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是云霄仙子的徒弟(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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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的香气在金鳌岛上空袅袅不散，滋滋的油爆声和众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热烈得不像话。孟雨岚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边翻烤着肉串，一边给各位师伯师姑们斟满灵果酒，小嘴叭叭地就没停过。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话题也不知怎地，就从游历趣闻慢慢转向了更沉重的话题。
孟雨岚正吹嘘着自己如何在十万大山智取（忽悠）灵药，顺便就提到了偶遇慈航道人的事。
她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灵菇，咬了一口，状似无意地感叹：“说起来，那慈航道人手里的玉净瓶还真是个好东西，宝光莹莹的，一看就不是凡品，听说里面装着三光神水？
啧啧，那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宝贝啊，要是能弄点来浇花……呃，是研究研究，该多好。”
她这话说得看似天真，但在座的都是活了无数岁月的人精，哪个听不出她话里那点跃跃欲试的小心思？
碧霄仙子最是直接，噗嗤一笑，用柳枝（不是慈航那个）指着她：“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连阐教十二金仙的主意都敢打？那慈航的玉净瓶可是元始师伯赐下的，你也敢惦记？”
孟雨岚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师姑，瞧您说的，弟子就是羡慕羡慕嘛。好东西，谁不想要啊？”
她眼珠子一转，又给多宝道人递过去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鹿里脊，“多宝师伯，您见多识广，您说是不是？咱们截教讲究截取一线生机，这机缘啊，有时候就得靠自己争取！”
多宝道人接过肉串，慢条斯理地吃着，闻言瞥了她一眼，哼道：“巧言令色。机缘虽需争取，亦需量力而行。那慈航已斩却一尸，修为深湛，非你可图。”
这话带着提醒，也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孟雨岚心里嘀咕：您老以后要是成了西天如来，那才叫真的“非我可图”呢！现在可得把关系搞铁了，最好能想办法让您别走上那条路。
她赶紧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师伯教训的是，弟子谨记。不过弟子觉得吧，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就像这封神量劫……”她故意顿了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云霄仙子放下手中的玉杯，清冷的目光看向她：“雨岚，你游历在外，对此劫有何看法？”
孟雨岚就等着这句话呢！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懂得多”的架势。
“师尊，各位师伯师姑，弟子觉得，这封神榜，听着是给天庭选拔公务员……啊不，是正神，听起来挺威风，但实际上，就是个坑啊！”她语出惊人。
赵公明浓眉一挑：“哦？此话怎讲？”
“师伯您想啊，”孟雨岚拿起一根干净的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做了天庭的神，或者以后可能出现的什么佛啊菩萨啊，是不是都得靠香火愿力，靠功德过日子？”
众人点头，这是常识。
“那问题就来了。”孟雨岚声音提高了几分，“这香火愿力，功德气运，都是别人给的。
要是哪天，信众们不信你了，不拜你了，或者出了什么变故，香火断了，那这些依靠香火功德的神佛会怎么样？
信众信奉是为何，无非是希望神佛保佑他们家宅安宁，天天发财，子女双全，做官为宰，但那漫天的信众的愿望，神佛又能满足几个？
各自有劫数，各自有既定的命运，神佛又能保佑几个人，保佑不了，那他们如何信神佛，长久的不相信，香火愿力不会流失吗？”
她环视一圈，见众人若有所思，才掷地有声地说道：“没有香火愿力，功德，修为倒退，神位不稳，严重的话，只怕就得坐蜡，等着陨落消散了。
把自己的道途，寄托在虚无缥缈、随时可能变化的众生念头上，这得多不靠谱？”
这话如同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他们之前并非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但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如此尖锐地指出来。
琼霄仙子微微蹙眉：“所以，元始师伯才不愿门下核心弟子上榜……”
