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
-
Zero工作室。
“现在这工作进度还真是慢啊，怎么项目进度和工作汇报一个都没有上交。”
“着什么急啊，你才刚休了一个小假期。”
“因为，又想放假了。”
“你之前不都放过假了吗？怎么还想放假啊。”邹慕楚诧异的看着对方。
“不是，这不离年底还有三个月了，想早点看完进度，改图纸。”
“你都说了，还有三个月那，着什么急。”
“早做完早轻松，我好放个大假，然后整装待发，开启我的璀璨的人生。”
“你现在就挺辉煌的了。”邹慕楚说完就打了一通电话。
“知道了，是蓝绮悦负责的，刚他们负责人和我说了，加班那，还没做完。”邹慕楚边说边漫不经心了将眼前的酒杯端到了嘴边，小酌一口。
“加班，这都几点了，还加班，他们多少人，进度这么慢。”身旁的男人突然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都说了，是蓝绮悦，当然是一个人了。”
未等邹慕楚说完，对方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喂，你干嘛去啊？”
看对方没有回应，邹慕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果然，学艺术的，都不是正常人。”
夜里，一个人的办公室，感觉格外的机敏，哪怕有一点的声响都会引起高度的警觉。
“哐”地一声，吓得柒月屏住了呼吸。
是有人在拉门的声音，眼看着拽不开，就敲了敲。
“柒月，柒月。”
“是楚知意。”
柒月因为刚才的惊吓，不争气的腿有些酸软，开门慢了些。
“柒月，你磨蹭什么呐，还不给我开门。”
“这就开了。”
在开门的一瞬间，柒月感觉好像看到了亲人，满是星星眼的看着楚知意。
“你怎么来了。”
“我夜跑，路过，看到你们办公室的灯亮着，就猜你在这。”
“那你还挺会猜的。”柒月边说边回到座位上。
“你是不是傻，你们办公室，一共四个人，一个要退休，一个家里俩孩子，一个请假了。”
“你怎么知道请假的。”
“我今天上午刚来过你们办公室，你忘了？蓝绮悦，你最近的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对不起啊，最近工作多，有些精神混乱了。”
看着刚刚受了惊吓的柒月，楚知意并没有过多的讽刺，反而有些心疼这个朋友，这个要强到受了委屈也不求助的朋友的朋友。
“还有多少啊？”楚知意看着埋头苦干的柒月。
“还有一些数据没填，我刚才打电话了，可能是太晚了施工组没有接。”
“我看看。”
没有一会的功夫，楚知意就把柒月报告上缺失的数据全部填了进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柒月好奇的问。
“你多吃点肉吧，补补脑子，我，楚知意，天天都快泡在工地了，我能不知道。”
“哦。”
看着不再吱声的柒月，楚知意催促着：“赶紧收拾收拾，走了，送你回家。”
“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吧。”
“知道了，我打车送你回家。”
柒月没有再次推脱，毕竟真的是很晚了，柒月自己也是害怕的。
“到了，走。”
“你不用下车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别臭美了，我是要夜跑回去，快点，别耽误我锻炼。”
“哦，知道了。”说完两人齐刷刷的下了车。
“上去吧，到家后开了灯给我发微信，我就开跑。”
“到家了。”
“开灯了没？”
“开了。”
“早点休息。”
“嗯。”
收到消息的楚知意，关掉了和柒月的聊天窗口，打开了另一个微信界面。
“一顿饭。”
“没问题。”
又是一个深秋，又是一个萧瑟的秋，空、悲、寂寥的秋天，楚知意缩了缩脖子，然后开始了夜跑。
经过七天假期，与其说是假期，不如说是，七天的模拟考。
国庆七天，柒月哪里都没有去，蓝母为了陪女儿，也来到了暮槿。
即便是放假，柒月也从早学到晚，知道的是学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服刑，现在上班，反而成了柒月为数不多的放松的时间。
“领导，我在你们单位门前。”
“门前？”
“对，我在门前等你。”
这几个月，林磊虽然也给柒月发着消息，但是柒月都不怎么回，因为，林磊再一次的变了，变得很有距离感。
聪明如柒月，看懂了林磊的言外之意，所以也在刻意的回避着。
此次前来，是想要个结果吧，是想要一个被人推动着往预期发展的结果吧。
“是与不是，结果都还是那样。”
柒月本是不想去的，转头看到了已经撕完的日历还有快要满了的星星瓶。
“去找一个答案吧。”柒月心里想着。
“领导，上车吧，外面冷。”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
林磊话不多说，拉着柒月上车，柒月本想坐在后排，被林磊塞进了副驾驶。
“领导，我有话对你说，你可不知道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来的。”
“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去吧。”
“你看你，我还什么都没说那，你都不知道我这次来付出了什么？”
