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的传奇人生》北龙宇云翾

115、攻破青岚关

　　楚凡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意。江山代有才人出，而这些身负才华者，既能胜不骄，亦能败不馁，如今竟尽数归于大燕国君赵玄烨麾下 —— 如此一来，大燕国势必然如日方升，愈发强盛。自己先前执着阻拦，此刻想来不过是螳臂当车，终究无能为力。
　　就说眼前这位少年将军，年纪尚轻便已有这般武艺，自己拼尽全力都难敌分毫，待他日后成长起来，又该是何等光景？届时，无论是南齐还是北齐，还有哪个国家能挡得住大燕前进的脚步？楚凡低眉沉思片刻，眸中闪过一丝释然，抬眼望向小十三，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依洛将军，本帅向来遵诺守信。今日回营后，我便立即上书辞官归乡，从此不问朝堂世事。”
　　小十三拱手行礼，语气诚恳：“是男人就该一诺千金。楚大哥，在下早已敬佩您的风骨，虽在武功上依洛侥幸取胜，但有件事想与楚大哥细说 —— 我们大燕真正攻打南齐的缘由，不知楚大哥可有兴趣一听？”
　　楚凡听闻小十三改称自己 “大哥”，心中残存的那点不甘与怨气渐渐消解，如冰雪消融般散去。他缓缓颔首：“愿闻其详。”
　　小十三微笑点头，语气渐趋凝重：“我们两国积怨已久。当年我主陛下还是王爷时，南齐的瑞小王爷便与大燕前皇帝的御林军统领廖启凡、前太子赵承旭暗中勾结，竟暗地里给王爷下了一种奇毒，名为‘灰枯荣’。此毒一旦沾染，人便会生出灰败之相，更可怕的是绝不能受伤 —— 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伤口，都足以致命，毒素会顺着伤口蔓延，让人的身体由内而外溃烂腐臭。而这‘灰枯荣’的提供者，正是南齐当朝权臣瑞小王爷。楚大哥想必也清楚，我们王爷当年的称帝之路走得何等艰难，故而那时并未追究瑞小王爷的罪责。”
　　“可这一次，惹怒大燕的依旧是南齐皇室。他们觊觎我大燕国皇商洛青峰的家产，竟将洛青峰囚入南齐皇家地牢。更荒唐的是，贵国大长公主年事已高，却不知羞耻为何物，竟想将洛青峰收入府中做她的男宠。楚大哥，你可知那洛青峰是谁？他是我的七阿兄！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再加上往日的积怨，才酿成了今日的恶果。我主陛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派慕容亦将军担任领兵统帅，出兵攻打南齐。后来因慕大帅久攻青岚关不下，依洛才决定出山，与楚大哥对阵。”
　　楚凡听完，眼中满是恍然，喃喃道：“若事实真如依洛兄弟所言，那我南齐的确理亏。”
　　小十三神色郑重：“楚大哥，依洛所言句句属实，你回营后尽可派人去调查。如今的南齐，皇帝心思不正，手下群臣贪腐成风，国力早已衰败不堪。南齐虽是齐国的本源，但楚大哥你我都心知肚明，偌大的齐国为何会分裂成南齐与北齐？多年的内耗与争端，早已让齐国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唯有被我大燕国吞并，平民百姓才能有活路，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今日依洛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还需楚大哥回府后细细琢磨。”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恳切：“依洛当楚大哥为平生好友，若将来我大燕国收复南齐，还请兄长出山，与我们共享太平盛世。依洛家的大门永远为楚大哥敞开，我主陛下更是惜才爱才之人。今日依洛多有得罪，还望楚大哥保重自己与家人。江湖路远，愿你我来日再见时，能把酒言欢，共叙情谊。告辞。”
　　“好，告辞。” 二人各自翻身上马，朝着己方军营疾驰而去。
　　青岚关因楚凡的辞呈顿时陷入人心惶惶之中。南齐朝廷急调陈海瑞临危受命，暂时接掌青岚关的防卫。陈海瑞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高挂免战牌，固守不出。楚凡去意已决，任凭陈海瑞说破嘴皮、再三挽留，都丝毫不动摇。陈海瑞心中也清楚，自己的能耐远不及楚凡 —— 连楚凡都败在了小十三手下，自己的神鸟青鸾又离奇失踪，如今只能以守为攻，只求确保青岚关不被攻破。
　　另一边，小十三大败楚凡的消息传来，彻底鼓舞了大燕国将士的士气，军营中欢呼声此起彼伏。慕容亦当机立断，立即部署作战计划，决定次日对青岚关发起总攻。小十三则在慕容晨光的引领下，率领自己的贴身暗卫队作为先锋，两万精兵紧随其后，朝着通往青岚关后方的小路进发 —— 他们要借助正面战场慕容亦的总攻之势，待折叠云梯、投石机等攻城器械全力出击时，同步清除小路中的陷阱与阵法，前后夹击，一举收复青岚关。
　　次日清晨，总攻的号角准时响起。青岚关内本就因临危换将而军心不稳，面对大燕国士兵如虹的气势与勇猛的攻势，南齐守军很快便显露出疲态。就在战局胶着之际，陈海瑞突然收到军报：青岚关后方发现大燕国士兵的踪迹！他心中暗道不好，瞬间明白固守已无可能，只得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和一部分尚能作战的士兵，仓皇退守浩诚 —— 南齐的第二座边城。
　　随着陈海瑞的撤离，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青岚关攻坚战终于画上句号。大燕国士兵欢呼雀跃，响彻云霄。慕容亦将军当即下令全面接手青岚关的防卫，加固城防、整顿军纪，以防南齐反扑。小十三则带领红霞阿姑等人，迅速下发文书告示，在城中各处张贴，详细宣传大燕国的护民政策 —— 免除青岚关百姓半年赋税、妥善安置流离失所者、严惩劫掠百姓的士兵…… 一系列举措下来，城中百姓的恐慌渐渐平息，对大燕的态度也多了几分接纳。
　　而退守浩诚的陈海瑞，心中满是焦虑。他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向南齐朝廷求援，一面加紧整顿残兵、加固城防。他清楚，青岚关是南齐的重要屏障，如今屏障已破，大燕国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浩诚。而南齐朝廷内部早已腐朽不堪，援军能否及时赶到，仍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