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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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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宗门大会擂台赛正式开始。
早就知晓,且已经做好输掉比赛准备的云归整个人状态放松得不行。
与旁人比起来,更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
宁风瞧着他这哼着小曲儿的放松姿态大为不解:“你怎么敢的,与你第一场比赛的可是金丹初期!”
云归倒是满脸不在乎:“反正都是输,还不如输得好看一些。”
他的轻松做派倒是刺痛了宁风,他紧抿下唇,不再搭理云归,反而转身就走了。
宁风的突然离去让云归有些莫名,想了想觉着可能是他太紧张了,自己还是不要去过多打扰的好。
“紧张吗?”
不知何时,君鹤语已经站在了云归的身旁,侧身直视着云归脸上的神情,生怕错漏了他的微小情绪。
云归瞧了他一眼,又把身子转了回去:“你怎么来了,不去忙吗?”
君鹤语闻言有些好奇:“我来,你不高兴?”
“少往我身上泼脏水。”云归速答。
君鹤语笑了笑:“忙完了,接下来重头戏是你们。”
“是他们,”云归笑了声:“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君鹤语没有反驳他,仅仅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肩处。
想象中如宁风一般的说教并没有从君鹤语的口中出现,让云归有些意外:“你不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吗?”
君鹤语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如何作答,片刻后才看向了云归:“秀渊长老是丹修,且是火灵根,不一定是适合你的师尊。”
云归双眼一转,眼神飘渺:“所以若是灵根不同,修炼方法不同,就算是掌门想当你师尊你都觉得不大好吗?”
君鹤语没有接他的话茬:“你想当掌门座下弟子?”
云归契而不舍:“我才没有那么自大,觉得自己可以拜入掌门之下,倒是你,君师兄,你那么厉害怎么还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
君鹤语还是笑笑:“在你心里,我很厉害?”
“当…”刚开口才意识自己似乎上了他的套,云归有些羞赧:“你说什么呢?!”
君鹤语眼神看向了别处,没再看他。
但是云归觉得这家伙现在心情应该十分不错,要是有特效,这家伙身边估计都是粉色小花。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就因为我觉得你很厉害?”
云归直白得出人意料,把君鹤语都噎了一下,随后他过了几秒钟才找回了声音:“风和日丽,你心情不好?”
云归烦死这个谜语人了,干脆不管他,直接转身就走。
君鹤语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
走出了一段路,云归才发现君鹤语并没有追上来。
云归嘟嘟囔囔的,无非就是说君鹤语不识好歹之类的抱怨话。
他的比试考前,所以需要早早就去候场。
不知为何,反而是快要开始的时候,云归才品出一点紧张的意味来。
虽然知道肯定会输,但是打在身上的招式可是实打实的。
不战而败这种事云归又做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云归紧张的时候,不辞而别的宁风又来到了云归的身边。
他的脸上满脸不耐烦,甚至有些嫌弃,但是还是把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去:“喏,等下同你比试的师兄的大致书信。”
云归有些意外,但还是婉拒了,因为这些早在君鹤语告诉他名单的时候,已经一五一十告诉他了。
君鹤语的渠道,总不能比宁风的差劲吧?
宁风被拒绝的一瞬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回过味了,脸上的震惊快要溢出来了:“你说什么?”
鉴于他的一片好心,云归还是好声好气的同他重新复述了一次:“不用了,谢谢。”
在宁风耳朵里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在他眼里就是云归不相信他给的东西。
宁风现在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想质问却不知从和问起,到最后他连自己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君鹤语最后还是出现在了云归候场的地方,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了云归的身边。
不知为何,云归的内心又重回了宁静。
君鹤语总不会对自己见死不救的,就算被打成啥样,他应该不对丢下自己不管的。
君鹤语看着云归一直盯着自己,也不作声,眼神可怜兮兮的。
君鹤语的声量不自觉放低了一些:“很害怕吗?”
其实君鹤语可以理解云归出现害怕的心理,毕竟按照云月宗的教导方式,宗门大会是所有弟子第一次参加的真正的比试。
真刀真枪凭本事说话是头一回,一切情绪都是正常的,毕竟刀剑无眼。
“我说不害怕,你信吗?”
