指尖,挑开第一颗盘扣。
冰凉的空气触碰到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别碰我……”谢十七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眼角不受控制地沁出生理性的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那滴泪珠仿佛烫伤了谢逸新。他的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的疯狂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愫打断。是愤怒,是不甘,或许还有一丝极快掠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痛楚。
他俯下身,近乎粗暴地吻去那滴眼泪,动作间带着一种惩罚般的狠戾:“哭什么?哥哥,为你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把我弄丢了那么多次……”他的唇贴在谢十七湿漉漉的眼睫上,每一次开合都带来细微的震颤,“这一次,换我把你锁起来,有什么不对?”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描摹着谢十七因恐惧而苍白的脸、微微颤抖的唇,以及那双写满抗拒的眼睛。
“哥哥可知,我每日看着你透过窗棂望向外面,看着你因一只飞鸟、一阵微风而露出向往的神情时,我在想什么?”他的指尖再次抬起,这一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上谢十七的颈侧,感受着其下剧烈搏动的血脉,“我在想,该如何折了你的羽翼,断了你的念想,让你眼里……只能映出我一人。”
他的指腹微微用力,并非要造成痛楚,却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感。
“江桦算什么东西?他也配碰你。他看你的每一眼,触碰你的每一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终有一日,我会将他那双眼睛挖出来,将他碰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碾碎。”
这番话语中的血腥与偏执,让谢十七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少年帝王,早已不是他记忆中任何模糊的片段可以定义的存在。
“别碰他们……”谢十七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哀鸣,“你若敢伤他们分毫……我……”
“你待如何?”谢逸新挑眉,“杀了我?还是……再次离开我?”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与谢十七相抵,温热的呼吸交织:“哥哥,你做不到的。你心太软,太重情义。这便是你最大的弱点,也是我最好的锁链。”
“从今往后,你只需看着我,只想看我。你的喜怒哀乐,都该因我而起。”他的指尖缓缓下滑,掠过微敞的衣襟,停在谢十七剧烈起伏的心口处,“这里,也只能为我跳动。”
谢十七的心跳在谢逸新掌心下疯狂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死般的挣扎。那双总是盛着雾气般迷茫的眸子,此刻清晰映出少年帝王扭曲的倒影。再无遮掩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这里,”谢逸新的指尖在他心口用力按下去,仿佛要透过皮肉直触那剧烈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该是因为我。”
谢十七闭上眼,偏过头去,试图避开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和触碰。可谢逸新不容他逃避,另一只手强硬地固定住他的下颌,迫使他转回脸。
“看着我,哥哥。”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属于我的。”
阴寒的内力如同细密的蛛网,更深地渗入谢十七的经脉,不仅禁锢了他的行动,更带来一种刺骨的冰冷,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他抑制不住地颤抖,牙关咯咯作响,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谢逸新似乎很满意他此刻全然无助的模样,指尖慢条斯理地挑开第二颗、第三颗盘扣。微凉的空气更多接触到暴露的肌肤,激起细小的战栗。那原本素白的中衣被凌乱地扯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其下略显单薄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