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与喜欢》秋生回

5、第 5 章

　　周五那天晚上，洛帆画好了，他一直对自己的画很有信心，可是这一次，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作品是那么的拿不出手。

　　偏偏自己和戚鹤认识才不过短短几月，就否定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努力与天赋。

　　可洛帆并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太过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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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帆下了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衣的戚鹤，头发安静地趴在他的脸上，督眉抬眼。
　　映入眼帘的是洛帆粉扑扑的小脸，微喘着气，手里拿着一副画。

　　见他来了，戚鹤也朝前走了几步，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平视地看着他。戚鹤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来拿礼物。”戚鹤很不害臊地说。

　　洛帆笑了笑，低头打开了画，“头一次让别人看我的画感到紧张，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那副画的色彩搭配比较平淡，简简单单地三个小人，两边的人有着翅膀，将中间的小孩托起，高过两边人的头顶。两边人的衣服均为白色，也看不到两边人的脸，只有中间哪位小孩，看着像幼时戚鹤的模样。

　　戚鹤良久才开口，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的？”

　　“比例缩小就好了，我姥姥会摸骨，她说长的好看的小孩从小到大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洛帆解释道。

　　戚鹤笑的眉眼弯弯，“我就当你夸我帅了。”

　　洛帆轻轻一笑，点点头，轻松道：“行。”

　　戚鹤看着画，叹了一口气，道：“小学弟画的真好啊，头一次，有人为我画画。”

　　不知怎么，在戚鹤说出这句话时，洛帆松了一口气，不止是在这方面，他感觉戚鹤说这话都语气很…希望。

　　假如没有因体弱被束缚在原地
　　我会平等地爱上他
　　可没有假如，第一眼遇到他
　　我很没骨气，爱上他
　　我知道这样不正常，可是就是情不自禁
　　好似他一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就想把我拥有的一切全都给他
　　／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似一片银杏飘飘然地飘进我的世界
　　如果可以
　　我想告诉他我爱你
　　我害怕他不接受这样的我
　　我想有一天
　　我变得足够优秀在来告诉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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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戚鹤好像弄皱了…

　　戚鹤连忙找来框架，把画裱了起来，就挂在了正中间，这是他的爱人，送他的第一份礼物，要好好看着。

　　戚鹤又找来那部电影来看，结尾又再次看到了林不辞的名字。

　　戚鹤盯着那副画，好久好久没有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左下角出现了一朵郁金香，很小的一朵。

　　2009年，9月1日，晚。

　　听风酒吧。

　　“来来来，恭喜咱们组最年轻摄影师戚鹤入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大家多多关照，好吧。”说话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算是组里的长辈。

　　长辈是长发，留着白色胡须，颇有一副艺术家的派头。

　　戚鹤也留起了长发，带着厚重地黑色眼镜，抿唇笑了笑，随意答应了几句。

　　戚鹤的眼神中，已经没了当年颓废的神色，相反的，而是算计、精明，他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笑容，看到了虚伪、嫉妒。

　　酒足饭饱之后，戚鹤去结账。结完帐后返回包房，迎面走来一位小姑娘，她带着金丝边眼睛，黑色长发盘起，女生抬眼望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戚鹤吗？”

　　戚鹤点了点头，反问道：“我是，您是？”

　　“哦，你好，我叫姜陌，是洛帆的朋友，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洛帆经常跟我提起你。”姜陌轻轻笑着解释。

　　戚鹤记起来了，他们见过面，第一次洛帆的第一次，就是这样小姑娘和洛帆一起来的；第二次，戚鹤记得，自己好像还误认为那是洛帆女朋友来着，因为这事，当时还郁闷老一阵。

　　姜陌静静地看着他，说：“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能请您吃个饭吗？”

　　戚鹤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连忙说：“好，我马上回来，麻烦您在大厅等我一下。”

　　“嗯。”姜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

　　姜陌选的是一家川菜馆，服务员引着两人来到包间，在路上姜陌已经选好了菜。

　　菜品很快就上齐了，戚鹤看着菜，不禁有些发愣，抬头看着姜陌。而姜陌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洛帆告诉过我，你喜欢吃这些川菜，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有没有记错。”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戚鹤现在是既开心又难过，想迫不及待地了解洛帆的过去，两人从相恋到爱恋的时间都太短太短了。

　　明明这么短，却心至入骨。

　　姜陌从他眼睛里读到了迫切与渴望知道洛帆的一切。

　　姜陌夹了一根花生放入嘴里，这时服务员端来一碗米饭放到了戚鹤的面前，朝他扬了扬头，“吃饱，我都告诉你。”

　　戚鹤顿了顿，随即立刻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戚鹤不傻，他知道是洛帆想自己了。

　　很快一碗米饭下肚，紧接着，姜陌递来一杯茶，“洛帆说，你要喝两碗螺蛳粉外加一个鸡蛋才能饱的啊。”

　　戚鹤抽了张纸，拿起茶顺了顺：“最近…减肥。”

　　姜陌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好吧好吧，大晚上的吃多了也不好。”

　　戚鹤不在说话，等着姜陌告诉自己有关洛帆事情，姜陌也说了。

　　“你们认识多多少少是有一年吧，洛帆从小身体不好，一直被叔叔安在山间别墅里养病，直接上了大学，这也是为什么洛帆会看中你的原因。”

　　说完，姜陌笑了笑：“可你知道吗，刚同你认识的那段时间洛帆有过一段的自卑心里你晓得吗？洛帆的画千金难求，是WR的上上品，因为是为你画画，他就开始自我否定，画了很多很多副画，才选了一副自认为最好的画，送给了你。”

　　“他吧…哥哥说洛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上过学，在那姓戚的小子面前好像永远抬不起头来。不然，怎么找也能和姓戚的小子在学校搞出些‘佳话’，不过好在…”

　　说到这，姜陌顿了顿，戚鹤本来提着的头又抬了起来，仿佛是在问：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姜陌：“洛帆为什么会在你面前感到自卑？”她的语气严肃起来：“因为戚鹤处事细腻，在你的身上洛帆看到了他自己没有的品质——被生活压迫依旧抬的起头，笑着面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敢向前看。”

　　有那么一瞬，戚鹤动容了、害怕了……

　　姜陌见他看着自己，舔了舔后槽牙，继续刚才的话题，她说。

　　你爱他也爱的卑微。

　　确实是这样。

　　姜陌离开了，桌上的菜渐渐凉了。

　　戚鹤安静地坐着，他动了动手，重新拿起筷子，腰杆挺得笔直，菜虽然凉了，但是到了嘴里又热了。

　　他摘掉了黑框眼镜，随意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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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里，姜陌看着里面的人点了点头。
　　“怎么样？”
　　“很不好。”
　　“他不会一蹶不振…”
　　“没错，不会。”
　　最后一句话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