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修的是无情道》浪子心声

2、灵骨暴露

　　云霜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冷汗浸透了里衣。窗外天光微亮，晨雾缭绕，清霄宗的晨钟刚刚敲过三响。
　　“什么鬼……”她揉着太阳穴，昨晚那个诡异的梦还残留在脑海里——血海、尸体，还有谢临指着她的剑。
　　最奇怪的是，梦里谢临叫她“霜儿”时的语气，和昨晚她在窗外偷听到的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
　　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云霜疼得“嘶”了一声。
　　“你能不能小点声？”她咬牙切齿地问。
　　系统没有回答，反而弹出一行血红色的警告：
　　【警告！剧情偏离度已达15%】
　　【关键节点“灵骨暴露”即将触发，请宿主做好准备】
　　云霜一愣。
　　灵骨暴露？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背——那里有一块天生的灵骨，据谢临说，是她刚被捡回来时就有的。从小到大，谢临严禁她在人前显露，连沐浴都要布下结界。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小师妹！”大师兄白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起来！仙界大比提前了，师尊让你立刻去试剑台！”
　　云霜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抓起桃花簪随便挽了个发髻。推开门时，白衡正一脸焦急地等在院外。
　　“怎么回事？”她一边系腰带一边问，“大比不是下个月吗？”
　　“青鸾峰的人突然发难，说我们清霄宗包庇‘邪修’。”白衡压低声音，“他们指名要你出战。”
　　云霜脚步一顿：“我？”
　　她今年才十六，连内门弟子的正式大比都没参加过。
　　白衡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说……你身上有‘神族余孽’的气息。”
　　云霜心头猛地一跳。
　　试剑台已经围满了人。
　　各派修士泾渭分明地站成几堆，中央的擂台被一道金光笼罩，上面站着个穿青衣的年轻男子，正抱剑冷笑。
　　“清霄宗没人了吗？”他高声道，“让个黄毛丫头来送死？”
　　台下顿时一片哄笑。
　　云霜眯起眼——这人她认识，青鸾峰首徒林青，去年大比时被谢临一剑挑飞了本命剑，当场吐血昏迷。
　　“林师兄。”她慢悠悠地走上擂台，“去年躺了三个月，伤好了？”
　　林青脸色瞬间铁青。
　　“牙尖嘴利。”他阴森森地说，“待会儿别哭着求饶。”
　　云霜正要回嘴，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
　　她转头看去——谢临正站在高台上，白衣胜雪，面无表情。见她看过来，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云霜会意，这是让她不要暴露实力。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林青的剑已经刺到眼前！
　　云霜仓促闪避，袖口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她暗骂一声，这厮竟然偷袭！
　　“就这点本事？”林青讥讽道，“谢临仙尊的徒弟，不过如此！”
　　云霜咬牙，强迫自己只用最基础的剑招应对。可林青的攻势越来越狠，招招直取要害，她很快左支右绌，手臂上多了几道血痕。
　　“认输吧。”林青压低声音，“只要你承认清霄宗藏污纳垢，我可以饶你一命。”
　　云霜冷笑：“做梦！”
　　她突然变招，一剑挑向林青手腕——这是谢临教她的“回风拂柳”，看似轻柔，实则暗藏杀机。
　　林青猝不及防，本命剑差点脱手。他暴怒之下，突然掐了个古怪的法诀。
　　“那就别怪我了！”
　　一道黑气从他袖中窜出，直奔云霜面门！
　　云霜瞳孔骤缩——这不是正道功法！
　　千钧一发之际，她后背突然一阵灼热，那块灵骨像是活了过来，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轰！”
　　黑气撞在她身上，竟然被一道金光反弹回去！
　　全场哗然。
　　“那是……神族灵光？！”有人惊呼。
　　林青被自己的黑气反噬，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果然是——”
　　话未说完，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他钉在地上！
　　“啊！！！”
　　林青惨叫着，右肩被一柄冰蓝色的长剑贯穿，鲜血喷涌而出。
　　高台上，谢临缓缓收回手。
　　“青鸾峰弟子私修魔功，意图谋害我徒。”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按律，当诛。”
　　最后一个字落下，林青身上的剑光骤然爆开！
　　“师尊且慢！”
　　一道人影突然闪到林青身前，挥袖挡下了致命一击。
　　云霜定睛一看，是个从未见过的灰袍老者，面容枯槁，眼睛却亮得吓人。
　　“谢仙尊何必动怒？”老者阴测测地笑道，“小徒不过是试探一二，没想到贵派真藏着神族血脉……”
　　他目光如毒蛇般扫过云霜的后背。
　　“玄霄长老！”青鸾峰弟子纷纷行礼。
　　云霜心头一凛——玄霄，这不是系统提过的魔尊名号吗？
　　谢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擂台上，挡在云霜面前。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
　　玄霄却不退反进：“谢仙尊，三百年前的约定，你忘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近处的云霜和谢临能听见。
　　“此女身上的灵骨，分明是当年那位……”
　　谢临突然抬手。
　　一道无形剑气横扫而出，玄霄仓促抵挡，仍被震退十余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我说，滚。”
　　谢临的声音冷得像冰，周身灵力激荡，整个试剑台都在震颤。
　　云霜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像是被触了逆鳞，连空气都因他的怒意而凝固。
　　玄霄抹去血迹，竟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们走。”
　　他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云霜一眼。
　　“小丫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青鸾峰的人灰溜溜地退走后，清霄宗弟子们还沉浸在震惊中。
　　“小师妹竟然能反弹魔功？”
　　“那金光是什么？我从没见过……”
　　议论声嗡嗡作响，云霜却只盯着谢临的背影。
　　他的白衣后心处，有一小片正在扩散的血迹。
　　“师尊！”她惊呼。
　　谢临身形微晃，突然咳出一口血。
　　“无碍。”他抬手制止云霜的搀扶，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回去再说。”
