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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失忆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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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欲言又止，想八卦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就是当事人。
唐崧原却像读透她的心思，继续说道：“您不知道啊，秦总以前在公司可严肃了，就是个只知道上班的冷脸工作狂，满嘴都是公司业务，完全没有个人生活，我们都觉得他血管里流的是冰美式和Gross Margin。”他故意压低声音，“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谈恋爱，我们真的是超级感谢您。自从秦总恋爱以后，他就再也没在公司过过夜了，每天都按时下班。
秦总最近还更新了公司政策，全体员工每周都可以选一天居家办公，这也是因为您。我真的要代表公司全体员工向您说一声谢谢。”
对方说到这里还郑重其事地鞠上一躬。
晏宁一脸茫然：“我做了什么吗？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这段时间秦总照顾您，一直都居家办公，有次开月会他说居家办公可以节省不少通勤时间，而且因为在家心情好，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所以就更新了这个政策，您说，您是不是我们的恩人？”
“……”
但是想到打工人可以有一天居家办公，晏宁还是挺为他们开心的，毕竟自己以前也是深受早晚高峰的迫害。
听唐崧原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晏宁也有点感兴趣。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在公司的秦屹川是什么样，刚想拉着对方去走廊长椅上坐下慢慢聊，门突然被“唰”的打开。
“公司的事情如果不够多的话，你可以请年假出去玩几天。”
秦屹川手撑着门框，微微蹙眉。
唐崧原立马站得笔挺：“秦总，再见！”说完就火速溜走。
“小初。”转向晏宁时，秦屹川立马笑得和风细雨，身上凌冽的气势瞬间消散，“不是说有事叫我吗？”
这人什么时候学的变脸，晏宁指指箱子：“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吧，喏，你要的东西你同事送来了。”
暖阳透过纱帘斜斜落在木地板上，秦屹川把所有文件用品收拾出来分门别类归置妥当，晏宁坐在床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感慨：“谁能想到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秦总居然是一个很会收纳做饭的居家好男人？”
“呵。”秦屹川低笑着摇头，翻开笔记本按下开机键。
“都是普通人，商场上打拼，私下都要过日子的。”他抬头直直看着晏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更何况，只是因为是你。”
秦屹川的语气很轻，晏宁心里却被拨动得泛起圈圈涟漪。
叫我唐大人：「【图片】，得意.jpg」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秦总不是让老陈去送吗？你怎么也跟着去了，工作这么不饱和？」
今天甲方暴毙了吗：「你居然敢偷.拍秦总？好大的胆子，小唐是不是不想干了。」
秦总头号舔狗：「哇，好帅好帅，我吃吃吃，我大吃特吃。」
叫我唐大人：「哼，还不谢谢本大人特地抢了老陈的活，辛苦送上楼？」
秦总头号舔狗：「干得好，有赏！【红包】」
叫我唐大人：「一分钱？打发要饭的呢？我秦总首次睡颜曝光在你心里就只值一分钱？」
今天甲方暴毙了吗：「少废话，见到我们的救命恩人了吗？」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见到我义母大人了吗？」
秦总头号舔狗：「见到我情敌了吗？」
叫我唐大人：「见到了，真人比镜头上瘦多了，人也挺客气的。」
今天甲方暴毙了吗：「ok，所以秦总为什么在睡觉？」
叫我唐大人：「那我就不知道了，晏宁来开的门，打开门就这样的。」
秦总头号舔狗：「啊，秦总躺着胸肌也这么大，爱了爱了。」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你是不是放大在研究啊？」
秦总头号舔狗：「不然呢？」
叫我唐大人：「快要两分钟了，我撤回了，要是被秦总发现了，你可别把我卖了。」
今天甲方暴毙了吗：「你问了吗？秦总准备在医院办公多久啊？」
叫我唐大人：「不用问，他让准备的东西至少一周起步吧。」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太好了，老板不在我拍板，秦总不在我称霸。」
今天甲方暴毙了吗：「ok，那我走了，我今天约了饭，byebye。」
秦总头号舔狗：「啊，又要见不到秦总了，但是提前下班更重要，溜了溜了。」
公司是我家随地大小便：「我也撤了，各位明天见。」
