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劣质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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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随身物品离开病房，祁聿打开门却看到门口站着两名保镖，当即原地一愣。很快他冷着脸将他们无视，想要继续往前走。
前脚刚踏出门，就有一只手抬起拦在了他胸前：“抱歉先生，我们温总马上想与你见一面，可否请您稍等片刻？”
“不见。”祁聿抬起冰凉的眼眸，心底的怒火蹭得窜起：“你们这是在非法监视？”
“温先生派我们保护你的安全，仅此而已。”
祁聿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无稽之谈：“昨晚的事我谢谢你们温总，但我没说过需要你们保护，别再自作多情了，莫名其妙的。”
“但是温总交代过，您这样让我们也很为难……”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的事。”祁聿沉着脸上前一步：“让开。”
“这……”两保镖面面相觑。
祁聿低头看了眼时间，打算找个空档快速出去，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嗓音：“祁聿，占用你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这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祁聿下意识抬头望去。挡在面前的保安快速退到两边，就这样猝不及防得迎上朝他走来的温叙言，对方步子很稳，他下意识得后退两步，直至后背撞到墙壁退无可退。
“嗯？”对方再度询问，落下一个沉稳短促的字节。
“……赶时间，以后再说吧。”
温叙言凝视他，坚持片刻后还是侧身让步：“好吧，需要我让司机送你吗？”
“不必了。”
那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令祁聿感到有些不自在。
一般身居高位的人多生一双凌厉眼眸，嘴唇锋利而淡薄，可这些特质在温叙言身上全都没有。他的眼睛是浅谈的琥珀色，藏在镜片之后却丝毫没有被遮掉柔情。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流溢光珠，脸颊轮廓是精心雕琢的，皮肤很白嘴唇水润偏红却一点都不显女气，除了眼底的阴影看上去有些病气，一切恰到好处。
他们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祁聿的目光无意识被他殷红的唇瓣吸引，喉头有些发紧。不知到为什么在他面前会莫名觉得得紧张，明明这位温总温文儒雅谈吐间满是分寸，也无本分长辈自居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他为什么要害怕对方生气？他成年了，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管过自己，陌生人就更没有资格管他了。
祁聿回头叫住了他。
“温总，如果你找我是为了祁鸿山工作上的事那么一切免谈。我不是他儿子，你们找我没用。”
祁聿把话说得很死，走廊不宽，他顾不上动作的粗鲁将温叙言撞开，一刻也不愿停留似得往电梯走去。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忍着没有回头，他可不是什么乖孩子，哪怕是你位高权重的温总也照样敢顶撞。
“温总您没事吧！”
电梯门缓缓合上，保镖手足无措得将温叙言扶稳，正因自己的失职他的膝盖撞到了墙面：“这小子竟敢顶撞您！我、我这就把他抓回来！”
“别拦他了，让他走。”温叙言的语气依旧平稳，他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一切都在意料之内。
早听闻祁鸿山从未管教过这个私生子，正值叛逆的年纪又怎肯乖乖跟自己走？只是可惜了祁总手里的项目，不知道还有无转圜余地。
祁聿握着手机，五分钟后坐上了等在医院楼下的出租车。
脸颊在发热，乌烟瘴气的医院令他心烦意乱，他举着手机查看自己的仪容，忽然亮起的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注着“祁鸿山”名字的头像忽然诈尸，右上角挂着一个鲜红的点。
【跟着温叙言的人滚，以后要钱管他要，不准来我公司。】
【再让我见你闹事，我让温叙言跟你一块倒霉。】
附赠一张拟定的合同照片，祁聿面无表情得扫了眼，大概意思自己是个用来交易的物品，以达成这个项目的合作。
祁聿冷笑一声，然后直接删除拉黑一条龙。交易？和他有什么关系？祁鸿山又不是他爹。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身上有几个臭钱罢了，他对不起自己的母亲，理所应当支付他外婆的药费。
“小伙子你没事吧！”司机趁等红灯的间隙瞟了眼后视镜，险些被祁聿的黑脸吓了一跳。
“绿灯了，师傅开快些。”
还有半小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祁鸿山恼羞成怒的表情了……
