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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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剑拔弩张，新纪元士兵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小萱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柯然则站在两者之间，表情痛苦。就在这时，火花突然冲了出来。
“停下！你们都疯了吗？”少年挡在齐岳面前，“外面正在发生第二次大灾变！而你们在这里内斗？”
“火花，退后！”齐岳厉声道。
“不！你们需要听我说！”火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柯，是柯然的金属箱里的物品，“柯然医生让我保管这个，他说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有这个能阻止灾难。”
小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控制终端的核心碎片？KR-7，你竟然把它给了这个有机体？”
柯然虚弱地笑了：“火花不只是有机体，他是第三代标记基因携带者，虽然他自己不知道。”
所有目光转向少年，火花自己也震惊不已：“我是……什么？”
“你的父亲，”柯然解释道，“是新纪元早期实验的志愿者。标记基因通过遗传给了你，只是处于休眠状态，直到你接触了曙光社区洞穴里的植物。”
齐岳回想起火花对能源设备的异常天赋，他修理东西时那种近乎直觉的理解力，原来那都是标记基因的表现。
小萱飘近火花，发光的眼睛审视着他：“有趣，自然突变与人工干预的混合体，不稳定，但有潜力。”她转向柯然，“这就是你的计划？用他作为缓冲？”
柯然点头：“源头能量太强，即使是齐岳和我也无法直接控制，但通过火花的系统过滤……”
“可能可行。”小萱沉思道，“但风险极大，如果失败……”
“比全军覆没强。”柯然苦笑。
齐岳听着这番对话，感到越来越强烈的疏离感。他们谈论的像是某种预先安排好的剧本，而他只是临时被拉进来的配角。
“有人愿意解释一下吗？”他冷冷地打断。
柯然转向他，眼中的蓝光柔和了些：“简单来说，我们需要三个标记基因携带者同时接触源头，我作为第一代人工受体，你作为自然适应体，火花作为遗传携带者。只有这样才能稳定能量流动，避免第二次大灾变。”
“而那需要这个？”齐岳举起吊坠。
“和这个。”柯然展示手中的金属片，“完整的控制终端，维兰德当年把它分成三部分，吊坠，这个碎片，还有……”
“植入我脊椎的抑制器。”小萱接话，“他害怕源头被完全激活，所以设置了多重保险，愚蠢的老头。”
女军官突然插话：“马克姆主管永远不会允许这种私自行动！守护者属于新纪元！”
小萱的表情变得危险：“我属于我自己，有机体。”她轻轻挥手，军官立刻痛苦地跪倒，像是被无形力量压迫，“告诉马克姆，如果他敢激活任何抑制器，我会让新纪元总部变成辐射废墟。现在，滚出我的洞穴。”
士兵们仓皇撤退，拖着昏迷的同伴和仍在痛苦中的军官。寂静重新降临洞穴，只有晶体结构的脉动声和远处地下水的滴答声。
“现在呢？”齐岳问，警惕地看着小萱和柯然。
“现在，”小萱降落到地面，光芒略微减弱，“我们准备仪式。但在那之前……”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柯然，“有些事你们需要知道，关于标记基因的真正起源，关于为什么它会选择特定的人类，比如你，齐岳。”
柯然明显紧张起来：“守护者，我不确定这是明智的时机。”
“他们有权知道，KR-7。”小萱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成熟，“尤其是齐岳，毕竟，他是计划的核心部分，从一开始就是。”
齐岳的太阳穴开始抽痛，那种熟悉的、链接即将激活的预感，“什么计划？”
小萱没有直接回答，她飘向洞穴中央的晶体结构，手掌贴在光滑表面上。蓝光骤增，整个洞穴的墙壁开始投影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图像，远古星空，奇怪的符号，某种非人类的建筑……
“很久以前，”小萱的声音变得多重，像是无数声音的合唱，“一个文明来到地球，他们不是外星人，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能量生命体，需要有机载体才能在这个宇宙中显化。”
图像变换，显示出原始人类被蓝色光芒包围的场景。
“他们选择了人类作为宿主，但不是强行寄生而是共生，标记基因就是这种共生的媒介。它潜伏在部分人类DNA中，代代相传，等待激活时机。”
齐岳的头痛加剧。这些图像，他仿佛在梦中见过。不，不是梦，是通过链接从柯然那里看到的记忆碎片。
“维兰德博士在1953年发现了第一个完整源头。”小萱继续道，“他以为是科学发现，实际上是它允许自己被发现，因为它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人类文明的发展路径将导致自我毁灭，源头想要拯救它的宿主物种。”
“通过改变我们的DNA？”齐岳质问。
“通过升级。”柯然轻声解释，“标记基因激活后的人类更适应辐射环境，更高效利用资源，甚至能直接感知能量流动，理论上，这是完美的末日适应机制。”
