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乱入同人）》十九岁的小鬼

35、Geta死了···

　　庙口的Geta大仔死了。
　　看着灵堂外的雨水，还有一脸哀伤的蚊子，萧逸道能做的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细心的替蚊子拴上白色的带子。
　　“逸道···”蚊子看着正低头为自己拴带子的少年，这个骄傲的少年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低下头，毫无防备的姿态，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
　　“什么？”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蚊子看着萧逸道。
　　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萧逸道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你不要问为什么。”蚊子靠在萧逸道胸口，闷着声音：“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
　　“···没···”恍若叹息的声音，第一次在蚊子面前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嗯。”蚊子轻轻推开萧逸道，看着萧逸道的脸：“我去看看阿姨。”
　　说完，蚊子便朝志龙的母亲走去。
　　“我去找他。”和尚看着志龙的母亲，眼中有着淡淡的阴翳。
　　“你不要去！我不要他回来，我不要他回来！你不要把他找回来啦！”志龙的母亲突然站了起来就朝准备去找志龙的和尚跑去。却被身后的众人拉住。
　　看着志龙的母亲，然后又看看在一旁盯着雨幕发呆的逸道，蚊子眼里的水光止不住了流了下来。
　　萧逸道隔着厚厚的雨帘，看着朝小仓库跑去的和尚，他可以理解和尚的所作所为，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才没有拆穿。
　　和尚···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见光了···不然···

　　“时辰到了，不能再等了。”一个角头看着已经准备好下葬的棺木，朝志龙的母亲说到。
　　“那谁捧牌位？”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把视线看向了正发愣的萧逸道。
　　看着心事重重的萧逸道，蚊子突然说到：“我来。”
　　“以文，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萧逸道回过头来看着蚊子。
　　“我来替志龙扶灵。”蚊子没有理会萧逸道，径直走了过去，静静的穿上孝服。
　　一路上，萧逸道始终站在蚊子的身边，他能理解蚊子的所作所为，他将Geta视为自己的父亲，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有制止，没有人能够制止一个孩子替自己的父亲扶灵。他能做的就是将迎面的狂风暴雨挡在伞外，哪怕淋湿自己也没关系。

　　“逸道，你有骗过我吗？”蚊子将头靠在萧逸道胸口问到。
　　“有。”萧逸道轻轻拍着蚊子赤裸的背脊，低声答道。
　　“Geta大仔···是你杀的，对吗？”蚊子的声音平静的有些让他不安。
　　“你怀疑是我杀了Geta？”
　　“不然你怎么解释那颗掉在祖师庙的纽扣和那件衬衫上的划痕。”蚊子看着萧逸道左手臂上自己的牙印。轻轻用手在上面摩擦着。
　　“Geta不是我杀的。”你相信吗？萧逸道没有解释纽扣的事情。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蚊子在萧逸道胸口蹭了蹭，逸道的心跳依旧平和，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
　　看着蚊子逐渐睡熟的脸庞，萧逸道抱着蚊子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只要你相信我就好，这就足够了。

