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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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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没聊多久,张图令就慌慌张张下线了。
沈务辞以为自己不会这么早睡,但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梦境。
“你整天就这么睡觉,你不担心考试吗?我感觉你做什么事都事无关己的样子。”
“嗯……我其实就是表面很放松其实内心焦虑得要死,嗯,就是这样。”梦里的沈务辞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干嘛这么关心我?”
对方却撇过头,不再理睬他。
沈务辞把椅子向他那儿挪动一些,手指不安分地戳戳对方的小臂,看对方仍不作声,沈务辞语气故作有些失落:“你别不理我嘛!你关心我,我很开心啊,而且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在睡觉,我……也在跟意识在搏斗。”
“你是好学生,上课那么认真,所以也没注意到我在听课啊,只是你看我的时机有那么亿点点巧。”沈务辞向手旁的人眨巴眨巴眼睛。
“诶,原衪,你再耍脾气就过了吧。”沈务辞撇撇嘴,“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小船,不能因为你就说翻就翻。况且,我又没做错什么,你这么凶干嘛。”
原什么?原衪!!!梦境外的沈务辞大吃一惊,自己已经丧心病狂到做梦都要梦到他了吗?真是没出息。
原衪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他移开扒拉在自己手臂上不听话的爪子,继续自顾自地做题。
沈务辞冷哼一声,把凳子移到最左边,嘴里嘟囔:“切,我也不理你了。”说完把头埋在手臂里继续睡觉。
沈务辞头埋在手臂里,没睡着,也没看见原衪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眸子里挣扎和矛盾已然藏不住,他像是找不到出口诉说,最后,原衪放下笔,揉了揉眉头,嘴巴呼出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多余的情绪。
沈务辞再抬头时,看到的原衪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沈务辞站在局外真的是郁闷得要死,觉得他是不是在梦中和原衪有什么家族的血海深仇,一个不懂,一个懂却不说,沈务辞看得很着急,长嘴有什么用啊,你说啊,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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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衪这天晚上又梦到了上一世的情景,上一世和沈务辞在一个班里的每一天,神经都高度集中,毕竟当时沈务辞在原衪眼里就是一个阿飘的存在,原衪整天觉得他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因此原衪对沈务辞一直都保持着距离,不想和他太过接近,但内心深处又挑唆着去探索这个人。
这个沈阿飘社交如鱼得水,但该干的正事是一个也不干,上课什么也不听,要么睡觉,要么发呆,要么看外面风景。这样划水,他成绩竟然还能稳定在五六百名。原衪严重怀疑他身上有什么高科技在身上帮助他精准控分。
原衪经常会试探他,但沈务辞嘴巴很紧,每次只会装傻含糊过去或者巧妙转换到下一个话题。
这次原衪梦到的时间是在高二上学期,他那时候总觉得沈务辞给人一种很飘渺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悄无声息地,就像他毫无预兆又光明正大地闯入原衪的世界一样。那段时间原衪极度缺乏安全感,经常把沈务辞对生活无所谓的态度拿出来讲。
他知道这无济于事,但是原衪就是控制不住,他想要知道沈务辞背后隐藏的秘密,想看沈务辞被拆穿时的惊慌失措。但直到沈务辞离开,他也没有说什么,面对原衪的多疑,沈务辞表现得很成熟,对他就像一个大人无奈地看小孩打闹。
那一次原衪冷冰冰的语气把沈务辞给惹毛了,沈务辞搬着板凳到另一端,埋头睡觉。
微风拂过,吹起沈务辞的亚麻色头发,也按下记忆的播放键,让回忆在风中流淌。
原衪深吸一口气,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对沈务辞产生如此多无用的情感。原衪想,沈务辞的出现,本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特殊的存在。那之后呢?沈务辞同时也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原衪多次抓到沈务辞看他,不是偷看,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
对于这种不礼貌的打量,原衪起初有些别扭,渐渐也习惯了,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厌恶。
最开始,原衪对他敬而远之,后来因为沈务辞借着各种由头黏着他,原衪不知不觉开始和他正常相处,也失去了起初的战战兢兢。
后来,不知名的感情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包裹住原衪的心脏,当原衪还在试图理清这种情感的由来和实质,他已清醒地意识到,沈务辞仿佛一个定时炸弹,充满着不确定性,不知道何时会爆炸,最后只留下一片硝烟和荒芜。
是喜欢吗?
