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飞的季节》烟火肆意

4、锦年

　　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
　　....你有事吗?
　　这个..他慢慢的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然后把手伸到然飞的眼前.再慢慢的张开.是上官祺曾经送给她的项链.
　　应该是你的吧!欣敏说她没有过这样的项链.在我的衣服里找到的.可能是那天不小心挂上的.还你.
　　就为了这个.这么远就为了这个.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也是.可是你不会等到回学校去再还吗?不是一个学校吗?
　　.......
　　好啦!我该走了.
　　.......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倒了下去.然飞忙上前去扶着他.
　　不用。你走吧.
　　是吗?...还是那样没有起伏的表情。
　　就在刚想要放开的时候，他就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她的肩上.
　　然飞把他带回家.是发高烧了...
　　看着眼前的他.睡着的样子.突然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为了那仅有的一点点信念等了那么久.沙发上睡着的他,然飞在想应该是老天在眷顾他的时候,从不吝啬吧!
　　竟然会发烧.多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醒的时候.已经是两点过了.头还是会有一些痛...
　　然飞一直都没有睡.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有声音的电影。天知道她是不想睡还是会但心他醒的时候.会有什么事.
　　......
　　我在那里...
　　你觉得呢?....她坐在客厅的桌子上.慢慢的喝着手里的咖啡.因为咖啡是提神的.这样不容易入睡.....
　　欣敏.她会不会担心.说着.拿起衣服就向外面走去....
　　喂!她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不知道.应该几个时辰吧!........
　　还来不及说完.就匆忙的走了....
　　...............................................
　　家里的门铃响了...欣敏忙打开门.
　　天灏.你到那里去了.我担心死了...
　　不是回来了吗?欣敏.快去睡.
　　............................................................
　　尽管他再怎么强忍着.还是会看的出来.他很累.没有力气....
　　把欣敏叫去睡的时候.自己已经很累了.
　　明明很累.却要强忍着把她骗去睡觉.
　　..................................
　　早上.天亮的时候.欣敏爬在天灏的床边睡着了...
　　他小心的拿起被子.往她的身上盖着..然后下床把她轻轻的移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自己走到了院子里.....
　　...............................
　　早上学校里。
　　上课铃响了..
　　风天灏.根本提不起精神来上课....一早上就这样睡过了.
　　中午在礼堂遇到了然飞.
　　给你......
　　这是什么.......
　　药.
　　这样算是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
　　...........................
　　也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什么同情心的....这样才不会受伤.也没有那些心烦的情绪.
　　看到他眼里的忧郁.说不出来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心痛,却会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看着远处说:那曾经多么美的树.满树的绿色.是不是很悲哀。我们要亲眼看见它们的飘落甚至腐烂。
　　她说:我不善于留意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想不明白的东西.再执着也只是浪费生命而已....
　　这些话,好像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
　　放学.冉儿和然飞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不只一个人没有把课上好.
　　.....
　　下午.然飞和她在一起.还是那家咖啡馆..
　　她在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对着她说：冉儿笑是一种遗忘吗？
　　嗯！不懂。然飞你会快乐对吗？为了我你也会多快乐一点对吗？
　　你看见我哭过吗？
　　她点点头,然飞已经看向窗外.
　　喂....
　　冉儿敲敲桌子.
　　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在了.我们都在想象着重来，可是重来就真的和从前一样吗？然飞小声的，像是在向她诉说。却又像是在向自己诉说。
　　然飞你在说什么。
　　什么..........
　　..............
　　灏敏公寓.
