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界的显眼包们又在搞事了》安彤语

5、Omega的反击

　　后勤仓库的金属卷帘门半敞着，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机油、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苏妄的冷香信息素——比平时浓郁了些，带着点不稳定的波动。

　　苏妄盘腿坐在一堆废弃的机甲零件中间，膝盖上摊着块磨损的军绿色帆布，上面摆着拆解到一半的信息素检测仪。他指尖捏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精密齿轮，眉头微蹙，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三天前从黑鸦星盗团撤离时，他的抑制剂注射器被流弹打穿了，原本申请的补给本该昨天到，结果后勤处传来消息：库存告罄。据说大半都被拿去安抚上次被凌野“螺蛳粉信息素”坑惨的Alpha们了，新一批抑制剂还卡在星际海关，至少得等三天。

　　“咔哒”一声，齿轮精准卡入卡槽。苏妄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无意间蹭过后颈——那里的腺体正隐隐发烫，像揣了颗小火苗。Omega的发情期虽未到，但长期缺乏抑制剂，腺体很容易变得敏感易怒。

　　“还没好？”凌野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

　　他斜倚在门框上，军靴踩着块生锈的铁板，手里转着把刚从报废机甲上拧下来的螺丝刀，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这家伙今天没穿作战服，只套了件黑色背心，胳膊上还缠着上次抢泡面时被玻璃划到的绷带，绷带边缘隐约透着点血渍。

　　苏妄抬眼瞥了他一下：“拆个报废仪器而已，你急什么？”

　　“我不急。”凌野往前走两步，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根，又迅速移开，落在帆布上散落的零件上，“就是医疗兵说，你再不补充抑制剂，下周的体能考核得弃权。”

　　苏妄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当然知道厉害，但总不能真像个普通Omega似的，因为腺体不适就瘫在医疗舱里——上周有个Alpha嘲讽他“Omega就该待在温室里”，被他揍得三天没下床，现在让他低头去求后勤处优先发抑制剂？不可能。

　　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轻佻的口哨声。

　　“听说第七军区来了个‘猛男Omega’，原来是在这种地方玩零件？”三个穿着杂役兵制服的Alpha晃了进来，为首的那人吊着眼角，视线黏在苏妄身上，像带着钩子。

　　他们是从附属星调过来的后勤兵，仗着跟后勤处处长沾点亲戚，在军区里向来横行霸道。昨天就听说了苏妄缺抑制剂的事，这会儿特意过来找茬。

　　苏妄捏着齿轮的手指紧了紧，没抬头。

　　另一个矮胖的Alpha嗤笑一声，故意释放出一股带着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那是种浑浊的柴油味，混杂着劣质烟草气，像团烂泥似的往苏妄身上糊。

　　“Omega就是Omega，没了抑制剂，还不是得乖乖……”

　　话没说完，一道黑影突然挡在了苏妄面前。

　　凌野转过身，顶级Alpha的压迫性气场瞬间铺展开来，凛冽的雪松味信息素像出鞘的刀，瞬间把那股浑浊的柴油味劈得粉碎。

　　“滚。”凌野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扫过那三个Alpha，带着刚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血腥气。

　　那三个Alpha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但看清凌野没穿作战服，又仗着人多，为首的那人梗着脖子道：“凌少校这是干什么？我们就是想跟这位苏先生‘交流交流’，毕竟大家都是……”

　　“交流？”凌野往前走一步，个子比那三个Alpha高出大半个头，阴影压在他们身上，“用你们那股烂柴油味交流？”

　　为首的Alpha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凌少校别给脸不要脸！一个Omega而已，值得你这么护着？我看你们俩……”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伸手朝苏妄的后颈抓去——这是Alpha对Omega最卑劣的挑衅，相当于在宣告“我能掌控你的腺体”。

　　凌野的眼神瞬间沉了，抬手就要揍人。

　　但有人比他更快。

　　苏妄原本盘腿坐着，此刻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侧翻起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透明喷雾瓶。他手腕一翻，瓶身对准为首那人的脸，按下了喷头。

　　“嗤——”

　　淡黄色的液体精准地喷在那人的眼睛和鼻子上。

　　“嗷——！！！”