另一边的温叙言接到了凌硕电话，告诉他泰总那边婉拒了他们，因为产业侧重点不同基本没有再商量的余地，整段谈话那边甚至连本人都未曾出面，只由助理回复了最终答复，凌硕是个直性子，估计在那边受了气又怕温叙言责怪他办事不力，当即破防，在电话里语气就很不好吐槽着泰总摆架子。
温叙言不置可否，反倒安慰他说：“没关系，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生意场上明争暗斗，当下有共同利益才能短暂合作，谈不拢是常事，尽管他与泰总早年彼此印象不错，然而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温叙言向来公私分明，他对别人不会手软也从不将底牌压在情感上。
“温总，祁聿那边你放弃了那与祁总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吗？”
“不。”
温叙言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说到底我们的项目对祁总很有吸引力。”
“那晚他开出这种荒唐的条件，我猜大抵也是一时兴起，喝酒喝糊涂了。”
眼镜被随手撂下，温叙言咪起双眼，身体随意靠在沙发里用修长的指节微曲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扶手：“祁总品性如何想来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有时候，我只是不愿意将场面弄得太难看。”
“过会儿我去华润集团亲自拜访祁总，但愿他酒醒了，也能开出令人满意的条件。”
手机自动接收了一份新文件，温叙言垂眸扫过，嘴角扬起内敛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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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华润集团门口停下，正值上班高峰的公司门口人来人往，祁聿没戴口罩，虽然五官仍带有些许稚气但在人群中却是及其惹眼的存在。有不少员工认出来他，伴着窃窃私语投来探究的目光。
“你、你就是网上流传的华润集团私……”
车门“砰”得一声弹上，祁聿在司机惊诧的目光中不耐烦得朝公司走去，果不其然在门口被保安拦下。
“祁少爷，抱歉没有董事长的允许您不能进去。”保安头疼至极，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若是又将事情闹大登上热搜，他保安的饭碗怕要彻底没了。
“那你现在就去通知祁鸿山，让他准备好见我，五分钟时间，够么？”祁聿给保安看了眼时间，伸进衣兜掏出烟盒，长腿一分就在大门口蹲下，他的短发接近于板寸，眼下边吐烟雾边刷手机浑身上下透出痞气。
“还有三分钟。”
保安无奈照做，得到的是董事长“让他滚”的答复，他踌躇得开口：“……要不，您自己和董事长说？”
祁聿不为所动：“一分钟。”
“……”
指尖的烟蒂即将燃尽，祁聿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背，他并不想存心为难保安，可谁让他替那老东西做事？上次闯进去的时候下手有些重，不知这保安有没有长点记性。
“上次伤养好没？劝你今天别拦……”
祁聿刚转了转手腕，指尖的烟忽然被抽走，祁聿一愣，回头时居然对上那张不久前刚看到的脸。
“温、温叙言…你跟踪我？！”
身后的凌硕“噗呲”笑出声，这孩子不仅敢直呼大名，第一反应居然还是自己被跟踪了，还是堂堂温氏董事长！真是小孩子心性。
“没有在跟踪你，我来是找祁总谈事。”温叙言替他掐灭了烟，难得全程都皱着眉。
“项目的事么？我都知道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祁聿的嗓音有些突兀，余光瞥见烟缸里那枚掐灭的烟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虚，就像做错了事被班主任抓包一样，但这样的经历于他而言可谓家常便饭，平时都明明没什么感觉的。
温叙言：“嗯，我知道。所以今天来就是让祁总换个条件。”
“……”祁聿没忍住抬了抬头，他正准备硬碰硬，现在这是什么走向？
保安向前台确认了情况，很快恭敬得请温叙言进去，祁聿绷着脸艰难得开口：“我也要进去，有事找祁鸿山。”
温叙言走到一半停下来，他回头问道：“你现在在向我求助，让我带你进去？”
祁聿的语气早就变了，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他犹豫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温叙言：“让他跟我进去吧，他不会闹事，祁总那边我自会解释，与你无关。”
“这样……那、那好吧。”
就这样温叙言领着祁聿进了电梯，他身上浓烈的烟味还未完全散去，是一种十分刺鼻的辣味，劣质烟的气味。
温叙言很不喜欢这种味道：“你还在长身体，往后少抽这种东西。”
电梯马上就要到达顶层。一想到祁鸿山那张脸，祁聿的嗓音不禁又冷上几分：
“哦，要你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