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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 ...

  •   “魏舒我操你大爷的!!!——”
      围观的人被他这么一吼退出一丈远,真的怀疑这人上辈子是个吼兽。

      若浮生来自彼方世界,没有意识时比一吨石像还重,岿然不动又善于吼叫,上辈子恐怕是给句芒真神看门儿的。魏舒和白衣祈费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抬到客栈,看着上楼的楼梯又犯了难。魏舒这人颇有些邪门,瞥见固定着若浮生的纤绳灵机一动,一头绑着这绿毛鸡的脚,一头绕过客栈二楼外的栏杆,这头一拉,若浮生像一担粮食一样被吊上去。白衣祈赞赏地看着自家聪慧小将军。“哐当——”,好巧不巧这么长条一个人硬生生被栏杆卡柱上不来也下不去。“浮生前辈对不住了。”二人取下拴在脚上的绳子,套住那人脖子,奋力一拉,虽然还是卡在栏杆上,不过好在栏杆外一点凸起的木桩可以堪堪让他保持站立的姿势,若浮生就这么像个等比手办被放在的小木桩上三个时辰之久。

      等他醒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睁眼便看见自己悬在半空中,楼下挤满了不明真相的壑都百姓,客栈生意因此都好了不少。客栈老板特意将一朵绸缎红花放头顶上,供奉这尊吉祥物以供观瞻。

      “魏舒我操你大爷!!——”

      若浮生活动着站麻的筋骨,“扑棱扑棱”像只大鸟跳进大堂,揪住客栈掌柜,问道:“送我来的两个人呢?”许是休眠太久,又一肚子怒火,青白相间的脸上怨气冲天,像地狱青鬼。老板魂都要吓没了,“往往…往城里…临渊阁…”

      若浮生撒开掌柜,顶着一头红花,一身绿裳气冲冲地走出客栈。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但不敢上前,畏惧中又带了嬉笑,嘈嘈切切的声音如魔音灌耳,若浮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试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却觉得莫名其妙地心烦意乱,周围或嬉笑或怒骂,“疯婆子——”“穿红戴绿”“这是死人吧”“恶心死了”,一声啼鸣,绿色残影一飞冲天,天上的若浮生觉得那些恶言恶语犹在耳边,自己丹田内真气止不住地外泄,晕头转向地飞了一会突然碰到什么东西,直挺挺地往下栽去,被一颗歪脖子树接住,衣裳碎成一缕一缕的挂住树杈,才没有俊脸着地。

      魏舒与白衣祈本要趁着天黑之前摸清城内地形,“阿徵,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真气?”魏舒看向白衣祈的眼神里有担忧,“嗯。”白衣祈也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木属真气,虽然丝丝缕缕但是真气里蕴含的深厚内力很像那人。

      两人循着找到真气最纯的地方,歪脖子树上好像有一人,破烂不堪的衣衫勉强盖着白花花的大腿,头顶一朵鲜艳的红色绢花,如果不是气息太过熟悉,他们还真以为是哪个勾人心魄的女妖。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多是被这股浓郁的真气吸引来的。这年头妖丹不多见,大妖的妖丹更不多见,跃跃欲试的人们已经准备好一番厮杀。当然也有不少小妖,至于他们是想分一杯羹还是纯粹瞎凑热闹就不得而知了,等会儿也有可能被人趁乱杀妖取丹,是以都围在最外面准备随时逃跑。

      西海之滨和壑都是妖和修士的领域,凡人在这里不多见,武艺高强的凡人更不多见,是以魏舒两人走到圈子中间的时候收获不少侧目。

      “众人见笑,众人见笑,此…妖是我家家禽,不听话跑出来捣乱,在下这就带他回去。”魏舒一副嬉笑,说着就和白衣祈商量怎么把这绿毛鸡弄下树。

      “白口小儿,口说无凭,看剑!”一个中年修士似乎装不下去,眼看到手的顶级妖丹跑了,恼羞成怒,一柄重剑朝魏舒砍去。魏舒也是用剑之人,那人自以为的剑法在他眼里就是逐帧慢放,抽出腰间软剑迎上,虽然卸下那人八成力,但还是被震得虎口一麻。修真之人与凡人用剑不同,修士看重内力,比试也多拼内力,在技巧上有欠缺,凡人用剑恰恰相反,人的力量是有尽头的,就算天生神力者也不过力能扛鼎,魏舒弱冠之年,杀神名扬四海,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自幼习武能够一分力使出十分的巧劲儿。

      那修士看一招不成,催动真元灌注到重剑上,真气波动让周围空间激荡,在场之人的丹田受到震动,轻者起涟漪,重者气海翻涌。魏舒虽然不是修真之人,但丹田真气已是凡人之最,早年不舍昼夜的练习和这几年天南海北的征战让他的真气纯粹厚重,但他本人对此丝毫不知,还疑惑周围人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竖子,看剑!”

