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向阳花》落叶满地

2、Chapter 2

　　清晨的露珠在奈良家的庭院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

　　鹿丸盘腿坐在走廊的木地板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向日葵图案的糖纸。

　　阳光透过糖纸，在他掌心投下金色的光斑，让他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金发女孩在阳光下蹦蹦跳跳的模样。

　　"鹿丸，去换件正式点的衣服。"吉乃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千手家今天要来拜访，记得把头发也梳整齐些。"

　　鹿丸慢吞吞地站起身叹了口气，却在离开前小心翼翼地将糖纸折好，塞进了和服袖口的暗袋里。

　　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每次都会想起那天葵把糖果塞进他嘴里时，指尖擦过他嘴唇的温暖触感。

　　"麻烦……"他嘟囔着往脸上泼了把冷水，消解夏日的烦闷。

　　距离上次口头的邀约已经过去好几天，转瞬间就到了正式上门拜访的时候。

　　当鹿丸换好深蓝色的正式和服回到前厅时，门铃正好响起。

　　吉乃整理了一下衣襟，拉开厚重的木门。门外，千手健一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大半阳光，他身旁站着温婉的妻子千手玲。

　　鹿丸的视线却不由自主滑向他身后——今天的葵穿着浅黄色的小振袖和服，衣襟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向日葵花纹。

　　她的金发被整齐地梳成两个小丸子，发间仍旧别着那枚熟悉的向日葵发卡。

　　葵表情乖巧站在母亲身后，只微微探出身子歪头悄悄打量着，抬头的瞬间恰好与鹿丸的视线相撞，于是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洒落湖畔。

　　葵偷偷冲鹿丸眨了眨眼，眉眼弯弯露出灿烂的笑容，头顶的小团子随着她偷笑的幅度轻轻摇晃。

　　她藏在母亲振袖后冲他做口型：糖、甜、吗？

　　鹿丸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抬手象征性整理衣摆的弧度，故作镇定地不做表情，但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两步。

　　"打扰了。"千手健一微微欠身，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上忍特有的威严。

　　千手玲温柔地递上一个精致的漆木食盒，"这是自家制的和果子，请笑纳。"

　　“哎呀，太客气啦，快请进来吧。”吉乃热情地将一行人迎进茶室。

　　“鹿丸，带着葵去后院玩吧。”

　　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鹿丸看了眼对面兴奋露出狗狗眼的女孩，冲她招了招手。

　　终于得到回应的葵抬头看了眼妈妈，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

　　“去吧。”妈妈的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她伸手摸了摸葵的小丸子，默许了她的申请，“你呀，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吗。”

　　得到首肯的葵激动的冲到鹿丸身前想要说什么，刚想要刹住脚步，甚少穿木屐的她身体却微微失衡差点一个趔趄。

　　“小心点啊……”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的鹿丸皱了皱眉，瞬间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穿着木屐跑步容易摔的。”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葵双手合十诚恳道歉，却在下一秒得意地做了个鬼脸，“而且有鹿丸在！鹿丸肯定不会让我摔倒的！”

　　鹿丸没说话，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放慢速度和她并肩慢慢走着。
　　————
　　茶室里，千手健一和奈良鹿久相对而坐。两位上忍的谈话从木叶的局势聊到家族秘术，气氛渐渐热络起来，两位夫人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葵似乎对影子模仿术很感兴趣？"千手玲优雅地端起茶杯，微笑着看向吉乃。

　　吉乃掩嘴轻笑："是啊，自从那天鹿丸用影子接住她后，她就一直念叨着鹿丸有多厉害。"

　　她故意压低声音，语气神神秘秘，"不过我们家那个臭小子，虽然整天学他爸爸总说'麻烦死了'之类的话，倒是意外的很照顾她呢。"

　　鹿久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妻子一眼："哦？那个连修行都嫌麻烦的小子，居然会主动照顾人？"

　　千手健一沉稳地喝了口茶："葵那孩子性格直率，有时候会做出些冒失的举动，希望没给你们添麻烦。"

　　“哪里的话。”吉乃摆摆手，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鹿丸平时总是一个人待着，小小年纪就懒洋洋的像个小老头，现在能有个朋友一起玩，我们做父母的也很高兴。”

　　"鹿丸！快看！你的影子又动了！"院子里突然传来葵兴奋的喊声，紧接着是一阵欢快的笑声与男孩无奈的叮嘱，“小心点啦葵。”

　　大人们相视一笑，茶室里的气氛更加融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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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鹿丸带着葵并肩走在铺着白色碎石的小径上。

　　葵的木屐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她不时停下来，好奇地观察小路边盛开的小野花。

　　"这个给你！"她突然蹲下身，精挑细选了半天，摘下一朵认为最美的淡紫色的野花，起身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别在鹿丸的衣襟上。

