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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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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南岳山别墅区的雕花玻璃,在早餐桌上投下细碎光斑。
时疏垂眸品尝着早餐,阳光将他衬得愈发靡丽。
三具深蓝色行李箱整齐码在墙边,皮革表面泛着低调的光泽,这是时珺芝特意收拾了一晚上的东西,包含各种日用品,衣物。
管家陈叔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迟疑的声响:“时夫人,大少爷...今日车库所有车辆都送去检修了。”
时珺芝捏着银勺的指节泛白,强忍着怒气:“这是什么意思——”
“妈。“时疏抬手按住母亲颤抖的手腕,指尖温度沁着凉意,“陈叔,谢先生呢?”
“昨夜飞去A国谈并购案了。”陈叔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薄汗,目光在母子二人之间游移。
少年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慢条斯理地撕开甜牛奶包装,珍珠白校服领口随着吞咽动作轻颤:“陈叔,圣尔兰学院的门禁系统,非登记车辆进不去吧?”
老管家怔了怔,躬身应是。晨光掠过少年耳尖的银质耳钉,映得那双黑色瞳孔流转着狡黠的光。
他当然知道谢珂的算盘——转学第一天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打车入校不仅暴露“平民”身份,那些精心准备的行李,也成了无法带进校门的累赘至少他不想一个人扛着三个行李箱走在学校路上。
时疏修长的手指点开手机屏幕打车app,飞快输入加价金额200元。南岳山别墅区的定位刚发出,接单提示音立刻响起。
他仰头饮尽最后一口牛奶,喉结滚动的弧度像天鹅掠过湖面。转身时校服下摆扬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妈,我走了。”时疏挎着一个装着电脑的包准备去上学。
“这些衣服...”时珺芝拽着儿子袖口,“我整理了一晚上,你真不要了?”
“放假再穿。”少年俯身在母亲鬓角落下轻吻,发间雪松香水混着刚刚的甜牛奶奶香。
“你儿子这么好看,随便披块布都是画报模特。”
车载空调的冷气裹着皮革气息,后视镜里的目光像是粘在身上的蛛丝。
时疏修长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忽然抬眸,眼下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师傅,再看可要超速罚款了。”
“哎呦不是!”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透过后视镜还在打量少年的穿搭。
“我跑南岳山这片这么久,头回见住别墅的少爷打车!”
后座传来轻笑,尾音像裹着蜜糖。时疏摘下蓝牙耳机,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冷白皮在车内幽蓝的氛围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时疏的戏瘾有点犯了,他总是看似乖顺,实则像个有着獠牙的小恶魔。
“实不相瞒,我十七岁才被接回谢家。”他微笑的用指尖转着手机,手机折射的冷光映在眼底。
“今天是我转学的第一天,同父异母的好弟弟竟然车都不给派一辆。”说到这,他皱了皱眉,表示很伤心。
“我重生了,重生到九年前,这次我要把我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司机一下来了精神,对所谓的豪门恩怨表示充满兴趣,“然后呢?”
“然后……v我50,详听我的复仇计划。”
“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你真幽默。”一时间,网约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时疏倚着车窗,黑发被风撩起几缕,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让听他讲话的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进去。
“看你校服,你上的圣尔兰学院对吧。我有个朋友的儿子成绩可好了也在那读书,听说从这里出去的,不是商界新贵就是律政界传奇?”
时疏淡淡的笑了下,“是吗?希望圣尔兰出去的不是一些渣滓。”
“就送到这儿吧。”时疏推开车门,清风掀起校服下摆,圣尔兰的校服在他身上格外的挺拔好看。
他转身时弯了弯眼睛,眼下痣像缀了颗未融的雪,“师傅,存个号码?我姓时。”
司机慌忙掏手机的手险些把烟盒碰掉。
备注栏里“时少爷”三个字还没打完,后视镜里少年已经踏着满地碎金走向校门,黑发在风里扬起细碎弧度,背影清瘦却挺拔。
鎏金雕花铁门缓缓开启,圣尔兰学院的哥特式尖塔刺破云层,玫瑰窗折射出斑斓光晕。
爬满常春藤的廊柱在阳光下投下交错阴影,大理石喷泉池里,镀金的天使雕塑正将琉璃珠抛向半空,水珠坠落时溅起细碎的虹。
时疏刚从网约车下来,就撞进一道炽热的视线里。
卷发男子踏着晨光走来,剪裁精良的校服衬得他肩宽腰窄,胸前绣着的烫金“A”字在阳光下泛着冷芒。
那双混血感十足的琥珀色眼眸,黏在他脸上就再没移开过,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你是转学生?”男子声音带着蛊惑的尾调,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少年瓷白的肌肤、水润的唇瓣,以及眼下那颗勾魂的小痣上游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准备去报道吧?我给你带路。”
塞维尔这辈子第一次感谢自己的迟到。
他亲眼目睹少年从一辆绿色网约车上下来,先入为主的认为少年是特招生。
眼前少年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看不出价格,圣尔兰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高级时装,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将冷白的肌肤衬得近乎透明,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时像是盛着碎星,看得他呼吸都乱了半拍。
“你叫什么名字啊学弟?是特招生吗?”塞维尔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少年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血管,“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水?”
