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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君要臣死,臣不得好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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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如此为朕着想,朕定要好好嘉奖才行。”
杨景棠嘴里说着:“哪里哪里,都是臣妾应尽的义务。”
心里想着:摩挲摩挲,钱来多多,刚好给我打个金子做的宝塔。
李玄英握住她的手往他脸上贴:“喏,给你的奖励。”
杨景棠震惊!
杨景棠不解!
虽说国库自李朝以来就没充盈过,但也不至于穷到要靠卖皇帝的脸来给嫔妃发奖励。
小蛮见怪不怪。
王昭书不忍直视。
只有王舒一脸同情地望着杨景棠。
原来妹妹日子过得如此煎熬。
君要臣死,臣不得好死。
杨景棠捏着手中的二条,两眼放光,炫耀似的压在桌面上,“自摸。给钱给钱。”
王舒心甘情愿掏钱,小蛮不得不掏钱,王昭书可怜巴巴数着手里那两个铜板,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王舒。
王舒爽快的给他发了两块银子,这才让王昭书不至于成为因为欠钱而被抵押在贵妃娘娘宫中的第一人。
王舒临走时还不忘给她一个打气加油的眼神。
妹妹,你自求多福吧。
李玄英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麻将略有所思。
突然,一双白嫩的手在他面前晃荡。
“皇上,皇上,你是睡着了吗?”
李玄英:“......”
小蛮赶紧叫人传膳。
杨景棠今天收获颇丰,喜滋滋地算着钱。
李玄英死而复生,刚开始还以为是系统帮他复活,结果他的系统非常惊慌地告诉他,是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将他复活的。
就连他们都无法探测是何种力量。
想到这里,李玄英捏起一张麻将,透过那张麻将牌望向杨景棠,“爱妃你说这都东西叫什么?”
杨景棠抱着钱,往上掂了掂,“哦,这叫麻将,就一种娱乐游戏。”
李玄英放下那张牌反手用指背抚过那些金灿灿的牌上,似水抚过浮萍:“爱妃如此聪慧,居然连这样精致的玩意都能造出来,当真了得。”
杨景棠不假思索道:“这也不是我发明的。”
李玄英拿起一张红中,“那这样好玩的东西是谁发明的呢。”
“皇上今天怎么了?老是问这些有的没的?”
杨景棠心里突突的,直觉告诉她,李玄英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李玄英把麻将丢台面,“爱妃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杨景棠看着他:“那皇上又有什么事情再瞒着臣妾呢。”
李玄英目光突然变得狠戾,“爱妃何出此言?”
杨景棠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那皇上说说?”
李玄英移开视线,垂下眼眸,“爱妃希望朕说什么?”
杨景棠觉得当皇上真烦,就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反反复复试探试探试探。
有意思吗?
他把杨景棠乃至全家利用到极致。
排除异己,巩固地位,就连杨景聘此次策划的刺杀都能熟视无睹,轻轻放过,甚至还能在早朝上嘉奖杨家,说他们尽心尽力做好份内的工作。
只是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大书特书,又是嘉奖又是赏赐。
完全是把杨家放在火上烤。
就连杨景聘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里面如果没有李玄英的推波助澜,杨景棠是绝对不信的。
李玄英心惊肉跳地看着杨景棠头上的进度条越缩越短。
从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二十之间掉到了十,还在掉!
吧唧,李玄英眼睁睁地看着进度条清空,归零,乃至出现了负数。
李玄英眼前一黑。
好嘛,白干了。
李玄英气到头疼,他为了哄杨景棠高兴,就连杨家谋逆这样的大事都轻轻放下,还褒奖了杨氏父子,还要他怎么样啊!
他分明拿的是权谋剧本,怎么在杨景棠落水之后转眼就变成了甜宠剧本了呢?
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强势地不容置喙地干扰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狂摇杨景棠的双肩:“爱妃可还记得麓华池?”
杨景棠茫然道:“什么华池?”
“麓华池。”
“麓什么池。”
“麓华池。”
“麓华什么?”
“杨景棠你故意的!”
