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宗门由我拯救！！》七天噩梦

26、第 26 章

　　“别这么紧张，”那人说着，凭空拿出一盏幽绿色的九角竹灯，晃荡了一下竹灯之后，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眼前的人变成了一个面目和蔼的大娘，“我是一个好人。”
　　短剑又出鞘一节。
　　“人？”
　　田小谷对此抱有疑问。
　　“人族。”
　　“稀奇的形容。”
　　那人笑了笑，伸手将田小谷的短剑推去剑鞘当中。
　　“简而言之就是，我是人，然后修炼成了神仙。”
　　“你是神仙？”
　　那人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得意的开口。
　　“他们称我为无极众生居士，你叫我居士就好。”
　　“没听过，”田小谷说着，把手从剑上拿开，不是因为她信了这位无极众生居士的话，而是她没能力反抗眼前的人，“不过既然你是神仙，为什么要选择玩扮演土匪的游戏，而不是出手管一管这个荒唐的世道呢。”
　　“我已经在尽力的帮助这个世界了。”
　　无极众生居士看着田小谷的眼睛，眼神真挚。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过你是有缘人，我愿意为你解答。”
　　田小谷做倾听状。
　　无极众生居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重新坐到了篝火前，用碗承了一碗稀饭。
　　“我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先让我吃个饱饭。”
　　一锅稀饭在田小谷的注视下被无极众生居士吃了个一干二净。
　　在吃饭的中途，无极众生居士凭空变出了一条风干的肉条。
　　田小谷看着无极众生居士嘴里的肉条，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这肉条是我的吧？”
　　无极众生居士点头承认。
　　“咸了一点，不过配稀饭倒是正好。”
　　“神仙也偷东西？”
　　“我道德低下。”
　　看着田小谷眼神充满了脏话但咬着后槽牙拼命忍耐的表情，无极众生居士笑出了声。
　　“给你表演一个戏法吧。”
　　无极众生居士说完，双手放在头上，然后微微用力，摘下了自己的头。
　　“你觉得人能做到我这样吗？”
　　捧在怀里的脑袋说着话。
　　“我说的不是用障眼法行骗，而是货真价实的摘下自己的头。”
　　田小谷摇头，如果人能做到这个，那她这些年割人头就算白忙活了。
　　“所以同理可得……”
　　“你不是人。”
　　田小谷抢答，一语双关。
　　无极众生居士笑了笑，抬手把自己的脑袋按了回去。
　　“具体点说就是我不是凡人，仙人和凡人是两个物种。”
　　“所以，我如果凭空出现，以仙人的姿态平息纷乱，制定法律，让这个世界陷入永久的和平，这反而是我在作恶。”
　　“平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你们只能白天耕耘，晚上睡觉，这不是生活，而是被圈养。”
　　“进步和秩序在纷争中不断前进，战乱与痛苦都无法避免，但同样的，这一切都终究会被人站出来解决。”
　　“你们引发纷争，你们平息纷争，你们在纷争中前进。”
　　“我能做的最大的帮助，就是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干。”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么神仙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田小谷又抛出一个问题。
　　“求道。”
　　“道？”
　　“万事万物之极至，千古万载之永恒。”
　　“得道者，筑恒古不变之基，存无尽天地之志。”
　　无极众生居士语气坚定，眼中仿佛透过田小谷这个人，落在无穷宇宙之上。
　　在无极众生居士的眼中，田小谷觉得自己仿佛一粒可有可无的尘埃。
　　额头的疼痛唤回了田小谷的神智。
　　田小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豆大的汗珠顺流而下。
　　深吸几口气后，田小谷重新看向眼前的人。
　　“你说不管凡人之间的事，那后山有个妖怪，这个你总管得了吧。”
　　“恢复得还真快，”无极众生居士感慨了一句，然后摊开双手，“一只秃毛狐狸，打它都用不上我一根手指，不过我不想管。”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也在期待着跟它打一架吗？”
　　无极众生居士的指尖点在田小谷的胸口。
　　“你并不是安居乐业，安分守己的人，你只是过于傲慢，不屑于外界过家家一样的争斗，你渴望更强大的对手，并且渴望获得胜利。”
　　“我们之间缘分未尽，很快就会再续前缘的。”
　　最后一句话落下，无极众生居士直接消失。
　　田小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无极众生居士的话仿佛回荡在她的脑海。
　　不得不说，她说的确实是对的。
　　面对狐咎，到底是恐惧还是兴奋，她也分不清。
　　从第一次跟辽安对战时，她就分不清让她心跳加快的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
　　坐在空无一人的篝火旁许久，最终，田小谷踩灭篝火，转身离去。
　　“姐！”
　　田小粟看见田小谷出现，语气兴奋。
　　“通知那群人，查人头，然后销尸给粮。”
　　田小谷摸了摸田小粟的脑袋。
　　二十二个人头，两千二百斤粮食，田小谷并不需要这么多粮食，依旧按照惯例，把这些粮食散出去，尽可能的救济穷苦，虽然她本人也不是很富裕。
　　从衣服拿出一根肉干，田小谷嚼着肉干，想着这个无极众生居士的事。
　　这天下没什么好闯荡的，不过这天下之大，的确有值得游览的地方，或许等解决完狐咎，她可以带着田小粟出去走走。
　　她还可以去北面找找亭兰，田小谷一直心里惦念着亭兰。
　　不过现在还不急，反正她才十四，有的是时间。
　　嚼完一根肉干，田小谷咽了咽口水。
　　这肉干做的确实有点咸。
　　并不平稳的日子又过了两年，期间，起义军也曾来过这个镇子。
　　不过这镇子上没有县太爷给他们砸，所以他们自然想砸唯一一个还在干活的田小谷。
　　没等田小谷出现在起义军头领的床边拿着剑跟他谈谈心，这个提议就被镇上所有的百姓给阻拦了。
　　这几年，这镇子能有如此平静，全都靠田小谷维持秩序，击杀流兵土匪，救济穷苦。
　　因为田小谷的原因，那群地主也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只是家里被抢了个溜干净。
　　随着起义军离开，镇上的青壮又少了不少。
　　起义军的头领也邀请过田小谷，不过田小谷摇头拒绝了。
　　在短剑横扫出数米远的剑气之下，起义军头领接受了这个答案。
　　又是一年秋，田小谷巡察着自己的陷阱。
　　“姐！”
　　田小粟从远处飞快跑来。
　　“官道上来了个人，看样子不像是正常的士兵，身材五大三粗，但是只剩一个胳膊，并且武功不低，一下子就发现了我。”
　　田小谷把陷阱中捕获的野鸡扔进田小粟的背篓里。
　　“既然是走得官道，大概不会是什么流兵，不用担心，你带路，我去看看。”
　　世道依旧乱糟糟的，国都里的皇帝不知道去哪了，天下群雄割据，这个时候走官道还真是有意思。
　　起义军？勤王军？
　　田小谷出现在官道旁，观望着马上邋遢的醉汉。
　　马是一匹好马，而马上的人，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只剩下一条手臂，另一个袖管空荡荡的，衣着肮脏，满脸络腮胡子。
　　“辽……安？”
　　田小谷语气迟疑有带着肯定，出声吸引了马上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