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真香实录》羌三目

3、痕迹

　　工大1栋是近几年新修的宿舍楼，住的学生非富即贵，双人间，有独立卫浴，只是今晚寝室内的供水口出了问题，学生才要去楼层公共浴室。

　　卫舒望握住封谦软着的部位，在掌心揉捏几下。

　　封谦睡得很熟，任人宰割。

　　“我说要你跟我一块洗，非不愿意等我，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年，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手中死活没动静，卫舒望玩了会儿，没得到乐趣，又往床铺内爬，把封谦胳膊拉开，侧身躺在肩膀那块，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是对热恋情人。

　　卫舒望睡的并不舒服。

　　他比封谦高半个头，锁在封谦怀里总觉得像进了笼子，束手束脚伸展不开，不过他也不是图自己舒服。

　　他想要封谦不舒服。

　　……

　　再继续会被发现吧?阿谦该醒了。

　　卫舒望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激烈，他迷恋地看着封谦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脸庞一点点染上红晕，脑袋不受控制低垂下去。

　　醒了又怎么样?

　　醒了就把他绑住，明天直接绑回卫家，让封谦看看他为了讨得怜爱，故意编造的“被排挤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

　　“呃……佘……”

　　卫舒望在与封谦毫厘之差的地方停下，他俩几乎鼻尖顶着鼻尖，卫舒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封谦带着颤音的微弱呼救再度响起。

　　“别……佘……佘九……”

　　佘九涟。

　　封谦居然以为是佘九涟在玩他?

　　时间的齿轮在这一刻停滞。

　　忽地，卫舒望嘴角扯出个讥讽的笑来:“他都给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跟他？”

　　“你这不是，贱吗？”

　　说完他一口咬上封谦嘴唇，专挑破皮处咬，没两下舌尖就尝到点血腥味，卫舒望想要更进一步，但封谦死守牙关，无论怎么弄都不肯张嘴。

　　卫舒望恨恨地咬下最后一口，目光阴鸷，临分别时又一改粗暴，在伤口上温柔舔舐，如同把封谦当成最心爱的宝物。

　　“阿谦。”卫舒望磨蹭地把手指往外抽，他吐出一口气，极力克制欲望，瘫倒在封谦身边，温声细语道:“真想把你绑起来。”

　　封谦第二天早上是被吓醒的。

　　他一个抽搐，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整个人呈悬空姿势，半条腿已经挨地上了。

　　封谦心有余悸，缩回腿在被窝里做深呼吸。

　　妈的，太不合理了，昨晚怎么会做春梦?

　　不应该，不可能，完全没道理!

　　他为什么会跟佘九涟发生那种事?

　　死基佬。

　　封谦光是想一想就要把上一顿饭给吐出来，恶心压不住，搞基就算了，他居然还是下面的。

　　该不会是被吓太狠，脑子吓出了问题?

　　那佘九涟得赔他钱，少说要给二十万。

　　对面床铺响了几声，卫舒望温润的声音从被子外传来:“阿谦，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封谦依然藏在被窝里，强撑面子闷声回道:“我身体素质好，没哪里不舒服。”

　　其实他某个部位有点疼，但不好意思直白地告诉卫舒望，人总是要有点隐私的。

　　卫舒望高兴地说:“那我就放心给文星哥回话了，他刚刚给我发消息，说联系不上你……”

　　不等他说完，封谦猛地从床上坐起，头顶杂毛乱糟糟的，带着点惊恐问道:“我哥知道了?”

　　卫舒望趴在床沿上，冲他晃了晃手机:“都知道了，而且他就在1栋门口，让你赶紧出去见他。”

　　封谦右眼皮跳了起来，大事不妙。

　　封谦讨厌封文星，各个方面，尤其在管教这块，封文星比封恒还像他爸。

　　没上大学前连他出门穿搭都要规定好，美其名曰是怕他乱穿出去丢人。

　　呸!

　　封谦从来没觉得自己眼光不好，他挑的衣服明明都紧跟时尚前沿，封文星非说不正常。

　　无袖背心有什么不正常的?

　　封文星肯定是嫉妒他发达的小臂肌肉。

　　不过上大学后就好多了，他离家住校，见不了面谁还能管的到谁?

　　只是封文星每天早上还是会亲力亲为把礼仪规范表发他一份，一千条家规。

　　封谦搞不懂到底是谁这么无聊编出这玩意，更无聊的是封文星，说放假回家要抽他背家规，背错三条就要进调教室上家法。

　　没意义，纯折磨。

　　封谦仔细思考过得出结论，封文星一定也恨死他了，恨他从天而降，以后分他家产，所以想着法子为难他，在外还装成好好大哥。

　　但纵使封文星有千万个不好，封谦也得忍着喊他一声哥，毕竟封家除封文星外，没人愿意搭理他，这点是封谦找上家门时万万没想到的。

　　他还以为能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了，结果一个月到手的生活费只有一千五。

　　封谦死皮赖脸问封恒要过，钱没拿到还被封恒转手拉黑，后来经秘书提醒才知道这个猪八戒头像是他新进门的小儿子。

　　知道后也没给他钱，让他去找封文星要，封文星拿计算机当面跟他算了半天的账，从早餐算到日常花销，最后得出结论一千五完全够他过一个月。

　　够个屁!

