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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顾总又旷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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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被耳边的滴滴声吵醒。他烦躁地动了动,扯到了自己身上处理好的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清醒过来。
啊,我没死啊。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刺眼不已。谢澜举起右手,反手挡光。接着被无名指上戴着的那个素戒吸引了注意。低调奢华,戒心镶嵌了一颗红宝石,光下闪闪发光。
左手不受控制地动了动,谢澜低头望去。原来的机械臂已经被换下了,新安上的手臂做工更加精密。顾恒深没有骗他,给他换了个材料最好的,谢澜控制着动了动,使用起来特别灵敏,排异反应基本没有。
顾恒深趴在床边休息,唇瓣张着,小小的吐气。睫毛不安的轻颤。额上贴了块纱布,给他平添几分脆弱。
谢澜歪着脑袋端详。思索片刻,指尖伸出,贴了贴他的面颊。
趴在他手边小憩的顾恒深被这手冰醒。缓缓睁开了眼,反手抓住了谢澜,很迅速的起身。
谢澜想说的话都被堵住了嗓子眼。
顾恒深吻上了他的唇。
床边的滴滴声好像加快了。
俩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唇上泛着让人脸红的水光。谢澜握着怀中人细腰的手暧昧地磨着。顾恒深跨在他身上,掌心托着他的脸,眸子深邃。
谢澜笑他:“顾总怎么没去公司?老旷工可不行。”
顾恒深摁下旁边的护士铃,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才下床:“旷几天了都,无所谓。”
谢澜拦他,不让他走。顾恒深被他一挡,不敢有大动作,怕扯到他伤口:“伤口还疼不疼?”
谢澜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还是要逗他:“啊!好痛好痛。”
顾恒深真被他吓住,手足无措地想要下床。谢澜觉得他可爱,嘴里喃喃说着骗你的,凑上去又想亲人。
顾恒深哪里信他,作势要躲。谢澜把他后脑勺用力扣住,腰腹用力,猛的一翻。把顾恒深压在身下。指尖的夹子被扯落。
滴———
谢澜压住身下人,暧昧的沉下身去,示好信息素溢出来压他:“嗯?躲啊,继续躲。”
顾恒深闻到雪落的味道,但不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滚下去,混球。你伤口崩了。”
谢澜腹部缠着的绷带开始渗血。但他不想管,满脑子都是低头和人接吻。
“谢哥!医生说你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地叫声划破天空。
护士小姐姐板着脸给床上的谢澜换药,一瓶碘酒倒上去洗伤口,很不高兴的教训到:“伤都没好,哪能做大动作。命都快没了还不消停点。啧,别乱动。”
谢澜痛的龇牙咧嘴,他面皮薄,外人在场,强忍着没叫。顾恒深看着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对着护士小姐歉意地笑笑,连连点头应和道是。护士小姐这才满意,消气后给谢澜换药下手都轻了不少。
谢安安站在一旁游神天外。恨不得叫护士小姐姐拿生理盐水帮他洗洗眼睛。
距离俩人受伤,已经过去八天了。那日谢澜晕过去不久,顾恒深的私人医生就坐着直升机飞了过来。还好来的及时,这才把人救了回来。谢澜伤的太重,还在ICU躺了几天,顾恒深在要外面担心死了。觉也没怎么睡,就守着昏迷不醒的谢澜。
饭点,助理过来送饭。谢澜一拿筷子就喊痛,胳膊疼肚子疼腿痛,反正浑身都痛。顾恒深乐得照顾他,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人。吃完饭谢澜要睡觉,闹着要顾恒深哄他,顾恒深对着他又哄又抱又亲,挤出点安抚信息素来,终于是把人哄睡着了。
顾恒深撑着脑袋,欣赏够了床上人的睡颜后,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工作。几天没去公司,邮箱都要爆炸了,顾恒深叹口气,认命的带上眼镜。
直到谢澜醒后,顾恒深还在电脑前埋头苦干。谢澜第一次见他工作的样子。带着矜贵的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修长的白颈遮不住,禁欲又勾人。神情有些严肃,平日眼里的温和消散几分。额角贴着块小纱布,这让顾恒深看起来又有些脆弱。谢澜喉结上下滚动,下身又热了几分。
他刚睡醒,嗓子有点哑:“顾总,在干嘛。”
顾恒深转头看他,眼里的严厉一扫而空,语气很温和:“处理点事儿。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谢澜舔了舔干涩的唇,点了点头。
谢澜伤的重,暂时还不能出院。好在顾总有钱,住的是svip私人病房,环境非常不错,谢澜得以少吃很多苦。
晚上顾恒深想去沙发上凑合一晚,谢澜不让,非要他上来跟自己一起挤着睡。顾恒深呦不过他,皱着眉上了床,俩个大男人躺一起,怎么睡都觉得挤。而谢澜丝毫没有生为病患的自觉,动来动去的,还非要把人抱在怀里睡才行。顾恒深怕晚上他乱动扯到伤口,也怕自己碰的他伤口,硬是一晚上没合眼。
第二天,谢澜神清气爽,顾恒深哈欠连连。
谢澜:“晚上没睡好?”