　　秘密基地中，众人依旧如往常一般的聚在一起，志龙抱着吉它弹奏出不知所以的调子，蚊子、和尚、白猴还有阿伯在打篮球，萧逸道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整个基地中虽然还和往常一样，可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篮球在和尚和蚊子手中游走，两人激烈的碰撞，似乎想要将满心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直到篮球滚到志龙身边，志龙有气无力的拍着篮球，Geta的死对他来说是个打击，没有自己父亲的手腕，也没有让庙口那些角头信服的实力，此时的志龙浑身充斥着的只是如同被遗弃一般的阴郁。
　　谁都没有开口，或者说谁都在等着第一个人开口。
　　篮球轻而易举的被蚊子拍到一边。
　　再也忍受不住沉默的蚊子突然说到：“今天你不弄死他们，有一天你就会被他们弄死。”一把将篮球扔到志龙身边，志龙任由球滚到一边。
　　和尚回过头看着蚊子，可是视线却被萧逸道挡住，回敬他的，是远比他的眼神更加凶戾的神色。
　　把你讨厌的眼神收回去！萧逸道无声的警告。
　　一向平和的萧逸道第一次有些不受控制的释放出了杀气，他在龙组中虽然主管医疗，可是，很多任务不单单是那些战斗人员才能参加的。
　　看着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志龙，蚊子突然大吼到：“我要他们血债血还！”
　　“你为什么要逼我啊！”志龙有些痛苦的吼道：“啊！干你娘的！”
　　和尚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萧逸道如同饥饿的猛兽一般盯着自己，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只要做出一点稍显激烈一些的举动，萧逸道绝对会杀了自己。
　　“蚊子，冷静点。”萧逸道看着和尚然后转过头：“现在的状况对我们来说相当不利，如果真要去报仇，被杀掉的，只会是我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整个艋舺的角头们都在蠢蠢欲动，知道为什么有人去当这个出头鸟吗？”萧逸道悠闲的玩着一个三十六面体，让它在桌上滚来滚去。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答：“因为没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我们只杀文谦，又不是想挑起艋舺的争端，我们只是报仇！谁都知道Masa大仔和Geta大仔是文谦杀的，我们这样做那些角头没人敢说个不字！”蚊子不服气的说到。
　　“你说的谁，包括那些角头吗？要知道，在□□杀人也是要讲证据的，你没有证据怎么杀他？恐怕你前脚刚杀掉文谦，后脚就被那些角头给弄死了！况且，现在文谦还不能死，后壁厝的那些角头全靠他压着，如果他死了，那么不单单是庙口，整个艋舺都会乱。到时候，艋舺就会被那些外省帮的吞并，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如果是，我替你杀掉文谦。”萧逸道转过身看着蚊子：“只要你说，我就会为你杀掉他。”
　　看着有些严厉的萧逸道，蚊子不作声，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众人就那么沉默着，直到夜幕降临。

　　阿伯出去买了盒饭进来，众人如同嚼蜡的吃着。
　　“现在报仇，死路一条。”和尚突然说到：“而且志龙不能留在艋舺，你们三个，带志龙去菲律宾避避风头，我和医生留下来调查。”
　　这是监视么？萧逸道看着和尚，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像医生说的，这种事不能无凭无据。”说完和尚继续吃着自己的盒饭。
　　“我也留下来。”蚊子说到。
　　“以文，事情一结束我们就会派人去接你们，你和志龙他们一起去菲律宾，这样我和和尚做起事来也会少很多顾及。”萧逸道说到，这并不是说自己在帮和尚，而是蚊子确实不能留在艋舺，只要他在艋舺一日，自己就不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出来，这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以文都是最好的方法。
　　夜深了，蚊子第一次要求不和萧逸道睡一起，看着蚊子和白猴走进房间，萧逸道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只蚊子绝对不会安生，看来今晚自己是别想睡觉了。
　　“怎么？你不睡么？”阿伯看着坐在桌上抽烟的萧逸道问。
　　“不用了，你先睡吧，我不想睡。”萧逸道说着走出房间，静静的靠着门，不知道蚊子会什么时候偷偷溜出来，所以只好自己辛苦一点了。

　　“怎么是你？”萧逸道灭掉手中的烟，看着偷偷出门的白猴问到。
　　“别管我。”白猴看着萧逸道，医生在他的眼里总是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势，只要是他说的，似乎总是正确的。
　　“不管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找死？”萧逸道轻轻关上门，一脸你要去找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的表情。
　　“文谦杀了Masa大仔和Geta大仔，我要替他们报仇！”白猴低声说。
　　“听话，回去睡觉。好孩子要早睡早起。”萧逸道似乎没有听见白猴说的话。
　　“我说，我要替他们报仇！”
　　“看来你不想睡？那好，我们就边喝茶边聊天。”萧逸道笑着给白猴倒了一杯茶。
　　看着医生没有丝毫放自己过去的架势，白猴才丧气的做了下来：“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有为Masa大仔和Geta大仔报仇的力量，可为什么···”
　　“不是我不想，而是他们有枪。”萧逸道笑着：“我不怕他们用手里的枪对着我，但是我怕他们把枪对准的是蚊子或是你们。所以我才赞同和尚让你们去菲律宾，只有你们离开了，我和和尚才能放手干。”
　　“你对蚊子真的很好啊。”白猴喝了口茶，宁静的幽香带着让人温暖的力量：“听说他曾经差点杀了你？”
　　“那不是他自愿的。”萧逸道说着撩开衣服，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淡化，可是依旧能够看到明晰的伤痕。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白猴看着那些伤痕有些咋舌。
　　“只是想再见到他而已，所以就活下来了。”萧逸道笑着，说出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