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等待》俞曦

1、第 1 章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时才后悔。
　　人似乎都会犯这样的错误，同样，雪儿也不例外。
　　下班时分正好碰上大雨磅礴，雪儿只好冒着雨拼命骑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线，同样的情景，不由得让封尘脑海中的一片记忆跳了出来。
　　那天只落着几滴小雨，正是最适合浪漫的恋人们散步的细雨霏霏。雪儿离开学校后没骑一段路，就碰到同样是放学回家的风。看到雨滴顺着她的发丝钻入她的衬衫，就急急的从车中拿出自己的雨衣为她穿上，那时觉得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已有了另一个女孩，又如何还会想到来照顾她呢？
　　和风称不上是青梅竹马，但从小学至今也已有十几个年头。雪儿是需要呵护，需要宠着的女孩，而风的性格里却有着特别擅长照顾人的天分，这样的组合自然使雪儿成了风照顾名单中的一位，而且渐渐的爬上了第一的位子，只是关于这一点所有认识雪儿和风的人都知道了，但惟独作为当事人的雪儿不知道，她总以为风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风总是以他特有的方式关注着雪儿，总在她需要安慰时分第一个站在她面前，就像他随时等着出现；总在她胃疼时刻第一时间把药放进她手心，就似药一直藏在他的口袋里。
　　那天，雪儿的胃忽然疼的受不了，就趴在桌上，连中饭也没吃，而正当雪儿中午静静地一个人呆在教室里时，雪儿感到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风一手放着药片，一手拿着水杯。雪儿每次都情愿让胃继续疼也不敢去吃那又大且看上去又苦的药片，看着雪儿皱着眉头望着他，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早预料到雪儿的反映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雪儿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当然条件是雪儿必须把药吃下去。那丝丝的甜味像一股暖流般流入了雪儿的心田，让雪儿的思维都感受到巧克力的香味和甜意，然而，糊涂的雪儿却不知道那甜意意味着什么。
　　风总是对雪儿说：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可雪儿所认识的风，却是一个让她予取予为的好好先生，不论她撒娇还是发火，他都能笑着容忍她。
　　在雪儿的眼中，风就像一位兄长，给了她无限的关爱和保护。也许就是太年轻，也许就是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以至雪儿一直以为那不是爱情，而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非常深的友谊。当周围的人在大谈异性间没有真正纯粹的友谊时，雪儿还在诧异：怎么会呢，我的身旁不就有一位吗？我们的友谊就非常的纯粹！但雪儿并不知道，当她在诧异的同时，风也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苦恼着该要如何让雪儿了解他的心意。
　　雪儿是个聪慧而敏感的女孩，但独独没把这份聪慧和敏感体现在感情上。
　　中学最后一年，学校组织了部分尖子生上晚自修，雪儿被编排了进去，但风并没有轮到。那年的圣诞夜，当雪儿刚刚停好车，在去班级的阶梯上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黑暗中雪儿不知对方是谁，担心的猜测着对方的意图，然而，对方只是塞了她一个本子就离开了，未流下一言半语。到了班级，雪儿才发现手中拿着的是一张圣诞贺卡，看到上面的款款细语，雪儿才明白刚才那人就是风。手轻轻地触摸过卡片的每一个图案，让风的只字片语从手指间划过，雪儿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她自己未察觉的淡淡笑意。可是，雪儿依然不知道她所以为的那份友谊正在悄悄地变质。
　　清楚地明白风的心意是在接近联考前的一个月，也许风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感到了担忧与惊慌，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在雪儿的身边总围着一群不错的男孩子，在旁人眼里有几个男孩要比风优秀地多。虽然雪儿每次面对风提出的为何不选择一个时总回答说因为还小的缘故，可风并不知道雪儿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风害怕当两人分离后，雪儿会在有一天忽然对他说有了想相伴一生的人，所以他情愿去承担失去雪儿的风险也要选择让雪儿明白他的心意。
　　正因为年少无知，正因为身旁围了太多男孩，以至让雪儿不知道爱情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当收到风那封字里行间隐隐流露出丝丝情意的信时，雪儿有点不知所措，那一刻，雪儿感激风没有当面告诉她这一切，因为她不想失去风这个朋友，这个唯一能接近她，了解她所有情绪的好友。雪儿总觉得自己太小，不会过早的谈恋爱，总觉得自己对风的不是爱情，这一切的错觉让雪儿无法认清自己的心。而风选择用书信的方式告诉雪儿自己的心意绝对是一个错误，因为他忘了雪儿面对难题时唯一的一招就是逃避。这次的雪儿更是将这招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假装自己从未收到过风的信，无视风眼中的那份深邃，那丝渴望。继续和风维持着以往的那种状态。