　　风天灏坐在在藤椅上。双手伸展开。
　　天灏.为什么我觉得你的世界一直都在下雪呢?....只是你何以悲伤.为什么我还会以为，在你眼里我还可以骄傲．而我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
　　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很近，近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有时候，觉得他好远，远的像天边的云，看得见却抓不住．美丽的充满着诱惑．只是一不留神，它就会飘走，直至不见．只留下满眼忧伤，孤独、孤独算什么？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花园里．．．．
　　她说：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笑的话，是一种浪费．如果他不快乐的话，对他对别人都是一种折磨．看到他眼里的忧伤，会让人心疼．就像一个无助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
　　冬天的阳光很温暖．温暖的让人依赖．可是阳关下的他如此的悲伤，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本就和他没有关系．
　　他又怎会不知道，欣敏对他的另一种感情．十六岁那一年开始，他就可以从她的眼里看出另一种温柔来．他不是笨蛋，也不是别人说的ＥＱ为零的人．相反他却是个天才，他文武双全．只是自己从不知道什么是爱．骄傲过，那是因为从来都不想卑微。从来没有和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孩接触过．．．不是不屑，不是不想。
　　看到欣敏流泪，他会心疼．看到她受委屈，他眼里的忧伤会更深．那个被他宠的像个公主的女孩，就算她本就是个公主．只是连欣敏都知道，那不是爱．不是．那是一种责任，一种不是爱情的那种爱，一种本能的保护．可确实没有人可以代替的那种关心．．．．．．．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去爱，或许在他的生命里爱情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他懂！那天在冰之恋古道她说的话，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话是如何说出来的．即使在她的心里藏了很久很久．她终于在他面前痛快地哭了．．．．．．其实她很清楚，在他面前她从来都不需要去伪装．就算不是爱，这个世界上也可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孩，像她这样被他宠着．
　　他还是心疼了，伸出手去为她擦眼泪．他知道她心里有一种情愫在萌芽．可是怎么可以，他连一个最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也不可以.
　　她不说破，自己也就不问．
　　.........
　　很久...他慢慢的走进了客厅.
　　...............
　　大街上．
　　我们回去吧!
　　好啊!
　　．．．．．．．．．．．．．
　　．．．．．．
　　看见窗前的她．
　　天灏慢慢的走了过去．
　　怎么不想在家．．他说
　　你怎么．．．＂他总是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想什么．就像他知道，她莫名其妙不开心的时候．只是因为找不到他送给她的水晶吊坠．她总是一个人坐在桌子边用嘴角吹杨着自己头发的时候，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事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但却想告诉他．．．＂
　　她停了停没有往下说，抬头看着他．．．
　　好像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在家里呆久了.心情都会变得不好......他自顾自的说着.
　　就是啊!我们出去透透气吧!......她抢着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眸仿佛可以看出她眼里的任何心思,看的她想躲.
　　.............
　　去换件衣服吧!
　　嗯....好啊!很快.她笑着说.
　　那种笑很甜，很满足。是然飞从来都没有的。
　　天灏走吧！
　　..........她还真是说到做到,真的很快.
　　车子里..天灏我们去...........
　　去什么........
　　她停了一会笑着说,没什么....
　　其实她想说去.商场.
　　但是她知道,他不喜欢.记忆里好像真的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原来她还是会不满足.还是想要他对自己再好一点。尽管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她很幸福.尽管每一次放学看到在门口车旁等她回家的他时.同学羡慕的目光.
　　..............
　　天灏这里是伊人唉!...她问的很轻.
　　你不是想到这里来吗?
　　我.........
　　下车吧!
　　.......................
　　然飞我们去逛商场..冉儿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什么...
　　走了嘛.
　　...............
　　.........
　　欣敏在一件一件的试着衣服.
　　小姐这是新上市的冬装,你一定会喜欢的.
　　售货员小姐甜美的声音在不断的介绍着.
　　..........................
　　墙边.天灏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背靠着墙.可是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欣敏,在她身上有太多自己没有的东西.有太多自己从灵魂深处在渴望的东西.她的笑,那是唯一能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可以有这么美,这么快乐的笑.仅仅一件衣服,或者他给的一个肯定.
　　转身看见了前面的两个人.
　　然飞和冉儿停下了走动的脚步.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看着他亦没有说话.
　　然飞走啦!
　　嗯.
　　擦肩而过了以后,他轻轻的说:真巧.只是语气还是那样冷.
　　是...她亦一样的回答.
　　谢谢
　　如果是那盒药的话,就不用了.
　　然后走了出去.
　　............................
　　天灏你和谁讲话啊!
　　没有.好了吗?
　　好了.
　　七万.柜台付好钱,天灏说走吧!
　　小姐你的男朋友真帅,祝你们幸福.
　　不是啦!
　　走吧!......
　　谢谢光临.请慢走.
　　车里.
　　天灏刚才......
　　刚才我们忘了买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
　　风天灏看着反光镜了她，脸上竟有一抹笑意。
　　在路口拐角处他看到了两个人.只是一眼.
　　要回去了吧!
　　好....停了很久.
　　其实她不想,可是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亦忍不住心疼他的勉强.
　　.......................
　　...............
　　家里她刚放下东西.