“付出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蓝绮悦只是执着，但是不傻。”这是一句不能说出口的话，这是柒月最后的倔强。
林磊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看柒月不说话，就开始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领导，你别不说话啊，我时间可紧啊，这次出来后，以后就再也不会来这边了，我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那。”
柒月看着前方，心中有了答案：“不用说了，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不要在来了。”
林磊知道柒月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这样吧，我开个房，等我办完事情，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开房?你林磊还真敢说。”柒月依然目视前方不语，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领导，你就听听我要说些什么？反正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也没什么聚会，咋就不能和我说说话。”
“我妈来了。”
“那你就和阿姨说，蒋一珩来了，找你吃饭。”
柒月看了看林磊，是什么让眼前这个人变得连柒月都不认识了，或许，柒月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不用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领导，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了？”
柒月看着林磊，“这可能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她不要你了，或许我们...”
“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还未等柒月说完，林磊就已经把答案递到了柒月的面前。
柒月苦笑了一下，“终究是自己自轻自贱了。”
听林磊说完，柒月什么也没有说的走下了车，林磊也追了过来。
在柒月站到办公楼门前的时候，回头对林磊说了句：“林磊，我有漫天繁星，但我不想给你了。”
“什么繁星，你都没给我看。”
“不需要了。”
就在柒月想要推开办公楼门的时候，林磊拉住了柒月，说了一句让柒月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的话。
“柒月，你不要再自我感动了。”
“自我、感动，林磊，你五次三番的搅乱我的生活，你还来给我上课，让我不要自我感动。”心疼的柒月，不想在和这个男人说任何一句话，因为每说一句，都好像对自己的“亵渎”。
人就是这样，你越在意什么，就会让什么来伤害你。
“不见。”
“这就是我们的结果吗？”
“你所谓的‘爱’，不过如此。”
听林磊说完话，柒月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楼，林磊好像还在说着什么，柒月已经不想再听了。
林磊说的话，柒月已经听得太多了。
就在打开大门的时候，柒月有那么一刻的静止，但也只是那么一刻。
“蓝绮悦，不要回头，这个男人，不值得。”
“是啊，真的就是很不值得。”
爱与不爱，到最后也都不过如此，全凭良心。
坐在工位上的柒月，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空洞而又呆滞的目视前方。
纸雕还在，星星瓶也还在，但好像都在诉说着这段故事有多么的“不堪”。
“林磊，你给我的相信，打碎了我的自尊。”
心，怎么就会这么疼；夜，这么久这么黑；路，怎么就这么远，怎么走也走不完。
这场雨，好像短暂的停过那么一些时日，但就像柒月爱看的烟花一样，短暂、易逝。
林磊是上午来的，心，是夜里痛的。
因为，还不想输的如此“彻底”。
这是九年的第九年，林磊亲自来要了一个结果，柒月亲手把结果送给了林磊。
“能做的不多，这是最后一件了。”
当初的“承诺”有多么的美好，现在的“结局”就又多么的惨烈，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如果人生真的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那么，这场“情劫”，柒月是否算是走到了“终点”。
初中的三年，高中的三年，大学四年，毕业至今的九年，十九年的时间，整整十九年的时间。
可能浪费十九年，总好过浪费一辈子吧。
“谢谢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在这场雨未尽的时候，又掀起了一阵狂风。
感谢生命中的“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