　　在风的生日聚会上，雪儿认识了伟，第一眼把雪儿吸引住的是伟那飘逸的头发，一直以来雪儿评价一个男孩的第一印象就是对方的头发，她总是觉得如果男孩的头发够吸引人，那这样的男孩就有足够的柔情。伟的头发是雪儿见过最美的，它完全吸引住了雪儿的目光，或许伟察觉了雪儿的注视，就走过来和雪儿交谈了起来。从那以后，雪儿和伟一直联系、见面。
　　伟是个非常活出自我的人，他不像雪儿为了父母的希望而要取得好成绩，也不像雪儿要守太多对雪儿而言就像枷锁般的规矩，更不用为了让爸妈放心而做个乖孩子。雪儿非常羡慕伟的生活，雪儿也发觉自己有越来越多的时间想起伟，想起伟的发丝，想起伟的眼神。雪儿发觉自己不敢直视伟的注视，那样的目光让她感到窘迫，感到心慌，雪儿知道自己的心里走进了一个叫伟的男孩。雪儿会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诉风，可这次她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就想对风隐瞒。雪儿是个感爱感恨的女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就把伟约了出来。
　　看着伟，雪儿不知该要用怎样的语言告诉他，最后雪儿选择了直截了当：“伟，我喜欢你，所以你要接受我的感情。”雪儿霸道地宣布着她的感情。
　　听着雪儿的话，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得雪儿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伟的答案是什么。伟柔柔地拨弄着雪儿的秀发：“雪儿，那不是喜欢。”
　　“是的，我都成年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雪儿极口否认着。
　　“那只是羡慕，你只是想和我一样自由才会产生的错觉。”伟耐心的解释着。可雪儿已听不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会找这样的借口？”
　　伟摇了摇头，“我喜欢你，、但能照顾好你的人不会是我，而且你真正喜欢的也不是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喜欢的就是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喜欢的够搞错呢！”雪儿感到伟的借口太差劲了。
　　“你只是把那份感情当成了习惯才未发觉。”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
　　雪儿根本不相信伟的话，她认定了那是他逃避的方式：“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再见”
　　伟知道和雪儿之间的友情已结束，因为自己已伤了她那高贵的自尊心，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雪儿能尽早的明白自己的心，别太晚了以至后悔。
　　雪儿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告诉风发生的这一切，可在写信的过程中，雪儿发现自己除了感到气愤，居然没有丝毫的心痛。当风收到雪儿的信时惊呆了，他从未想过雪儿会喜欢伟，喜欢像伟这样漂泊的人，他总以为自己的等待会有结果，可没料到雪儿把自己的心先给了别人，而且是一个注定会让她伤心的人，风怪雪儿没有事先告诉他，让他失去了提醒她的机会。虽然知道风的拒绝是预料之中的，可风还是感到了气愤，为他伤了雪儿的心，那颗高高在上的心，风找到了伟，一见面就给了伟一拳。
　　伟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从雪儿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风的到来，他知道风一定会了为雪儿“报仇”的，只是他的到来也让他感到了失望。
　　“风，你还不了解雪儿，你没资格爱雪儿，放弃她吧。”
　　“什么意思？”风被伟那没头脑的话搞糊涂了。
　　摇了摇头，伟感到无可奈何：“你连雪儿的心意都没搞懂，她糊涂，你也糊涂，又如何去爱她？”
　　望着远去的伟，风无法理解他的话，可他的话又似乎想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问明白，可一想到伟的个性，他又止住了步伐。
　　伟拒绝雪儿后，雪儿只伤心了一个星期都不到，而且那样的伤心似乎不是为了自己的爱情逝去，而仅仅是因为伟居然感拒绝她。雪儿依旧过着那种让别人追着赶着却无动于衷的日子，依旧享受着风无微不至的照顾，依旧把戏弄风当成了自己最大的乐趣。
　　那次，雪儿到风的学校找风，看到风似乎正和一个女孩在闲聊。在那个女孩的眼中，雪儿看到了风看她时的那丝柔情，那一刻，雪儿感到了恐慌，她有种预感，风即将离开她，放弃她，这个女孩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威胁感。可是，糊涂的雪儿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何恐慌，她以为只是因为即将失去一个让她长久依靠的港湾而产生的恐慌，她不知道惟有即将失去爱人时才会出现那样的预感。
　　也许等待永远是折磨人的，也许风以为雪儿只会欣赏像伟这样的男孩，也许是风认定了雪儿并不爱他而不想再给她造成困扰，也许风终于知道了爱人和被爱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原因只有风自己知道。但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证明雪儿的预感是正确的。
