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树》八方来善

62、雨夜缱绻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江也猛地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雨水咸涩的味道，带着六年积攒的思念，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程熙揪住他湿透的衣领，踮起脚尖回应这个吻。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江也的眼睛泛红。“不要再丢下我，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吧。”

　　程熙在他掌心蹭了蹭眼泪，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归途："对不起...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我会..."

　　江也的唇又压了下来，封住她未说完的话。程熙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发抖，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

　　江也稍稍退开时，额头还抵着她的："不用追..."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从未离开过。"

　　他呼吸仍然不稳："你要我离开还是留下？"

　　程熙望着他通红的眼眶，用吻回应了这个问题。

　　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在玻璃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江也......"程熙喘息着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身上好冰。"

　　他这才稍稍退开，湿透的衬衫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积成一小片水洼。程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手冰凉。

　　"去洗澡。"她轻声说，"不然会感冒。"

　　江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程熙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一起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浴室里热气氤氲，花洒的水声掩盖了程熙过快的心跳。江也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可眼神却烫得惊人。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

　　"别说了。"程熙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瓷砖上。

　　江也的吻落在她耳后，声音混在水声里，模糊又性感："你当时哭得很厉害…"

　　程熙羞得想躲，却被他牢牢扣在怀里。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她心口，烫得她浑身发颤。

　　"江也......"她声音发软，"我们......"

　　"我们重新开始。"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这次不会再让你跑。"

　　窗外雷声轰鸣，而浴室里的温度不断攀升。程熙在朦胧的水汽中仰头看他，忽然觉得这六年的时光仿佛只是一场漫长的梦。

　　梦醒了，他还在。

　　早晨7:30。

　　程熙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正香，忽然感觉鼻尖被人轻轻捏住。

　　"唔......"她不情愿地睁开眼，正对上江也含笑的眸子。

　　他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程同学，起床了。"

　　程熙耍赖地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拉到跟前，在他唇上偷了个吻："早安。"

　　江也蹭了蹭她的鼻尖，"快起床，我送你去公司。”

　　程熙应了一声，又亲了江也一下。

　　早晨8:50 ，天宇集团。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江也迈着修长的腿走出来，西装笔挺，面无表情。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江总早..."

　　"嗯。"

　　办公室内。

　　门一关，江也立刻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整理了下领带，然后点开置顶聊天框：

　　[文字]：到公司了。

　　三秒后，程熙回复：

　　[文字]：我也到办公室啦！

　　江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又强行压住：

　　"下班我去接你。"

　　发完又觉得太冷淡，犹豫着补了个小猫表情包。

　　随后他又拉了个群。

　　江也：和好了。

　　三秒后——

　　冯实：哦。
　　徐宁然：哦。
　　丁昇：……恭喜。

　　江也懒得在意，他放下手机，转身走向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映出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会议室 。

　　"这个方案是谁做的？"江也冷着脸把文件扔在桌上，"重做。"

　　项目经理额头冒汗："是、是我..."

　　就在这时，江也手机震动。他瞥了一眼，是程熙发来的午餐照片。

　　"..."江也的表情微妙地柔和了一瞬，又立刻绷紧，"给你一天时间修改。"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变得"宽容"的总裁。

　　江也锁好门，立刻拨通视频电话。

　　"江也～"程熙在屏幕那头笑眯眯地晃着便当盒，"想我没？"

　　"嗯…"江也低着头，笑的一脸羞涩。

　　"哼。"程熙的耳根红了，"我下班比你早...晚上我去接你呗。"

　　"好。"江也凑近屏幕，"那我要一个见面吻。"

　　"就不！"程熙立刻挂断电话，却对着黑掉的屏幕傻笑了三秒。

　　下班时分。

　　程熙站在江也公司楼下，看见他出来的那一刻，小跑着过去，直接扑进他怀里："好想你。"

　　江也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我要的见面吻呢？”

　　"大庭广众之下，真是..."程熙撇了撇嘴，却还是快速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满意不？"

　　程熙笑得眼睛弯弯，牵起他的手："江也，你耳朵红了哦～"

　　"...闭嘴。"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也悄悄调整步伐，影子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晚上11:30 ，江也书房。

　　程熙穿着毛绒睡衣，抱着枕头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还在埋头工作的江也。

　　"江也江也江也！"她端来一杯牛奶，"该睡觉了。"

　　江也低头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你先睡…"

　　程熙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三秒沉默后。

　　"...好。"江也乖乖站起身，顺手关灯。

　　"手机关掉。"程熙窝在被子里指挥。

　　江也默默按下关机键。

　　"过来抱我。"

　　江也耳尖泛红，却还是老老实实躺下，把人搂进怀里。

　　"好乖。"程熙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突然凑到他耳边："江也。"

　　"嗯？"

　　“我爱你。”

　　江也呼吸一滞，轻轻嗯了声，“…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