顾恒深打着哈欠:“没啊,睡的挺香。”
下午,来了位不速之客。来人西装革履,手持老式拐杖,背头有些泛白,但梳的很整齐。面无表情,年纪有些大,看上去古板固执,一双眼看人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谢澜迎了上去。
那人嗓音低沉,听起来有些奇怪:“久仰大名,顾总。我家侄子有劳您费心了。”
“不敢当。”
眼神交汇,俩人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
“叔叔!你怎么来了。”谢澜看清了人,在床上大叫。
谢贤君没回他话,反而一直看着顾恒深。
顾恒深懂他意思。很给面子的出了房间,带上门。
谢贤君这才满意,缓缓走到病床前,上下扫视着谢澜。谢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叔…叔叔。”
“你也知道叫我叔叔!”谢贤君跺响拐杖,“受这么严重的伤不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叔叔吗?”
谢澜被凶的扁了嘴:“也不是很严重…都快好了。”
“不跟你说这个了。”谢贤君被他气到,用力扯过椅子坐下。坐姿端正,“刚刚那个,就是那个顾恒深?”
谢澜点头。
谢贤君觉得自己血压都上来了,仪态什么的都顾不上,食指指他:“你傻呀!你喜欢他,你知道他是谁吗?顾家的太子爷,豪门养出来的狐狸!”
“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他?!”谢贤君觉得今天非要被他气死不可,“浑身上下全是心眼,你被他骗了!生意人一天到晚惯会耍心眼,我看你要被他骗的连骨头都不剩才知错。”
谢澜不服气:“他对我很好的,没骗过我。”
又跟想起什么似的,举起手给他叔叔展示了自己新得的戒指。语气骄傲:“你看,他送我的戒指,可漂亮了。”
谢贤君目瞪口呆,怒其不争。真心觉的自己缺心眼的小侄子被姓顾的那人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又是一口气堵心口上不来。
他苦口婆心道:“今天他能送你,明天也能送别人。你看看,有钱人哪有专一的?你看看,你还是个alpha,万一他腻歪了你,喜欢omega怎么办?你怎么单纯,从小没谈过恋爱。那狐狸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只喜欢你的脸怎么办?”
谢贤君一下子说太多,停下来喘了口气:“男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珍惜。”
谢澜不管:“哎呀叔叔,我就是喜欢他。”
随后他就看见他叔叔用一种闺女出嫁,悲痛欲绝的眼神看着他。谢贤君半响才道:“你真的是要气死我,哎算了,你喜欢就喜欢吧。挨欺负了跑回来就行。”
他语气很认真:“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找叔叔。我叫人往他公司里扔炸药,非炸平他公司不可。”
谢澜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里暖暖。
谢贤君见他点头,缓缓开口:“沈迟死了?”
谢澜点头道:“嗯。”
“死了也好,可以睡会安稳觉了。”谢贤君吐气,认真的看着谢澜,“你也不要老活在以前,太累了。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
临了,谢贤君准备回去。站在顾恒深面前把人狠狠打量一番。顾恒深被他这稍带谴责眼神看的莫名其妙,心底升起一股诡异的愧疚感。
谢贤君没说话,瞪了顾恒深一眼,鼻腔里挤出一声哼,摔门而去。
顾恒深呆滞在原地,坐床上看戏的谢澜哈哈大笑。忽的叫了一声,又把伤口扯裂了。
放学了的谢安安背着书包,乖巧的坐在一旁,跟谢贤君通风报信的事情看起来像是漏馅了,他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深怕被谢澜问责。
谢澜暂时没空理他,他被护士小姐折磨的死去活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看的顾恒深心疼不已,揉了揉他的脑袋。护士小姐心硬的很,下手干净利索。顾恒深又觉得她手重,温声请她下手轻些。护士小姐偷偷翻了个白眼,手劲确实小了点。
她在心里暗暗腹诽,前几天顾总不在,换药的时候也没见你疼,打游戏打的开心要死。顾总一回来就开始疼了?就知道装,就知道装!
他的药换完就轮到顾恒深了。
顾恒深和谢澜完全俩个极端,换药的时候一个看起来非常疼,一个看起来一点都不疼。顾恒深呼吸如常,面色不变。还会关心护士小姐姿势方不方便,需不需要调整位置。护士小姐最喜欢顾恒深这样的病人,每次换药都能三下五除二地搞定,效率极高。
护士小姐走了以后,谢安安也想走。生硬地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回去写作业,嗖的一下就跑了个没影。
房里只剩俩人,谢澜一脸委屈说自己伤口疼,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