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米东

14、文艺节

　　再说了，沈森元和她关系好和这件事有关系吗？关系好是一方面，用班费可是事关所有人。

　　“对呀对呀，你一说班长肯定同意。”有人附和道。

　　叶黎淡淡道：“我认为这个钱还是该你们自己出，因为演出服只是你们穿。”

　　孟媛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我们跳舞是为班级作贡献，为什么还要我们掏钱买衣服？”

　　“就是，要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跳了。”孟媛的姐妹们也不服气道。

　　叶黎听她们说“不跳了”，连忙安抚道：“这样吧，我去和班长商量，征集一下全班同学的意见。”

　　孟媛勉强挤出一个笑：“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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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黎回到教室，思索着如何向沈森元开口。

　　姚敏静看她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关切道：“叶黎，你怎么了？”

　　“孟媛她们五人想用班费买演出服，她们认为自掏腰包的话，不如不参加。”叶黎愁眉不展道。

　　“你要不和沈森元商量吧，或者你们俩一起征集全班意见，看大家同不同意。”姚敏静提议道。

　　叶黎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她找到正在做题的沈森元，敲了敲他的桌子：“我有事和你商量。”

　　沈森元放下笔，面对面直视她：“说吧。”

　　“孟媛她们五人想用班费买演出费，你怎么看？”叶黎问。

　　沈森元挑眉：“我？我都行，不过用班费的话肯定要征求大家的意见，我说了不算。”

　　“那你去征集一下。”叶黎吩咐完，坐在座位上休息。

　　下节课刚好是班会课，沈森元和孙财讲清缘由后，在班级内举行了投票，由沈森元唱票，叶黎统计，最后的结果是超过一半的人不同意。

　　孟媛在台下如坐针毡。虽然投票主题是：是否同意用班费购买演出服，但全班除了叶黎和孟媛的几个朋友，也没人参加表演了，而且叶黎向来自备演出服，相当于直接把她的名字写黑板上了。

　　下课后，孟媛等五人坐在舞蹈教室，互相埋怨道：“都怪你，让叶黎去干嘛，我们直接找沈森元说不定早成了。”

　　“早知道不参加了，还得自己掏钱，都是因为你想出风头，才拉上我们四个。”

　　四人吵来吵去，说了好一会儿。

　　“好了，都别吵了，吵破天也没用。”孟媛吼道。

　　四人安静下来，但眼神仍在幽怨。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高个子女生道。

　　孟媛早就想好了办法，眼珠子一转，自信道：“我们自己找沈森元商量，只要他同意了，全班没人反对。”

　　四人脸色缓和，认同地点点头：“对，我们单独去找沈森元，他肯定比叶黎好说话。”

　　一个矮个子女生笑嘻嘻道：“孟媛，你记得穿好看点。”

　　高个子女生好奇道：“为什么？”

　　孟媛红着耳朵，假模假样地皱了皱眉道：“你别听她胡说。”

　　一个梳高马尾的女生笑道：“孟媛穿好看点的话，沈森元看到她这么漂亮，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角落里的短发女生应声道：“何止，说不定孟媛和班长直接在一起了，哪还有我们的事。”

　　四个人笑做一团，只有孟媛红着脸呵斥道：“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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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短暂，孟媛选择打车回家，换上平时很少穿的碎花连衣裙，搭配了一双白色小皮鞋，精心地烫了刘海和发尾，用素颜霜遮住黑眼圈，还涂上了一只淡色口红，整个人比平时精致了许多，但又不至于太夸张，像是睡了一场好觉变得容光焕发。

　　其实她对于四人的起哄无所谓，毕竟她对沈森元说不上喜欢。但谁在乎喜欢不喜欢呢？有沈森元这种对象就很拿得出手了，她只想少花点钱，顺便看看能不能充实自己的面子。

　　自习课时，孟媛在朋友的帮助下给沈森元传了纸条，内容很简单：“想和你说件事，舞蹈教室见——孟媛。”

　　沈森元收到纸条时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了。他收到纸条，看完内容，原本是不想去的，在他看来，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但又担心是文艺节的事，所以想了想还是去了舞蹈室，走之前还嘱托纪律委员管好纪律。

　　“没问题。”纪律委员坐在讲台上，扶了扶眼镜框，表情十分严肃，全班鸦雀无声。

　　沈森元满意地离去。

　　他推开舞蹈教室的门，一缕阳光直射过来，孟媛站在窗前，缓缓转过身，露出美丽的脸庞和白皙的皮肤，一缕秀发垂在耳边。

　　“你来了。”孟媛向他走近，嘴角微微一笑

　　沈森元没功夫听她铺垫，开门见山道：“什么事？”