　　鹿丸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在看到她失望的表情时停住了动作。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随后抿抿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啊，麻烦死了，这个笨蛋绝对不知道男生衣襟上戴花是什么意思吧……

　　一看就是突然想这样做就去做了，要是去问她可能会被说特地挑的最好看的花，真是任性的大小姐。

　　但要是拒绝的话一定会很麻烦吧，她该不会委屈地哭出来吧，她还是笑着更好看……

　　"……麻烦。"他小声嘟囔着，脑子快速转了一圈，没有犹豫向前半步靠近她，微微低下头，保证让她能轻松够到自己的衣襟。

　　于是鹿丸看着葵露出和想象中一样的笑容，她抬手将花别在他的领口，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

　　鹿丸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猛地后退一大步，有些微妙地不知所措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只是固执地偏过头不去看她，将自己的行为全部归结于应付客人的烦闷。

　　两人顶着午后的阳光走走停停，逐渐来到草地上。

　　鹿丸在树荫下仰面躺下，双手交叠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新拔的草茎，葵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身边找了片树荫同样躺下了。

　　有微风拂过她脸侧，轻轻柔柔，吹得人痒痒的。

　　她的碎发被风带起扫过他的脖颈，挠的他也痒痒的。

　　阳光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透过树叶的孔隙照出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脸上，朦胧得有些看不清表情。

　　“真好啊，能和鹿丸一起躺在草地上看云。”

　　葵被太阳晒得有些晕晕乎乎，她从没感受过这么闲适宁静的氛围，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只要和鹿丸待在一起就会感觉很开心放松，哪怕什么都不干，哪怕只是待在一起不说话她也会很开心。

　　能认识鹿丸真是太好了，能和鹿丸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她有些模糊地想着，却完全抓不住自己转瞬间的想法。

　　空气又安静了下去，但怎么都不显尴尬。

　　葵享受着此刻的气氛，迷迷糊糊间竟有了些睡意。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心灵却在一分一分更加宁静。

　　就在她以为鹿丸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兀地开了口。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随时来喊我。他在心里默默补完后半句。

　　“可是和鹿丸待在一起就是很开心啊！”她显然想歪了，神情愤愤，带着些不赞同，“鹿丸就是很好的人。”

　　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坐起身，掏出一个封印卷轴，从携带着的食盒里取出几块形状不太规则的饼干。

　　"差点忘记了，看，这次我特意让妈妈教我了！"她骄傲地宣布，小心地把焦黑的部分掰掉，"虽然还是有点烤过头了……"

　　阳光照在那些向日葵形状的饼干上，给它们镀上一层金边。

　　葵拿起一块，微微前倾直接递到鹿丸嘴边，眼里是满溢的期待："尝尝看！"

　　被举在嘴边的饼干散发着淡淡的焦香和蜂蜜的甜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清新的草本味。

　　鹿丸犹豫了一下，顺从地张嘴咬住了饼干。酥脆的口感在口中化开，甜丝丝的奶味沁入心扉，意外地并不难吃。

　　"勉强还行吧。"他小声评价，抬眼就看见葵开心地晃起了双脚，和服的裙摆像花瓣一样轻轻摆动。

　　“果然比上次更进步了对吧，这可是我特地给鹿丸做的！”

　　“是啊，很厉害。”鹿丸嘴角弯起一抹明显的弧度，露出难得的笑意。

　　“鹿丸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啊，不要把笑藏起来啦。”

　　“什么——”藏在黑发间的耳垂慢慢充了血，显出几分淡粉色，他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有些羞恼地开口，“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啊！”

　　葵似懂非懂，没有太在意，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

　　她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给你看个好东西！"

　　随后小心翼翼地倒出几颗细小的种子，在阳光下，那些向日葵种子像是撒在她掌心的小太阳。

　　"妈妈说等春天结束就可以种了。"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拨弄着那些种子，"到时候会长得比我还高哦！"

　　鹿丸不自觉地伸手，指尖碰触到她温热的掌心与微凉的种子。

　　她的话在脑子里逐渐形成了画面，他仿佛能想象出金灿灿的向日葵在夏日的微风中摇曳的样子。

　　"要一起种吗？"葵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种在你家院子里！这样我们每天都能看着它们长大！"

　　"麻烦。"鹿丸这么说着，却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仔细挑选过后拉着葵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随后毫不犹豫蹲下身，用手指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几个整齐的小坑。

　　葵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毫不在意地跪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把种子一颗颗放进去。

　　他们的手指在泥土间不时相触，带起一阵微痒的触感。

　　好不容易结束这突然地活动，他们站起身注意到彼此现在的模样，灰头土脸满身狼狈。

　　不知道谁先笑出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毫无形象地大笑开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鹿丸你现在身上到处都脏兮兮的哈哈哈哈！”