杨景棠委屈道:“不就一个养鱼的池塘吗?皇上你掐疼臣妾了。”
李玄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呵,不好意思,爱妃没事吧。”
杨景棠狐疑地望着他:“陛下你没事吧。”
李玄英呵呵道:“真没事啊,朕怎么会有事呢。”
杨景棠猛踹向李玄英那条好腿:“陛下真的没事吧。”
李玄英往后一倒,“爱妃好身手。”
事后。
杨景棠偷偷跟王舒吐槽。
“我觉得皇帝脑子有问题。”
王舒吃着枇杷,“皇帝脑子一直有问题,你不知道罢了。”
杨景棠跟着剥了一个,正准备进嘴,“啊?”
王舒不以为然道:“皇帝五岁的时候掉进过麓华池,被救醒之后就性情大变,时常暴躁时常温和时常变态时常正常。我们都习惯了。”
王舒自小就当皇后的接班人培养的,小的时候经常来宫里窜门子,跟皇子们联系感情,她知道的八卦可多了。
“自我嫁给他之后吧,也没见过他几面,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之外,他基本上不来找我,他知道我怕他。”
杨景棠凑近问:“你怕他干嘛?”
王舒反问:“你不怕他吗?”
杨景棠老实道:“以前怕,现在躺平了,爱谁谁吧,生活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砸向他。”
王舒道:“皇帝人虽然残暴,但是对你还不错的。”
随便掐脖子的不错吗?
王舒道:“说起来你们也是有缘分,你也是掉进麓华池后开始性情大变,以前都不跟我说话的。”
杨景棠把她手里的枇杷放进自己嘴里:“这样吗?我以前那么高冷?”
王舒笑道:“也不能说高冷吧,家里送你进来是有目的的,你把我当情敌很正常。”
杨景棠却想着那个麓华池。
“那个麓华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王舒又剥了一个给她吃,“也就是个养鱼的池塘吧,除了你们两个掉进去过,也没啥特殊的了。”
看来这个麓华池是个关键的地方。
杨景棠想了想,算了,不去。
爱咋咋地。
他们这一家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吧,有吃有喝有玩,也没有什么不好。
王舒突然叹口气,“说起来皇帝也挺可怜的,生母早亡,后面的养母,就现在的太后,小的时候对他也不好,不然也不会任由他掉进池子也没人管。”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诶呀,我这乌鸦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提它干嘛?来,妹妹,再吃一个吧。”
杨景棠嘴里老实嚼着王舒的劳动成果,“那姐姐带我去麓华池看看吧。”
“哈?”
杨景棠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我出生,啊,不是,出事的地方。”
麓华池就皇宫的西南角,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池塘,背靠假山,旁边还有一个旧旧的小秋千。
王舒指着那个秋千道:“听说那天你就是坐着这个秋千,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杨景棠闻言坐了上去,脚还一晃一晃的。
她两只手抓住绳子,晃晃悠悠道:“像这样吗?”
王舒大惊失色,“妹妹小心呐!”
杨景棠往前推了推:“我没事,就这点距离能有什么……啊!”
下一秒,杨景棠就飞进了荷花池。
“啊啊啊!贵妃娘娘又落水啦!”
岸上的人一下子就如同开水倒进了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表姐,我来救你!”
王昭书一个猛进扎进了池塘。
他比杨景棠沉得还快,一边扑腾一边喊:“啊啊啊!长姐救我!我可不会水啊!救我!”
王舒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场面更乱了。
甚至还有太监宫女跑去喊人结果撞到了一起,有些鞋子都跑掉了两只。
最后,还是杨景棠把王昭书救了回来。
池子里的水才到他们的胸口而已,只要站起来,是死不了人的。
听闻杨景棠落水,李玄英震怒。
他赶到王舒宫中,杨景棠正昏睡不醒。
“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明知她怕水,为何还要带去麓华池?你是何居心?”
王舒冤枉:“是妹妹提出想去那边看看,也怪臣妾不好,不应该带她前去,眼下出了这种事情,臣妾百口莫辩,请皇帝责罚。”
李玄英冷哼道:“你真以为朕不敢罚你吗?”
他看着低眉顺眼的王舒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他心里也知,定是杨景棠搞出来的幺蛾子。
“还有你们,如果贵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太医院全部陪葬!”
闻太医道:“回禀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她只是睡着了。”
李玄英:“……”
王昭书先醒过来:“我这是在哪?”
他睁眼就看到李玄英黑着脸,瞬间不想接受现实,又晕了过去。
李玄英:“……”
“王侍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连这个都治不好吗?”
闻太医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准则:“回禀皇上,王侍卫,他,是装的。”
王昭书:“……”
杨景棠悠悠转醒:“我这是在哪?我是谁?你们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