他是喜欢沈务辞吗?
原衪发出这种疑问时,整个人僵住了,他拒绝承认这是一种喜欢。少年总认为喜欢是纯粹的,但他的感情是否掺杂着很多原因?
是沈务辞的神秘感对他产生一种吸引力吗?还是沈务辞对于他的独一无二性让他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但不可否认的是,沈务辞如果离开会让他真切地感受到生活被剥离了一部分。沈务辞每次看他时,原衪心脏的每一次剧烈的跳动又是那么真实,沈务辞假借各种理由吃他豆腐时,他表面嫌弃实则内心萌生出一丝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窃喜……所有场景和情感都具像化,风无数次吹拂,也阻挡不了它们凝为“喜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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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点四十的闹钟响了,沈务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隐约看到一个5,心想张槐如女士订这么早的闹钟干嘛,手在床上到处摁来摁去,也没拍到闹钟,只好身子往床头柜那个方向像个蚕蛹一样挪动了一点距离,爪子在空中不知到抓什么。
抓到了!
嗯?不对劲……软的……什么东西?沈务辞下意识地缩回手,但却被另一头拽住。
鬼拉床!
沈务辞的意识还未完全苏醒,下一秒听到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起床了,不然等会来不及了。”口中吐出的暖流,吹得耳垂酥酥麻麻的,沈务辞低吟出来:“啊。”他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裹着被子被人从床上卷起来抱着站立。
沈务辞这下睁眼了,他看见原衪跟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沈务辞的第一反应:靠,他臂力怎么这么好,一个大男人说抱就抱起来了。
“好了,我醒了,你可以放开了。”沈务辞被原衪双臂箍着。
“哦。”原衪点点头,马上放开了沈务辞。
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沈务辞连人带被地又摔回床上,所幸在他身子歪的那一刹那,原衪又拉住了他:“清醒了没?”
沈务辞默默点点头,抖掉身上的被子,准备找衣服穿。
失去了被子的遮蔽,沈务辞光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就随便套了一个短裤。大早上遭受视觉冲击和道德考验的原衪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硬生生把头撇过去。
沈务辞晚上睡觉不安稳,身体上睡出了红印子,胸前像被人蹂躏出的痕迹。
沈大系统大早上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直接脱了裤子在原衪面前换。
原衪:“……”他主动背过身,离开房间时耳朵染上了红晕。
夏天这时候,天蒙蒙亮,空气很闷热。原衪在客厅提前开了空调,让沈务辞不会感到太燥热。
沈务辞洗漱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巧克力牛奶。
指尖刚触及瓶盖,沈务辞的手背就被原衪打了一下,原衪把沈务辞的巧克力牛奶拿走,沈务辞不解地看着他,语气有些不满:“冰箱里还有,你自己拿,干嘛抢我的?”
“太冰了,放一会儿再喝。”
“大夏天的,我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吗?”沈务辞拧起眉毛,伸手向他索要他的牛奶,“我早上起来有一口气堵在心里,需要喝冰的来舒缓一下。”
原衪没有归还他的牛奶,语气很坚决,还站在冰箱前面不让他再拿:“大早上喝太冰,这种习惯对胃不好。你胃本来就不好,就别再糟蹋身体了。”
这是什么霸权主义!沈务辞却僵持着,也不肯后退,试图从原衪手臂下钻进去开冰箱。
原衪:“好了,不要闹了,不然你等会没时间吃早饭了。”说完,递给沈务辞一个杯子,里面装着温开水,“早上空腹喝点温水对身体好。”
沈务辞犟不过原衪,只好接过杯子,随便喝了两口,对于一个习惯空腹喝冰饮品,连吃水果都是只吃放在冰箱冷藏过的人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沈务辞忍不住吐嘈:“你操的心比张女士还多。”
电梯到达一楼,沈务辞看见原衪走向电瓶车的位置,嘴角耷拉下来:“怎么不骑自行车?我觉得自行车比较配你的气质。”
骑自行车多帅啊,这不妥妥校园文男主标配吗。姓原的脑子有坑,骑个小毛驴干什么!