唐崧原退出微信群，点开和秦屹川的对话框，打字飞快：「秦总，上次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调查报告大概明天就能出来，还需要把纸质版送到医院吗？」
秦屹川：「只要电子版，尽快。」
窗外的阳光洒在男人脸上，秦屹川对着屏幕看得很是仔细，但其实注意力始终放在对面趴卧的身影上。
男人突然抬头，冲望着他的晏宁抱歉的笑着：“小初，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
晏宁保持这个姿势望着秦屹川放空已经有一会儿了。
其实他处理工作很安静，鼠标键盘都是静音的。
“唔，没有。”晏宁把脸埋进枕头，有点不好意思。
距离自己醒来已经过去三天，秦屹川既没问过她下药的事，也没问过去砚城的事。
搞得晏宁想问自己晕倒前发生了什么，怎么被送回医院的也开不了口。
有只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脑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也没有……”晏宁扭动头，露出一条缝去看站在床边的男人，“我想回家了。”
其实医院条件很好，也很安静。
可晏宁就是怎么都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跟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
而且她很抗拒安眠药，可惜在医院有护士监督必须服药。
床垫陷下去一块，秦屹川坐在晏宁身边摸着她发顶：“小初，听医生的安排好吗？要不我给你买几盒乐高？”
“不要。”晏宁心里静不下来，但又毫无根据地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不住。
“晏小姐，该做检查了。”林修远带着两名护士走进病房。
整套流程结束，晏宁眼巴巴望着林修远，见这人不搭理自己又带着撒娇意味地去拉秦屹川的手。
秦屹川只是安抚性地反握住她，但什么也不说。
收好东西，林修远才瞪着秦屹川：“你别以为你这样就是对她好。”
“晏小姐，知道今天是你醒来的第几天了吗？”林修远盯着晏宁，像论文答辩的评审老师。
晏宁不自觉紧张：“3天……不是吗？”
话没说完，晏宁就从大家微妙的反应察觉到这并不是正确答案。
“已经六天了。”林修远不客气道出事实。
“还想出院吗？”他挑眉问晏宁。
晏宁捏紧秦屹川的手，大气也不敢出。
“知道刚才那样的对话，你和秦屹川重复多少次了吗？”
“林医生。”秦屹川似乎想打断他。
“晏小姐，同样的对话你这几天只要醒着，大概每半个小时就会和他重复一遍。”
病房内安静得不像话，晏宁过了好久才消化完全这个信息，呆呆看着秦屹川。
“没事，小初，这是正常的恢复过程。”
“晏小姐，心因性失忆后恢复过程中如果强制回忆，会引发二次创伤，这是身体的防御机制，你也不用太担心，但是不要总想着出院。”
林修远按了几下手机，冲秦屹川示意：“我把这段对话录下来发给你了，她再要求出院你就放给她。”
听到这里，晏宁的眼眶猛地发热。
人都散去只剩他两在屋内，晏宁立马被秦屹川揽入怀中：“小初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说罢在她发顶落下数个亲吻。
晏宁大脑宕机很久才哽咽问道：“是不是每次对话，你都会换一样东西问我？”
“是。”秦屹川耐心好极了，“问过你拼图、盲盒、游戏机、书……你只想回家。”
甚至晏宁都不确定自己回家的这个执念到底是秦屹川的家，还是她卖掉的那套房子。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你不爱听这句话，但是真的很对不起……”
晏宁望着秦屹川另一侧的手臂，突然涌上一个冲动，她抬手搂住对方，把脸埋进秦屹川的胸口。
男人浑身肌肉紧绷，但也只是一瞬间就立马回抱住怀中人。
最初她还是咬紧下.唇小声啜泣，也不知道是秦屹川抱得太紧，还是他一直在耳边重复“哭出来”。
晏宁终于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秦屹川的衬衣上。
这一觉晏宁睡得很不安稳，无数尖锐声音刺入耳道，无论怎么捂耳朵仍然无济于事。
像陷入泥沼呼吸不到氧气，心脏被人狠狠捏住，连带全身都无法动弹。窒息感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濒临崩溃的瞬间，她猛地弹起来大口喘着气，头发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房间里只有她，家属区的床头小灯晕着团暖光，皱巴巴的浅灰衬衣还压.在身下。
头很重，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她却没有躺下，翻身下了床。
晏宁顺着走廊慢慢往前，直到抬头看见带有“林修远”三个字的立牌。
推开门，里屋还亮着灯，晏宁透过门上的反光玻璃看见自己浮肿的眼皮。
林修远似乎对晏宁的来访并不意外，他将桌上的材料收起来，下巴指着凳子示意她坐下。
“林医生，你还没下班吗？”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林修远反问。
“……”晏宁摇摇头，最近几天都没什么心情看手机，也可能看了不记得，所以对时间的概念相当模糊。
“今晚我值班，现在是凌晨五点。”
晏宁嗯了一声，两人都没再说话。
林修远翻开另外一摞资料在上面勾勾写写，晏宁突然询问：“林医生，我之前病了多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