　　封谦出寝室前算了算，那位匿名卖家打给他两万块照片钱只够吴可越三个月的药费，他得赶紧想办法让封文星松口多给点。

　　“哥。”

　　从寝室楼踏出去的瞬间封谦摆出张惊喜万分的嘴脸，实则在心底偷骂封文星还真是个无时无刻都喜欢装逼的货色，大热天穿全套黑西装，怎么没给他热死?

　　封谦骂他千百句，下楼梯时身边路过几个男生眼神怪异地瞥他，明显往边上躲，估计是听说了昨晚浴室的事。

　　封谦不在乎，这些人纯有病，他们的照片又不值钱，求他拍都嫌脏了他手机，也不知道在怕什么，自作多情的普信男。

　　他几步跳下台阶，封文星站在楼前阴凉地，鼻梁上方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正低头摆弄手机。修身西装衬得身材比例极为优越，连头发丝都透着股精致斯文。

　　装模作样的娘炮。

　　这是封谦给出的真实评价。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要热切地喊:“哥。”

　　待封文星收起手机抬眼后，他凑到跟前讨好地笑:“刚从公司那边过来?热不热，要不我去超市给你买瓶冰水。”

　　“不用。”封文星没多看他第二眼，转身往停车场走，“你下午没课，跟我出去。”

　　封谦不太想跟，磨磨蹭蹭的:“去哪?”

　　卫舒望说封文星都知道了，他以为封文星要先逮着昨晚的事说教说教，这反应明显不对头，但封文星没停步，他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喊你就走，少说点废话。”

　　边上没人，表面兄弟连装都懒得装了。

　　封谦走在他后头，仗着视野盲区看不见，假模假样握拳暴揍了一顿空气中的封文星。

　　上车后封谦本想往后排跑，门都拉开了却被封文星一个眼神踢去前面，老老实实坐上副驾。

　　封文星很久没用过那种眼神看他，一直紧盯到封谦系安全带，期间有两下没插准，还是封文星帮他整理的。

　　“嘴怎么回事?”

　　封文星系完安全带没立马回去，离他极近，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熏得封谦有些头昏，他缓了会儿，回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出门不照镜子?”封文星按下车窗，示意封谦看倒车镜，“家规105条，出门前需整理仪容仪表，没背到这?”

　　封谦还真没背到，实际上他才背完前五条，后面百来条没看过，也不打算看。脑子进水的傻子才会看，比如封文星这种。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攻击封文星，一门心思在倒车镜上。

　　他怀疑昨晚上不是做梦，佘九涟真跑他寝室上他床来了，不然嘴怎么会烂成这样?

　　封谦不是纯情少男，这一看就知道是完全被人用力吸吮过的。

　　他下半身又开始隐隐作痛。

　　封文星观察了他几秒，撤回主驾驶扭动车钥匙，语气压着隐隐的火：“别说你连怎么弄的都不知道，封谦，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当鸭的。”

　　“当、当鸭?”

　　封谦回过神，火冒三丈。

　　封文星真是给脸不要脸，说话这么难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他一气屁股就开始疼。

　　“你信不信我马上给你录下来，去外面曝光你的丑恶嘴脸。”

　　封文星不以为然，稳稳当当启动车子，又恢复成往常一样的笑面狐狸，慢条斯理地说:“你尽管录，放出去别人也只会认为是电子合成污蔑我。”

　　“你在他们心里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封文星似有若无地笑了声，细数他的罪孽，“自私自利，善妒卑劣，贪心不足……”

　　“除了脸一无所有的废物。”

　　封谦手痒，要不是封文星在开车，这大嘴巴子高低得安排一个，他气坏了，左思右想忍不住:“你突然犯什么病?”

　　封文星看上去心情不错:“实话而已。”

　　“狗屁!”

　　好不容易等到个红绿灯口，封谦弯腰脱下鞋，拿起来就往封文星身上砸，肩膀那块留下好几个鞋印，封文星没机会还手，绿灯又要亮了。

　　封谦从不记仇，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

　　副驾空间狭小，泄完火封谦费力地穿鞋:“封文星，我叫你一声哥，是给你面子，你别得寸进尺，也别想贬低我，借机骂我，你骂我一点用都没有，骂我也不改，我不仅不改，连错都不会认，因为我根本没错，听懂没有?”

　　“等会儿要过桥。”封文星很平静，甚至说话都没多少情绪起伏，“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直接把车开河里。”

　　封谦嗤笑，无所谓地往后靠:“大不了一起死。”

　　可等封文星突然提速，真以一种不要命的速度往前冲时，窗户没关严，呼啸风声传进车内，像刀片刮在头顶，外面景物快到只剩残影，封谦哆嗦着拽住前扶手，大叫:“操！你真不活了?”

　　“封文星!”

　　“哥，哥!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

　　“哥!”

　　封谦下车时腿都是软的，摇晃着扶住路边梧桐，痛苦地干呕。

　　封文星停好车，若无其事地走到他旁边，肩头一干二净，微笑着拍他胳膊:“走了，等会儿带你做造型，晚上有场佘氏集团的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封谦脸色苍白，“去干嘛?”

　　他真想吐，尤其在看到封文星的脸后。

　　封文星体贴地扶住他，贴耳道:“昨晚干的事你心里有数，我们公司马上跟他家有合作，你觉得你应该去干嘛?”

　　有人扶，封谦自然懒得动，故意把全身重量都压到封文星身上:“我觉得我应该先去买个手机。”他朝左前方指，催促道:“快点，那边有家手机店，你有求于我，我要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