　　看到那个女孩后，雪儿总是失神，室友注意到了雪儿的反常，询问之下，心中有了答案，问了雪儿几个旁人都明白的问题，终于让雪儿看到了自己的心，原来自己已爱上风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不知是何时爱上的他，也终于明白了伟当初话的含义。那天，雪儿非常兴奋，她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让风知道，雪儿决定就在下次见到风时告诉他。可就在那晚，雪儿收到风的一封信，那封信把雪儿的兴奋降至海底，就像铁达尼克撞上了冰山一般，那封信让雪儿的决定只能胎死腹中，顺着脸峡划过的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只知心已麻痹。看到全身湿透了的雪儿，室友吓呆了，她不知刚刚还兴高采烈、蹦蹦跳跳扬言着要下次告诉风的雪儿为何只一会儿就像没有了意识。看了雪儿手里那封被雨淋得字迹模糊了的信才明白过来，望着雪儿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墙壁，室友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拥入怀中、照顾她，让原本就体弱多病的雪儿不要感冒，可雪儿还是发了四天的高烧。高烧过后的雪儿依然过着她以往的生活方式，这是室友发现雪儿的笑声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地哀愁。
　　在众人的眼里，风和那个女孩平淡而稳定地发展着，没有激情也没有争吵。而雪儿依然对风为所欲为，风也总是任雪儿摆布，只是雪儿的为所欲为中已少了份理直气壮，多了份牵强。她不知风还能宠她多久，那个女孩还能容忍她多久，当她面对风时，当风宠着她时，雪儿总觉得那样的宠爱像是从那个女孩那里偷来的，她有种怕被人撞见的感觉。她决定做一件事，让风最后一次宠她，最后一次紧张她。
　　雪儿算准了风收到那封信是4月1日。信中雪儿告诉风，她碰到了一件非常不如意的事，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风收到信时是中午，还没看完信，就直接赶到了雪儿那里，看到雪儿好好的坐在桌前，他感到悬在嗓门的那颗心终于归位了。问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雪儿却反问到：“今天是几号？”
　　“4月1日”风不可理解的答道。
　　“4月1日是愚人节。”雪儿笑着解释了信的内容，答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风惊呆了，本想责备几句，不是为雪儿耍他，而是她居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可就在想责备时，风在雪儿的笑容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从未看到过的凄美与无可奈何，看着这样的笑容，风无力再去责备，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别再拿生命开玩笑。”
　　那天以后，雪儿很少再去找风，而风也在那天似乎明白了雪儿的心意，尊重雪儿的决定，彼此之间就像只是泛泛之交，看不出两人曾有过那么深的友谊，看不出风曾经那么痴狂的迷恋过雪儿，看不出雪儿曾经那么的依赖于风。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风是因为有了女友而不再重视雪儿了，可雪儿觉得风那天的行动已让她非常心满意足，足够感动。
　　当你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时，你会发现时间过的飞快。匆匆一过，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就在雪儿为事业努力拼搏中无声息的流失了。在这三年中雪儿变得长大了很多，她已不在依赖任何人，她学会了自己处理各种难题。而她和风间一年也难得通一次电话，更别提见面了。
　　那夜，雪儿坐在电脑前赶份文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忙于做事的雪儿未理会，可流言机中响起了曾经对雪儿而言非常熟悉的声音：“雪儿，是我，风，本想当面告诉你，可总找不到你，只好打电话，希望你能听到，大年初三我结婚，尽量把时间拨出来吧，一定要来！”
　　键盘上的手指随着“结婚”这两个音符而停顿了下来，傻傻地望着显示器上的屏幕发呆，过了好久，雪儿才发觉风已挂断了电话。雪儿知道这天总会到来，她以为自己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真听到这个消息，雪儿才发觉自己依然没准备好，自己依然无法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依然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风让雪儿一定要去，可雪儿不知道到了那天是否能做到控制好情绪。
　　直到初三那天到来，雪儿还没决定好，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好友打来了电话：“雪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一头雾水的雪儿不知好友在说什么。
　　“风的婚礼啊，你不会是不想去吧。”
　　“我还没决定。”
