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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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林梵多的医务室总是充斥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阿尔西亚将一叠新的病历表放入档案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窗外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喊声，伴随着远处军舰入港的汽笛声——又一个平凡的上午。
“请问，现在能处理伤口吗？”
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站在门口的男人比她高出至少两个头，暗红色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右臂的制服袖子被血染红了一片。
“德雷克少将？”她认出了这张最近在海军内部报纸上频繁出现的面孔——新晋的年轻将官，动物系古代种能力者。
阿尔西亚急忙拉过诊疗椅，“请坐这里。”
她迅速准备好消毒用具，示意他坐在诊疗床上，“需要叫医生来吗？”
“不用，只是皮肉伤。”他脱下外套时肌肉明显绷紧了。伤口比想象中深，从手肘延伸到小臂中部，像是被利器划开的。
“这是...刀伤？”阿尔西亚小心地清理着血痂，
“海贼的偷袭。”德雷克简短地回答，却在她的手指碰到皮肤时明显绷紧了肌肉。
阿尔西亚抬头，意外发现这位以冷酷著称的少将耳尖泛红。她放轻了动作，“会有点疼，请忍耐一下。”
消毒时德雷克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一声不吭。阿尔西亚注意到他交握的双手指节发白，显然在强忍疼痛。
“其实...喊出来会好受些。”她轻声道，“这里没有别人。”
德雷克摇头，却在下一秒碘酒接触伤口时倒吸一口冷气。阿尔西亚忍不住笑了，“看吧？”
“...失礼了。”德雷克别过脸，脖子都红了起来。
处理完伤口，阿尔西亚递给他一杯温水和一些消炎药，“三天内不要碰水，后天来换药。”
“我知道了。”德雷克站起身，重新扣好制服，“多谢。”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在门口，“你...叫什么名字？”
“后勤部医疗班护士，编号MS-4172。”阿尔西亚条件反射地回答。
他嘴角似乎微微上扬，“我问的是名字。”
“...阿尔西亚。”她有些窘迫地补充道。
“谢谢你，阿尔西亚护士。”他轻轻点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阿尔西亚望着他僵硬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原来传闻中冷酷的“赤旗”，竟会因女性触碰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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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德雷克如约而至，伤口恢复得不错。这次是另一位护士负责换药，阿尔西亚刚好正好在药房整理库存。
透过半开的门缝，阿尔西亚看见他环顾医务室的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阿尔西亚护士。”德雷克终于注意到门后的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能麻烦你看看这个愈合情况吗？”
他的眼神很专注，让她无法拒绝。
阿尔西亚拆开绷带，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恢复得很好哦德雷克少将，但还是要避免剧烈活动。”阿尔西亚专注地查看他的伤口，重新包扎时她注意到德雷克的手臂上还有许多旧伤疤。
“习惯了。”德雷克察觉到她的视线，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海上的生活总是这样。”
一时间，阿尔西亚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好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他的体温透过绷带传来，比常人要高一些，是因为恶魔果实能力的影响吗？阿尔西亚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德雷克看着眼前阿尔西亚缓缓开口，
“两年零四个月。”阿尔西亚小心地将绷带打上一个结，“从护士学校毕业后，我就一直在这里。”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换完药后，德雷克站在药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那个...医疗室西侧的小花园里种了很多花，那里的金盏菊对缓解疲劳很有效。”
阿尔西亚愣在原地，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才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在向她道谢吗？
——————
接下来的几周，德雷克少将出现在医务室的频率异常地高。
有时是送文件，有时是询问某位受伤部下的情况，有时是处理手掌的擦伤，理由从送文件到受伤需要处理伤口不一而足。医务长都忍不住调侃，“德雷克少将最近经常到医务室来啊？”
......
这天傍晚，阿尔西亚在整理药柜时发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刻意放轻却依然沉稳的节奏。她头也不回，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今天伤在哪里啦，少将先生？”
“...”德雷克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盒草莓牛奶，“...没受伤。”
阿尔西亚转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德雷克的耳根通红，将一盒牛奶递给她 ，“上次...你说过喜欢这个口味。”
那是两周前闲聊时随口提到的喜好。
阿尔西亚接过微凉的纸盒，指尖不小心碰到德雷克的手，他像触电般缩回手，牛奶差点掉在地上。
“抱歉。”德雷克声音干涩，“我不太擅长...”
