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乱入同人）》十九岁的小鬼

7、无题2

　　“他不会来的。”蚊子看着路边昏黄的灯光有些虚弱的说到。
　　“这你可说错了，要知道这几天你那小情人为了找你可是几乎把整个台湾都翻了个遍。如果不是他就要找到我们的老窝了你认为我们会跑么？”阿土拍了拍蚊子的背。
　　“啊，终于到了。”山猪将蚊子扔在地上一脚踢了上去。
　　“呃···”蚊子如同虾米般的蜷缩起来，内脏似乎都要被踢烂一般。
　　“山猪！”阿土不满的盯了山猪一眼。

　　“蚊子！蚊子！你怎么样？”远处的黑暗中传来萧逸道焦急的脚步声。
　　“萧逸道，你终于来了？”阿土灭掉手中的烟懒洋洋的看着神情憔悴的萧逸道。
　　“你们要什么冲我来！伤害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萧逸道看着浑身是伤的蚊子，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蚊子似乎和记忆中的龙二重叠在了一起，那种对方身处痛苦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他痛的几乎发疯。
　　“逸道···逸道···呜哇···”蚊子听到逸道的声音突然哭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蚊子似乎想要将连日来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可是连日的滴水未进让他每发出一个字音嗓子都像是被炭火灼烫一般的疼痛，可是心底干涸的痛苦却在萧逸道出现的瞬间被蓦然涌出的清泉所滋润。
　　“别哭，乖，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萧逸道看着蚊子，连日来的焦虑和愤怒瞬间消失，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和珍惜，还好你还活着，感谢上帝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萧逸道，你小子真的不怕死？”阿土看着孤身一人的萧逸道问。
　　“怕，我当然怕死。”萧逸道没有看阿土，依旧看着不断流泪的蚊子。
　　“那你小子还敢一个人来，肯定有伏兵吧？这几天黑白两道为你的事可没少折腾。”山鸡悠然的点了一枝烟递给阿土。
　　“可是你们不是说了吗？拿蚊子的命来赌？我不敢。”萧逸道擦了擦眼泪。
　　“那你就给拎北跪下！”山猪狂笑着说到。
　　本以为萧逸道会挣扎，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这么跪了下来。
　　“哈哈，你们看，你们看！他跪下了诶，他给我们跪下了诶！”山猪嚣张的走到萧逸道身边一把揪着萧逸道的头发狠狠的拉拽。
　　蚊子在他们手里，他也量准了萧逸道不敢反击动手。
　　可是当山猪看着萧逸道脸的瞬间便如同施了定身术一般，狼狈的吞了口口水。
　　“干诶，没想到你居然比原来更漂亮了。比庙里的妈祖娘娘还美。”
　　连日来的寻找和精神上的折磨让萧逸道比起平时多出了一丝脆弱，月光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荡漾，褐色蓝色的眸子因为哭泣而卸下了冰冷的伪装，露出了内在强作的坚强的柔弱，那是一种比露珠还更易消逝澄澈动人，尽管现在的他憔悴不堪，可是却更加想让人将他抱在怀里狠狠蹂躏，想听从他苍白干裂的唇间吐出的呻吟。
　　“山猪！”阿土终于看不下去了，山猪只差一点点就吻到了萧逸道。
　　“干！拎北装肖哦！叫那么大声！”山猪回过头来。
　　“萧逸道，从我第一次在你手中失掉淡水的控制权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后手，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在拖延时间。”阿土冷静的说到。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拖延时间。”萧逸道冷笑着说，因为被山猪抓着头发萧逸道不得不仰着头，发根传来的刺痛让萧逸道难受的皱了皱眉头。
　　“干！你敢玩老子！”山猪用力的甩了甩萧逸道的头，然后狠狠一脚踩在了萧逸道的头上。