“对嘛！”孟雨岚一拍大腿，“您看阐教，上去的都是些三代弟子或者不太核心的，像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这些宝贝疙瘩，元始师伯祖可舍不得让他们去受那份束缚，为啥？
因为逍遥仙的路子，虽然艰难，但前途更宽广啊！”
她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咱们做逍遥仙，靠的是自身感悟天道，锤炼法力，凝聚道果！实力是自己一点一滴修来的，不假外求。
就算以后洪荒天地再怎么变化，仙灵气再怎么稀薄，只要咱实力够强，一拳打穿虚空，另寻一方灵气浓郁的世界继续修行，也不是不可能。总比那些离了香火就可能饿死……啊不，是道消的神佛强吧？”
这番结合了后世网络小说观点和现实利益分析的“高论”，把“逍遥仙”的独立性和“神佛”的依赖性剖析得淋漓尽致。虽然用词古怪（“公务员”、“坐蜡”），但道理却无比清晰深刻。
多宝道人沉默了，眼神深邃，显然在仔细权衡。金灵圣母、无当圣母等人也面露沉思。
赵公明抚掌赞叹：“妙啊！师侄这番见解，真是……话糙理不糙！做神佛看似风光，实则受制于人；做逍遥仙看似清苦，实则自在由心！”
碧霄更是兴奋：“对对对，咱们截教弟子，追求的就是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才不要去天庭给人当差，看人脸色呢！”
云霄仙子看着自己这个总能冒出惊人之语的小徒弟，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缓缓开口：“雨岚所言，虽有些……跳脱，却也不无道理。神道依赖外物，仙道追求自身超脱，孰高孰低，确需深思。”
孟雨岚见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可（至少是引起了重视），心里乐开了花，赶紧趁热打铁，给各位大佬碗里又夹了几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灵肉。
“所以啊，师伯师姑们，咱们可得团结一心，在这量劫里保住咱截教的逍遥根子。
什么封神榜，谁爱去谁去，咱们才不稀罕。”她挥舞着油乎乎的小拳头，豪气干云，“等咱们都成了混元大罗金仙，万劫不灭，那才叫真逍遥。”
虽然知道混元大罗金仙没那么好成，但这并不妨碍孟雨岚画大饼。
看着眼前这群因为一顿烧烤和一番“歪理”而陷入思考的截教大佬，她感觉自己在“扭转剧情”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小步。
至少，先把“逍遥仙比香火神佛强”这个观念，深深地烙进他们心里！尤其是多宝师伯，可得看紧了，千万别想不开跑去西方当什么佛祖！
至于慈航道人的玉净瓶……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先把内部思想统一了再说。孟雨岚啃着肉串，美滋滋地想。
孟雨岚那番关于“逍遥仙”与“香火神佛”的高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在诸位截教大佬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烤肉的香气依旧弥漫，但气氛却多了几分凝重的思索。
多宝道人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箸，这位截教首徒，未来的万佛之祖（如果历史不变的话），眉头微蹙，沉声道：“雨岚师侄所言，确实点出了神道根基之虚浮。然，封神之事，乃道祖钦定，天命所归，意在补全天庭神职，调理阴阳，维护洪荒秩序。此乃大势，恐非我等不愿，便可避之。”
他这话道出了众人的顾虑。
天命，道祖，大势，这些词汇如同无形的枷锁。
孟雨岚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知道关键点来了。她咽下嘴里的肉，擦了擦手，摆出“洪荒未来学砖家”的架势。
“多宝师伯，您说的‘大势’，弟子觉得，得看怎么理解。”她开始输出核心观点：
“道祖他老人家定下封神榜，是为了维护洪荒稳定，这点没错。但怎么维护？让一群失去了自由身、修为受制于香火的神仙去维护？这效率能高吗？”
她拿起一根灵笋，比划着：“打个比方，咱们截教弟子，就像这山林里自由生长的灵植，各有各的形态，各有各的机缘，生命力顽强，能适应各种环境。
而上了封神榜的，就像是被人精心移植到花盆里的盆景，虽然看起来规整，但离了主人的浇灌（香火），离了特定的环境（神职），可能很快就蔫了。
您说，是漫山遍野的野生灵植对天地贡献大，还是那几盆精心照料的盆景对天地贡献大？”
这个比喻通俗易懂，连碧霄都听得连连点头。
金灵圣母若有所思，接口道：“师侄的意思是，天庭需要的，或许并非是将我等精英弟子束缚于神位，而是……一种更松散，却更有效的协作方式？”
“金灵师姑英明。”孟雨岚立刻送上马屁，“维护洪荒秩序，未必需要所有人都去当‘官’嘛，咱们截教弟子遍布洪荒，行侠仗义，调理地脉，斩妖除魔（看顺不顺眼），本身就是在维护秩序啊。
就像赵师伯，他老人家交友广阔，仗义疏财，调解各方纠纷，这不比一个固定的财神神位做得更好？影响力更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我是云霄仙子的徒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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