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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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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晚餐的苏格兰回了房间，镇定自若地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等到午夜2点，窗外响起几声敲击声，三重两轻。
诸伏景光立马掀开被子，拖鞋都顾不上穿，走过去打开了窗户，一个黑影窜了进来，降谷零还穿着睡衣，同样光着脚，一过来，他就打开了信号屏蔽器。
2个好久没见的人相视一笑，上前紧紧抱在了一起。
“Hiro，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降谷零摘下戴了好几个月的面具，英俊的脸上既有疲惫，也有高兴和担忧。
“我也是，在组织酒吧见到你的时候，我差点就绷不住了。”诸伏景光敢说那一刻，肯定是他距离暴露最近的一刻，好在最后2个人都绷住了，还配合着做了任务，来到了这栋小楼。
疏解了一下爆发的情绪，2个人同时松开，找了个地方坐下。降谷零找了一张椅子，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会在组织里的？”
避免横向联系导致暴露，一个部门不会派出2个卧底到同一个组织，降谷零当时培训的时候，自己问过管理官，得到诸伏景光去了另外一个杀手组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个，诸伏景光也很无奈，他现在的身份是绿川光，一个东都大学毕业，但是因为母亲重病不得不投入杀手组织赚钱的倒霉鬼，本来他在那个杀手组织呆的好好的，没想到中途被酒厂代号成员皮斯科看中，带了回来，之后发现有狙击手天赋，经历了几个月训练，完成了不错的任务，拿到了代号。
完成任务本来就要回日本，突然被通知纽约有个情报组成员需要一个狙击手帮忙，他离得最近，就被调过来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Zero。
真是太巧了。
“巧不巧的，这实在太危险了。”降谷零皱紧眉头，“我必须早点报告给上面，把你撤走。”
“不！我要留下来帮你。”诸伏景光冷下脸，“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没关系，Zero，我心里有数。有一个行动组的人在你身边，你会更方便些。”
降谷零知道幼驯染的固执，思考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那我们还是要跟上头报告一下，至少你的档案要在往上提一级，还有资料要做的更仔细一些。”
2个人交流了一下现有的信息，终于提到了那边已经睡着的淡雪渚。
“雪树伏特加，没成年就进入了组织，监护人还是琴酒。”降谷零分析着，“我之前听到她和琴酒的电话，琴酒对她态度不错，有商有量的。”
那个组织里的top killer好声好气跟一个小姑娘这么说话，降谷零听到的时候都有点惊讶，但也说明了雪树的重要性。“我后面调查了一下，她就是发现新型抗生素的席琳娜·克洛斯。”只用半年就做出新型抗生素的天才，组织对她的期许肉眼可见。
诸伏景光也听说了一点，“不止如此，我在来之前，看过警视厅发的一份资料，Zero，你知道高桌会吗？”
“听说过，一个国际组织，目的不明，几年前内部出了内鬼，把机密文件都上报给了公安，之后公安联合武警把高桌会在日本的距地都端掉了。我还是特地了解过，不过那是高桌会内部出了问题。还是有别的隐情？”
诸伏景光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是皮克斯引进组织的，曾经听皮克斯和基安蒂，还有科恩提到雪树酒，据说高桌会当初谋杀了雪树的父亲，又把人绑到实验室，强迫她做一种神秘药剂。之后的2年，高桌会就有了重要机密泄露，与此同时，雪树酒被人目睹出现在了她家。”
其实基安蒂的原话是让苏格兰不要小看组织里面的人，表面柔弱可欺的雪树伏特加，骨子里都是狠的。
这件事当然没有证据，去问雪树，她也不可能承认。组织只是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才把人招进来，之后证明淡雪渚确实有这个实力。
降谷零眉头皱的更紧，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淡雪渚费尽心思脱离了一个深渊，又被拉进来另外一个深渊。
“先不说这些。Hiro，我接到消息，明天有新成员加入我们，一起做任务，这个安全屋并不保密。等回到日本，我会想办法把这些都调查清楚。”
“好，我有了新消息再跟你说。”
2个人默契碰拳，降谷零摆准心态，恢复成安室透的样子，又从窗户翻了回去。
*
做梦梦见自己开着舰船一炮炸掉了地球而吓醒的淡雪渚虚弱地看着从窗帘透出的一丝光线，摸出手机，点开一看，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
她无奈地摸着湿透的自己，起床把床单和被套，枕套都换掉，拉着衣服去浴室重新洗了澡，又给自己冻伤的手背上好药，在把换下来的布料塞进洗衣机，倒好洗衣粉，点击开始。
做好这些，女孩幽魂一样飘下了楼，还没走下楼梯，就看见大厅沙发上坐着3个人。
1，2，3，3个人！变多了。