　　头被狠狠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头晕目眩中耳边传来刺耳的嗡嗡声。
　　“逸道！逸道！你放开我！”蚊子狠狠一口咬在阿土手上。
　　“干！你这个臭小子，给老子安静点！”阿土一脚将蚊子踢倒在地。因为蚊子咬的太紧的关系，阿土在将手抽回来的时候也带走了蚊子一颗门牙。
　　“干啊！嘶~~~”捂着手上流血的伤口，山鸡很熟练为他止血。
　　“萧逸道，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阿土用手扶着蚊子的下巴，因为太用力的关系，蚊子本就充满淤青的脸被拎的生疼，因为趴着的关系身体被扭成了一个很痛苦的弧度。
　　“停手停手！你给我停手啊！！”
　　“停手？”阿土戏谑的看了萧逸道一眼说到：“我们在约你来的时候就压根没想过停手，杀了你呢？我们估计逃不掉道上那些人的追杀，可是不杀你呢？又难消我们的恶气。”边说脚边更加的用力在蚊子的手上碾压。
　　“呃啊，唔···”蚊子咬紧牙关，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
　　“不会的，你们杀我，杀我啊，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们麻烦的，真的！山猪你告诉他，你告诉他啊。”萧逸道正准备站起来却又被山猪一脚踢得跪倒在地上。
　　“干！拎北让你起来了吗？”山猪边说边死命的踢在萧逸道身上。
　　“山鸡！”阿土朝山鸡示意。
　　山鸡点点头朝山猪走去，然后狠狠一棍打在山猪腿上：“你他妈给拎北安静点！拎北忍你很久了，俗仔！”
　　山猪痛苦的在地上抱着腿，这次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踩到阿土的底线了。
　　“好了，世界安静了。”阿土将蚊子交给山鸡，然后走到萧逸道跟前蹲下身子，似乎有些可惜的抚摸这萧逸道的侧脸：“啧啧，真是美的惊人的一张脸啊，就这么被这个俗仔给弄得破了相，还真可惜啊。”
　　“放了蚊子，我任你们处置，绝不报复。”额角的血流入眼眶将萧逸道的视野染的血红一片。
　　萧逸道看着蚊子笑了笑。
　　“山鸡，把蚊子带过来。”阿土朝山鸡招了招手。
　　“逸道，你怎么样？”被扔到萧逸道身边的蚊子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到萧逸道身边看着萧逸道身上的淤青，吓的直哭。
　　“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萧逸道笑着，萧逸道并没有撒谎，常年的炼气让他的身体远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强壮的多。
　　“好啦，感人的相聚时间结束了。”阿土扔了一把尺八在萧逸道身边。
　　蚊子看着锃亮的尺八立刻抓起来握在手里直指着阿土说到：“你们马上走开，我···我很厉害的。”
　　“行了，蚊子，这事交给我，我会把你带回去的。”萧逸道轻轻拍着蚊子的肩膀从他手中接过尺八。
　　“呐，我也不为难你，就用这把尺八捅自己十一刀吧。”
　　“什么？你们分明就是想杀死逸道！”蚊子吼道。
　　“蚊子！你怎么了？”萧逸道听见蚊子的声音立刻看向蚊子。蚊子身上不断流出的冷汗将他的衣服都湿透了，麦色的皮肤变得苍白，嘴唇不断哆嗦的流着口水，体内突然袭来的绞痛让蚊子不由自主的蹲下蜷缩成一团，从骨髓中袭卷而出的痛苦和饥渴让他几乎要发疯：“我···我要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蚊子想要抢过萧逸道手中的尺八，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无助的抠着萧逸道的衣服。
　　似乎想起了什么，萧逸道在蚊子身上慌乱的找着什么，直到在蚊子手臂上发现细密的几个注射痕迹：“毒品！你们居然给蚊子注射毒品！”萧逸道愤怒的看着阿土。
　　“是又怎么样？告诉你哦，我们给他用的还不是普通的货，可是高纯度的哦。”阿土抽了一口烟。
　　“逸道···我好痛苦，头好痛，身体好痛，救我。”蚊子不断的在萧逸道怀里挣扎着，身上覆着血痂的伤口再次迸裂开来，本就已不干净的衣服再次染上了不断溢出的鲜红。
　　“呐，小朋友，很难受吧？来，把手给叔叔，马上就不痛了。”阿土从包中摸出一枝装满透明液体的针管。
　　听到阿土的声音，蚊子挣扎的更加厉害：“放开我，逸道，他可以让我不痛，快放啊，快放开！”蚊子盯着阿土手中左右晃动的针管有些疯癫的笑道。
