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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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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宋畔一块玩后,同学们的针对少了很多,或许是因为人欺软怕硬的天性,我少了很多麻烦。
其实也有人在宋畔面前说我小话,甚至毫不避讳指着我,说我是毛毛虫,宋畔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毛毛虫多可爱啊。
我严重怀疑他睁眼说瞎话,我就特怕无脊椎软体动物,每次丰收日子撕包谷外壳,总是要做足心理建设,怕一撕开就是一条又白又胖的玉米虫拱来拱去。
如果没注意爬到我身上,会害怕的动不了,严重的话还会哭,所以我非常讨厌这个外号,会让我感觉我就是那吸取玉米营养的害虫。
一点都不可爱。
“因为毛毛虫会破茧成蝶。”这是宋畔的下一句话。
可我不是能破茧成蝶的凤蝶金,而是依附温室的寄生虫
“诶,李家你看。”宋畔有些用力拽我袖子,示意我看桌子。
一只上半身全黑,后翅白色纹路的蝴蝶停在我那盆小多肉上,翅膀时不时还缓慢扇动一下,看上去像是在栖息。
宋畔嘘了一声,双手作势要去抓蝴蝶,还没碰到就起飞了,蝴蝶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停在我的鼻尖,我一怔,紧接着听见宋畔说:“蝴蝶都是有灵性的,它嗅到了你身上有悲伤的味道。”像是为了印证宋畔说的话,它又扇动了翅膀拍了拍鼻尖安慰我。
我又想哭了。
这小孩再瞎说些什么,谁说的蝴蝶有灵性,最近跟泪失禁一样,我在心里不由嗤笑自己太过感性。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少有的温情时刻,“大家快看,李家抓了一只蝴蝶。”说话是薛晓。
明明是蝴蝶自己停在我鼻尖的被人说成了抓,薛晓的指责将我说成了一个不爱护小动物的坏人,周围人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抨击我。
“李家,你怎么能这样。”
“伤害小动物是不对,我们应该把它放回大自然。”
“黑色的蝴蝶,好恐怖啊。”
“对啊,一点都不吉祥。”
“我们离他远一点。”
……
这些话对我来说都无足轻重了,17岁了长这么大什么话没听过,啥感觉没有,不屑于和小孩子们争辩,可某人反应比我还大。
宋畔少有的吼了一声让他们闭嘴,我心想这才有当班长的样子。
薛晓第一个不服气,不甘示弱怼回去:“凭什么让我们闭嘴,是李家自己的错。”
宋畔被他这强词夺理的态度气得发抖:“李家他没有伤害小动物!蝴蝶它自己飞来的,我亲眼看到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维护李家说的假话。”薛晓仍不依不饶。
一股火直冲我脑门,刚刚前几秒想的不惹事不吵架无所谓的想法抛之九霄云外:“你他丫到底想干啥?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可能除了宋畔之外,其他人第一次见我发脾气,都被吓到了,薛晓反应更为明显哆嗦了一下,气息不稳继续朝宋畔喊道:“宋畔,你管管李家,他要打人了!上次你柜子里那个臭包子还是我给老师说了扔了。”
“什么包子?”
“就是你上次请病假柜子里多了个包……”薛晓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宋畔一拳,速度太快了,我都来不及阻止。
薛晓反应过来也准备回击,却被宋畔死死箍紧了双手,他只能用脚胡乱踢,两个人就这样互殴起来。
我不明白宋畔怎么突然就发火打人了,包括上辈子认识他这么久,也不是没打过架大多都是听他说,这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打人。
这小子牛劲还挺大,我拉了好一会两人才分开,薛晓打架不行硬是要争个口头面子:“你给我等着,我告老师!”
“来啊来啊!”眼看宋畔又要去揍他,我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腰,宋畔被我捏的嘶了一声,特别委屈的跟我说话:“我刚刚被他踢的好疼,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捏我。”
我自知理亏,正准备让他坐下我看看有没有哪受伤,老师就来了,看见班主任身边的王贝贝才反应过来被打小报告了。
班主任只扫了我一眼就叫宋畔和薛晓去办公室。
居然没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我就知道了,王贝贝立在我面前叉着腰道:“我刚刚看到是蝴蝶飞在你那儿的,不是你抓的,我跟老师说清楚了。”
我疑惑的盯着她,与其相信她是支持正义,我更愿意相信她看不惯薛晓。
没得到我的回应,她哼了一声回了座位,跟其他人讲述刚刚事情发生的具体过程,听见不少同学在议论薛晓怎么是这样的人等等,我就知道新一轮的孤立要来了,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平常趾高气扬的薛晓。
这样的人,受得了同学们的忽视吗。
自作自受。
这节课估计老师处理事情要处理个半个小时,我有些困了趴桌子上睡觉了。
就这么一闭一睁,浑浑噩噩直到放学都没见到宋畔人影,有人说,看见他们被家长领回家了,我顺路把宋畔的书包也提上了,去了他家,开门的是他哥哥。
他哥哥也是个很优秀的人,比我俩大两级叫宋识君,成绩优异,获得过三好学生,集会的时候看到过他哥哥上台领奖,我曾经还调侃过宋畔,他们一家子基因怎么都这么好,长得好看算了,成绩还是一比一的好,依稀记得他哥哥有机会进入航天大学,最后却因为身上有1毫米的伤口被筛掉了。
他哥哥眯了眯眼睛说:“你是宋畔的同学吧?他在里屋你去找他吧。”
我有些拘谨的理衣服,紧张的嗯了一声连忙朝宋畔的房间跑去,进去,反锁,一气呵成,宋畔惊喜的看着我,我连忙把书包扔给他:“写作业,我要抄。”
宋畔:……?
“你有不会的我教你啊。”宋畔边才书包里拿出作业,边朝旁边的空位拍拍示意我坐下。
我一头扎进床里,傻逼才写小学生作业,我现在可是17岁的灵魂,懒洋洋道:“睡了。”
宋畔叹了口气,开始奋笔疾书,我埋在枕头里的头悄悄抬起来一点点,打量周围,黄昏光温柔铺满窗格,窸窸窣窣的写字声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看着光晕下温柔的宋畔,我鬼使神差的开口:“你今天为什么要打薛晓啊?”
宋畔停了一瞬又继续写,我以为他没听到准备再问一遍:
“你……”
“因为他欺负你。”
我哑然,没继续追问下去,我们都心知肚明,想到以后上高中吵架闹掰我又开了口:
“宋畔,你说我们会一辈子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