　　杀猪般的惨叫瞬间炸响。那Alpha像被扔进了岩浆池，捂着眼睛原地蹦跶，眼泪鼻涕混合着不明液体糊了一脸，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有团火顺着喉咙烧进了肺里。

　　另外两个Alpha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苏妄手腕轻转，喷雾瓶对着他们“嗤嗤”又是两下。

　　“我的眼睛！！”
　　“什么东西？！要瞎了——！！”

　　仓库里瞬间成了大型哀嚎现场。两个Alpha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撞到了堆着零件的铁架，“哐当”一声，十几根金属管砸下来，差点砸中他们的脑袋。

　　凌野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螺丝刀“啪嗒”掉在地上。

　　苏妄收起喷雾瓶，瓶身贴着张手写标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秘制调料·勿碰”。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上周后勤发的特供朝天椒，泡了三天高浓度酒精，加了点柠檬汁调味。本来想拌面条吃，没想到用来‘防身’效果更好。”

　　凌野：“……”

　　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抢泡面时，被苏妄按在地上揍的场景，后颈莫名有点发凉。这家伙的“秘制调料”，果然比他的激光枪还狠。

　　苏妄踢了踢地上还在抽搐的Alpha，鞋尖碾过对方掉在地上的军牌：“第七军区的规矩，不懂？Alpha不准随意触碰Omega的腺体，更不准释放恶意信息素。你们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蠢货？”

　　那为首的Alpha好不容易缓过点劲，泪眼朦胧地瞪着他：“你、你一个Omega，居然敢对Alpha动手……我要去告你！”

　　“告我？”苏妄笑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金属管，在手里转了两圈，“先想想怎么解释你们擅闯后勤仓库、恶意挑衅Omega的事。哦对了，刚才你们释放的信息素，我已经用检测仪录下来了，要不要给军区法庭发一份？”

　　那三个Alpha的脸瞬间白了。军区对Alpha骚扰Omega的处罚极严，轻则关禁闭，重则直接开除军籍。

　　他们哪还敢废话，连滚带爬地往仓库外冲，跑的时候还撞翻了半面零件墙，叮叮当当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疼。

　　凌野看着他们屁滚尿流的背影，又转头看苏妄，突然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这辣椒水比我的信息素还猛。”

　　“不然呢？”苏妄把金属管扔回零件堆，转身坐回帆布上，刚拿起齿轮，突然皱紧眉头，按住了后颈。

　　腺体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冷香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带着明显的躁动。他呼吸微促，额角的汗又冒了出来，脸色也白了几分。

　　凌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过去，没敢靠太近，只是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不再是平时那股带着压迫感的雪松味，而是刻意放柔了的、像晒过太阳的木头香，小心翼翼地裹住苏妄的信息素，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撑得住吗？”凌野的声音放轻了，“我现在去后勤处闹一场，让他们把备用抑制剂拿出来。”

　　苏妄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个棕色小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吞下去。那是他用多种镇定草药磨的粉，虽然不如抑制剂管用，但能暂时压一压。

　　“不用。”他缓了口气，声音还有点哑，“等三天而已，死不了。”

　　凌野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是半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边角有点融化，还沾着点他的体温。

　　“吃点甜的？”凌野挠了挠头，有点不自然，“我上次执行任务剩的，据说甜食能稳定Omega的情绪。”

　　苏妄看着那半块巧克力，又看了看凌野故作镇定的脸，突然笑了。他接过来，剥开锡纸咬了一口，浓郁的可可味在舌尖化开，带着点微苦的甜。

　　“谢了。”

　　“不客气。”凌野的耳根悄悄红了，“下次再有人找事，喊我一声，不用你动手。”

　　苏妄没说话，只是把剩下的巧克力递回给他。凌野愣了一下，接过来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漫开，比他上次偷偷喝的草莓奶茶还甜。

　　仓库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拆解零件的轻响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阳光慢慢移动，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笨拙却温暖的画。

　　凌野看着苏妄重新拿起齿轮的手，指尖稳定，不再发抖。他突然觉得，那半块巧克力，好像比任何抑制剂都管用。

　　至于那三个被辣椒水放倒的Alpha？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至少没真的惹怒这位“猛男Omega”，不然现在躺的就不是地上，而是医疗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