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闲散神明，在线改命》隋随惰

16、恋爱脑一颗15

　　荣城尹家。
　　尹柏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交给迎上来的管家：“我爸妈又出去了？”
　　在尹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一边安排人准备尹柏喜欢的茶水一边回答：“是的，少爷，老爷和夫人去了北极，今年应该不回来过年。”
　　尹柏扯开领带，松口气：“出去也好，省的她看见我又生气。”
　　老管家看着尹柏长大，忍不住多说一句：“毕竟是您的母亲，您服个软……”
　　尹柏摇头：“王伯，不是服软的事情。只要我不回来接手公司，我们之间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说话。”
　　其实王伯也不太理解自家少爷为什么宁愿请职业经理人也不接手自家公司，但他也不好多嘴。特别是为了这事，尹家已经爆发好几次大战。
　　“老爷给您留了话。”王伯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托盘给尹柏倒上茶水。
　　尹柏顺势接过：“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去做吧，你母亲这边有他在呢，时间会抚平一切的。就是你年纪已经大了，得赶紧找个结婚对象，陈家和顾家俩小子的孩子都已经出生……”
　　尹柏嘴里的茶水咽不下去了，伸手制止王伯的念叨：“停，我不想听这个。”
　　王伯无奈停了一下，还是坚持说完重点：“老爷说了，不拘是大家千金还是小家碧玉，他们都能接受。”
　　尹柏拒绝三连“没对象，没想法，没计划。”
　　王伯挺能理解尹志强和张茹的焦急，毕竟尹家是真的有家业需要继承。不说几代传下来的家族企业，就是尹柏这些年在京市铺的摊子也不小，总不能都后继无人吧。
　　“老爷的意思是，哪怕不结婚，带个孩子回来也行。”
　　尹柏呛口水，一边咳一边笑：“老爸的底线已经这么低了吗？”
　　王伯帮他拍着后背顺气：“可不是，下次见面的时候，您要是还没消息，估计又得吃挂落。”
　　尹柏已经习惯了：“好像哪次没吃似的。不说这个了，王伯，我年后初六回京市，这几天在家好好歇歇，早上别给我准备早餐。”
　　王伯闻言连忙劝：“好歹起来吃点再睡啊，身体重要……”
　　落地窗外雪花飘落，即使只有尹柏一人在家，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熟悉的人和念叨，也足够让他在忙碌之余好好放松休息一番。
　　但同在荣城的白家，却没有一丝新年将近的喜悦氛围。
　　白桦站在老宅门前，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又消散。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约定的晚餐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他在外面再磨蹭一会儿。
　　"少爷，老爷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见他。"管家陈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的皱纹里夹着几分无奈。
　　白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打火机："爷爷身体怎么样？"
　　"时好时坏。"陈叔叹了口气："昨天又请了中医来看，说是肝火太旺。"
　　白桦点点头，迈步跨过那道他从小进出了无数次的门槛。老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呼吸一滞。走廊两侧挂着的历代家主画像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肃穆，最末端那幅是父亲白景辰的，而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还空着。
　　书房门半掩着，白桦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白崇山的声音比记忆中又沙哑了几分。
　　老爷子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那件标志性的藏青色中山装。桌上摆着几份文件，白桦一眼就认出了金乌集团最新的季度财报。
　　"坐。"白崇山头也不抬，手指敲击着财报上某个数字："看看人家尹初，不到三年，市值又翻了一倍。"
　　白桦在扶手椅上坐下，脊椎挺得笔直，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白崇山听不进自己的解释。
　　"当初要是联姻成功，这些资源本该是我们的。"白崇山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你知道昨天顾老头跟我说什么？说我们白家后继无人！"
　　窗外的雪开始下了，细碎的雪花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白桦感觉有根神经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他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爷爷，我们荣城制药去年的利润率提高了五个百分点。"
　　"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白崇山突然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跟着一震："你父亲像你这个年纪时……"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白桦的奶奶周瑾端着药碗走进来，慈祥的脸上带着担忧：" 崇山，该吃药了。小桦刚回来，让他先休息会儿吧。"
　　白崇山冷哼一声，但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周瑾朝孙子使了个眼色，白桦会意地起身告退。
　　走廊里，周瑾拉住孙子的手："别往心里去，你爷爷最近睡得不好。"
　　"我知道。"白桦勉强笑了笑："我爸呢？"
　　"在楼下和你叔公他们聊天。"周瑾压低声音："等会儿饭桌上不管老爷子说什么，你都忍着点，他心脏受不了刺激。"
　　餐厅已经布置妥当，巨大的圆桌上铺着绣有白家家徽的桌布，十二道冷盘摆成花瓣形状。白桦的叔公一家已经到了，见到白桦敷衍地点了点头。
　　"小桦来啦。"白叔公笑着招呼，眼睛却不住地往他身后瞟："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谈东南亚的项目？"
　　白桦刚要回答，白崇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所有人立刻站起身。老爷子在主位坐下，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都坐吧，自家人吃饭不用这么拘束。"
　　佣人开始上热菜，白桦注意到自己的位置被安排在爷爷右手边，继承人的位置。这个认知让他胃部微微抽搐。
　　"今年白氏集团总体营收增长8%，"白崇山突然开口："放在十年前，这个数字至少要翻倍。"
　　白景辰清了清嗓子："爸，现在行业竞争激烈，能保持增长已经不容易了。"
　　"不容易？"白崇山冷笑一声，筷子重重拍在碗上："金乌集团同期增长32%！当初要不是某些人清高，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尹家丫头了！"
　　餐厅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银筷碰撞的声音。白桦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他背上，喉咙发紧，一块东坡肉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爸，"林雅轻声劝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
　　白崇山却像没听见一样，直勾勾盯着白桦："听说尹初现在还是单身，你明天就去京市……"
　　白桦放下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爷爷，联姻不是做生意。尹初现在掌管着比我们大三倍的企业，您觉得她会接受这种安排吗？"
　　"当初要不是你拒绝……"
　　"我拒绝是因为我有底线！"白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不想靠婚姻上位，这有什么错？"
　　白崇山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右手捂住胸口。药瓶从口袋里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白桦脚边。
　　"爸！"白景辰一个箭步冲过来，林雅已经熟练地倒出药丸。整个餐厅乱作一团，白叔公慌张叫着要叫救护车，周围一圈亲戚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白桦跪下来捡起药瓶，冷静得可怕："陈叔，准备车。爸，扶爷爷去沙发。妈，把老爷子的病历本找出来。"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按指令行动起来。
　　白崇山被扶到沙发上，呼吸急促但意识清醒，死死抓着白桦的手腕："你，你看看你，把家里搞成什么样...…"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白桦俯身在老爷子耳边低声道："爷爷，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白家就真的完了。所以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雪下得更大了，救护车的蓝光透过窗户在墙上闪烁。白桦站在玄关处，看着医护人员把老爷子抬上车。父亲跟着去了医院，奶奶临走前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少爷。"陈叔欲言又止。
　　雪花落在白桦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白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车库。老宅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