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少女》瓜枣

2、白色空洞

　　“我在飞车上看到我妈了，和她的老板的一个采访。维度跨越项目好像要成了，下个月就要开始测试。”
　　关晴的眼珠子动了动。
　　“如果成功，能回到过去，就能……让表弟幸免于难，不让他出门，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不要讲这些。”旁边的护士出言制止，她怕关晴会沉溺于悲伤的回忆，这对病情并不好。
　　你赶紧点头，表示不会再说这个了。
　　关晴反而有了反应。
　　真的吗？测试会成功吗？
　　“我觉得应该会，我妈妈的领导参与测试。就是集团老总的女儿，没有大把握怎么敢。反正我觉得希望蛮大的，我可以回去问问我妈。”
　　你看了眼脑机屏幕，上面显示关晴的心情逐渐变好。
　　“等我妈妈的领导测试完我就去。”你想摸摸表妹的头，但看着全是管子以及电线连接的头你只好作罢。
　　如果能穿越时空请回到2202年3月19号，请陪着我一整天。如果有什么东西跑来找我许愿，请你一定要赶跑她。好吗？还有禾子。
　　“为什么？”你很不解，你一直以为表弟是她的心结，“那天发生了什么？跟你的身体有关吗？”
　　我不想说。如果你能回去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虽然你很想知道些什么，但是考虑关晴的身体，你也不宜多问。
　　“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你放宽心。”
　　还有。如果有东西找你许愿，你什么也不要答应。
　　“好。”
　　探视时间结束，你带着一知半解出去。禾子无处可去，只能跟在你身后。
　　护士领着你到诊室与主治医生交流病情，主治医生见到你先是叹了口气，你的心情跟这口气一起在下坠。在医院最害怕的就是医生叹气，这和宣判死刑无异。
　　谁都没开始说话，禾子的眼泪就先掉下来，开始还能控制着，后面控制不住只好自己出去了。
　　“情况在恶化吗？”你问。
　　医生点头：“你们要有这个准备。她父母最近情况也不好，虽然都在一个医院，但是我怕我一开口他们受不了。所以你可以在他们面前微微提一下，就当帮我做个铺垫。”
　　“病因还没找到吗，我们家是肯定没有遗传病的。”你想不通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病了，总不能是心情不好就出现这么严重的病吧。
　　“没查到。”医生皱着眉摇头，表情一言难尽，“我和我几个朋友同学交流过，他们最近也接收到一些身体突然衰竭的患者，而且都是年轻女性，就是没有任何征兆，突然衰竭。真头痛。我一个朋友的患者同你妹妹的状况一样，昨天医院突然停电，然后她人就消失不见了，就跟蒸发了一样。估计马上要上新闻了。”
　　“监控没有备用电吗？”你问。
　　“最奇怪的就是她房间内的医疗设备全坏了，包括监控器，那个女孩的家长又哭又闹，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说来很奇怪，重症监护室的门没那么容易打开，停电后更不容易，那个女孩的身体身体状况连坐起来都难，不可能自己走出去。这个事情又矛盾，又古怪。”
　　越说，医生的表情越愁，医生挠了挠头发，“扯远了。你表妹的状况很大可能改变不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好，我……有准备了，我会去我姨妈哪里提一提的。”
　　你心情沉重地离开医院，在等车的间隙中思考着如何跟姨妈说。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等维度跨越项目测试的时候再说。这可能是唯一能救关晴的方法了，你已经不指望通过医疗手段来救治关晴。
　　飞车停到你的面前自动打开车门，你让禾子先进去，而后你再进去。
　　车内的气氛有些低沉。
　　“2202年3月19号，你们做了什么？”你问。
　　禾子的眼珠转了转：“她没说吗？”
　　“她身体不好，脑袋没办法多思多想，她让我问你。”你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
　　禾子盯了你几秒钟，没在你脸上看到破绽后她先是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你不信。”
　　“你先说说看。”
　　“那天是星期五，放学后我和她就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园玩，那天她心情不好，我们就聊天聊到很晚，在准备回去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个白色空洞。”禾子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那个空洞，她停顿良久才继续说，“那个白色的空洞，就跟黑洞差不多，好像是片状的，但是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它都是一个白色的空洞。”
　　你皱着眉听着，虽然你觉得她不可能跟你开玩笑，但是这很像是在胡扯。
　　“那个空洞还会说人话，它说它叫先知，它全知全能，它能帮我们实现一个愿望。”禾子怕你不信，“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叫它。”
　　“所以它有传染病？关晴就是看见它被感染了，也不对，那你怎么没事。”你挠了挠头。
　　“不是传染病。是那个愿望。”禾子费力的解释，“就是，许完愿望之后，愿望真的能成功。但是也要付出代价，就是……你要帮它获得能量，等能量满了它就能离开，就是回家。”
　　“听起来有点像一个老动漫的剧情。这和病情有什么关系？”你挠头。
　　“她的身体衰竭就是被能量反噬了。”禾子也挠头，“说实话，很多东西我也没搞清楚，但一定是那个愿望的事。”
　　“她许了什么愿望？”
　　“她总是和我抱怨她爸妈喜欢哥哥，她许愿她爸妈只喜欢她。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从去年开始，她爸妈就很喜欢她。她妈妈天天接送她上学，甚至还要陪读。”
　　这么一说你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个变化，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
　　你和关晴都是人造子宫实验的孩子，脱离传统繁殖模式，所以大部分亲子关系都很淡漠，你表弟是姨妈怀胎生下的孩子，所以姨妈对这个孩子更有感情。表弟想要一个妹妹，所以关晴就这样诞生了。
　　“我想见见这个先知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好奇心被调动。

