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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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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逼。
这一摔,他不至于把眼睛摔瞎了吧,我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大惊小怪喊什么喊。
“呐呐呐呐(我警告你),建国以后不准成精啊!你变回来,把猫还我!”宁琛贴着墙站起来,凶狠地喊。
虽然我刚才很生气,但现在看宁琛这么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我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要是不小心摔坏脑子,确实是我的责任,本来就不太正常,再摔坏脑子,以后就真的要进精神病院了。
我说:“别喊了……”
话刚说出口,我顿住了,是人类的语言,不是喵语,我一只猫怎么可能说人话。
我低头,看见了一双属于人类的手,骨节修长匀称,指甲圆润干净,却不是宁琛的手。
屋子里只有一人一猫,这双手是谁的?为什么摁在地上?刚才的人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我天呐。
我一阵毛骨悚然。
抬头看宁琛,在他瞳孔里,我没有看见我的猫样,而是看见一个浑身光|裸的男性人类跪在地上,正试图跪着往前爬,动作像猫一样,却因为是人类的身体,整个行为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浑身一颤,毛都炸起来了。如果我现在有猫毛的话。
啊啊啊——怪物,我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我要崩溃了!
地板一片冰凉,像是一块寒冰,激起满身鸡皮疙瘩。我坐在地上,无措地看我的身体,长手长脚、皮肤白净、没有柔软猫毛覆盖,完全是一具人类的身体。
我明明是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人类?我是怪物吗?
我抬头看宁琛,企图从他那儿得到一丝安慰。
然而宁琛看我的目光更加复杂,脸色足像一锅乱炖的菜,一脸乱七八糟的菜色,表情极其丰富,看一眼都饱了。
最后,他说:“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穿衣服,但宁琛像见不得裸男似的,强行让我穿上了他的衣服。
我坐在沙发上,好奇摆弄我的四肢,觉得奇怪极了。
过了刚才那个惊吓的劲儿,我现在平静了很多,虽然我依然不能接受自己从猫变成人,但宁琛显然更加无法接受。
有人比我更不能接受现实,那我相对就容易接受了。
他看起来非常怀疑人生,站在对面神经兮兮地盯着我看,闭眼,睁眼看我。再闭眼,睁眼看我。继续闭眼,还是睁眼看我。
最后,宁琛依然不死心,试探地喊我:“小满?”
说实话,我并不想搭理他,于是只回了他一个非常嫌弃的白眼。
“好,现在我确定你是宁小满。”他认命道。
“……”发瘟。
猫感到无语。
宁琛深呼吸一口气:“你是妖怪吗?”
我说:“我、不知道。”
人话说得稍微有点艰涩,嘴里说人话感觉好奇怪。
“既然你可以变成人,那你现在重新变回去。”
我沉默,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才说:“我不会,我不知道怎么变回去。”
宁琛咄咄逼人:“那你是怎么突然变成人的?”
我凶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想变成人啊,突然变成没毛的丑八怪,我也很崩溃啊。”
天杀的,又不是我想变成人,对我什么态度,要是我现在有爪子,肯定把你挠成十二瓣,让你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我们在寂静的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空气如同一滩平静的死水,泛不起丁点儿动静。
直到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像是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平地一声雷。
宁琛接通电话,对那边说:“我迟点过去,你们帮我占个座。”
挂断电话后,他准备出门,又想起什么一样,扭头威胁我:“等我上完课回来再说吧,你待在家哪也不准去,我要是回家没看见你,你就死定了,知道没。”
我不觉瞪大眼睛:“都这样了,你还想囚禁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才对囚禁我这事这么执着。
“什么囚禁,说那么难听,你想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解决发情,你现在这样去外面找猫,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听说过印度巨蜥吗,我可不想到时候在社会新闻上看见你。”宁琛叹气,“简直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希望是我今天没睡醒,等我回家的时候,你已经变回猫了。”
宁琛拿上他的书包,站在门口,看着蠢蠢欲动的我吐出八个字,堪称警告:“安分一点,等我回来。”
我简直想扑过去挠他,这人对人和猫的态度怎么大,所以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对吧。
在他开门的时候,我很想趁机钻出去。
但我暂时没能完全驯化我的新四肢,几步路走得酿酿跄跄,等我过去时,大门已经在我眼前拍上了。
我握住门把手,往后拉,没拉动。
门死了?
凭什么宁琛可以打开,我打不开,什么破门还分人。
我想从其他地方突破,比如做猫时打不开的窗户。可是我现在虽然能打开窗户,却没有猫敏捷的身手,这副人类笨重的身体,只会让我跳楼摔死。
聪明的猫选择放弃。
算了,反正被关那么久,费脑筋弄这些,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再和宁琛玩心眼子。
经历我从猫变成人这么一遭变故,心情大起大落,我的脑子和身体都感觉非常疲惫,在宁琛床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虽然我和宁琛现在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我们俩的愿望是一致的——只希望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变回了一只猫。
我以为我应该睡得很沉,但事实上这一觉并不好受。浑身燥热难耐,喉咙干渴,下腹被火烧一样,想做点什么,可意识又一片茫然。
我仿佛身处在一个滚烫的火炉之中,又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我身上爬行啃咬,血液不顾我死活地灼烧澎湃,把我变成一块铁板上翻炒的肉串,极度煎熬,怎么睡都不妥帖。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浸在水里,黏糊糊、湿答答的热汗浸湿后背,所谓的衣服像是一种束缚,勒得我难受,但是我又没有多余力气将其脱掉。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之间,似乎有人在叫我。
“你怎么了?”