　　“你才没有资格笑我！哈哈哈哈你是怎么把泥巴弄到脸上去的！”

　　就在他们缓过神互相拍着衣角清理残留的泥土时，一只年幼的奈良家小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或许是不常见到生人，它缓缓走到葵的身侧，好奇地低头嗅了嗅她的裙摆。

　　葵瞬间转头看向身边的鹿丸，屏住呼吸，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的祈求快凝成具象化的文字——让我摸摸它吧，可以吗？

　　在得到他的点头后，葵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在小鹿附近，随后静静等待着不再有别的动作。

　　小鹿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指尖，让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它好可爱！"葵压低声音，生怕惊跑了这个小访客，"它有名字吗？"

　　鹿丸摇摇头，却已经从袖中摸出一块鹿饼干。小鹿立即被吸引过来，湿漉漉的鼻子蹭过他的掌心。

　　"你可以摸摸它。"他轻声说，"它不怕人的。"

　　它不会被可爱的幼崽吓到的。

　　葵惊喜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小鹿柔软的皮毛。

　　当小鹿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得像是春日里最动听的风铃。

　　幼鹿埋头舔舐着葵掌心，她突然小声惊呼："它的舌头是紫色的！"

　　鹿丸看着阳光下她闪闪发亮的眼睛，鬼使神差道："奈良家的鹿都吃特殊药草。"

　　下一秒就后悔了——果然看见葵双眼放光地凑近小鹿："那你会配药吗？会不会喷火？会不会——"

　　"不会。"鹿丸顺手把鹿饼干塞进她嘴里，"吃你的。"

　　"你也很喜欢小动物嘛。"葵促狭地笑着，趁鹿丸不注意，从草地上摘下一朵白色的小野花，轻轻别在了他的耳后，“鹿丸和小鹿一样。”

　　鹿丸愣了一瞬，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别扭着不去看葵，有些羞恼地将花拿下来拢在手中。

　　午后温暖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有些疲惫的的两个人暂停玩耍，靠着大树静静坐在树荫下休憩。

　　早就有些疲乏的葵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将冰凉的手贴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身体却摇摇晃晃。

　　脑袋一点一点地，眼前的视野不断缩小，最后逐渐消失。她的身体一松，整个人骤然前倾，意识彻底陷入模糊。

　　快要摔倒的一瞬间，鬼迷心窍般的，斜后方伸出一只手轻轻带过她的脑袋，陷入熟睡的女孩顺从地倒向他。

　　葵温热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痒痒的，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鹿丸的身体瞬间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能闻到葵发间淡淡的向日葵花香，身上传来的清新的草本味道，还有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奇妙地让他感到安心。

　　"鹿丸……"葵迷迷糊糊地嘟囔，"下次还想和你一起……"

　　鹿丸没有回答，只是悄悄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两个人的影子在草地上挨挨挤挤，紧靠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

　　“醒醒，该回去了。”有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葵突然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全是尚未睡醒的混沌。

　　她努力摆正身体，扭过头就对上一双暗含温笑意的眸子。

　　尚未完全启动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身边人显然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清醒，直到她反应过来。

　　完了！她靠在鹿丸身上睡着了！她睡觉有没有打呼噜，会不会乱动，是不是都被看见了啊啊啊啊！

　　她慌忙坐直身体，却看见鹿丸的肩头留下了一小片可疑的水渍——显然是她的口水。

　　"对不起——！"葵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下意识的举动却让情况变得更糟，“我不是故意的鹿丸！”

　　鹿丸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

　　"……笨蛋。"他低声说着，却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掉了嘴角的痕迹。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那个无奈的表情显得格外温柔。

　　傍晚时分，当千手夫妇准备告辞时，夕阳已经将整个庭院染成金色。葵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手指绞着和服的袖口，回头看了鹿丸一眼。

　　"下次……"她小声开口，"下次我还能来吗？"

　　“……随便你。”

　　鹿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木屐尖看了很久，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葵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新的向日葵糖果塞进他手里。

　　"那说好了！"她笑得比夕阳还要灿烂，"下次我带刚出炉的饼干来！而且……"她凑近鹿丸耳边，压低声音，"我偷偷藏了一些更好吃的糖果给你。"

　　鹿丸低头看着掌心的糖果，轻轻“嗯”了一声。

　　暮色中，葵蹦蹦跳跳地跟在父母身后，不时回头挥手。

　　鹿丸站在门口，看着那个金色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再也看不见葵的背影，才慢慢收回。

　　鹿久站在门边，神色莫名地看着儿子：“关系很好呢。”

　　“……才没有。”鹿丸嘟囔着，却把糖果小心地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他开始有些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从这天起，奈良家庭院的一角多了一小片翻新的土壤。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泥土下埋着几颗向日葵种子，旁边还插着一块小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