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斯家的简单晚宴》榽燦

5、第 5 章

　　对于林克斯家这位少爷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众说纷纭，有的认为是先天失明，有的认为是因病至盲，传的玄的，还说是他的眼睛被什么妖精挖走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休伯特没说过，也没有人能问出来。
　　“真怀疑你这个布条是绑着玩的。”
　　被硬戳穿身份的魔女·康珐汀小姐发誓她真的很想将休伯特眼睛上那根布条扯下来，看看他是不是装瞎，其实布条下面藏着一双透视眼，能够偷窥别人的真实身份什么的。
　　“这个真不是绑着玩。”休伯特立刻护住双眼，下意识阻止可能伸过来的罪恶之手，“请您矜持一点。”
　　“人家可都被你看光了，看一下眼睛怎么了？”女人明明没动，却故意制造出一种要化作美女蛇将他死死缠住的气氛，“负责不要你负，难不成连瞧我一眼都不肯了？真叫人伤心。”
　　“小姐是恼怒我知道您是魔女这件事吗？”休伯特很快找到症结所在，“那是昨天晚上我一位好友告诉我的。”据说是位术士，师承不明，住在皇都，为贵族提供服务，在上流社会颇有名气。
　　“术士？”魔女跟术士算是有点不对盘，就算她不想动手，正面遇上了基本逃不过要打一架，“除了我是魔女，那位术士大人还跟你讲了什么？”
　　“没有了，再问他就是付费内容。”休伯特作无奈状，“他的咨询费太高。”
　　“……好吧。”女人是很想再逼问出来多一点东西，但亭子外面传来的十几道杀气不允许——可能她碰一下这位大少爷，都有可能变成残废，“您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休伯特松了口气，重新将优雅形象和茶杯一起端起来，“在谈这个之前，我们先谈一下价码怎样？”
　　果然土豪谈合作的方式不同凡响，上来就先讲钱，这是打算先谈好钱再往里面加塞任务吗？女人默默在心里将之前做过这种事的雇主轮番骂了一遍，“要怎么谈？”
　　“你开价，我林克斯家给钱。”
　　什么？上一个这么大方的老板是要她干什么来着？好像是帮他去解决他爹娘家很硬的二房然后答应在继承家业之后付款，结果他爹到现在还相当硬朗，并用二房留下的丰厚嫁妆娶了第三任夫人，并且打算将所有财产交给上一年刚出生的小儿子继承。
　　“至少先付一半订金。”“没问题，你要是不想让伯爵大人知道我们还能提供除了钱以外的付款方式。”林克斯家家底丰厚，宝库里面多的是好东西，“最近宝石界行情不错，您乐意的话可以让莱斯利带您到宝石间挑。前两年父亲拍下了一条据说是某个亡国女皇的项链，中间那块红宝石听说都快赶上杯口大了。”
　　女人低头对比了一下——这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再问一遍，你要我干什么？”休伯特能不能有这种随意调动家族财产的权利另当别论，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林克斯家”请她这个魔女出手，“你那个朋友呢，不能解决你们家的问题吗？”
　　“就是因为我们家的问题那位仁兄解决不了，我们才会将您请过来。”休伯特扯出一个非常无奈的笑容，“不然我们更加希望您能够单纯地享受这次宴会。”
　　接下来休伯特跟她讲的东西比管家用心装饰的要真实得多，“那两个传说生物的行动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够处理的范围了。”
　　昨夜共有9人伤亡。除了参与“深夜场”的6个，还有在花园里面享受特别“二人世界”的两位，以及1位失踪人士，“今天凌晨我们在您身后那个湖的岸上发现了那位失踪人士的衣物残片，已经交给同行人员确认。”
　　经过查验，所有人身上都有两个并排的洞状伤口，位置不一，都在动脉上面，“验过了，牙孔，牙间距确认是昨晚送过来那头吸血鬼的。”还是吃饭不舔盘子的，弄得一地狼藉，听说进去处理现场的仆人已经把一楼洗衣间后面的厕所吐堵了。
　　“梦魔呢？”看样子好像是吸血鬼把它救出来的，“把自己当诱饵了吗？”
　　“难说。”送它们过来的那位子爵提供的消息称，他是在皇都往西400多公里的森林城市拉弗瑞拍下的，当时拍卖场的人员将它们“打包好”之后给他亲自确认再装车运送的，“确实是因为觉得它们不至于相残就关在一个笼子里了。”
　　“结果就闹了这么一出。”女人对此很嫌弃，“随便开价”和“白痴事故”在天平两端争执不下，“你们要不干脆把男爵绑起来扔出去引它们过来比较快？”人家寻仇的时候能够直击目标，以防再次误伤良民。
　　“林克斯家还是要面子的。”不是说不敢，只是没到那个程度也不能随便丢人出来，万一吓到别人就不好了，“子爵已经在相对安全的环境里面被控制住了，在紧急时候可以请他协助。”
　　所以你们家的面子是紧急时刻拿来祭天的吗？
　　果然这些权贵阶级想的都是我等凡人不敢想的。
　　“你们把吸血鬼丢到教堂之后没人看守吗？”女人突然想起，“教堂的神父呢？”
　　“那是我们家的小教堂，以前盖来玩的。”林克斯家以前也有不少笃信教会的人，教堂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聆听神的声音建造的，“没有神父，只有神明会听你告解，打理工作一般都是由管家在负责。”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那里就真的只投放了一只吸血鬼。
　　“林克斯家有没有一个眼睛漂亮的男孩？”她想起了那时候见到的孩子，“和莱斯利差不多年纪，身材比较瘦，昨天晚上出现在教堂附近，说去教堂帮忙的。”
　　“那你就要问父亲大人了。”休伯特也不清楚他亲爱的父亲大人到底有几个可爱的男孩女孩，“我想您在他那里应该能得到想要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