那道声音隔着水一样,含糊不清,还伴随着回音,在我耳边不断重复。
一只冰凉的手触上我的额头,我觉得好舒服,下意识蹭他。
“怎么这么烫,脸也这么红,不会是中暑了吧。”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他身上的气味也朝着我靠近。
我艰难睁开眼睛,视线无法对焦,模糊一片,宁琛的人影像是在旋转。
那只冰凉的手想要抽离,我不管不顾地抓住,意识不清地蹭他手心。
我只想让这只手摸摸我,哪里都好,不要离开,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要不要去医院……”
耳边嗡嗡的,只能勉强从一句话里分辨出几个字词。
医院,我猛地清醒了一刹。
我不要去医院,都这样了,他还想把我绝育,简直丧心病狂。
我努力撑起胳膊,眼前依然一片模糊,想狠狠甩开宁琛,又舍不得他手上那点舒服的清凉,脑子还没想清楚时,身体已经缠上去,抱住眼前那个模糊身影,紧紧贴合,下意识蹭他想要抚摸。
他的体温好舒服。
气味也好好闻。
如果他是一只猫,我想我会选择跟他交|配。
这点念头升起的瞬间,我的意识似乎极速下坠,血液好像都聚集到了某一处,跟着一同沸腾。
宁琛在挣扎,我怕这一点微末的冰凉从手中溜走,于是抱得更紧。
宁琛为什么不让我抱,明明以前只要我甩甩尾巴,他就会过来,明明只要我稍微表现亲他一点,他就会屁颠屁颠地把我抱起来摸,让我舒服。
于是我感到很委屈:“宁琛,难受……”
声音像是小声的猫叫。
他绷直了身体,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点,仅仅一点点。
一滴汗水从我脸颊边滑落,带着湿润的气息,我不自觉舔掉,干渴的喉咙终于有了一点水源安慰,我遵循本能地去寻找水源,无知无觉地往上凑。
中途碰到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很陌生的触感,好软,我下意识伸舌头去舔,想往里一探究竟。
宁琛挣扎地更凶了,他推开我,吼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但我很渴、很难受。
我半睁开眼睛看他。
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表情活像生吃了蟑螂,想吐又吐不出来似的,不断用手擦嘴唇,把嘴唇揉得血红。
他好像洁癖发作了,我迷迷糊糊地想。
宁琛起身要走。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身体快过脑子,扑了上去将他压在床上,一口咬住他的后颈,就像扑倒属于我的猎物撕咬。
我想发泄,想骑他,这是唯一的念头,发情期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克制忍着,这一下的触碰,想要的念头突破顶峰。
“你大爷的,你有病啊,发什么疯!”宁琛痛叫一声,一个翻身,姿势对调,他反手把我按住,虎口卡住我的脖子,用膝盖抵着我的腿压制。
我勾住他脖子亲了上去,舌头伸进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勾缠,像电视剧里吸人精气的妖怪。
看样子他又想推开我,但我不会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了,不知道怎么身体爆发出一股力气,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堵住他未说出口的话,激烈碰撞,舔吻。
我快憋坏了……
卧室里蔓延起暧昧不清的声音。
我觉得我像是在和宁琛打架,争夺地位,位置颠倒,姿势变换,好好的床像是变成了滚筒洗衣机,我们在里面混乱翻滚。
我俩的角色对调,我成了那个强撸猫的流氓,而他从最初的拒绝反抗被迫转为强势主动,他不想被迫于是变成了主导。
意识在沉沦下坠,我越发神志不清,全身无力,痛苦和欢愉交织,陷入一种将要溺亡的快感之中,沉溺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
我睁眼的时候卧室一片漆黑,全身一阵酸痛,四肢不像是我的四肢。
我撑着手想起床,手臂一软又瘫软在床上,于是我只好平摊着看天花板。
腰好酸,屁股好痛,腿将近失去知觉,但是体验感还不错,整个过程挺舒服的。
人类的持久力好强,宁琛竟然能折腾那么久,整整一下午,我感觉最后完全是失去意识晕过去的。
还是我们猫咪好,弄几分钟就结束了,效率高。
不过身体没有发情期的难受了,看来还是挺有效的。
我胡思乱想,平躺缓了一会儿,终于感觉有点力气,强撑着爬起来准备去找点吃的。
出了卧室,我才发现宁琛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膝盖可怜无助缩在一团,眼睛盯着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发呆。
听见声音,他扭头看过来,手脚像不是自己的,神情非常尴尬:“那个,我……你……”
他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我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