　　萧逸道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蚊子，力气大的似乎要将蚊子揉进身体里。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啊！”蚊子愤怒的看着萧逸道怒吼到：“你他妈放开我啊！”蚊子狠狠的蹬着萧逸道。
　　“蚊子，听我的话啊，乖，别动，一下就好了痛一下就好了啊！”萧逸道心疼的看着蚊子，这样疯狂的蚊子让他感到莫名的惊慌，以文，明明在心里发誓要保护你的，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萧逸道豆大般的眼泪滴在蚊子的脖子上，蚊子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逸道，你勒的我好痛。”蚊子虚弱的看着萧逸道，身体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倚在萧逸道身上。
　　“啊，很痛吗？”萧逸道松开蚊子，有些惊喜的看着蚊子恢复正常。
　　手中的尺八瞬间被蚊子夺去，狠狠的捅进了萧逸道的腹部，然后又是一刀，萧逸道惊愕的看着蚊子拿着尺八一次又一次的捅入自己的腹腔。
　　“哈哈···哈哈哈···都叫你放开我了啊，如果你早点放开不就没事了吗？”蚊子扔掉尺八夺过阿土手中的注射器胡乱的想要朝自己身上扎。
　　一颗玻璃弹珠打在蚊子颤抖的手腕上，注射器掉在地上被萧逸道一脚踩爆。
　　尺八还留在身体里，血液顺着扎穿身体的尺八流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声音，绽放出一朵朵妖冶艳丽的樱花，美的惊心动魄。
　　“蚊子···不可以的哦···”萧逸道暖暖的笑着，有血从喉中涌出，满嘴的铁锈味让萧逸道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月光下他的眼睛似乎在放光：“吸毒是不可以的哦~”
　　尺八截断了通往气海的大部分经脉，断断续续的内气也只能勉强支持着让萧逸道不至于昏迷。
　　“干！被尺八捅了那么多刀都还没死！”山鸡有些惊讶的看着还在微笑的少年。
　　“蚊子，这大概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本来还想保护你一辈子的···”萧逸道宠溺的摸了摸蚊子的头，然后一个轻轻覆上了蚊子苍白裂开的嘴唇，恍惚中，蚊子只觉颈部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当周以文醒来时，是在医院里。
　　“以文，你已经睡了3天了，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周玲婉关切的问到。
　　“逸道呢？萧逸道呢？”蚊子焦急的握着玲婉的手。
　　“啊，我为你炖了鸡汤，快尝尝看。”周玲婉抽出手从一旁端出煲好的鸡汤。
　　“我说逸道！逸道！我的逸道呢！”蚊子不顾浑身的疼痛紧握着周玲婉的手。
　　“逸道他也没事，他还让我给你带玩具呢。”周玲婉轻拨开蚊子的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罐子，里面慢慢的都是宝蓝色的弹珠，还有一个闪着橘色光芒的溜溜球。
　　“让我见见他，我要见他！”蚊子将礼物放到一边迫切的看着母亲。
　　看着儿子眼中的迫切，周玲婉的眼泪猛地就流了出来。
　　“妈···你刚才都说逸道没事的，呐，我乖乖喝鸡汤，我喝了，你就带我去看逸道哦。”蚊子一把端过还滚烫的鸡汤，大口大口喝着。
　　眼泪顺着脸颊落入鸡汤里，他好怕，好怕听到逸道的消息，他记得的，他都记得的，他捅了逸道很多刀，很多很多，可是妈妈不是说了吗？逸道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妈妈先去洗个手，等下再回来看以文啊，以为要乖乖的喝完鸡汤啊。”周玲婉再也呆不下去了，匆匆的从病房离开，关上门，眼泪离开决堤般的流下。

　　当警察赶去的时候，他们发现的只是将头靠在蚊子胸口上已然断气的萧逸道和几具无法辩认的死尸。
　　小小的孩子将头枕在蚊子的胸口上，脸上带着笑意，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似乎是听着他的心跳而幸福的睡着了一般，月光下纯洁如一个沉睡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