波本表情不悦地坐在长沙发上，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好久不见呀，莱伊，还在拿着你的狙击枪搞着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吗？”
坐在单人沙发的男人面容淡定，他身量很高，穿着黑色风衣，黑发如瀑地披散下来，带着针织帽，似乎很习惯了波本的挑衅，不痛不痒地回复，“不劳波本你担心，我在行动组的工作还不及你情报组神秘。”
波本气的牙痒痒，“说得好听，有本事去训练场比划一下。”
“我随时欢迎。”
“我现在就有空——”
“好啦好啦。”苏格兰无奈地把早饭端过来，“莱伊也是来帮忙的，没必要弄得这么僵。先别吵了，等会雪树看见了怎么办，别把人家吓到了。”
握拳的波本一顿，没好气地坐下来。
“雪树伏特加？”莱伊把听到的酒名念出口，跟着看向了楼梯愣住的女孩，第一眼，他不由得想，太年轻了，成年了吗？
“雪树，你已经醒了。”苏格兰和波本也注意到了这边。波本先站起来，“你洗完澡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再出来，会感冒的。”
“我有点饿，就先下来了。”淡雪渚走下来，坐到长沙发上。波本已经走去一楼的浴室拿了一条大毛巾走到女孩背后，一边轻柔地搓干她的湿头发，一边问，“你昨晚上已经洗过澡了，为什么早上又要洗一次，是……发生了什么？”
淡雪渚眨眨眼，侦探都是这样吗？
她抬头看向安室透，见他在等着自己回答，“做了噩梦，起来的时候一身汗。”
“什么梦？”安室透擦了擦女孩淋湿的脖子和领子，“还记得吗？”
淡雪渚回忆了一下那特别逼真的星球炸开的画面，“梦见自己开着飞船把地球轰碎了。”
“这个梦……”波本评价不了。
苏格兰笑出声，温柔地问，“是不是实验太辛苦了。”
“可能吧。”女孩不想多提，直接对上了那边好奇打量自己的男人。
黑麦威士忌，莱伊，行动组的顶级阻击手，这人长的高大，锐利的绿色眼睛显得他精明又危险。简直是又帅又酷的绝佳代表。
好想拍照……
淡雪渚又盯住了他浓密的下睫毛，在名柯论坛被津津乐道的赤井秀一的一个萌点，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那里是黑眼圈。还说其实有黑眼圈，只是被睫毛遮住了？
不等她研究，一条白毛巾盖住了她的头，淡雪渚眼前顿时漆黑，一只大手伸过来，搭在她头上使劲揉了两下，“看什么呢？有这么好看吗？”
哦呵，被发现了。
淡雪渚被弄的头皮疼，嘶哈地像是奶猫哼哼唧唧抱怨着，三分痛都被她喊出了十分。
安室透心里说着活该，手上却放轻了动作，自己任劳任怨地招呼着小女孩，结果别人一来就被勾走了。
不止如此，她还不知死活地说：“这位新来的挺帅的，我多看几眼不行吗？我这个年纪，都可以找男朋友了。”
男朋友？莱伊？
波本手停了，他不客气的从背后抬起女孩的下巴，温热的指腹擦了擦她的脖子，“你喜欢莱伊这款？”
波本的声音依旧温柔，但仔细体会，就能感觉到里面藏着的冷漠，寒冷，威胁——特别是那双灰紫色的眼睛平时明明是温柔又阳光，现在却深了一个度，变得神秘莫测，意味深长起来。
淡雪渚打了一个寒颤，不用回头看，她都能想象到这人此时一边笑一边冰冷地看着自己。
啧，就这么不喜欢莱伊吗？
女孩求生欲十足，安抚地拍拍波本的手背，“不，我喜欢你这款的。”
这下轮到安室透傻眼了，他只失态了一瞬，就恢复了常态，“这可是真是荣幸。”说着，他收回手，稳步走到另外一个单人沙发坐下。
淡雪渚意外地看着他，这是不给她擦了，不擦就不擦，把毛巾给我拿起来了呀，她都看不见了。男人，你可真难哄。
淡雪渚心里骂骂咧咧，带着毛巾回了房间，吹好头发梳理整齐再下楼吃饭。
就十几分钟的时候，要组队的3个人已经收拾好了，他们各穿着黑色大衣或者羽绒服，背着吉他包，帅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出道。
淡雪渚：歪~系统在吗？赶紧截图。
安室透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只带了手枪和电脑，给自己的头发做了一次性染色。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淡雪渚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粥，女孩低垂的眼睫毛浓密纤长，含着蓝色的眼眸，悄摸摸地偷看。像是一只没断奶的小猫，静悄悄地作妖。
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半蹲着说，“这次行动大概要一周，有事可以吩咐后勤。之后我带你出去转转。”
淡雪渚一本正经挺直了腰背，假装刚才馋人家美色的不是自己，“我记住了。”
“……”回来再收拾你。“等我回来。”安室透揉了一下女孩的头发，给自己戴上黑色棒球帽，就离开了。
听着大门反锁的声音，淡雪渚搅了搅白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最近波本在把自己当女儿养。
之后2天，波本一日三餐不差发提醒短信，让淡雪渚记得准时吃饭准时睡觉，就连喝水他都要提醒。
淡雪渚越发奇怪，难道是因为那次医院，她把波本当成爸爸代餐吃了一次让他产生了什么奇怪的保护欲了吗，她把前因后果想清楚，觉得很有可能。
这样不行，淡雪渚不想在组织里给自己弄出一个爸爸来。
还是去工作，跟爸爸证明自己是个已经成年的，独立的新时代女性吧。
第三天，淡雪渚吃了早饭就去洗了碗，跟老师打了招呼，问最近有什么有趣的课题自己可以参加。