为什么原衪会选电瓶车呢?首先张槐如女士提供的两辆自行车都是一座的,虽然看起来很拉风,但他不认为沈务辞有这个精力去骑自行车或者电瓶车。更重要的是,电瓶车更快,能节省更多时间。
原衪丢给沈务辞一个头盔,沈务辞接住,更迷惑了。
原衪:“坐电瓶车不戴头盔,是违规的,被交警会拦下来的。”
沈务辞看了原衪一眼,觉得他真不错,与那些法外狂徒一点也不一样,真是遵纪守法好青年。
戴好头盔,沈务辞自觉坐到后座上,手安分地放在自己膝盖上,没有像小说里的一些经典情节环住男主的腰,
暑热的风吹过面庞,阳光刺眼,两者一起催化着瞌睡虫的繁衍。原衪突然感觉背后一重,知道是沈务辞睡过去了,他的唇角泛起宠溺的笑意。
沈务辞意识迷迷糊糊的,头磕在原衪背上进行新一轮的小憩。
到了学校,原衪停好车,摘掉头盔,拔掉车钥匙,站起来,沈务辞的脑袋没了倚靠的物体,不自觉仰起头,原衪帮他解开头盔后,揉了揉他被压乱的发顶。
原衪领着半梦半醒的沈阿飘进入学校食堂,室内空调里的冷气席卷全身,沈阿飘抖掉身上的睡意,稍微精神了点,注意力放在提供的早餐食品上。
沈务辞以前忙于工作,早餐总是冰美式加冷藏的三明治或者吐司面包,有时候太忙了,就喝几口咖啡续命,早餐就这样草草了事。休息日的时候,沈务辞直接睡死过去,完全没有上午的概念,睡到下午一点,直接吃午饭了。
学校食堂选择还算多,沈务辞大致扫过去,炒面太油了,蛋糕上面的奶油看着没食欲,手抓饼看上去就不好吃……
原衪:“你早上吃清汤面吧,这对胃好。”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喝小米粥。”沈务辞意外地看了原衪一眼,“小米粥不是养胃的吗?”
原衪:“小米粥对于胃好的人来说是养胃,但你这种,就是伤胃了,胃不好的,要少喝粥一类的,而且小米不适合你这种体寒体质。”
沈务辞点了一碗阳春面加青菜和鸡蛋,后来想想,又加了一份牛肉,原衪在后面也点了一份和沈务辞一样的面。
两个人找了空位,面对面坐下,沈务辞看着时间不到六点二十,时间还算充裕,不用太着急。
沈务辞夹起面往嘴里送,脑中却回想起原衪的话。
“你胃本来就不好,别糟蹋身体了。”
“小米不适合你这种体寒体质。”
不是,原衪怎么会知道他体寒,而且胃不好,他怎么看出来的?疑问涌向心头,沈务辞暗自瞥了一眼原衪,怎么回事呢……
如果非得要用世界出厂设置这种烂理由来圆的话,总感觉有点牵强。而且这种熟稔的语气,怎么品都有点不对劲。
哎,没有剧本就是不方便,做什么事都要多动脑子……
沈务辞吃完问原衪:“你怎么还知道我胃不好和体寒?我记得我没和你提起过呀。”
“经常空腹喝冰水,你胃能好到哪里去。”原衪不紧不慢地说:“你夏天还手脚冰凉,不是体寒吗?”
沈务辞深深地看了原衪一眼:“那你还蛮细致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