“但维兰德搞砸了，”小萱冷笑，“他认为可以控制这个过程，制造超级士兵。KR系列就是他的失败尝试，包括我。”
图像现在显示实验室场景，穿着老式防护服的科学家们围着一个发光的蓝色物体工作。
“我是第一个成功案例。”柯然说，声音带着古老的疲惫，“但代价是分裂，维兰德植入了太多抑制器，切断了我和源头的直接联系，我的标记基因是人工培育的，不完整。”
“而小萱？”齐岳看向发光的女孩。
“RX-11是自然携带者。”柯然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们从数千名儿童中筛选出来的，她的兼容性几乎完美，就像你一样，齐岳。”
齐岳的血液变冷：“什么意思？”
“你不是偶然拥有那个吊坠的。”小萱飘近他，“你的家族线可以追溯到最早的标记基因携带者部落。你是源头选择的，齐岳，就像我是KR-7选择的一样。“”
这个信息像重锤击中胸口，齐岳踉跄后退，所有碎片突然拼合在一起，他异常的生存能力，对辐射的高耐受性，还有那个总是让他感到“不同”的童年……
“我父母知道吗？小萱……她真的是我妹妹吗？”
柯然和小萱交换了一个眼神，“血缘上，是的。”柯然谨慎地说，“但你母亲她不是随机被安排照顾RX-11的，她是早期受体之一，虽然标记基因从未完全激活。”
又一个隐瞒，又一个谎言，齐岳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脉冲步枪在他手中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他应该感到愤怒，但奇怪的是，主要情绪竟是解脱。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与废土世界格格不入，为什么能活下来而那么多人死去。
“所以整个计划是什么？”他最终问道，声音异常平静，“激活所有标记基因携带者？创造新人类种族？”
“不，”小萱摇头，“是平衡。源头能量已经失控，第一次大灾变只是前兆。如果不加以引导，第二次冲击将彻底重塑地球生物圈，少数适应，大多数灭绝。“”
“我们三个，”柯然指着自己、齐岳和火花，“代表标记基因的不同表达形式，通过同时接触源头，理论上可以校准能量释放，让它以更可控的方式扩散给所有人一个适应机会。“”
“听起来像美好童话。”齐岳冷笑，“代价是什么？”
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是小萱回答：“我们作为桥梁，我们的身体和意识将承受巨大压力。最可能的结果是溶解，或者能量化。”
死亡，她说的是死亡。齐岳看向柯然，研究员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像是早已接受这个结局。
“火花知道吗？”齐岳突然问。
少年自己回答了：“如果这能阻止第二次大灾变，值得尝试。”他的声音颤抖但坚定。
埃德温突然从角落里站起来：“那我呢？孩子们呢？我们只是旁观？”
“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柯然说，“如果失败，需要有人记录发生了什么，用来提醒后人。”
洞穴再次震动，比之前更强烈，几块晶簇从顶部坠落，粉碎在地面上。小萱的表情变得警觉：“时间不多了，源头正在加速苏醒。”
齐岳看着三个孩子熟睡的面孔，看着埃德温恐惧但坚定的眼神，最后看向火花，他那么年轻，却自愿承担如此重担。某种比愤怒、比恐惧更强烈的情绪在他胸中升起。
“怎么做？”他简短地问。
柯然深吸一口气，拿出金属片：“首先，完成控制终端，你的吊坠，这个碎片，和守护者脊椎中的抑制器必须重新组合。”
小萱转过身，撩起白色长发，露出后颈，那里有一个与柯然类似的植入物，但更大更复杂。“KR-7知道如何取出它，这是他设计的系统。”
齐岳摘下吊坠，手指微微发抖，这个伴随他大半生的物件，母亲留给他的“护身符”，实际上是某种外星科技的控制装置。
多么讽刺。
“会很痛，”柯然接过吊坠，歉疚地看着小萱，“我没有带麻醉剂。”
“我不需要，”小萱平静地说，“开始吧。”
接下来的场景齐岳永生难忘，柯然用一把能量匕首精确地切开小萱后颈的皮肤，没有一滴血流出，只有蓝色能量像液体般涌动。他的手指探入切口，寻找那个植入物，小萱的身体剧烈颤抖，但没发出一点声音。终于，随着某种机械松脱的咔嗒声，柯然取出了一个小型金属装置，形状恰好填补吊坠和碎片的空缺。
三部分放在一起时，自动吸附组合，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装置，中央是发光的蓝色核心。完整的控制终端。
“现在呢？”火花敬畏地问。
“现在，”小萱虚弱但坚定地说，“我们去源头主腔室，那里，我们将完成连接。”
“怎么去？”齐岳环顾四周，“这个洞穴已经是尽头了。”
小萱微笑，那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熟悉，像极了当年那个调皮的小妹妹准备恶作剧时的样子，“你以为这就是全部？”
她飘向洞穴尽头的岩壁，手掌贴在看似普通的石头上。一瞬间岩石变得透明，露出后面隐藏的通道，一个向下的螺旋楼梯，通往更深处的黑暗。
“欢迎，哥哥，”小萱的声音在齐岳脑海中回荡，“来到世界的中心。”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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