　　“风就是怕你会没空，才让我一定要联络到你，把你拉去，他说你一定要参加，否则他会觉得自己的婚礼有遗憾，因为没有得到最好朋友的祝福。”
　　“好，等我换好了衣服就去，你先去吧，告诉他我一定会到。”
　　“那我们呆会儿见”
　　挂了电话，那一刻雪儿觉得风好残忍，让她见证他的婚礼还要给予他祝福，可从另一方面，雪儿又好想看到今天的风，因为今天的他一定是最帅的，而她也要让他见到她最完美的一面。很少化妆的雪儿仔细且用心地在脸上把自己最精致的一面点缀了出来，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插上了发钗，穿上了那身洁白高贵的旗袍，完美的衬托出了雪儿那份与身俱来的古典气质。
　　坐在角落的一旁，看着风向客人敬酒，看着风时不时的望向她的深邃目光，雪儿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像刚进来时说的：“恭喜你们，祝你们永远幸福。”那是雪儿强忍着心痛拼命说出的一句风想听到的祝福，雪儿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共筑幸福却还要去祝福的人，所以看着新娘流露出的幸福，看着别人眼中新郎新娘之间的恩爱，雪儿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喝酒，唯有酒的苦涩才能减轻雪儿心中的苦涩，曾听人说“人到世上都是来还债的”那时雪儿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只是不认同的摇头轻笑。可现在，雪儿知道她到世上是来还风的债，她知道她一定欠了风好多好多，好深好深的债，所以她才会还的如此的心痛。如此的不堪。
　　尽管雪儿的酒量是公认的好，尽管雪儿从未喝醉过，可不停喝酒、尤其喝闷酒的结果是雪儿醉了，幸运的是雪儿只是趴在桌上睡觉而没做出失礼的事。但时时偷偷关注着雪儿的风还是注意到了，他离开了闹酒的客人来到雪儿身旁。
　　“雪儿”轻轻温柔地唤着雪儿，期望她还有些许的意识，今天失常了的雪儿让风知道了一些雪儿从未说出口的讯息，让风忽然之间想起早忘了的伟的话，或许该找一天问问雪儿，只是喝醉了的雪儿让他感到了心痛，让他想起了张信哲的《爱如潮水》，让他有种马上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雪儿正迷糊着自己迷路在哪儿时，听到了风柔柔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风，雪儿笑了，笑的好无邪：“风，我要告诉你，我……”本想说“我爱你”，可在看到风后面穿着礼服的新娘时，想起了今天是风结婚的日子，而新娘不是她，把即将流出的泪水眨进了眼眶，“我想回家”。
　　风想自己送雪儿，可朋友们说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新娘会生气的，还是有他们代劳。望着身后已是妻子的她，风才想起从今后应把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应先想到她，可风发觉自己无法做到。风听从了朋友们的建议，不单单是因为妻子，主要是不想让别人议论雪儿。新婚之夜应是快乐的，可妻子却听到风在睡梦中叫着雪儿，去从未听到过他如此柔情地叫唤过自己，妻子一开始就知道风对雪儿的情，她就是被他的深情所吸引才会不顾一切走到风的身边，可在新婚之夜依然听到枕边人叫着别人的名字，她真的好嫉妒雪儿，而她不知道还要嫉妒雪儿多少个夜晚才不会在深夜听到她的名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任泪水流落枕间，却因为自己的痴情而无法离开他，也无法去责怪他的痴情。
　　婚后，风找了雪儿一个月，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问别人，谁都不知道，直到一个月后，曾有过几面之缘的一个女孩约他见面，那是雪儿学生期的室友。她给了风一个信封，说是雪儿离开前拖她过一个月后转交的。
　　“风，我走了，别找我，好好待你妻子，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答应我，让你的婚姻幸福完美。”
　　短短的一句，却让风的心支离破碎，就像结婚那天听到雪儿的祝福一样的心痛。“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她没说，只和我用E-MAIL联系。”其实雪儿那天打电话说她在机场，临走前想见她一面，去时给了她这封信，当时她还没消化从不远行的雪儿要走的决定，忘了问，而雪儿也没说，后来问她，可她总不回答。
　　风不知道雪儿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离去，为什么只给他流下了短短的只字片语：“她为什么要走呢？”
　　“你不知道吗？难道她没告诉过你？”室友感到不可思议。
　　看着女孩的表情，风知道雪儿瞒了他一些重要的事：“发生过什么事？”
　　“雪儿她爱你啊！”
　　“爱我？”风震惊于这个答案，虽然那晚雪儿的表现让他猜到了些，可没想到这是真的。
　　“是啊，就在收到你信的那天她发现的。”
　　“什么信？”雪儿为什么从没告诉过他呢？
　　“说你有女友的那封信啊。”
　　是那封，风觉得天空忽然变得昏暗了，写那封信前，妻子刚向他表白，当时他还没答应，对雪儿那样写只是想看看雪儿会不会在意，收到雪儿恭喜的回信，他才死心的和妻子在一起，可他从没想过事实会是这样。雪儿错过了他的等待，而他也错过了雪儿的等待。
　　今生和雪儿已无缘，如果有来生，他愿意等一辈子，哪怕雪儿真的不爱他，他也要等，等到心不再跳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