“不用。”时疏声音像浸了山泉般清冽,侧脸线条美得惊心动魄,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唇瓣,每一处都精准地踩在塞维尔的审美点上。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塞维尔咽了咽口水。
“山城人。”
塞维尔心中疯狂叫嚣着“嗨!老婆!”表面却强装镇定,“外地人啊,你懂圣尔兰的规矩吗?”
时疏歪头浅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不太懂,学长请指教。”
那无辜又纯良的模样,看得塞维尔心脏狂跳,手不受控制地搭上少年肩膀,想要将少年揽入怀中,“在圣尔兰,f班的学生没庇护者可不好过。我保护你三年,作为交换……”
“学长是要给我当狗吗?”时疏抬眼,眼底映着对方痴迷的神色,唇角勾起狡黠弧度,“狗狗保护主人,确实天经地义。”
塞维尔脑袋“嗡”地一声,只觉得眼前人连说嘲讽的话都美得像在撒娇。
他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圣尔兰学院那些默认的规则,“我不是那个意思,圣尔兰学院建校一百多年一直走的是贵族精英路线,直到最近这些年,才开始对外招收学习成绩好的特招生,特招生可以说是食物链最低端,经常被其他班学生戏耍玩弄。所以大多数特招生会选择依附某个权贵,成为他的侍从,直到毕业一般就直接进入权贵的公司上班。”
“你也可以理解为,学院这三年就是一场招聘。”
“比起毕业后辛辛苦苦投工作,考公考研。更多的特招生在学院就已经完成了工作合同的签订,达成一场关乎终身的交易。”
塞维尔没说出于口的是,有时候交易的不仅是前途,也是肉.体。
他嘴上说着话,目光却始终黏在少年泛红的耳尖、纤长的手指,以及随着说话轻轻开合的唇上。
“还没到教学楼吗?这条路我们好像走第二遍了。”时疏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塞维尔瞬间清醒。
他慌乱地挠挠头,暗骂自己被美色迷了眼,却又忍不住想,美人就算骂他笨,肯定也好看得要命。
终于到了办公室门口,塞维尔恋恋不舍地盯着少年眼下的小痣,恨不得凑上去亲一口,“宝贝,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时疏。”少年笑着转身,晨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塞维尔呆立原地,直到背影消失,才捂着发烫的脸喃喃自语:“时疏,时疏……”
妈妈,我终于要有老婆了!
等下,他好像再翘课的话,这门课就要挂了,塞维尔狂奔离去。
而转过身的时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太清楚那些炽热又贪婪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在这所被权贵垄断的学院里,美貌是通行证,也是催命符。
不过没关系,他来这里,本就是要搅乱这潭浑水的。
办公室里,雕花桃木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教导主任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不受控地在时疏脸上游走。
少年垂眸翻看入学手册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眼下那颗小痣,竟让冷白的肌肤添了几分鲜活。
当少年抬起眼,教导主任才想起自己差点看入了神。
他当然知道这张脸为何会出现在圣尔兰——谢家今早特意打来电话,叮嘱要关照这位“特殊“转学生。
原以为谢家这样的百年望族不屑于走旁门左道,却不想也学起小门小户,妄图用美貌的棋子去攀附S4。
想到那些小家族把最出色的孩子送来当跟班,只为从四位太子爷指缝里讨口饭吃,主任暗暗嗤笑,连谢家都沦落至此,可见S4的权势有多诱人。
“这是F班的胸针,按校规每个人必须佩戴自己班级胸针。”主任取出一枚金属胸针,上面是一个简单的“F”,周围有一圈荆棘围绕。
少年回想了下,谢珂和塞维尔的“A”都是刺绣,看来是从做校服的时候就定制好了,是担心有人冒充A班吗。
“原则上,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
“F班是三人间,宿舍十二点关门。”
“食堂一楼全自助免费......”说到一半,主任看着少年,走神想到S4难道真的不会为这样的少年动容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猛地咳嗽两声,推了推眼镜:“如果挂科,会有高昂的重考费用。”
见少年漫不经心地点头,他终于正色道:“最重要的是——“声音变得低沉又慎重,“不要去惹S班那四个人。”
窗外的阳光恰好掠过少年微翘的唇角,在他小巧喉结处投下晃动的光斑,晃得人连警告的语气都软了三分。
“圣尔兰学院的S班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尖子班——二十个学生里,真正掌握学院命脉的,只有那四位。“他压低声音,红木办公桌上的鎏金座钟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学生会主席江载川,校务督察委员陆光涵,社团联盟理事长傅野,还有最神秘的裴砚深,你要是遇到他们就绕开走吧。”
“在圣尔兰,权力从来不是写在章程里的条文,而是掌握在那四个人的掌心里。”
“好的我记住了,还有其他事吗,老师。”少年宛如乖巧宝宝。
“没有了,咳,我看你什么行李都没拿,你拿着我的信去宿舍一楼找阿姨,可以领取床上用品和日用品。”
时疏翘了翘嘴角,“谢谢老师。”
教导主任平时不刁难特招生都算好的了,竟然破天荒的写信让少年去领取那些专门为少爷们准备的备用物资。
很难说不是颜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