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与玄麟》呜呼青青

8、8 白蛇传性转版1

　　凌晨一点，高倩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提醒她——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好累啊......"她在心里哀嚎，"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凤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高倩，你还好吧？"
　　"我不好。"高倩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赶紧的。"
　　凤绫"嘿嘿"一笑，展开一道虚拟光屏："其实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高倩翻了个白眼。

　　"咳咳！"凤绫清了清嗓子，"首先，让我们回顾一下恶鬼的进化史——"
　　光屏上弹出PPT般的画面：
　　第一代时期的恶鬼：直接吞噬人类灵魂，超级英雄被迫连人带鬼一起消灭（简单粗暴还血腥）。
　　第二代时期的恶鬼：因封印削弱，只能部分附身在人类元神，英雄们利用法器将其剥离后，人类会变成痴呆（后遗症严重）。
　　第三代和第四代时期的恶鬼：弱到只能附在物品上，靠人类的怨气苟活（猥琐发育期）。

　　"而到了第五代——也就是你这一代，"凤绫语气突然严肃，"由于第四代那对恋爱脑宿主消极怠工，导致封印出现裂缝，恶鬼不断的吸取人类的怨念......"

　　高倩猛地坐起来："等等！你说第四代宿主是......"

　　"一对整天腻腻歪歪的情侣。"凤绫嫌弃道，"总之现在恶鬼们已经恢复到二代水平，但你的战斗方式还停留在一代——简单来说，你揍孟宇文那几下，足够让他躺三个月。"
　　高倩盯着天花板："还有更坏的消息吗？"
　　"有！"凤绫又调出一段视频，"看，这是初代超级英雄的战斗录像——"
　　画面中，初代宿主一记回旋踢，恶鬼连带着宿主一起灰飞烟灭。
　　"再看看你的——"

　　高倩的"物理超度"名场面重现，孟宇文被踹飞十米远。

　　"发现了吗？"凤绫叹气，"你们连收尾动作都一模一样。"

　　高倩在脑海中叹气说道:那怎么办，我只会物理超度啊。

　　凤绫想了想:“其实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

　　早上，高倩走在行政楼的走廊。

　　高倩站在副校长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敢敲下去。

　　"你确定是这儿？"她在脑海里问凤绫，"副校长能帮上忙？"

　　凤绫信誓旦旦："当然！他可是——"

　　话没说完，门突然"唰"地打开，一只手猛地将高倩拽了进去！

　　"快进来！"

　　高倩一个踉跄站稳，抬头就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校、校长好！"她条件反射立正，"我是市场营销系大一学生高倩！"

　　副校长闰春推了推眼镜："我当然知道你，还知道你的手环就是凤绫。"他兴奋地搓手，"怎么样？当超级英雄有没有拯救世界的自豪感？"

　　高倩斩钉截铁："没有。"

　　"怎么会呢！"闰春失望地撇嘴，随即清清嗓子，"咳咳，正式自我介绍下，我叫闰春，本校副校长兼神器守护者。"

　　"等等，"高倩瞪大眼睛，"上一任宿主都是300年前的事了，您这年纪..."

　　"守护者和使用者能一样吗？"闰春翻出本厚厚的族谱，"我们闰家世代守护神器，爹传儿子，儿子传孙子..."

　　高倩嘴角抽搐："...这还带世袭制？"

　　凤绫突然插嘴："你们俩别唠家常了！说正事！"

　　"你闭嘴！"闰春指着空气骂，"你个不靠谱的老古董，趁我不注意就偷偷跑出去！自己机制都没搞明白就敢带新人！"

　　高倩震惊："您能听见凤绫说话？！"

　　"当然，"闰春得意地整理领带，"守护者要是连神器都沟通不了，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严肃起来："听说你还在用一代的物理驱鬼法？"

　　高倩无奈点头："凤绫只教了我这一招..."