云归忍不住对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君鹤语当然看见了那个白眼,但是他只是觉得很好玩:“我信。”
云归一阵无语,又忍不住上手扯了扯君鹤语的袖子。
君鹤语附耳去听。
只听见云归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不信。”
云归说话时口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痒痒的,像根羽毛轻轻划过。
“我还以为你会在我耳朵旁边突然大声来一句。”
君鹤语意外的诚实,惹来了云归打趣的目光:“你很期待?”
君鹤语依旧不作答,只是将身子正了回去。
云归似乎有些知道他有时候为什么会沉默不语了,多半是害臊了或者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总而言之就是在装听不见。
“喂,君师兄。”
云归喊了他一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他听见。
君鹤语这次直接把身子转了过来,直面着他,只是看着,还是不说话。
“你给我加个油呗?”云归的神情带着一丝俏皮,完全不是紧张该有的情绪。
但是君鹤语不会对他吝啬这一句话:“加油,云玄卿。”
带了那个不算太熟悉的名字,让云归有些许不爽。
但是不知者无罪,自己还是大度一些,原谅他吧。
插科打诨间,擂台赛终于要开始。
云归正迈步向前,忽然之间手腕被狠狠攥紧。
云归疑惑的回头,顺着手腕看去——是君鹤语。
“怎么啦?”
云归笑了笑,他知道这人想说什么。
“若无胜算,可及时投降。”
君鹤语还是措辞了几秒,说出来的话可谓是极其不顺耳,但云归还是大发慈悲的自动翻译成是他的关心。
“就不。”
哼哼,说说而已。
君鹤语有些急了,怕他真的去硬碰硬,再想同他说什么,云归早就进了擂台里,不再停留了。
结局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这只是初级擂台,点到为止。
刚开始与这位金丹初期同门切磋的时候,云归尚且还能还手。
随着时间推移,云归的体力逐渐消耗,变得被动。
金丹初期的同门再度挥剑而来的时候,云归适时抬手致意。
可惜这一剑用了金丹初期同门的七成功力,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停止。
千钧一发之际,君鹤语入场提剑侧身而出。
‘噌——’
两剑相冲,君鹤语卸力运用巧劲翻转手腕,对面那位不经意之间被剑气拍打了出去。
好在宁风也上了台,及时接住了他,这才没酿成大祸。
云归脑袋晕得很,只能乖顺的窝在了君鹤语怀里。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连神经大条的宁风都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
可惜云归现在提不起一点力气去挣脱君鹤语的怀抱,而且同门之间,这种关心很正常。
想通了以后,云归更加心安理得的窝在了君鹤语怀里,由着他带着自己走下擂台。
渐渐的,云归的呼吸逐渐平缓,头一歪,睡过去了。
君鹤语听见了细微的呼噜声,这才发现这没心肝的早就睡着了,只有自己还在后怕。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把人抱得更稳。
脚步也跟着放缓,唯恐颠醒了这位祖宗。
“宿主,宿主?”
一阵机械的电音响起,云归挥了挥手,像拍蚊子似的。
“宿主,醒醒!”
云归猛然惊醒,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
君,君鹤语呢?
“宿主,别看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云归的床边突然出现一个大致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童,样貌甚是惹人怜爱。
“你……”
云归的神色不甚友好,对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孩童警惕异常。
“我,我叫天选一号,你可以叫我小一或者小天。”
我管你一二三。
云归此时已经起身,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天选一号面对他的打量毫无惧色,反而大大方方的,脸上的神情也不像个小孩子。
趁他不备,云归直接伸手一把揪住了天选一号的耳朵,痛得他嗷嗷直叫:“好痛好痛好痛——”
“说,到底是谁派你这种侏儒来这里装神弄鬼的,君鹤语被你弄去哪里了。”
天选一号听到他一直念叨着君鹤语,本就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此时更加抽象了,但是此时他一个字也不能说,只能一直哀求着云归能够放手。
云归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用力。
情急之下,天选一号治好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证明身份了——“云归!放手!”
听到这个许久没从别人口中出现的名字,云归惊得待在了原地,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天选一号趁此机会赶紧从他的手上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还不忘猛得揉搓以缓解疼痛。
“你…你到底说何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云归现在以为自己在梦境之中,手上摸索着,去掐了一把。
怎么不疼?
“怎么不疼是吧?你掐的是我!痛啊——!!!”
听到他的痛呼,云归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松了力气。
天选一号这幅皮囊因为眼眶里挂着几颗要掉不掉的泪珠,显得更加可怜,竟然让云归的内心涌起一丝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