老师正愁抓不到人，立马发了几十个题目给她选，淡雪渚挑挑拣拣，把那些老套的，异想天开的，没什么价值的都略过去，最后挑中了奥兰师兄正在研究的生物合成炸弹。
淡雪渚的蓝眼睛在发光，这可真是天才的想法。
既然细胞能合成抗生素，合成各类混合物，那为什么不能合成炸药成分呢？
从理论上说，这完全有可能，用生物合成炸药，就可以廉价制备炸药，炸药自动增多，炸药像农作物一般播种收获。比如特别流行的樱桃炸弹，豌豆射手，小喷菇……
想歪了。
想法很好，但难度也很大，要生物合成炸药成分，要多大基因改造才能实现，可行性太差，还有如果实现了要怎么提取成果等等问题。
是个难题，应该能让自己忙起来。
她立马报名，收拾了东西就赶去了学校的实验室。
到了地方，打算把这个项目作为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的奥兰师兄已经瞄准了几种可能的细胞，希望他的好伙伴们可以给点力造出硝酸铵。
他分了一部分给淡雪渚，两边合作，一边培育细胞，一边想办法加乱七八槽的材料企图让小细胞基因突变，生成菌落。
一周后，漆黑的实验楼休息室，明明是白昼11点，屋内却拉着窗帘，半点光都透不进来，一个瘦削的人形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叭叭叭拉拉，叭叭叭拉拉——”一阵奇特的铃声响起，带着嗡嗡嗡的振动声，落在地面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透爸爸来电。
铃声响了好一会，缩在沙发的人才艰难地动起来，淡雪渚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手机，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搭在耳边，虚浮地哼出一句，“莫西莫西，这里是实验透支的席琳娜?克洛斯，有急事请直说，没事请挂断，谢谢。”
安室透：“……”
安室透无语地问，“是我，波本，你在学校？”
“？”听了一个星期的英语，突然听到久违的日语，淡雪渚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事，她往沙发里缩了缩，“安室？我在学校实验室呢。你们已经回来了吗？欢迎回来，我现在就回去。”
女孩呜呜呜地掀开被子一角，觉得头疼又缩回去了，“不行，我起不来了。熬了几天没睡，我现在头好痛。等我睡醒再给你回电话吧。”
“……”安室透，“地址，我去接你。”
淡雪渚报了地址，又睡了过去，完全没想过一个外人怎么进生物实验室大楼。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连身上的睡衣都换了。
淡雪渚暂时不去想波本有没有给自己换衣服，睡了一觉起来，她的头疼好多了，摸着手机跟师兄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这一周他们彻夜研究，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生产微量硝酸铵的硅藻，接下来就是用硅藻细胞做基因改良，培养菌落。
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之前她用大肠杆菌培育新的抗生素，就花了半年，这个课题估计更久，最好可以搞个一两年，这样她就不用回日本收拾研究所的烂摊子了。
唉，头疼，虚弱。
淡雪渚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连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都没有理会。
“淡雪，醒了吗？”
是苏格兰的声音，还有食物的香味。苏格兰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等他回来，就变成了2个人。
“她这样要不要去医院打一针？”苏格兰担心地问。
“应该不用。”波本走到床边坐在，淡雪渚能感觉他坐下来的时候，靠近手臂的大腿散发的体温，还是波本身上带着的沐浴露的香味，混着人体的温度，就像是发热的空气芳香剂，有点好闻。
一只大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放了一会就抬起来，“没发烧，好好休息就好了。”
有个波本当爸爸也挺不错的，淡雪渚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想见的黑发帅大叔不见其影，而是另外一张英俊的脸。波本凑的很近，金色短发清爽顺滑，蜜色皮肤如同巧克力，啃一口应该挺甜的。女孩戏精上身，闭着眼靠过去，额头贴在波本的膝盖上蹭了蹭，“爸爸，你真好。”
波本：“……”
“噗——”苏格兰笑喷了，眼看波本脸上发黑，捂住嘴看向别处，只有肩膀可疑的地抖着。
“谁是你爸爸！”波本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淡雪渚的背，“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爸爸你好凶。”淡雪渚委屈。
苏格兰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出声。
“苏格兰，有这么好笑吗？”
“不……哈哈哈哈，好了，我不笑了，哈哈哈，波本，这里就交给你了。”苏格兰还不想跟幼驯染打起来，提醒了淡雪渚要趁热吃饭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