　　"胡闹！"闰春一拍桌子，"现在恶鬼都升级到5.0版本了，你还用DOS系统？"
　　他转身从保险柜里搬出一摞古籍："来，今天给你恶补《现代驱鬼指南》！"

　　————

　　“……所以您的意思是，只要用凤绫净化被附身的物品，就能救下那些人？”

　　闰春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理论上是这样，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尖点了点桌上那本泛黄的古籍，“有些人的怨念太深，早就和恶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净化套餐对他们无效。这时候……”（顿了顿，语气严肃）“你就得物理超度，哪怕把人揍进ICU，躺棺材板也得把恶鬼扬了，你明白吗？”

　　高倩（嘴角抽搐）：“这……会不会太暴力了点？万一我上热搜#红衣女子当街殴打市民致死#，真到了那一步，社会舆论、法律、他们的家人……”

　　“手下留情只会让他们去祸害更多的人，到时候恨你的就不止这一个人了，正义的代价，从来不是掌声，而是取舍。”闰春开始讲起了大道理。

　　高倩咬牙：“行！我努力……争取只打残不打死。”

　　“校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高倩刚要推门离开，身后忽然传来闰春的声音。

　　“等等。”

　　她回头，见副校长靠在办公桌边，手里转着一支钢笔，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差点忘了提醒你，”他慢悠悠地说，“神器的力量用多了，副作用可不只是让你们脾气暴躁那么简单。”

　　高倩眨了眨眼：“嗯？”

　　“它会一点一点挖开你们心里最阴暗的角落，把那些你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念头全翻出来晒晒太阳。”闰春耸耸肩，“所以啊，悠着点用，别到时候恶鬼还没收拾完，自己先疯了。”

　　高倩沉默两秒，忽然咧嘴一笑：“副校长，您这话说的，怎么跟游戏里‘使用技能消耗SAN值’似的？”

　　闰春挑眉：“差不多吧，只不过现实里可没有存档重来的选项。”

　　“明白！”高倩比了个OK的手势，语气轻松，“保证不滥用，不暴露，不给自己加戏。”

　　————

　　高倩一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边想着副校长的话。

　　她推开宿舍门，迎面就听见赵娅元气十足的声音："倩倩你回来啦！"

　　"对啊，"高倩顺手把包往自己床上一丢，"怎么了？你们怎么鬼鬼祟祟的。"

　　万妮和金多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同时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高倩立刻警觉地后退半步："等等，你们这个表情——上次这么笑还是骗我穿那件死亡芭比粉的裙子去联谊的时候。"

　　"这次绝对是好事！"金多信誓旦旦地说着，一个箭步冲上来就要搂高倩的肩膀。可惜她165的身高对上高倩175的个子，只能踮着脚勉强够到，活像只挂在树上的考拉。

　　高倩低头看着努力踮脚的金多，忍不住吐槽："你这是要表演'矮子攻的倔强'吗？"

　　金多：什么啊，你这两个星期除了上课打工，没别的事了吧？"

　　高倩被她晃得差点站不稳，一脸狐疑："……没有啊，怎么了？"

　　万妮和赵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左一右围了上来，三个人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过分灿烂的笑容。

　　金多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是这样的话剧社最近在排新剧，但是有个角色一直定不下来——"

　　高倩扭头看向金多，斩钉截铁："我没时间我不去。"

　　金多被高倩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我、我还没说要你帮什么忙呢......"

　　高倩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话剧社又缺冤大头了是吧？"

　　"哇！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金多夸张地捂住胸口，突然凑近盯着高倩的眼睛，"等等...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神特别迷离？就像那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高倩面无表情地推开她越贴越近的脸："因为我500度近视还没戴隐形眼镜，现在看你的脸就像打了马赛克。"

　　万妮一把揽住高倩的肩膀，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沓装订好的纸张："先别急着拒绝嘛！这次我们可是玩了个大的！"

　　赵娅立刻凑过来，眼睛闪闪发亮："绝对颠覆传统！打破常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高倩被她们夸张的语气逗笑了："哇塞，这那很与众不同了。＂