　　禾子的爸妈出门逛街，家里暂时没人，禾子带着你去到她房间。
　　禾子把椅子搬给你坐，她坐床上。
　　“先知。”禾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句。
　　你环视房间：“它在你房间里？”
　　“它在任何地方。”禾子抱着腿坐在床上。
　　没过多久一个异物出现在禾子的房间内。你打量那个异物，从感观上来说，确实如同禾子所说的，一个白色空洞，很像是这个世界被橡皮擦擦掉了一块，露出白纸的底色。
　　你围绕着它转了一圈，无论什么角度它都是这样，但又很像是个片状物。你伸出食指想戳那个白色空洞，那个白色空洞向后退了退。
　　“关倩。”白色空洞叫了你的名字。
　　“你是什么东西？”你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空洞居然真的能说话，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你真的全知全能？”
　　这一幕颠覆了你十七年的认知，你满脑子在想这是个什么东西？这真是地球上存在的吗？
　　“是的。我全知全能。你想你表妹恢复，可以找我许愿，我能让她恢复如初。”
　　“所以她的身体，是她许愿的代价吗？那我不可能许愿的，这样的愿望没有意义。”你上前想去抓住那个白色空洞，在快要抓住的时候，它就消失了，就像关闭电视一样。
　　“那如果能救全世界像关晴这样的人呢？那是不是很值得？”先知出现在你后面。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觉得不可思议，“你是生物吗？刚刚那是什么？瞬移？”
　　你看了眼禾子，禾子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从来没问过，她只是跟着关晴许了个愿而已。
　　“我当然是生物，只不过我不是地球生物。我需要靠你们的能量回家，所以才愿意实现你们的愿望。你真的没有愿望吗？等我回去了，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冷静片刻：“我许愿你就能获得能量？你靠什么实现我们的愿望？”
　　“你只要许愿，我就能调用全宇宙的能量为你实现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白色空洞诱惑着你，但有关晴的前车之鉴，你很难接受这个东西。
　　“你既然能调用全宇宙的能量，那你为什么不靠这个能量回去？你全知全能，那应该知道我们的维度跨越项目吧。我不需要向你许愿，我也一定能救她。”你带着愤怒冷哼，“其他人，我无暇顾及，自有觉得值得人去做。”
　　“你救不了她，也阻止不了她。”
　　“我一定能。”
　　“你不能。”
　　“我能。”
　　你像是和它杠上了。
　　“我无所谓，不过你想许愿的时候可以呼唤我，我无处不在。”
　　白色空洞说完就在房间内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
　　静默一瞬，禾子道：“它好像回避了你很多问题。”
　　刚刚情绪太激动，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有好几个问题白色空洞并没有告诉她。
　　“先知。”
　　你喊了句，但是它没出现。
　　“我觉得你确实拯救不了关晴，不论怎样，她可能都会去许愿。”
　　禾子的眼神极其认真：“她一直很痛苦，你不可能一直看着她，即使19号她没许愿，你也不能保证20号，21号她不会许愿。”
　　你坐回椅子上挠头，你知道禾子说的都是真的，你一直能感受到关晴的渴求，这是不容易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