　　天灏在客厅里坐了下.
　　他就匆忙的拿起衣服往外走.欣敏我出去一趟.只听到这一句话,等她从房间里出来,早看不到他的身影...........
　　大街上。
　　风天灏不停的转着，走着。脸上依旧是那种司空见惯的表情，是习惯吧！习惯了没有情绪的安静。什么寂寞，什么孤独，也不过是一个习惯。
　　很久在路过那间咖啡馆的时候，遇见了她。
　　眼光交错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到了那种致命的危险正在一点一点的扩散，肆意的，嚣张的，无可避免的。可是最最讽刺的是，她却仿佛心甘情愿的沦陷。明知道是不可以的，却要义无反顾。
　　很久............
　　终于还是她先开口了。...你在找人.
　　说的很轻,却像是在宣布事实一样的坚决.
　　是...
　　找我..
　　是.......
　　有事吗？
　　嗯.还没有想到。
　　为什么.
　　只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
　　哼！这是最新的笑话嘛？
　　我都不知道我想见的是哪一个你。
　　努力了那么久,坚强了那么久.甚至连心都开始习惯了冷漠.如何奢望自己还能像冷欣敏一样,开心快乐的被人捧着,宠着.竟然有一瞬间想在他的面前放下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保护层.嘴角有一些自嘲的向上杨了杨.一个人不是也一样很好吗?
　　他看到了她那细微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早已坚如磐石的心也隐隐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
　　我好像不讨厌你..........天灏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望着他,那眼睛里分明是寒冷的冰霜.却让人产生了错觉,以为会被关心........
　　如果我们真的成为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
　　何不试一试呢？
　　...不想。
　　........
　　她走过去说：
　　这么冷的天,你不是想在这里站成个雕像吧!我可没有时间奉陪了...
　　他转过头说:我请你喝咖啡.
　　没空。
　　你怕了。
　　我怕什么？
　　所以为什么不敢去。
　　说着向咖啡馆走去.
　　然飞在原地站了很久还是跟在了后面
　　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呢?
　　........
　　................
　　他停了一下.继续向里面走.靠窗的位子.
　　两杯咖啡.
　　觉不觉得世界很小...天灏
　　为什么...
　　不知道.就突然想到.有时候觉得世界真的很小.
　　比如呢?
　　比如遇见你.你有些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不会再别人面前表现的柔弱.难以接近.
　　和你一样吗?从来不知道,我竟给人这么冰冷的一面.如果我像别的女孩一样,又怎会让你觉得难以接近呢?
　　你还记得.
　　在你看来,我的记忆能力竟有这么差.
　　.........
　　她一边说着一边搅拌着手里的咖啡.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起身走向咖啡馆的前台.抱起吉他.
　　这首歌送给一个朋友.我想说抱歉.........上帝作证,他会道歉,向她道歉.
　　过了午夜的城市里,
　　有些大楼依然灯火通明.
　　打开车上的收音机,
　　听着别人点的复杂心情.
　　......................
　　拖了太久的我和你,
　　到了最后还是各奔东西.
　　没有一首歌说的清,
　　一个可以让我懂得原因.
　　.................................
　　....................
　　看着他的样子会想起很多从来就不曾忘记,却会变得模糊的记忆.只是那个人不一样了.看着台上的他.手里的咖啡.忘了往嘴里送.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小,想忘记的更加清晰.不想忘记的却越来越模糊.她李然飞从来不相信什么缘分,只是生命里有了他的出现便动摇了,就算只见了两次，却觉得认识了很久很久，有时候突然不想再坚强了.......
　　店里响起了掌声,他走过来看着她说,抱歉.
　　手里的咖啡慢慢的放到了桌上,站了起来.
　　很久．．她说,你也会唱这首歌.
　　嗯....带有一些疑问的回答。
　　他是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她说的另一个人是谁，只是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却不一定要给答案。
　　没什么。谢谢你的咖啡。我该回家了。
　　.............
　　走出店里.
　　我送你吧？.........
　　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她看着远处像是在告诉自己一样.
　　原来你的习惯只能为一个人破裂.
　　她抬头看他,不悲不喜不怒.然后没有停下她走的并不快的脚步.
　　.........
　　天灏回到家里.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不知道热了多少回了.欣敏一个人爬在桌子上.
　　天灏叫醒她.
　　天灏你回来了,等你很久了.
　　饿了吧!下次不要这样.