　　云霜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和梦里一模一样。
　　清霄殿内，药香弥漫。
　　云霜跪坐在蒲团上，小心翼翼地给谢临包扎手腕。伤口很深，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割过，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师尊……”她声音发颤，“这是怎么弄的？”
　　谢临闭目调息，没有回答。
　　云霜咬了咬唇，目光扫过案几——那里堆着厚厚一叠染血的宣纸，最上面一张写着《清心咒》，墨迹被血晕开，几乎看不清字迹。
　　她突然想起昨晚偷看到的一幕。
　　“是因为我吗？”她轻声问。
　　谢临睁开眼。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流汹涌。
　　“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沉声道，“尤其是你的灵骨。”
　　云霜点头，又忍不住问：“那个玄霄说的‘三百年约定’是什么？他为什么说我的灵骨……”
　　“噤声。”
　　谢临突然抬手，一道隔音结界笼罩了整个清霄殿。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记在心里，永远不要问第二遍。”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云霜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三百年前，神魔大战，神族几乎灭绝。最后一位神女以自身为祭，封印了魔尊玄霄。”
　　“而你——”
　　谢临的目光落在云霜发间的桃花簪上。
　　“是她的转世。”
　　云霜如遭雷击。
　　“这不可能！”她脱口而出，“我才十六岁，如果是转世，怎么会记得……”
　　话到一半，她突然僵住了。
　　——那些零碎的记忆，诡异的梦境，还有系统说的“情劫”。
　　谢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轻轻摇头：“不是完整的转世，只是一缕残魂，带着部分记忆和力量。”
　　他抬起包扎好的手腕，指尖轻点云霜眉心。
　　“这些年，我一直在用禁术压制你的神族气息。但今日灵骨暴露，玄霄已经察觉，他很快就会……”
　　话未说完，谢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喷出一口血！
　　“师尊！”
　　云霜慌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浸透。白衣之下，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肩胛，像是被什么利爪撕开。
　　“您受伤了？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起擂台上的场景。
　　那道反弹回去的黑气，原本是冲着她来的。
　　是谢临暗中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无碍。”谢临拭去唇边血迹，声音已经有些虚弱，“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玄霄的话。”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云霜。
　　“也不要……完全相信我。”
　　云霜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谢临却没有解释，只是取出一枚玉简塞进她手里。
　　“如果有一天我失控，捏碎它。”
　　云霜低头看去——玉简上刻着两个小字：
　　“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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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云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她需要时间消化。神女转世？三百年约定？还有谢临那句“不要完全相信我”……
　　【系统提示：剧情偏离度已达30%】
　　【关键记忆节点解锁：神女陨落】
　　云霜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血色的天空，崩塌的宫殿，还有……跪在废墟中的谢临。
　　他浑身是血，怀里抱着个红衣女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霜儿，别睡……”
　　女子抬起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阿临，记住我们的约定……”
　　画面戛然而止。
　　云霜头痛欲裂，那个“霜儿”的脸……分明和她一模一样！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云霜一个激灵坐起身。
　　窗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摸到窗边——院墙上站着个人，正是白天的玄霄！
　　“小神女。”玄霄阴森森地笑道，“我知道你醒着。”
　　云霜握紧了谢临给的玉简：“你想干什么？”
　　“聊聊而已。”玄霄摊开手，表示无害，“比如……谢临没告诉你的事。”
　　“我没兴趣。”
　　“哦？”玄霄挑眉，“比如他为什么能用禁术压制你的神族气息？比如他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比如，他根本不是你的师尊，而是——”
　　“轰！”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玄霄站立的那段院墙劈成齑粉！
　　“找死。”
　　谢临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白衣猎猎，眼中杀意滔天。
　　玄霄狼狈地躲开，却仍被剑气所伤，袖子被削去一大截。
　　“谢临！”他厉声道，“你瞒不了多久！她的记忆已经开始复苏，到时候——”
　　“滚！”
　　谢临抬手又是一剑，玄霄不敢硬接，化作黑雾遁走。
　　云霜呆立在窗前，脑中一片混乱。
　　谢临落在院中，脸色苍白如纸。他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师尊！”云霜冲出去扶住他。
　　谢临却推开她，声音沙哑：“回去……不要出来……”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晃，直接倒了下去。
　　云霜接住他时，摸到满手温热的血。
　　谢临的白衣已经被染红大半，后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崩裂，鲜血汩汩流出。
　　最可怕的是，他的手腕上——
　　又多了几道新鲜的割伤。
　　【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目标正在强行修改命格线！】
　　【警告！此行为将导致世界线崩溃！】
　　云霜颤抖着抱起谢临，眼泪砸在他苍白的脸上。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