　　"她接过剧本随手一翻，突然瞪大眼睛："《白蛇传之性转版》？！"

　　"没错！"金多突然从两人中间蹦出来，兴奋地手舞足蹈："我们把白素贞和小青改成男蛇妖，许仙变成女大夫，法海是个痴情小和尚！副校长看完剧本都说我们＂很有创意＂！"

　　高倩嘴角抽搐："这是创意吗？这根本就是魔改吧！校领导能同意你们这么玩？"

　　万妮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闰副校长亲口保证，校领导那边他去搞定！还说...呃..."她突然卡壳，转头看向金多。

　　金多连忙接话："说这是'传统文化创新实践'！要支持学生发挥想象力！"

　　高倩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的亲娘四舅姥爷啊......"

　　金多搓着手凑过来："许仙和白素贞的人选已经定了，现在就差法海和小青啦！"

　　高倩机械地转过头："所以...让我演小青？你们这不是性转版吗？我也不是男的啊。"

　　赵娅一把搂住高倩："不，你演法海"

　　空气突然安静。

　　高倩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三秒后，她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各位，我这一头秀发养了三年......"

　　"不用真剃啦！"金多赶紧解释，"我们觉得留长发才有美感，所以不用剃头！"

　　高倩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就走："我突然想起来我奶奶今天改嫁，我得去当伴娘......"

　　万妮一个箭步拦住她："少来！上周你才说你奶奶去世三年了！"

　　高倩："为什么非得是我演法海？！你们社团是没人了吗？！"

　　金多愁眉苦脸地掰着手指："男主角是大二的丁耀学长，一米八五；女主角是校花银禾岚，一米七二。法海得比白素贞高，我们社团哪有这么高的女生啊......"

　　高倩眼珠一转，立刻抓住漏洞："那你们小青的人选呢？总不能让我一人分饰两角吧？所以还是算了吧！"

　　她正要开溜，万妮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谁说我们没人选？"

　　——镜头一转，服装设计教室楼下。

　　林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三个女生递来的剧本，眉头微挑："让我......演小青？"

　　赵娅笑容灿烂："对啊！林同学，小青这个角色需要高冷中带点傲娇的气质，我们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林夏轻笑一声，疏离又礼貌："抱歉，我对演戏没兴趣。"

　　万妮突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林同学，听说......红雀到时候也会来看演出哦。"

　　林夏的手指微微一顿。

　　红雀——正是高倩变身后的代号，林夏至今不知道对方的真实面目，却都对这个神秘的"同行"格外在意。

　　林夏疑惑：＂你怎么会认识她？＂

　　万妮突然抬起头来，傲娇的说道:“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见过，还经常联系。”

　　林夏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什么时候排练？"

　　“明早八点话剧社团！”

　　三个女生瞬间露出胜利的笑容。

　　而此时，宿舍楼上的高倩猛地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

　　三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宿舍走

　　金多高兴的溢于言表:＂还是万妮你有招，我们社长本来想找林夏扮白素贞的，但是林夏没同意，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让林夏同意了，真是太厉害了！＂

　　万妮很受用金多拍马屁的这一套:＂傲娇的抬起头: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赵娅突然一把拽住万妮的胳膊："等等！万妮，你该不会真认识红雀吧？"

　　万妮甩了甩头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想什么呢？我要真认识那种神秘人物，还会在这儿跟你们排话剧？"

　　赵娅顿时瞪圆了眼睛："什么？！那你刚才是在......"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你骗林夏的？！"

　　"这叫策略～"万妮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不这么说能把那个高冷帅哥骗来吗？"

　　金多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到时候红雀要是不来，林夏不得把我们..."

　　"安啦安啦～"万妮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赵娅急得直跺脚："你这叫哪门子的路啊！这分明是悬崖边上跳芭蕾——找死啊！"

　　万妮一把搂住两人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就再找个借口......"

　　"什么借口？"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万妮眨眨眼："就说......红雀有任务先走了？"

　　赵娅和金多同时僵在原地，异口同声："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