      霸道的剑气豁然外溢,带着必杀之意要把魏舒的五脏六腑震碎,小妖纷纷遁走或结成结界,修士纷纷以剑指地抵抗。魏舒浑然不觉,身形如鬼魅一般,不过一个呼吸已经绕到那人身后,收回剑锋,仅用剑柄朝那修士后心一击,再霸道的剑气也轰然溃散,那修士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见魏舒仅仅用剑柄就破了自己这一招,脸上的错愕之后是深深的畏惧。眼前弱冠不过的少年未动用真气,只一把剑柄破了自己的霸道剑意,可见功力深厚不可测。中年修士的表情渐渐崩塌,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就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四两拨千斤衬得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周围还有其他修士和不入流的小妖围观,顿时浑身金光大涨。魏舒不明所以,白衣祈却心道,“不好,他要自爆。”向魏舒飞奔而去,划破指尖在空中写了一道血符,腾空而起向那修士压下。

      魏舒被一道红光震出两丈远,顷刻间血符大阵将那中年修士罩住,压制他要爆体的真气。

      白衣祈在一旁结印,眸下泪痣血光大盛,霸道真气被血符吸收渐渐弱下去。

      “义士绕他小命!”一人从外围钻进来,一张符纸压在血符上止住了白衣祈将要把那修士吸干的冲动。

      “这位义士高抬贵手,此人是我部下,冲撞了义士我代他赔不是。”说这话的手提横刀,斗笠下一张刀疤脸,正是那胖头鱼船上的刀客。他换了身装束,藏蓝色短打僧袍,绑腿布鞋,比在船上时干净整齐不少。

      白衣祈收回血符,若是这人不制止,那中年修士一身修为怕是已经完了。

      魏舒看见刀客眸中一亮,“邝大哥,你怎么在这?”“小兄弟说来话长,这人是我主人的一条狗,没想到在这儿惹事,还好遇上的是你们。”

      白衣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黄符,魏舒也察觉他语气中的怪异。原本以为邝不过一个江湖刀客,没想到与这修士还有关系,他口中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剑修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条狗。

      “散了都散了!”邝驱赶围观的修士和小妖,魏舒二人开始研究树上那只绿毛鸡。

      “此地有压制妖族的阵法,越是力量强盛的大妖受影响越大,此地远离东海,气息又浑浊不堪,若浮生定是在阵法内横冲直撞,一时间走火入魔了。”白衣祈说道。

      魏舒想起若浮生说的妖都有妖丹,颇为关切地看着白衣祈,那人察觉,“我没事,我是人族。” 魏舒对这话无甚表示,只想着怎么把这只绿毛鸡弄下来,绿罗做的衣服被歪脖子树叉撕得丝丝缕缕挂在树枝上,勉强遮体,若是用在客栈时的方法,免不了变成一只“无毛鸡”抬回去,实在有碍观瞻。

      魏舒正发愁怎么体面地挽救一只万年大妖的面子,白衣祈刺破手指,一点殷红点在那人眉间凝脂般的皮肤上,若浮生周身浮现柔和的金色光芒,壑都浑浊的气息孕育不出一点生机,此时却不知从哪来的绿叶铺天盖地将若浮生笼罩其间,全壑都的人见到这一幕无不热泪盈眶,以为壑都终于不被天谴,纷纷迎接暌违已久的春意向若浮生的方向跪拜。

      但是壑都是诅咒之城,万物沾到壑都浑浊的气息都会瞬间褪色、枯萎,绿意褪去,“绿毛鸡”变成了真正的绿毛鸡,一只绿色羽毛泛着金色光泽、身形纤细、像鹤一样的大鸟栖息在树上。白衣祈将他抱下树,夹在腋下。

      从刚才若浮生华丽变身时,刀客的面色就不太对,此时看向魏舒的神色似是担忧又似是决绝。“二位,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临渊阁里备下薄酒,二位义士赏个脸。”说着抱拳。

      二人对视,那中年修士与临渊阁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江湖客也为临渊阁效力?在彼此脸上看到相同的疑问,“既如此我们也不推辞,劳烦邝大哥!”

      临渊阁在壑都山顶上,像阁楼又像桶,柱型墙壁外延伸层层密檐,让魏舒想起东南舆图里提到的民居。说起舆图,出了西昌就没有收到过参商的信,在琉光城魏舒试着用隼给参商定位,但事后知道那城池不过是若浮生的幻术,此事不了了之。倒是入城前在海上瞥见有飞禽起落,在此地驯服一只飞禽颇为可行。

      这样想着,邝没有带他们上山,而是从一间当铺后门进去,七拐八拐地往下面走。二人一脸戒备,但还是跟着邝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兄弟,想真正进入临渊阁不能拾级而上,只能逐级而下,跟我来。”

      二人不明所以,跟着邝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转进一个胡同,邝停下脚步,拽住因惯性差点摔下去的魏舒。

      这哪是什么逐级而下?分明是一着不慎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五六百丈深的大坑深不见底,石壁上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盘旋而下。整座山是空的!外面看到的临渊阁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临渊阁在壑山的内部!

      二人跟在邝身后深入壑山腹部,石阶被打磨得平整光滑,越往下光亮越弱,视野却越清晰,长明灯内如豆烛火被山石反射,反光莹润幽亮,整座山就是一个巨大的夜萤石矿场,难怪琉光城的夜萤石按车卖。

      又走了一个时辰,邝闪身进入一个以山体洞穴形成的隔间内,“小兄弟,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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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两周期末考试,周一、三、五、日,四更 孩子非常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的理解~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