　　菜都凉了,我去热.
　　我来吧!
　　欣敏笑着,两个人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吃完以后...
　　............................
　　............
　　回到房间.她坐在电脑边打开日志....
　　天灏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了吗?
　　我不在乎其它一切,只在乎你.
　　好幸运生命中有你的出现.有了你生命就不再孤单.
　　天灏你知道吗?我不想,从来都不想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不停的笑着是因为我要让你也快乐.知道你喜欢我笑,而我喜欢你的喜欢.
　　................
　　其实有些话不说,他们都懂.风天灏他知道,欣敏不是不想问他去了哪里.因为他知道,他心疼她.她亦关心着他.甚至用生命去保护着,就算她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一定会说,而且句句属实.只是她依然不问.不想干扰他的习惯,亦不想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不想让自己出局.何等聪慧的女子,在他面前却甘愿什么都不懂,就这样伴着已是她莫大的幸福.只此这样,心亦足矣.古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她亦如是.
　　夜悄悄深了一些,月冉冉升了几许!
　　他和她亦无法入眠.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去反应,去避免............
　　月会不会寂寞,只有它自己知道.世人又怎知?彼岸.未有花开!
　　阶桥.
　　灯火通明的房间,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笔直坐在左边靠窗的桌子前.手里盛满了咖啡,只是搅拌着,却未曾喝过.慢慢的冷却了那点余温.不论怎么搅拌,如是苦的.又何必徒劳,做那无用功.那多出来的空间满是寂寞.三年来如是.心里比别人多了一分执着,多了一分坚强.少了一分柔弱,少了一分依赖。未满十九岁的人生,像是只一眨眼,便历尽沧桑.似水锦年.那本该青春正茂,年华似锦,光芒万丈的年华.却是这般单一.
　　许久.她放下手里的咖啡,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然飞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树枝花叶上的露水.清新的空气.偶尔会有一阵阵微风拂过脸颊,没有束起的长发稍稍有一些零乱.
　　阶桥.
　　在那一条有些狭小的巷子,有她数年如一日的习惯.每天晨跑.
　　在那里学会了坚强.懂了什么叫执着.在某一个人教会她把笑，挂在眼泪前面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把情绪隐藏。学会了难过不一定要流泪。只是做得不好的是，她没有学会那个笑的意义。那个人教会了她珍惜。可从他毅然决然离开的时候，从他没有一眼回眸的转身的时候，从他在自己的生命再无交集的时候。那种近乎于窒息的疼痛，就更加坚决的强烈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珍惜自己了。依然记得那个冬天，他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午夜的钟声忘了敲醒她的梦。
　　从他离开以后自己就再没有掉过一滴泪。哪怕全身灼伤，也不会想要柔弱，因为那个人不在了。那个替他挡着所有困难，在黑夜里告诉自己不哭的人，不在了。以后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在乎你的害怕，在乎你的付出。
　　她曾经告诉过冉儿：‘天很美，但不是你一个人的’
　　其实冉儿懂，那种孤独，那种寂寞。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就如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不同的是然飞曾经给了她记忆里早就模糊了的温暖。看着她坚强的时候，自己会莫名的心疼。那个她曾经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如今却给不了她一点点的温暖。
　　...............................
　　没有人知道,冉儿是一个孤儿.那一天下着雨,然飞在街上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然是如此艰难,也不曾要央求过别人一点点的同情.角落里的小女孩抱着双手发抖。一头短发，有些发白的嘴唇。然飞偷偷的看了很久，有几个孩子走过去嘲笑她，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家。...........
　　然飞就义无反顾的跑了过去.大骂那些孩子.后来把那个小女孩带回了家,把自己所有的玩具和好看的东西都送于她.那时候她悲她而悲,喜她而喜.再后来他们成了好朋友,成了唯一相依的朋友.冉儿说:从那个雨夜,她就发誓,这个人会是她想用生命去保护的.那个从她家一落千丈了以后,第一个称她为朋友的人.那一年的她们都只有十二岁而已.
　　十四岁的时候遇见了上官祺,那个偶然间走进她们生命的人,那一笑便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再到他走.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没有回头的走的时候.便结束了.一如落败的花,注定了结局.
　　心疼过但没有恨。她说过，天很美但不是你一个人的。只是莫名的心疼。本就不曾填满的心里硬生生的又空了一块。那一块伤疤，不痛却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