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他自会破局》狐铃铛

31、他为他出头

　　异世界中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一般，回到现实中，洛哲阳根本就没见过吴雪丽和信瑶可那种神奇的人物，甚至连陈军都没见过。
　　升旗台上的舒紫演讲得也和平常一样毫无异常，不知道是已经忘记了异世界发生的种种神奇，还是醒来后坚定地认为那就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银哲宇与他有着共同的秘密，也许洛哲阳早就认定自己有些某种精神疾病了。
　　周一的升旗结束后，洛哲阳绕路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一边喝一边往教室的方向走，路过高三学区的时候偶然看见风雨走廊围了一群人。
　　本着凑热闹的心态走上前，却发现人群的中央竟然是一个身材矮小，一脸苦相的女生。
　　她双手在地上不断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周围的人仿佛空气一般视若不见，只专心地摸索着。
　　洛哲阳奇怪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不过是一个人在找东西而已，好奇心有这么旺盛吗？找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洛哲阳莫名其妙地退出人群，准备离开，却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闪光了一下，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亚克力牌。
　　小小的亚克力牌上印着两个女孩的亲密合照，其中一个就是正在寻找着东西的女孩，而另一个，竟是蒋惢。
　　想到蒋惢在异世界里的惨状，洛哲阳有些于心不忍，也许对那个女孩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洛哲阳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捡起了那个小小的亚克力牌，走到人群中央递给了她：“你在找这个吗？”
　　女孩先是激动地把亚克力牌收进掌心中，泛着泪花的双眼刚抬起，却在看见洛哲阳的那刻明显地楞了一下，随之又垂眸，低声道谢，接着逃也似的挤开人群挤开了。
　　洛哲阳奇怪地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然而却发现其他人竟然朝他同样投来了奇怪的目光，然而这些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纷纷躲开。
　　人群逐渐散去，洛哲阳虽感到奇怪，却没多想，而是选择回教室。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很快洛哲阳就把它抛之脑后了，直到几天后的体育课上，洛哲阳打完篮球，正与许博文等人要去小卖部买水，却偶然看到那个女孩满脸惊恐地出现在一楼的楼梯口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一路跟在女孩的身后说说笑笑，不时向女孩投入意味深长的笑容。
　　霸凌？
　　洛哲阳皱了皱眉，跟许博文说了一声后准备过去制止，却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他就被姜坤给拉住了。
　　“别去。”姜坤难得严肃。
　　“怎么了？”
　　“别靠她太近。”
　　“她？是指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吗？”
　　“……”姜坤的表情有些微妙，感觉似乎有些纠结，但却始终没有放手，“总而言之，你别过去，那个女生有点奇怪，反正不太好。”
　　“可她正在被人欺负。”
　　“我知道……但是不会出事的，所以你别管了。”姜坤抿了抿唇，“她好像是脑子有点问题，有暴力倾向什么的，我怕你过去她会打你。”
　　洛哲阳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姜坤，怎么看她那个小身板都不是能打得动人的类型吧？
　　“没事的。”洛哲阳最终还是挣开了姜坤的手，朝着女孩走去。
　　“滚啊——”女孩崩溃大哭，可那些霸凌的人却始终无动于衷，他们并没有“动手”，而是以一种“播报讲解”的方式语言霸凌。
　　这种精神上的霸凌并不会对受害者造成外伤，即使是被人听见了，也不属于粗鄙言语侮辱，因此即便是闹到教务处恐怕也很难界定霸凌，可这就是真真实实的精神霸凌。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洛哲阳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地靠着楼梯扶手，笑得痞气。
　　那些人看见洛哲阳，总算停止了对女孩的精神折磨。
　　领头的是一个寸头的男生，他睥了洛哲阳一眼，“你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奇，问问。”
　　“好奇害死猫，少多管闲事！”
　　“可我又不是猫。”洛哲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跟我说说呗，我看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很好玩啊？带我一个？”
　　“你？凭啥？”寸头大笑两声，“我劝你赶紧滚，不然我连你一块收拾。”
　　洛哲阳却只是微微一笑，“我不滚，难道你要打我？”
　　寸头咬了咬后槽牙，冷笑一声，“行，你小子，给我等着！我们走！”
　　洛哲阳目送那群人离开后，才缓步靠近女生，“你没事吧？”
　　“你不要过来！”
　　“……”洛哲阳止住脚步，抬起双手，“好，我不过去，你还好吗？”
　　女生反应似乎是有些迟钝，斜着目光抬眸，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地：“你……你是洛哲阳？”
　　“你认识我？”
　　“……”女生缓步上前，眼里满是清明，根本不像姜坤说的那般脑子有问题，她抬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洛哲阳：“你，跟我过来。”