“谢谢。”阿尔西亚微笑着打断他，“要一起喝吗？刚好我下班了。”
他们坐在医务室后门的长椅上，夕阳将马林梵多的白墙染成橘红。
德雷克小心地与她保持二十厘米距离，喝牛奶时喉结紧张地滚动。
“您当初为什么选择当海军呢？”阿尔西亚看着远方的晚霞，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德雷克沉思片刻，“...我的父亲曾经是海军。后来经过了一些事...不过，我很幸运遇上了鹤女士。我想，或许在这里我可以找到心中的正义之路。”
阿尔西亚想起关于他父亲的传闻。
她轻轻点头，“我在马林梵多长大，见过太多战争带来的伤痛。所以想成为能治愈他人的人。”
德雷克转头看她，夕阳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你很温柔。”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德雷克像是被自己吓到了一样，猛地站起身，“我、我刚想起来还有报告要写！”
“德雷克少将。”阿尔西亚叫住慌不择路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这是特制的止血粉，止血消炎的效果很好。请您收下！”
德雷克接过布袋，指尖微微发抖 “...谢谢。”
“那，明天见？”艾琳微笑抬起眸，眼底闪着一丝柔光与期待。
“...明天见。”德雷克点头，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一个月后的清晨，阿尔西亚在医务室门口发现一个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盒不同口味的牛奶，中间放着一朵小小的白百合。
......
夏季的暴雨来得突然。
阿尔西亚冒雨跑向宿舍时，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德雷克不知何时出现，举着伞挡在她上方。
“我送你回去。”他声音紧绷，伞面明显向她倾斜，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
“德雷克少将，您的衣服湿了！您这样会感冒的。”阿尔西亚往他那边靠了靠，试图用手扶正雨伞。
德雷克浑身僵硬得像块木板，“没、没关系！”
雨声中，阿尔西亚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悄悄将手搭在德雷克臂弯，感觉他的肌肉瞬间绷紧，“这样...伞就能遮住两个人了。”阿尔西亚轻声说。
德雷克没有回答，但伞面悄悄回到了正中央。
——————
第二天，德雷克没有出现在医务室。阿尔西亚从同事那里得知，他被紧急调往新世界执行长期任务。
傍晚，阿尔西亚在港口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军舰。德雷克站在舷梯旁，似乎在等人。看到她时，他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德雷克少将，听说您要出航了？”
德雷克点头，“是的，今晚就要启程了。”他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个...给你。”
阿尔西亚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餐厅的预约券，日期是今天晚上。
“如果不方便...”
“我很乐意。”阿尔西亚笑着接过他的话，“但是，不过您不是今晚就要启航吗？”
德雷克此刻脸红得就像他的称号，“我...申请了延迟两小时。如果你不介意简短的晚餐...”
餐厅里，德雷克笨拙地切好牛排，将盘子与阿尔西亚的交换。
他全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却在甜点上来时突然开口：
“阿尔西亚小姐，我...我想请你等我回来。”
阿尔西亚的叉子停在半空。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自私。”德雷克盯着桌布，“但如果你愿意...我会每天写信。任务结束后，我想正式...”
“好。”阿尔西亚轻声回答。
德雷克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会等您的信。”阿尔西亚微笑着补充，“还有您回来后的...正式什么？”
德雷克的耳朵红得发烫，“正、正式追求你。”
看着眼前羞红脸的德雷克，阿尔西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回港口的路上，德雷克鼓起勇气牵起阿尔西亚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却紧张得出了汗。
夕阳西下，军舰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这个给您。”阿尔西亚将一个小护身符塞进德雷克手心，“里面是马林梵多的白百合，据说能保佑海军平安归来。”
德雷克小心地收好护身符，突然弯腰快速拥抱了她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松开了。
“我会带着它回来。”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和我的心一起。”
阿尔西亚望着军舰远去的帆影，手中紧攥着他留下的海军徽章。
海风拂过发梢，带着咸涩的气息与隐约的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