　　孟媛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耐住性子，柔声道：“我找你是想说文艺节的事，你知道的，我们想用班费买演出服，大家不同意。但是我们五个真的不得已，李萱家里是贫困户，张心雅爷爷生病了，这些事，我本来是不想拿出来说的。”

　　沈森元挑眉，反问道：“我对你们的情况深表同情，但条件如此艰苦，是否考虑过不参加呢？”

　　孟媛脸色一白，辩驳道：“每个人都有爱好，这很正常吧，而且我们跳舞是为班级做贡献。”

　　又是做贡献，这词被她们五个翻来覆去的用。

　　“那这样，李萱和张心雅的演出服用班费出，但我还是得去问问同学们的意见。”沈森元说完，转身离开。

　　孟媛站在原地，声音越来越小：“要不算了吧……”

　　可惜沈森元一个字也没听见，回到教室再次组织投票，内容是：有两位同学家庭困难，是否同意用班费给这两位同学买演出服？投票结果是多半的人同意，少部分不同意。

　　李萱和张心雅看到这个投票，顿时明白是孟媛把她们的情况说给沈森元听的，心里又气又急，下课后立马围着孟媛逼问：“是不是你说的？我不是让你别说出去吗？”

　　“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丢死人了，闹得全班都知道了。”

　　“你们俩知足吧，不用自己掏钱，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三个可用不了班费。”高个子女生不悦道。

　　孟媛也不高兴了，反驳道：“我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们，现在反过来怪我，平时你们俩没哭穷啊？”

　　李萱着急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张心雅板着脸，冷声道：“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说那么高尚，不就是缺四个伴舞衬托你。”

　　孟媛被点破心思，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张心雅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

　　四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李萱看不下去，大声道：“好了！都别吵了。”

　　孟媛、张心雅等四人扭头看向她。

　　“孟媛固然有错，但也确实帮到了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吵。”李萱平和道。

　　一个短发女生冷笑道：“你不用掏钱了，自然帮孟媛说话。”

　　李萱面无表情道：“跟掏不掏钱没关系，孟媛平时没请你吃过饭？喝过奶茶？还是你少吃了？”

　　短发女生无话可说，沉默了。

　　“孟媛帮过我们多次，你们都忘了？她就算真有这种心思，那我觉得也功过相抵了。”李萱真诚道。

　　突然，孟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抽泣道：“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和心雅的事拿出来讲，我不该把你们当陪衬，拉你们陪我表演。”

　　张心雅见她哭了，火气消了大半，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怪你，别哭了。”

　　李萱搂住孟媛，四个人也都张开手臂环抱住她。

　　“多大点事，还哭了。”

　　“就是，我们都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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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姚敏静和徐悦可正在陪叶黎练舞。

　　叶黎练完最后一段，盘腿坐下休息。

　　“喝点果茶。”姚敏静递给她一杯芒果椰奶茶。

　　徐悦可喝的是西瓜冰茶，两杯奶茶都是姚敏静中午出去买的。

　　“这奶茶还挺好喝。”叶黎惊讶道。

　　“好喝吧？我推荐的。”徐悦可得意道。

　　“下次一起去店里喝吧，它们店里还有蛋糕小吃呢，很多同学都去那里吃。”姚敏静道。

　　叶黎感叹道：“我真是落伍了，都不知道校门口还有奶茶店。”

　　徐悦可嘲笑道：“你是从没注意过，每天坐着车就回去了，估计连学校后门都找不到。”

　　叶黎好奇道：“学校还有后门？”

　　“对啊，后门在停车库那，我们经常走，因为没有老师。”徐悦可道。

　　于是周六下午补课结束后，姚敏静、叶黎、徐悦可三人结伴去了奶茶店，点了三碗清补凉、三块小蛋糕、一份炸鸡柳、一份炸薯条、一份炸蘑菇，除了薯条每样都好吃。

　　临走时，叶黎最先掏出手机要付款，徐悦可拦住她：“我付，每次都是你们掏钱。”

　　“你昨天请我们吃菠萝了，该我付钱。”叶黎道。

　　姚敏静趁其不注意正要偷偷付钱，却被徐悦可和叶黎一起阻止：“不行，你每次都偷偷付钱，这次必须我们来。”

　　最后是徐悦可结账，她的理由是：“这家店按消费统计积分，让我付钱吧，我想要积分。”

　　两人纷纷谦让。

　　回去时，姚敏静和徐悦可仍是蹭叶黎的车回家。

　　“要不我们下次AA吧。”姚敏静道。

　　叶黎不屑道：“这点钱还有A的必要吗？我想请就请了，你们不用感到负担。”

　　“叶小姐财大气粗。”徐悦可调侃道。

　　“财大气粗。”姚敏静笑道。