　　不知为何，对上女生的眼睛，洛哲阳竟然觉得有些恐怖，“你要带我去哪？”
　　女生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转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学校的生物园向来没有什么人走动，加上植被茂密，是个很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除了“小动物”有点多外。
　　为了保证自身安全，洛哲阳很自觉地跟她隔开了两米的距离，直到对方停下，他才开口问，“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蒋惢是不是你杀的？”
　　“……什么？”洛哲阳声音很轻，一是惊讶于她居然也是“玩家”，二是惊讶于她的问题本身。
　　“蒋惢是不是你杀的？”女生根本不像刚刚那般怯懦崩溃，双眸冷静中带着些许狠戾，“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我？！”
　　女生突然又大笑起来，“所以蒋惢确实死了，对吗？”
　　洛哲阳沉默了。
　　女生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拽住洛哲阳的衣领，愤怒道：“你为什么不救她？”
　　“？？？”洛哲阳心里咆哮：不是你没事吧？
　　女生突然又恢复了平静：“你们都是凶手。”接着情绪又逐渐失控，突然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你们都是凶手！为什么？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她？！”
　　洛哲阳真想甩自己一记巴掌，难怪姜坤不让自己多管闲事，她这个精神状态实在是美丽，美丽到洛哲阳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洛哲阳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说两句话安慰一下的时候，女生已经停止了哭泣，然后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剩下洛哲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洛哲阳心想，自己以后看到这个女生一定要绕道走才行。
　　然而没想到晚自习的时候，洛哲阳居然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虽然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话。可他感觉班里的氛围很奇怪，好像在刻意回避他什么一样。
　　洛哲阳忍不住问许博文，许博文却只是推了推眼镜，说：“没事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如果真的没事的话，许博文不是这个反应的！
　　直到晚自习之后氛围才逐渐恢复正常。
　　他回到宿舍，看到银哲宇早早地就躺在了宿舍的床上，不由问道：“你怎么又把晚自习给逃了？”
　　“……困。”
　　洛哲阳一愣，低声询问：“你又去异世界了？”
　　“没有。”
　　“那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不寻常，发烧了？”
　　“没事。”银哲宇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洛哲阳懒得自讨没趣，洗漱后熄灯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由刷到了学校的帖子，一个霸占“榜首”的帖子是名为“哲学家”的帖子。
　　本以为是讨论学习的，结果洛哲阳点进去后，才发现这居然是cp楼的帖子，主角竟然就是他自己和银哲宇，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哲”字，因此专门磕cp的人自称为“双哲”学家了，简称“哲学家”。
　　帖子聊得热火朝天，也多亏了“哲学家”们，洛哲阳终于知道为什么晚自习时候的氛围怪怪的，也明白了银哲宇到底“逃课”去了哪里。
　　事情发生在七个小时前。
　　下午四时左右，贴吧上出现了一个关于洛哲阳的帖子。
　　帖子只有一张照片，内容是生物园内，洛哲阳背对着镜头站在女孩的不远处，而女孩正对着镜头哭得撕心裂肺。
　　开头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帖子说洛哲阳人面兽心，表面是个性格温和的大学霸，实际上是个喜欢爱占女生便宜的混蛋，甚至连傻子都不放过，故意把人带到没有监控的生物园欺负女生之类的云云。
　　也许是人类都有一种八卦的心理，加之有些人嫉妒心重，导致帖子热度高涨，仅两个小时，整个学校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也就是洛哲阳平时人品好，为了不影响洛哲阳月考复习，愣是没有一个人在事情解决前告诉他帖子的事情。
　　三个小时前，银哲宇“逃”了晚自习，带着手机只身一人去了高三学区，课间时分，直奔寸头所在的班级，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进教室在寸头的桌面扔下一台正在播放着视频的手机。
　　还没等寸头说话，银哲宇就坐上了他的课桌，冷冷地睥了他一眼。
　　寸头破口大骂要站起身，结果银哲宇那看起来瘦弱的双手只是轻轻往他肩膀一摁，寸头就仿佛被钉在了座位上一般动弹不得了。
　　银哲宇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寸头就自觉地删除了那个“看图说话”的帖子，并上传了完整的视频且为自己造谣而道歉的帖子。
　　之后，银哲宇又到了那个女生所在的班级，他没有进教室，而是靠着门口冲着里面说了一声：“李丹月，告诉吴雪丽最好祈祷下次别在游戏里遇到我。对了，你也是。”
　　看着银哲宇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洛哲阳也不知他到底睡没睡着，轻声道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